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每個人都懂,可我做不到。”蘇諾抵着腦袋,肩膀聳動,聲音帶着幾分無助,像一隻柔軟無助的小貓。
“慢慢來,不急。等你自己慢慢癒合傷口。”鄀笙說着,脣角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眉眼溫和的不像話,“就算是自己想要自暴自棄,也別委屈了肚子裡的小寶貝啊。聽說做媽咪的愛哭,生下來的小寶貝也是個愛哭鬼,難道你想讓小寶貝被同伴笑話嗎?”
蘇諾怔了怔,顯然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話,“小寶貝?”
“是啊。你不知道嗎?你已經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鄀笙見她睜着一雙霧氣濛濛的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不由得心裡溫柔的一塌糊塗。
“你是說真的?我真的懷孕了?”蘇諾面上一喜,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滿目驚恐,“那我這一路上顛簸,又在陣中受了傷,孩子沒有事吧?”
“沒事。神醫已經爲你檢查過了。說你一路上服用了他的良藥,身體底子好,陣中時也護住了肚子,孩子很好。”鄀笙頓了頓,又道,“只是你的身子太虛弱,長此以往對孩子不利,很容易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影響,也會虛弱無力。所以你要好好養身子,開開心心的,別讓肚子裡的小寶貝也跟着你難過。”
蘇諾鬆了口氣,手撫上平坦的小腹,難以相信這裡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她和墨纖塵的小生命。
原本的悲痛因爲這個突然的好消息衝散了些,興許是他的開解起了作用,她現在只感到悲傷難過之外,倒沒有再往自己攬罪過了。
有些事,她明白,一時控制不住說出了口就算了,再繼續說下去,反而會讓鄀笙以爲她鑽進了牛角尖而鬱結於心。
慕成白,永遠是她的成白哥哥,永遠永遠。
蘇諾闔眸,逼回眸中的淚水,強打起精神,衝他微微笑了笑,“你放心,我沒事。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你剛剛說,神醫?”
說罷,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披散着頭髮,衣服已經被換過了,穿着簡單的中衣,很合身。想來她臉上的僞裝也都被他們卸下來了。
“嗯,我聽說你一個人來了東臨,不放心,就跟過來了。正巧走到那裡,才知道你遇險了。血影樓樓主突然出現,讓我帶着你離開,去城門口找一個墨藍錦衣的人。
沒想到那人竟就是神醫,便帶你來了這裡就診。這裡是神醫的府邸,有事出去了。”鄀笙不嫌煩的解釋着,給她墊了墊身後靠着的軟枕。
“血影樓樓主?他怎麼會來?他和墨灼打起來了嗎?”神醫在東臨,這個她是知道的。
只是沒想到,神醫會和血影樓樓主有關係,而且還知道她在那裡。
“據說受人之託,來保護你。臨走時,他們正在交手。”鄀笙如實道。
“嗷……那鄀笙,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啊?”蘇諾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
既然他知道了她和神醫認識,又看見她和慕成白被困陣中,種種糾紛,以他的聰明,應該猜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