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真的醒過來了!”林夕桑一個箭步衝了過來,震驚到無法回神。
明明已經斷氣已久的人,怎麼會突然活過來呢?
墨纖塵緊緊看着她,確認了這不是夢後,低下頭埋在她的頸脖裡,點點帶着溫熱的冰涼落在她的頸脖上。
蘇諾雙眼被他的頭髮遮住看不見臉,脖子上落了兩點溫熱的冰涼,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哭了嗎?
“我來了。諾兒,我來了。”墨纖塵的聲音從她頸脖處傳來,聲音裡是在顫抖着極力壓制,控制住自己深深地喜悅,開口已是帶了幾分哽咽。
她在他懷裡了無生氣的躺着,他以爲這輩子都無法再見到她看着他笑了。可下一瞬間,她便在他懷裡醒了過來,微微笑着喚他。
他不顧身體日夜兼程從東臨到西曜,卻見她安詳地躺在牀上。她在他懷裡寂靜着,又在他的懷裡獲得重生。他的心從天堂掉到地獄,又從地獄升到天堂,幾經承轉,他再也接受不了任何噩耗了。
她已經用盡了他的恐懼,他從未這樣恐懼過。恐懼她的離開。
一顆心猶如在火上煎熬,猶如在煉獄折磨,一寸一寸、一處一處,疼痛到無以言狀,無以復加。他該用什麼樣的深愛來對待她,他從未覺得時間這樣漫長過。
直到現在,她真真切切地躺在他的懷裡,他也覺得這一切似夢。
“我好像睡了一覺……”蘇諾頓了頓,眼裡溢滿哀傷,“對不起,我把我們的孩子弄沒了……”
“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蘇諾,你聽清楚沒有,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無論我能不能活,我不要孩子,我只要你!”墨纖塵緊緊抱着她,用力抱緊她,擡起頭來,聲音狀如低吼又似咆哮,痛苦壓抑,眼底是深深地自責與後怕。
“好……都聽你的……”蘇諾被他用力抱緊,有些心疼扯出一抹微笑來,她好像渾身上下都不疼了。
那一幕太過溫馨太過刺眼,葉玖熙偏頭不敢再看。心裡頭欣喜若狂,卻又嚐到滿嘴苦澀。
她的生他的死,都只爲他一個人,眼裡心裡,都只有他一個人。
白挲走上前去,拿起蘇諾的一隻手診脈,忽然眉心蹙得極深,看得墨纖塵心中忽然沉了沉,還未開口,白挲便開口道:“她的一切都好,不僅是重新活了過來,就連孩子,也一切健康。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說,孩子沒有事?!”蘇諾面上一喜,輕輕撫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地欣喜。
“沒事……就好……”墨纖塵將她放在沒有被血染髒的錦被上,伸手拽下血染髒了的錦被丟在地上,用乾淨的錦被給她蓋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他的眼裡微微紅着,淡紫雙瞳倒映着她微微笑着的小臉,一刻都不曾移開視線。
“這……這怎麼可能……血魂珠怎麼會有復活之效?爲什麼她……頭髮和眼睛都變了?”冷逸影沉浸在剛纔那不可思議的一幕,握着已然失去昔日光華變得暗淡無光的血魂珠,骨節泛白。
“爲什麼……和我一樣?!”葉玖熙聞言看去,心底忽然閃過一抹不安與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