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殺人比賽

張郃和趙雲都是不約而同地一聲怒吼:“西涼兒郎們,隨我殺入敵陣,大開殺戒!風風風!”

“風風風!”西涼鐵騎大聲地吶喊道,然後下一秒,在張郃和趙雲的率領下,兩部鐵騎各自朝着烏孫騎兵的側翼瘋狂地一頭扎進去。剛纔未曾發動進攻的西涼鐵騎,夾在烏孫七萬騎兵兩邊,如同一雙有力的大手掐着脖子。現在張郃和趙雲發起了進攻後,又如同兩把尖刀插進了烏孫騎兵之中。烏孫騎兵聽見這熟悉無比的“風風風”的口號,就立即聞風喪膽,又見張郃部和趙雲部瘋狂地殺來,更是魂飛魄散。由於西涼鐵騎進攻的是烏孫騎兵的側翼,所以西涼鐵騎得以施展得功夫,而烏孫騎兵若想抵禦西涼鐵騎的猛攻,就只好側着身子,這樣非常不方便,將烏孫騎兵本來就不出色的騎術和技擊之術又加上了一道緊箍咒。

從天空之上俯瞰下來,看到的景象就是,兩部西涼鐵騎和烏孫騎兵在戰場上組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十”字,西涼鐵騎兩部是豎着的一筆,而烏孫騎兵則是橫着的一筆。西涼鐵騎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烏孫騎兵給攔腰斬斷,從而將烏孫騎兵打得潰不成軍。兩部西涼鐵騎分解來看,又各自和烏孫騎兵組成了兩個“T”字形,兩部西涼鐵騎依舊是豎着的一筆,而可憐的烏孫騎兵則還是橫着的一筆。在戰列艦和重型巡洋艦所代表的鉅艦大炮時代,兩支海軍相遇展開海戰,誰先搶佔了“T”字頭,誰就佔得先機,火力的輸出更加猛烈。這是因爲戰列艦和重型巡洋艦的主炮都在前甲板上,只有以前甲板迎着敵艦開炮,火力才最爲強勁。而戰列艦和重巡一般在其側翼只有一些副炮,最多用來驅逐海盜、攔截魚雷。側翼的火力,比起前甲板的主炮而言不在話下。其實何止是海軍的鉅艦大炮是如此?其實人也是如此,軍隊也是如此。人最主要的力量都在其正面,腋下和背後是最虛弱無力的所在。軍隊也是如此,古代的方陣多數在側翼佈置着重兵,就是爲了防止敵軍從側翼殺入陣中,也是這樣的道理。

所以,西涼鐵騎就如同是海軍的戰列艦,搶佔了“T”字頭,火力全開。而將側翼暴露給西涼鐵騎的烏孫騎兵,就如同是一艘戰列艦將它最虛弱又最寬闊的側面暴露了出來,主炮的轉角不夠大,還不能有效地反擊,只能被動挨打。烏孫騎兵人人都是側着身上,而西涼鐵騎卻又是正對着他們的側身,所以烏孫騎兵對西涼鐵騎的攻擊毫無還手之力。

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張郃和趙雲兩員猛將,就身先士卒,率先衝進了烏孫騎兵之中,對如羔羊一樣孱弱的烏孫騎兵大開殺戒。趙雲和張郃兩名驍將,使用的兵刃極其相似,都是一杆長槍。其實在古代,長槍纔是戰場上最爲常用的兵刃。尤其是在馬鐙沒有問世之前,長槍、馬槊和長矛,這些較爲類似的長兵器是騎兵較爲常用的用以衝殺的利器。只見趙雲一衝向烏孫騎兵,駕着他的寶駒——夜照玉獅子,此馬一個飛起,趙雲借其馬力,暴喝一聲,手中的銀槍一揮,畫出一個銀白的滿月來。趙雲一揮槍,就一舉挑飛了擋在面前的五個烏孫騎兵。五個烏孫騎兵在空中叫喊,又重重地從高空之中摔了下來,順帶砸死了幾個倒黴的烏孫騎兵。趙雲爲大軍在烏孫騎兵的陣中打開了一個缺口之後,身後的西涼鐵騎就如同泄洪了一般,一頭扎進去,殺得烏孫騎兵是人仰馬翻,潰不成軍。這邊的張郃部,也順利地如一把刀切入黃油之去,殺得烏孫騎兵盡皆倒下馬背。在兩部的猛攻之下,烏孫騎兵這一條長蛇,被西涼鐵騎攔腰斬斷,從側翼砍成了兩部分,甚至張郃和趙雲殺得太猛,都在烏孫騎兵的陣中撞上了。張郃和趙雲很有默契地又分配了戰鬥任務,趙雲部負責攻擊烏孫騎兵的前軍,張郃部負責攻擊後軍。

張郃雖然在武藝上遜於趙雲,但也是一員虎將。張郃一揮長槍,也立時有五個烏孫騎兵被挑得飛起來,然後摔死。趙雲正在施展他的絕招——百鳥朝鳳槍,用手中的長槍不停地精準地刺中烏孫騎兵的胸口和脖子。一套百鳥朝鳳使下來,就有三十個烏孫騎兵被精確地捅出一個透明窟窿來。張郃也不甘示弱,他使出他的槍法,也輕而易舉地將三十個烏孫騎兵掃落下馬。在騎兵的混戰中,掉下馬背,就意味着要嚐嚐被萬千個馬蹄踩成齏粉的滋味。趙雲擡眼一瞧,見每次張郃的殺傷的敵軍人數,總是和他的不相上下,意識到這是張郃要和他槓上了。趙雲和張郃隔着遠遠的,兩人中間還有衆多西涼鐵騎正在剿殺烏孫騎兵,戰場上一片喊殺聲,吵得人彷彿是耳鳴了一樣。但張郃和趙雲還是默契地相視一笑。張郃朝趙雲喊道:“子龍!從現在開始,我們倆看誰先殺滿一百人,誰就勝出!怎麼樣!答應不答應!”

趙雲也欣然高聲迴應道:“一百人怎麼夠?五百人怎麼樣?”

“好,就這個數字!君子游戲,可不要耍賴啊!”張郃笑道。

“好!一言爲定!雋乂你也要信守承諾啊!”趙雲也笑道。

商量好之後,兩員將開始了埋頭苦幹,手中的長槍四處揮舞,人們總是能在他們身後看到,源源不斷地有烏孫騎兵突然飛上雲霄。若是在張郃和趙雲身旁,側耳傾聽,還能聽到兩員虎將嘴裡唸叨着一些數字:“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二人一直喃喃自語個不停,而被刺中喉嚨的烏孫騎兵身上的透明窟窿也越來越多,簡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將爲兵膽,張郃和趙雲把戰鬥殺戮,當成了一次饒有趣味的遊戲,如此的樂觀和激情,也深深地感染了他們率領的西涼鐵騎,激發起了他們內心中的野性和血性。西涼鐵騎,也在戰鬥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有的兩個袍澤相約比試殺人數量,有的兩個伍比試,甚至有的兩個部比試。張郃和趙雲的比試,逐漸在全軍範圍內擴展開來,甚至和他們不在一個戰場,而是單獨負責殲滅康居騎兵的龐德部西涼鐵騎,也很快效法,將這殺人比賽用在了康居騎兵的身上。從宏觀上看,西涼鐵騎無論是在打擊烏孫騎兵,還是打擊康居騎兵,都是對他們開展了一次大規模的殺人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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