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間,一隻手抓住了無央。鬱壘什麼都沒說,直接拉着無央消失在諸葛十七面前。
酆都,玉骨殿寒氣從生。無央十分不解的看着鬱壘:“我差一點都得手了,你幹嘛拉着我走?”
坐在一旁的神荼正端着茶盞喝茶,聽到無央這話一口噴了出來:“我的姑奶奶,您那叫‘差一點得手’啊?您那叫差一點失手!”
無央冷哼一聲不理會,轉臉望向鬱壘,他沉默着神情有些凝重:“無央,我轉遍了鍾靈觀,竟然沒有找到那座鎮妖塔。”
如果根本就沒有鎮妖塔的話,那是不是說,十一娘騙了他們?
鬱壘搖頭,他覺得這件事上十一娘沒有說謊的必要。如果她說謊,那他們再次找到她根本就不是難事,她這樣做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相反,反而是惹怒了酆都冥界。
神荼也是一無所獲,不過他想了想,這事從十一娘開始,線索恐怕還得從她身上找。於是三人,又來到了巫閣。
十一娘有些納悶,這三位怎麼又來了?
看三人臉色不佳,十一娘淡淡笑道:“看來女帝是無功而返了,那諸葛十七果然不簡單。”
無央挑眉,她怎麼感覺十一娘有些幸災樂禍呢?神荼蹙眉點點頭,十分同意她的看法。三人裡,只有鬱壘始終保持着一張嚴肅認真的臉:“我問你,狼妖被收進鎮妖塔是你親眼看到的嗎?”
十一娘點點頭:“那是自然,我並沒有騙你們。”
鬱壘就覺得更奇怪了:“鎮妖塔在何處?”
十一娘愣了一下,繼而掩面而笑:“我好像忘了告訴你們,那鎮妖塔並不在地面上,而是一座在地下的地宮。要進入地宮首先要通過一道結界,打開結界的鑰匙,是諸葛十七的一滴血。”
她果然是故意隱瞞了,鬱壘冷笑一聲:“如此詳盡,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十一娘打了個哈欠,一臉不悅道:“因爲我進去過,被諸葛十七當成狼妖的同夥。”
鬱壘臉上有了笑意,繼續逼問:“那你又是如何逃出來的?”
十一娘被他問得有些煩了,語氣頗爲不耐煩:“我怎麼逃的?我也就那點本事,你問問你身邊這兩位不就清楚了嗎?
”
無央跟神荼對視一眼,得,躺着也中槍了。狼狽的往事,咱能不提嗎?
酆都,玉骨殿。
三人一桌,密謀着再闖鍾靈觀的事。無央已經暴露,再用借宿的理由是不可能了。
神荼若有所思,忽然問到了還在三十三重天溫養着的臨淵。無央納悶:“你今天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想到了臨淵?”
神荼自顧自的沉思,又是點頭又是搖頭,過了一會才道:“今日我去敬天殿,雖然一無所獲,可是……”神荼頓了頓,“我也不是非常確定,但我覺得敬天殿裡有一抹臨淵的氣息。”
雖然那股氣息非常弱,但對於酆都的鬼仙,他還是能察覺到一點的。只是臨淵自洛山抱回來後,無央就把他送上了三十三重天,所以他也不是特別肯定。
這個消息對無央來說,不管是真是假都令她有些振奮。她每每有空都要去看看那孩子,對於他的氣息無央應該是最熟悉不過了。再闖鍾靈觀,已經成了勢必之行。
夜風吹起長袍,妖冶的紅衣在這樣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瘮人。
無央三人朝着敬天殿而去,推開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在夜裡有些突兀。也不知這幫道士是怎麼偷懶的,竟然門上還有灰塵落下引得無央打了個噴嚏。
神荼忙捂着她:“小心點姑奶奶!”
鬱壘手握一盞引魂燈,燈芯冒着微微的冥火光芒,放佛只要風一吹就要熄滅了似的。 шшш•ttκΛ n•¢O
“無央,這裡!”鬱壘忽然喊到。
靈位前的供桌上,一盆君子蘭正開花,鬱壘湊近看十分肯定道:“無央,我感覺臨淵的一魄就寄在這株君子蘭上。”
佛家言,一花一世界。萬物皆有靈性,可一個人的靈魂寄在植物的精魂裡還真是少見,除非這株君子蘭憑着自身吸收的日月精華已經到了快成妖的境界了?
引魂燈的火光越是接近君子蘭,那火光就越發旺盛,三人對視一眼,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來鍾靈觀之前,他們特意去了一趟兜率宮,取了臨淵一滴精血於引魂燈裡。眼下引魂燈的火光一接近君子蘭就起了變化,也算是證實了神荼的猜測。
無央有些激動,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
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抱起花盆準備正準備開溜,一道清冷的聲音忽然響起:“三位去而復返,究竟是有何意圖?”
敬天殿周圍都亮了起來,諸葛十七站在門口警惕地看着三人,目光掃到無央手中的君子蘭時他皺起眉頭:“此花乃先師珍愛之物,還請姑娘放回原處。”
現在讓無央放什麼都行,唯獨這盆花不行!話不投機,只能動手了。兩個回合下來,竟然誰也沒有佔上風。
諸葛十七忽見鬱壘手中的引魂燈,不禁又審視起三人:“三位到底是何方神聖,爲何要來我鍾靈觀竊取一盆花?”
無央不想與他糾纏下去,便道:“這盆君子蘭我借走兩日,兩日後一定歸還!”
諸葛十七聽她這麼說,眼中的審視意味更加濃烈了:“借走兩日?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既然三位不肯說真話,那就恕貧道不客氣了!”轉身對弟子喊了一聲佈陣,身後的弟子立馬將三人圍成一圈。
憑無央的感知,這羣子弟恐怕火候都還不到家,想拿下他們三人恐怕是有些癡人說笑了。雖然如此,可無央沒想到這劍陣變化十分快,很難找到突破口,一時之間竟僵持了下來。
神荼一臉漆黑:“堂堂酆都三首竟然被一羣小道士困住,這要傳出去我這張老臉還往哪擱啊!”
鬱壘搖搖頭,倒也真不是他們破不了這劍陣,只因上頭有規定不可隨意傷及凡人。若真是動起真格來,他怕自己失了輕重直接斷了人家命,生死薄就要改寫了。
諸葛十七也看出來三人似乎有些刻意避諱,這原因他有些不明忽然叫停:“放下這盆君子蘭,貧道可以放三位離開。”
無央只覺得這人實在是小氣得緊,都說是借走兩日又不是不還,就爲一盆花大打出手毫無出家人的慈悲之心!
這話對諸葛十七來說,還真是有些冤枉了。先不說這盆花確實是先師所栽,就這盆花生了精魂這一點他就不能讓他們輕易帶走。更何況,這三人兩次入觀行蹤可疑,他也不得不小心些。
無央尋了這麼久才找到臨淵的這一魄,就是違背天命殺了人她也在所不惜。見無央如此堅決,諸葛十七目光變得深邃:“既然如此,那三位就留在鍾靈觀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