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在屋裡伺候林初九的下人全被集中在院子裡,赫連城當着林初九的面狠狠的訓了一頓,然後又吩咐錢子城的重新挑選下人送到林初九的屋裡。
“初九,還有什麼不適,你儘管跟錢子城說,有事讓他去做就好了。”
林初九咬着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錢侍衛不是連城哥哥的人嗎?這樣要是耽誤了你的事情可怎麼辦?”
赫連城道:“無妨,暫時讓他在院子裡呆幾天,本王還以後其他的人用。”
“那實在太麻煩了。”想了想,她又重複了一句:“連城哥哥,我想回宮裡去。在這給你和嫂嫂添太多麻煩了。”
“腳傷還沒好,回到宮裡又是一折騰,你在府上安心住下吧,我已經吩咐好人照顧你了。”
赫連城不鹹不淡的安慰了幾句,然後將屋裡伺候的人全都撤了下去,然後將林初九留在了府上。
“你好好養傷,本王還有事要出去辦,你歇着吧。”
林初九也沒話好說了,只能忍着眼淚同意了。
錢子城將赫連城送到門口,周邊沒什麼人,錢子城主動說道:“王爺有事吩咐,屬下一定照辦。”
赫連城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初九的房間,沉聲道:“好好盯着初九,別讓她有在起了什麼歪心思。”
“是。”
錢子城是赫連城最忠心的侍衛,他把錢子城留在這,可想而知他對初九到底有多防備。
林初九能在暗夜中來去自如,還能精準無誤的射箭,她的武功肯定不弱。所以對於武功高手來說,這點腳傷根本沒有什麼大礙,她要是想做什麼還是能做的。
與其等她做了在彌補,不如讓提前防備,讓她沒有下手的機會。
……
赫連城見過林初九一面之後,後面就再也沒有去過了。漸漸的,林初九也察覺到不對勁了。院子裡的人雖然對她畢恭畢敬的,可是她再也從她們的嘴裡套不到一句話,甚至用錢,用銀子都不行。
她明裡暗裡的暗示過好機會的貼身伺候自己的丫頭,可是那丫頭就跟不開竅一樣,死活聽不懂她再說什麼。
從她受傷,慕吟就從來沒有看過她,甚至她現在都見不到赫連城。
錢子城每日在院子外轉來轉去,好像是在檢查有沒有丫鬟不盡心,其實是在監視她,這些林初九都察覺到了。
她忽然明白,赫連城留她再府上,只是爲了不讓她在進宮見姨母罷了。
難道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嗎?
可是之前的態度還很好,唯一的轉變就是他把她從馬蹄下救出來開始,林初九唯一想到的人就是慕吟。
除了她,沒有人能在赫連城面前搬弄是非。
林初九越發的恨慕吟了,從這個女人出現之後,她和赫連城的關係真的是越來越緊張了,她爲什麼沒有病死了呢?
如果可以,林初九真想將慕吟殺死,只可惜現在在王府裡,她什麼都做不了。
儘管在恨慕吟,但是林初九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靜靜的在臥房裡養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錢子城這幾日都在監視着林初九,她除了每日叫人開一下窗戶,並沒有做什麼。他在走廊裡走了一圈,有些無趣,就在院子裡踢石子玩。
一腳踢飛一個,能踢得很遠,然後看着石子落地,也算是有點樂趣。
誰成想,又一腳踢飛的時候,小五正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
一顆石頭彈過來,她下意識的一躲,石頭躲過去了,可是手裡的端着點心卻噼裡啪啦的掉了一地。
小五站穩之後就惱火了,大聲問道:“誰啊,院子裡扔什麼石頭?”
錢子城躲不過去了,只能走出來:“小五姑娘,實在對不起,我剛纔不是故意的。”
一看到錢子城,小五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又是你啊?我看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有意的。”
這個人跟她好像有仇一樣,總是跟她過不去,不是打了她的茶碗,就是弄翻了她的糕點,真是可恨之極。
“小五姑娘,我只是閒着無聊,沒看到你從那邊走過來……”
錢子城苦着臉,解釋的十分蒼白。自從在鎮北古城他得罪了這個姑娘之後,他都不敢正常露面了,每次都躲着她走,可偏偏躲着躲着還容易出事。
“是啊,前天,大大前天,你每次都沒看見。那請問,錢侍衛你長了這倆眼睛是幹什麼的啊,是不是隻擡頭看天,地上有什麼東西都不值得關注是嗎?”
小五一張嘴,噼裡啪啦的就是一大堆。而且嗓子又尖,吵得別的婢女和小廝都聽見了,紛紛過來看熱鬧。
錢子城只能苦笑,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錢侍衛,你怎麼回事啊?怎麼老惹我們小吳姐姐生氣,你是不是故意的?”
“就是,每次小五姐姐興沖沖出來,氣沖沖的回去,你到底想怎麼着?”
“就是,小五姐姐,你可不能放過他。”
這一下所有的人都站在小五一邊,根本就沒有幫錢子城說話的。錢子城被討伐的有些撐不住,直接揮手趕人:“去去去,有你們什麼事,回去幹活去。”
這些人都是牆頭草,他們都知道小五是王妃的貼身婢女,有權利,有地位,雖然錢子城是侍衛有品階,但是王爺的人怎麼可能的鬥得過王妃的人呢?
兩個人真鬧到王爺王妃那去,吃虧的一定是王爺的人,所以他們就一個勁的討好小五。
小五也不傻,知道他們都是看熱鬧,也不再說什麼了,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錢子城,蹲下身子就去收拾。
錢子城看她收拾,也連忙去幫忙,誰知道蹲得急了,兩個人的頭狠狠的磕在了一起。
這一下給小五磕的是頭暈眼花,於是就更生氣了。
錢子城知道自己做錯了,連忙說對不起。
小五捂着頭站起來,狠狠剜了一眼錢子城:“倒黴蛋,離我遠一點。”
說完她轉身離開,地上的盤子渣子也不收拾了。
錢子城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只能苦笑。
撞上她,他真是穩重的氣概真是一點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