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爲詭異,穿着打扮跟尋常人都不一樣,所以他是想故意的吸引你的注意嗎?”
赫連城淡淡的開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嚇了銀翹一跳。
“你這是什麼意思?慕吟,你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很驚訝嗎?”慕吟看着銀翹的反應,覺得他有些過激了。
“當然驚詫了,肯定是你在京城裡的行事太高調,不然怎麼會讓別人注意到你?”
銀翹一臉憤慨:“當初讓你不要插手朝堂的事情,你不聽。雖然江湖人跟朝廷上的人沒有什麼瓜葛,但誰也無法保證的朝廷裡的人就一定沒有江湖人,你不知道你的本事很招風啊?”
他說一連串的話,都不帶停歇的,慕吟的臉越來越來難看,氣氛越來越低壓,他這纔有所收斂。
參與朝中的事情就是爲了眼前的這位太子爺,讓他從一個紈絝王爺成了眼前一手遮天的太子爺,可是她的身份暴露了,總有人會查她過往的事情,只要有懷疑,就會有破綻。
“說這些有什麼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敢在我慕吟頭上動土,我看是找死。”
手中的茶杯被她一下就捏碎了,兇狠的眼神看的銀翹心口發,好像她手上捏的就是自己的小命。
“查到夜傾城去哪了嗎?”
慕吟再問,銀翹可不敢在侃大山了,立刻說道:“不知道,不過目測沒有危險。北方的生意亂套,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行事古怪的黑衣人在北方出現了。”
“查林初九,林初九跟那個黑衣人在一起,找到她就等於找黑衣人。現在到處都在追捕她,她不敢光明正大的露面,小心行事。”
銀翹立刻去辦,不過臨走的時候,看着心情不好的慕吟,又主動湊了上去,討好的說道:“房間給您備好了,您和太子爺去休息吧。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
看着他諂媚的臉,慕吟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滾。”
見她是真的生氣了,銀翹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立刻從暗道裡離開。
雖然銀翹離開了,但是房間裡的氛圍依舊很寂靜,有些沉重。
慕吟扭頭盯着赫連城,雙手捧住他的臉,不允許他躲開,直接追問:“你在想什麼?”
兩個人的眼睛互相對視着,彼此在想什麼都逃不脫對方的眼神。
“沒有想什麼,只是在想我上輩子到底了做了什麼好事,老天爺會讓我這輩子遇見這麼一個能幹的女人。”
“真的嗎?”
慕吟有些不相信,他的眼睛深處,明明是很沉重的顏色。
“不然呢,我要想什麼纔是真的。”赫連城幫她把耳邊的碎髮給攏到耳後:“我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我把你留在身邊,你又失去了什麼,所以我打算用我一輩子來償還。所以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堅定地站在你身後,哪怕你說天下人是錯的,我也一樣支持你。”
慕吟高興的摟住他的脖子:“我就喜歡你這樣跟我說話,我想你這輩子都應該覺得欠着我,然後寵着我。”
其實對於這些,慕吟心裡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兩個人在一起,難道他就沒有付出嗎?
他對她從一而終,從來都是爲她考慮,她不喜歡不願意去做的事情,他直接推掉。就像他說的一樣,爲了她,他可以得罪天下人,那麼她又有什麼好抱怨的?
“我想寵着你,沒有人比你重要,哪怕是天下人。”
赫連城說着,慕吟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從前她不喜歡聽這些話,可是現在從赫連城的嘴裡說出來一點都不彆扭,而且心裡還特別美。
“赫連城,我困了,洗洗睡吧。”
她摟着他的脖子撒嬌,那副嬌俏的模樣看的赫連城立刻就變得心猿意馬起來。
青 樓的後面是一間獨棟的宅院,是專門爲慕吟準備,從暗道裡出去可以直通房間。
尋了間有地暖的房間,慕吟好好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洗去了一身的風塵,然後窩在楚蕭煜的身上,安心的睡了。
她已經來了這裡,有什麼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說,讓她先好好的睡一覺。
赫連城並沒有怎麼睡,等她睡着了以後,又起來了。
穿着整齊的打開了臥室的門,不遠處站着銀翹,他恢復了男裝,只是一張臉長得實在出挑,看着與他的金縷閣負責人的身份不符。
有那麼一剎那間,他竟然覺得這個銀翹還不如換回女裝呢。
看到赫連城走了過來,銀翹恢復了嚴肅的神色,恭恭敬敬的朝着他行禮:“太子殿下。”
“出門在外,不必行禮。”赫連城十分平靜的免了他的禮數,沒有了慕吟在身邊,他身上威嚴的氣勢又出現了。
銀翹自然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把閣主當成了寶貝在寵着,有她在的地方,他永遠不會顯露自己城府和深淺。
閣主說什麼就是什麼,他從不反駁。他是下屬得主子,但他同時也只當慕吟是主子,
京城中的事情,銀翹了解的差不多,當初閣主要離開,跟夜公子去遊蕩江湖的時候,其實他也是高興的,原本這是一個人人都樂見其成的結果,可是她卻回去了。
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甘願回到京城裡的那個牢籠裡去,可想而知,她有多愛眼前的男人。
赫連城看着銀翹,十分真誠的開口:“今天的話似乎沒說完,不如找個地方,繼續說?”
“王爺,這邊請。”銀翹理解他的意思,朝着旁邊的一間房走去。
推開了門,銀翹帶他來的房間是一間書房,十分寬敞,也很大氣。
不過風格一貫是簡樸的樣子,沒有過多的奢華。
“王爺想問什麼都可以問,銀翹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銀翹給他上了茶,似乎是經過的特殊炮製的,味道很香。
“金縷閣,不光被斬斷了暗線了吧,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赫連城不是傻子,如果只是銀翹能查出的黑衣人,慕吟不會千里迢迢的宿遷來。
銀翹看了他一眼,然後喝了一口茶。
赫連城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喝着茶。這茶味香,口感更好。
他從小品過無數種山珍海味,卻嘗不出來這是什麼茶。
銀翹喝了茶,這纔開口說道:“你說的沒錯,斬斷暗線沒多大事,是有人給金縷閣下挑戰書了。”
赫連城問:“不知姓名,不知身份?”
銀翹點頭:“是。”
“看來是有人宣戰。”赫連城皺起了眉頭,心裡卻在細細的思量。
難不成是爲了給林初九報仇,所以下的挑戰書?
銀翹冷冷一笑,道:“難道是閣主的情敵?”
赫連城看了他一眼,十分平靜:“或許是。”
世上少不了那些自作多情的人,出現了他也沒辦法,所以只能去應對。
不過他赫連城可以發誓,誰敢動慕吟一根毫毛,他絕對將他抽皮拔筋。
銀翹沒繼續再說這個話題,而是端起了茶杯問:“天底下的花茶千萬種,香味也各不相同,王爺知道這款茶爲什麼這麼香的讓人流連忘返嗎?”
赫連城搖搖頭,十分誠實的說:“不知道。”
“茶葉其實是一樣的,只是水不一樣。上好的山泉水,經過蒸發,本身就有一種香味,在混合茶葉,自然就與衆不同。”
銀翹說:“其實人也一樣,生下來都是什麼都不知道,因爲經歷的不一樣,所以品行也不一樣。天底下女人很多的,卻找不出第二個慕吟。”
赫連城說:“本王知道。”
這個不需要提醒,情敵只是自以爲是的情敵而已,他們的出現並不能影響他和慕吟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