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和楚蕭煜站在樓上,看着樓下兩個女人的對招,兩個人都面無表情。
小五站在一邊,撇着嘴說:“都一百招了,分不出的勝負了。”
禿嚕出這麼一句之後,頓時就接到了兩道冷厲又不善的眼神。
一道是楚蕭煜的,一道是赫連城的。
自家媳婦在下面打那麼長時間就是想分一個勝負,而他們在上面不動聲色,就是想自己家的媳婦贏,有眼睛的都會看這兩個人的武功不分伯仲,但是誰也沒說出來。
小五會意之後,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裡十分懊悔,瞎說什麼大實話。
樓上的兩個男人盯着自己媳婦,眼睛都要紅了,還是沒分出勝負。
而樓下的看打架的人,已經開始下注了。
都在買定離手,看看到底是穿白衣服的林妃瑄贏,還是穿粉色衣服的慕吟贏。
買定離手的都不敢下注,最後乾脆一閉眼胡亂的下吧,連昨日的擂主都在搖頭,根本看不出誰勝勝負,他們怎麼可能看的出來呢?
最後兩人身上得賭注竟然一樣多,連一兩銀子都沒有比對方多。
赫連城和楚蕭煜自然不會參與這樣無聊的遊戲
“我去買我家小姐贏。”小五咕噥了一句,就要去下注。
楚蕭煜身邊的侍女也咕噥了一句:“那我也買我家的小姐贏。”
聞言,赫連城立刻說:“小五,給你家姑娘壓一萬兩,她必須贏。
楚蕭煜輕咳了兩聲,然後說:“小四,去給你家姑娘也壓一萬兩,你家姑娘什麼時候輸過?”
這麼一叫可就有趣了,慕吟的丫頭叫小五,林妃瑄的丫頭叫小四。
小四和小五瞪了一眼,眼裡都有一種驚喜的詫異,最後小五笑着說:“我家還有一個小丫頭,叫小六。”
小四看着小五也笑了:“那要是我家小姐再買一個丫頭,是不是該叫小七了?”
雖然兩個丫頭很想抱頭大笑,探討一下下面的丫鬟該叫什麼,但是礙於兩個主子殺人一樣的眼神,還是收斂了起來,各自去給各自的主子下注。
雖然主子很威嚴,但是小四和小五走到樓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湊在了一塊。
看着擂臺上的兩個主子,頭抵着頭,不過她們都是誇對方的主子。
小四說:“慕吟小姐的手好快,都快看不清她的手到底在哪了。”
小五說:“看看你家小姐拿的長劍,稍微不注意就到喉嚨了,這要是我在上頭,在你們家小姐面前走不出三招。”
而後兩個人共同發出一聲感嘆:“快別打了,反正也分不出勝負。”
可能是慕吟和林妃瑄聽到她們的丫頭可憐的呼喚了,兩個人就收手了。
慕吟捂着自己的肚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的肚子怎麼有點疼呢?
林妃瑄看到她緊皺的眉頭,關心的問:“你身體不舒服嗎?”
慕吟搖了搖頭:“算了,我認輸,不打了。”
林妃瑄扔了長劍,淺淺一笑道 :“都輸了,沒有贏家。”
緊接着,她們都落入了各自男人的懷抱。
楚蕭煜說:“既然都輸了,就不要再打了。”
赫連城立刻接下話:“就是,一身臭汗,回去洗洗省的着涼。”
於是不等兩個女人說話,直接把人帶走。
而擂臺下注的人則是亂套了,這算什麼啊,兩個人打了半天熱鬧,沒分個勝負,這就走了?
眼看擂臺下要吵翻天了,夢非歡立刻派人出來整合這件事。
每個看客今日的酒水全免,因爲是平局,只當看個熱鬧。
從此珍寶閣就多了一大懸案,白衣女子和粉衣女子誰勝誰負之懸案。
那些看客都想在看一場,可是珍寶閣卻再也沒有那樣的經典場面。
所以有幸看到兩次打擂臺的江湖人士,都是三生有幸,因爲再無那樣的精彩對決。
……
雖然出現獨白這件事,林妃瑄和慕吟兩個人的命運息息相關,但是她們兩個人都各有各的事情,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呆在一塊。
再說林妃瑄有楚蕭煜,慕吟有赫連城,也無需爲對方太過擔憂。
臨走的時候慕吟和林妃瑄互相留了聯繫的暗碼,一旦有獨白的消息,就立刻通知對方。
處理完金縷閣的事情,慕吟和赫連城接着往北方走,這一次銀翹也跟上了。
並不是慕吟要求的,而是他自己要跟着去。
他想看看夜傾城那個公子哥,到底是藏哪去了。
小五不喜歡銀翹,她認爲一個男人長得像女人也就罷了,取個名字還是像女人名字,而且他還經常扮成女人,真的十分膈應了。
銀翹也不喜歡小五,他認爲一個女孩子嘴太毒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她這樣的,長得一般,還缺心眼的。
也不知道慕吟是怎麼挑的,怎麼挑了這麼一個粗苯的丫頭,一點都不夠細膩。
路途上,因爲風雪大了些,所以停在一家客棧休息。
銀翹拿着披風上樓,路過小五的房間,發現她正在用藥草泡手。
她纔到北方几天,那雙手就不能看了。
又紅又腫,像胡蘿蔔似得。
熱水弄藥草固然有效,可是她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的泡。銀翹皺着眉頭走進去,倚在門欄上看着她泡手。
“你就這麼粗糙的弄,你手上留疤了怎麼辦?”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小五一跳,手上的藥汁扔了銀翹一臉。
又苦又鹹又難聞,氣的銀翹的臉都黑了。
“對不起,對不起啊,我被嚇着了。”一看到是銀翹,小五連忙道歉,然後用溼噠噠的手拿了錦帕給銀翹:“你擦擦吧。”
一看到小五的手,銀翹更沒有心情擦了。
從袖子裡的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小五:“諾,給你這個,泡完藥擦,每天用熱水洗了手之後也要擦,不會讓手上的凍瘡留疤。”
小五沒有想到他竟然這麼好心,連忙千恩萬謝的接過來。
沒有想到銀翹下一句話差點噎死她。
“你看你那凍得跟胡蘿蔔似得手,真是難看死了,好歹是個女孩子呢,一點也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那嫌棄的眼神,瞬間就把小五心裡那一點點的感動給消滅了。
她就鬧不明白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爲什麼一定要這麼可惡?
銀翹翹着蘭花指,在她面前繞來繞去,小五差點看吐了。
“還有啊,明天一早風雪大,不用那麼早起。”
小五正要說,她家小姐起慣了。
銀翹又來了一句:“起了也沒用,走不了的。”
小五更氣了,最後氣呼呼的來了一句:“你怎麼這麼多話,我是伺候小姐的,我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你在這瞎說八道幹什麼?”
銀翹愣了一下,小五沒等他反應過來,哐當一下關上了門。
“不知好歹。”
銀翹憎惡的罵了一句,他嘴巴都要氣歪了,他好歹是給她送藥的,她竟然敢這麼對他,真是不知好歹。
粗魯,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