“不用了,他們喜歡睡懶覺就讓他們睡好了,餓了他們會自己準備吃的。”阮小綿冷聲說完,自己也進了餐廳。
“Genie,你今天沒上班啊?難得你週六也在家呢。”樓梯口,賈玉榮含笑的聲音傳了下來。
阮小綿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聽到賈玉榮假惺惺的聲音,也並未停下腳步,直接走了進去。
賈玉榮脣角一直含笑,直到看不到阮小綿的身影了,才翻了個白眼,眸底在下一刻露出了怨毒的光芒,猶如淬了毒的毒箭一般。
“媽咪。”一邊的段欣晃了晃賈玉榮的手臂,給了她一個眼色。
賈玉榮心領神會,臉上立刻恢復了笑容,回頭看了眼走在後面的段正宏,一家三口一起進了餐廳。
阮小綿三人已經落了座,開始用早餐了。
看到那三個人進來,只有姜易澈跟妲恩向他們點了點頭,妲恩更是很有禮貌地一一問好,阮小綿則頭也未擡,安靜地吃着盤子裡的蔬果沙拉。
段欣跟賈玉榮對了一下眼色,隨即皆是面露微笑,與段正宏一起,在餐桌旁落了座。
“Genie,你真的決定回去了?”姜易澈突然這麼問道。
這個問題讓賈玉榮稍稍感到驚訝,她連忙擡起頭看向阮小綿,好奇地問道,“Genie,你準備去找南……回聖薩市嗎?”
“嗯。”阮小綿沉聲應道,是回答姜易澈的問題。
她當然要回去了,奪回她的孩子,奪回她曾經失去的一切。
五年前,她從南爵的槍口下撿回一條命,卻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家鄉,師父,朋友。
現在,她變得強大了,再也不是五年前那個誰都可以欺負她的阮小綿了。
她現在是Genie,她要奪回自己的一切,要報仇!
“對了,媽咪,我的包包啊,你記得,就是上個月買的那個……我已經一個月沒換過包包了,朋友們都笑話我了,他們出去聚會都不帶上我,還說還把我趕出那個圈子,說我只適合跟下等人一起玩。”
段欣說着說着,委屈的眼淚就出來了。
“真的嗎?”賈玉榮驚訝而又憤怒地問道,“他們怎麼可以這麼說你?一個包包用一個月怎麼了?他們憑什麼笑話你?真是太不像話了,媽咪明天就去教訓他們,氣死我了!”
段欣眼波微轉,吸了吸鼻子,神色更加委屈了。
“媽咪,要不,你再給我買個包包吧,好不好?我也知道爹地現在破產了,但是,我們不是還有姐姐嗎?姐姐很厲害的呀,她現在可是全球頂尖的珠寶設計師呢。”
“可是……”賈玉榮面露爲難之色,咬着下脣,默了默,可憐兮兮地說道,“欣欣,不是媽咪不給你買,是媽咪這個月的生活費也不夠了。”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忽的響起。
剛纔還一唱一和的段欣跟賈玉榮母女微微一怔,猛地坐直了身子,恐慌的視線落到了阮小綿的身上。
阮小綿將餐叉拍到了桌子上,緩緩擡起眼簾,蝶羽般的睫毛慵懶地忽閃了兩下,冷冽如冰下泉水的視線落到了那對母女的身上。
“你們兩個的演技太拙劣了,讓人反胃。”
害得她吃不下去東西了。
妲恩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定定地看了阮小綿一眼,隨即緩緩低下頭,繼續安靜地吃早餐。
姜易澈則又倒了半杯橙汁放到妲恩的面前,“把牛奶喝完,再把果汁喝了。”
“是。”妲恩點頭,輕輕地應道
。
段正宏也在一邊安靜地吃早餐,頭也未擡,只是眉心卻越蹙越緊,臉色很不好。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們的生活費,我每個月會按時發給你們,保證讓你們夠,不過,你們若是浪費,攀比,那我就沒辦法了,自己想辦法賺錢去,我是有錢,但是我的錢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不會把我辛苦賺來的錢浪費在你們的身上。”
段欣跟賈玉榮聞言,立刻低下了頭,眸底皆是露出了怨恨的色彩。
“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上演這種讓人反胃的戲碼。”阮小綿寒聲命令。
段欣跟賈玉榮依舊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聽到沒有?”阮小綿忽的厲聲吼了出來,連一直安安靜靜對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的妲恩都嚇了一大跳。
“聽到了。”段欣跟賈玉榮連忙回答,聲音卑微。
阮小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這才緩緩起身,離開餐廳。
那對母女的拙劣演技讓她十分反胃,她真的吃不下去東西了。
……
早餐過後,姜易澈閒來無事,來到了一樓的檯球廳打檯球。
妲恩吃完早餐,便直接被司機送去學習鋼琴跟法語了。
阮小綿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半。
她也來到了檯球廳。
姜易澈上半身正趴在臺球桌上,看到阮小綿進來,淡淡一笑,“比賽?”
