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歐陽行遭舉

古代的消息閉塞,只怕李煜也沒有想到自己廣撒網居然還能有三條大魚上鉤。

其實他也有想過別的人才,不過考慮到不是年紀太小,就是他們的立場似乎和自己也不對付,就算招募過來以後也沒辦法成爲真正的自己人,如此還不如不浪費這個時間。

否則浪費大量的時間,培養出來的人才,拍拍屁股就投靠了敵人那就苦x了。

程昱第二天就來到了啓越鄉,目前雖然大部分設施已經搬遷,但治所還在這裡。他要上任,就不需要在這裡接受任命。

袁渙和陳瑀並不認識程昱,想不明白這個男子,明明以前從未見過,爲何能夠突然就成爲自治區的主簿。尤其是陳瑀,畢竟這主簿的位置可在他之上。、

年紀的話或許也就算了,只是程昱聲名不顯,這讓他心裡有點不平衡。

“仲德,雖然主簿主管文書工作,但李某已經有一名秘書幫忙處理這些事情。故而你的工作,是根據《漢律》和自治區的現狀,完善好本區的法制,可做到否?”李煜問道。

人治不如法治,李煜需要的是一個有着明確規章制度,大家都自覺遵守的環境。而不是維持漏洞百出,縣令或者鎮長能搞一言堂,官員高高在上的原狀。

“程某初來,對自治區的情況不甚瞭解,還請主公寬限兩天時間,才能正式接手!”程昱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他的顧慮也的確有道理,連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如何制定相應的法律和規章制度?李煜聞言點了點頭,示意給他三天假期瞭解情況,同時需要調集資料也可以找卞玲瓏提取。

袁渙和陳瑀至始至終都在看着兩人的對話,程昱能夠身居高位的原因也大概明白了。原來對方和他們不同,卻是李煜的家將,如此別人把自己的人提上重要的崗位也沒錯。

“程昱是東郡人,與曜卿(袁煥字)也是同鄉,以後可以互相親近親近,有什麼不懂的也可以互相討論一下!”李煜說完,這才把程昱拉了過來,向袁渙介紹道。

“閣下莫非是東阿程立?但爲什麼……”袁渙聞言不免一愣,隨即想了想不免驚訝的站了起來,看向程昱問道。

“正是在下,只是剛剛改名程昱!”程昱拱手回道。

“程先生也是當世大才,以往便神交已久,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見面!”袁渙聞言卻是有點激動的來到程昱面前。

“袁曜卿之名,某在東阿也是如雷貫耳!”程昱雖然剛正不阿,但也並非不懂交際。

“公瑋,搬遷工作做得怎麼樣了?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下個月就搬遷到桃源鎮了!”李煜也不管他們兩個,直接走向了陳瑀。

“不重要的部門已經搬遷過去,這三天會陸續把縣衙搬遷過去,這裡以後就保留鄉公所。卻不知道,三老、薔夫與遊繳可曾有人員否?”陳瑀回道,順便也提出了疑問。

“卻不知道公瑋可有人選否?”李煜不知道陳瑀此番回答是否有意,便順勢反問道。。

“屬下幾兄弟都有職位,哪裡還有別的人才可以推薦……”陳瑀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歧義,連忙告罪道。

“自治區草創,很多事情需要人手。若是有認識的,而且才能還不錯的,大可舉薦過來,李某算不得大公無私,卻也懂得唯纔是舉的道理!”李煜聞言鄭重的說道。

“若是有合適的人才,瑀必向大人推薦!”陳瑀連忙回道。

另外一邊,程昱和袁渙的交談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也稍微瞭解到了所謂秘書的意思。按說這秘書應該算是長史這樣的職位,不過任命一個女性爲長史,是不是有點過了?哪怕這個女人,其實是李煜的未婚妻!

這也是李煜目前最爲人詬病的地方,他光明正大的任命卞玲瓏爲秘書也就算了,明明已經同居卻沒有成親。以前大家還以爲卞玲瓏是小妾,但如今已經證實是妻子,那必要的禮數自然不能荒廢纔對。

後者也沒什麼好反駁的,他已經找人看了黃道吉日,打算先把卞玲瓏娶了。至於族弟李文和蔡琰的事情,也要儘快拉上議程纔好!否則耗下去,難免會讓蔡邕有點難堪……

按說一般人不會就這點進行詰問,但是程昱卻不會畏懼。直接表示若要迎娶卞玲瓏,最好還是早點好一些,免得被人說閒話。最後得到李煜再三保證,才肯放過他。

“對了,大人!”袁渙見李煜要敗走的趨勢,立刻站了起來,“剛剛陵陽那邊的百姓匿名檢舉,鎮長歐陽行收受.賄.賂!”

