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明我們上山打獵出來賣,應該能換不少錢。只有我們的攤子被掀了,小幟他們都沒事,他們一上午能討不少錢,應該夠我們用幾天的。”那人頓了頓,又道,“殿下,不是小的多嘴,實在是從來沒有哪個人質有這樣舒坦過得。
雖然是說她們還有用,不能把她們弄死了,但也沒必要吃得比兄弟們還好啊!那個懷孕的,吃了吐吐了吃,全給她糟蹋了!那個漂亮的反正也沒用了,還留着做什麼?不如賞給兄弟們泄泄火也好啊!”
“就是就是,殿下,那個懷孕的還有用,供着沒事。但那東臨的太子不都死了嘛,那個漂亮的留着還有什麼用,不如賞給兄弟們算了。兄弟們這些天吃不好穿不好,每天都幹得那麼累,每天都有人在抱怨殿下不近人情了。”
“那個懷孕的是落長安的親孃,是沒什麼用了,你們要就帶走吧。不過,她看上去年輕漂亮,其實都一把年紀了,你們可輕點折騰,別弄死了。要是弄死了,蘇諾那個婊·子估計少不了折騰老子。你們把人帶走的時候,可別說漏嘴,要是蘇諾知道了,肯定沒戲。”
“是是是!保證不讓她知道!”
“哎,你們動她可以,千萬別動蘇諾那婊·子,哪個要是起了賊心,把她孩子給我弄掉了,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聲音漸漸遠去,葉玖熙雙手不覺緊握成拳。
一口一個“婊·子”,句句都紮在他心頭上。
原來她懷孕了,可這都快兩個月了,她肯定受了很多苦。不過幸好墨灼沒有動她,要是他看見她有事,他必不饒他!
寫暮瞪大了雙眼,“東臨太子死了?!”
“應該是的。東臨現在,是落長離監國。一天沒有落長安的消息,他就不能登基,否則會被認爲是他謀害了落長安。”葉玖熙若有所思。
蘇諾不知道吃錯了什麼東西,一直拉肚子,往茅廁跑了三四趟,拉到虛脫無力躺在牀上。頌瀾看她臉色都白着,心疼地給她擦了擦汗,“有沒有好一點?”
蘇諾很想說肚子還是很難受,但點了點頭,“好多了。”
頌瀾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喝點熱水暖暖胃,你把被子蓋好,不要受涼。”
蘇諾連連應聲,拍了拍牀邊,“瀾姨你上來,我們一起暖被窩。”
頌瀾不讓她喊娘娘,只讓她隨便喊,她便喊她瀾姨。
頌瀾輕輕笑了,“不行的,我會壓到小寶寶。”
“哪有那麼嬌氣,我往裡面挪挪就好了。瀾姨身上好香的,聞着就很安心。”蘇諾往裡面挪了挪,騰出一大片地方來。
這些天裡,每次夜裡她睡不着,頌瀾就會給她講故事,講她過去的故事,講她小時候作過得詩詞歌賦,講她和哪個大才子大才女在一起談天說地,講她的父母如何愛護她。
她也會給頌瀾講,講她和落長安的初識,講她如何愛上墨纖塵,講她成親時的風光,講她和墨纖塵如何恩愛,講落長安如何救她照顧她。
她們默契地不提那個人的離去,彷彿他還在她們身邊。只講那些快樂的時光,不講那些悲痛的別離。
渺無希望的日子裡,需要快樂的回憶來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