“手下敗將。”阮小綿冷冷地哼了一聲,並未接受姜易澈的邀請,而是自己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龍舌蘭,在沙發上落了座。
她給自己倒了杯酒,輕飲了一口,隨即放下酒杯,拿過早之前放在茶几下面的指甲油,擡腳踩在茶几的邊緣,將自己的腳趾甲塗紅。
姜易澈將紅色的那個球打進洞裡,立起檯球杆含笑看向阮小綿,“走光了,安全褲露出來了。”
“安全褲就是防走光的,不然我穿它幹什麼?白癡。”阮小綿無所謂地說道,繼續塗指甲油。
“等會出去逛逛吧,你已經快半年沒出去逛街了,公司家裡兩點一線的生活你就不厭煩?”姜易澈再次鎖定目標,傾身下去。
阮小綿吹了吹自己的腳趾甲,淡淡地說道,“沒空,我約了十一點的面部護理。”
“下午呢?”姜易澈再次正中紅心,將那顆白球打進了洞裡。
“下午我要上瑜伽課。”阮小綿回答,塗好了一隻腳,又換了另一隻。
“你的瑜伽老師叫什麼來着?皮特是嗎?他是不是看上你了,他最近總給你打電話。”姜易澈酸溜溜地問道。
聞言,阮小綿精美絕倫的小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他是看上你了。”
“What?”姜易澈驚訝極了,“告訴我你在騙我。”
阮小綿輕笑了一聲,“我沒有騙你。”
“他真的是彎的?”姜易澈不想選擇相信。
皮特竟然是彎的,他怎麼沒看出來?
“真的啊。”
阮小綿點頭,擡頭看向姜易澈,一雙含妖含俏的大眼睛忽閃着,似小鹿一般無辜。
“他去年就宣佈出櫃了,我還參加了他的出櫃派對,你不知道嗎?我記得我告訴你了吧?”
“沒有,你沒有告訴我。”姜易澈放下臺球杆,來到阮小綿的身邊坐下,緊張地說道,“你換個老師吧。”
他真的不想再跟那個皮特有什麼瓜葛了。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阮小綿,如果她換老師了,那個皮特就應該不會把主意打在他的身
上了。
“不行,皮特老師可是全球頂尖的瑜伽教練,他能把我的四肢拉伸到你無法想象的極限,而且一點都不痛,其他老師都會弄痛我的。”阮小綿毫不留情地否決。
“我也可以,尤其是你的雙腿,不過,會有一點點痛,你可以忍受的。”姜易澈的俊臉之上忽的染上了一抹壞壞的表情,流氓到了極點。
阮小綿脣邊笑容微微加深,嫵媚嬌俏,“我也可以讓你拉開也沒用。”
她邊說便擡起手,做了一個剪刀手,食指跟中指還分分合合,就像剪刀一樣。
姜易澈嚇得立刻閉緊了雙腿,生怕阮小綿會真的閹了他。
她可沒準兒,她現在就是個魔女,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
“對了,跟你說正事。”姜易澈忽的認真了下來。
阮小綿淡淡地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指甲油,拿起酒瓶給他也倒了一杯酒,然後拿起自己的酒杯,又喝了一口。
“少喝點吧。”姜易澈拿下她的酒杯,“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十月一號。”阮小綿面色冷了下來。
十月五號,就是她兒子的生日。
她要在那天,將兒子奪回來,所以要提前回去準備。
十月五號,就是她離開聖薩市整整五年的日子了。
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呵!
真的很值得紀念。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個夜晚,她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阮小綿。
姜易澈聞言,點了點頭,“好,我訂機票。”
“妲恩的轉校手續辦好了沒有?”阮小綿問道,再次拿起酒杯。
她已經戒不掉了。
姜易澈回答,“沒有,你兒子的學校手續很難辦的,我們先回去,等轉校手續下來,再讓妲恩過去。”
“嗯。”阮小綿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喝光,隨即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姜易澈的目光落到了她的酒杯上,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Genie,你不要再喝酒了。”
說着,姜易澈的手再次上去,想要奪過阮小綿的酒杯。
阮小綿蹙眉躲開,不悅問道,“你沒長腦子嗎?我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你第一百二十八次讓我戒酒了吧?也是你第一百二十八次失敗,忘了嗎?”
“我是爲了你好。”姜易澈苦口婆心地說道。
“我不需要別人爲了我好。”
她一點都不需要別人對她好。
對她好,她就會產生依賴,而依賴過後的傷害,是最殘忍的。
她已經不想再體會第二次了。
姜易澈聞言默了默,視線一點點暗淡下來。
他靜靜地看着阮小綿良久,才發出聲音,“好,我不會再讓你戒酒了,我現在要跟你說另一件事。”
“說吧。”阮小綿將酒杯遞到脣邊。
“等我一下。”姜易澈起身離開了檯球廳,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時間,又回來了。
而茶几上那瓶龍舌蘭,已經空瓶了。
頓了頓,姜易澈上前,直接在阮小綿的面前單腿跪了下來,拿起手中的紅色小盒子,緩緩打開。
裡面是一枚很漂亮很漂亮的鑽戒,上面的鑽石很大,很璀璨,一看就價值不菲。
阮小綿一陣驚訝,但是驚訝之色只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半秒鐘,便消失不見了。
她靜靜地看着姜易澈,耳邊響起了他真誠地聲音,“Genie,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