“具體是怎麼回事?”李煜立刻就變得嚴肅起來。

歐陽行是他任命的鎮長,這也承載着他的期待。在這之前,歐陽行不過是一個比較機靈的山民,本身沒有什麼文化,但正是因爲李煜缺少人手,所以把他培養了起來。

他可是李煜的崇拜者,只是如今看不出他還是不是,只知道他是完全被當做親信來培養,以後的成就肯定不會止步於鎮長上面。如今可好,居然被檢舉收受.賄.賂?!

“根據匿名舉報信函指出,歐陽行通過收受賄.賂,把地段不錯的商鋪讓給了出錢最多的商人。同時在在兩家同時競標的時候,把採購的名額讓給了出錢最多的商人!其他地方有沒有問題不知道,不過就這兩點其實已經很糟糕,顯然是有商人因此不服氣,才匿名檢舉了他!”袁渙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讓他今晚過來我這裡,若是不過來到話,明天就依法處理!”李煜直接下令道。

“主公可是打算袒護歐陽行?”程昱卻是突然站了出來,顯然是看穿了李煜的意圖。

“歐陽行還年輕,關鍵他在這一年多前不過是普通山民……”李煜嘆了口氣,“我首先要確定一下,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若是真的,也要確定一下事情的始末,然後纔好定罪。若他不敢過來,那就當做是不把自己當做是我的親信,那就依法處置便是!”

“若事情符實,當如何處理?”程昱問道。

“再說吧!本來他不過是一個普通山民,根本沒有接觸過政治方面的事情。這次出任鎮長,本來我也是打算讓他當個辦事員,畢竟還有鎮丞朱治在。不過如今看來,我還是小看了官場這個大染缸,真要算起來,其實我也有錯,我太早讓他接觸到了這個領域!”李煜搖了搖頭說道。

這都牽扯到李煜頭上了,繼續追究下去只怕就要得罪人了。

李煜如此明顯的袒護歐陽行,程昱自然看得出來。其實就在剛說話的時候,李煜都用眼神暗示過他,意思很明確,這歐陽行和他一樣,都是李煜的親信,能保則保唄!

程昱知道事情不能繼續追究下去了,只能拱了拱手錶示明白。

傳訊的吏員幾乎是半夜來到了陵陽,拿着李煜的文書進了城,然後直接敲開了歐陽行的大門,並且事情的始末和李煜的決定告訴了他。

歐陽行聞言大駭,這是李煜要找他算賬了?同時不免又埋怨起來,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在他背後告密?!

他想過要逃,但是能逃到哪裡去?想着李煜對他的知遇之恩,還有教育之恩,最後只能擔驚受怕的跟着吏員離開了陵陽縣,連夜來到了陵陽,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多。

“大人,歐陽行帶到!”看着縣衙裡面還亮着的燈光,吏員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讓他自己進來!”李煜的聲音傳來,顯然他在這裡一直等待着歐陽行的到來。換言之,他只怕是真的火大了!

“大人自作多福吧……”吏員搖了搖頭,然後退了出去。以前大家其實也都是鄉親,如今歐陽行雖然已經是鎮長,但鄉里鄉親的說幾句話也不算什麼。

歐陽行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最後不得不戰戰兢兢的推開了門,才發現李煜坐在了桌面上,這裡放着一壺酒和兩個酒杯,其中有一個顯然是爲他準備的。

“大人,屬下已經來到……”歐陽行一副認命的樣子,來到了桌子前,沒有李煜的許可,他自然不敢坐下來。

“坐!”李煜明白這點,示意他坐下來。後者聞言也是立刻坐了下來,不過只敢坐半個屁股,還做好了隨時站起來的準備。

“說說是怎麼回事,別想瞞我!”李煜的態度很平靜,畢竟此刻在他面前的,依然是他的追隨者。或許他犯了錯,但他對自己的心意卻沒有改變。

“這……”歐陽行不免有點猶豫起來。

“你也是的……你父親已經承包了最大的養殖場,再加上今年別的收入,其實就算不靠俸祿都能過得非常舒服,何須要做這這種授人話柄的事情?”李煜恨鐵不成鋼的追問道。

“大人!”歐陽行聞言直接跪了下來,“那些商人告訴屬下,水至清則無魚……所有的官老爺都有在貪墨,都有受賄,若是屬下不這樣,反而不被認可……屬下上任以來,下面的百姓大多以陳琮爲主,直至屬下貪墨之後,才願意找上門來……”

簡單來說就是太嫩了,官場學和社會交際學方面完全空白,自己也忘記教他這些。陳琮到底是老縣吏,對這種人情往來,甚至一切潛規則的事情處理得很好,以至於別人都願意去找他,冷落了歐陽行。

這讓他反而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結果就有商人告訴他‘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說穿了,也是好心辦壞事,不想辜負了李煜的培養,卻不知道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傻事……

“你就不要當鎮長了,留在我身邊當個秘書吧……多學幾年……”李煜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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