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了你什麼?”墨纖塵眼中深邃,若有所思地閃爍了一下。
蘇諾從衣襟中掏出兩塊牌子來遞給他,“這是他給我的,太貴重了,我一直不敢拿出來。”也是他唯獨留給她的東西。
東西貴重,情意更重。哪怕藏在口中,抵在喉嚨口無比難受,也不能被人搜了去。
墨纖塵雙手抱着她,騰不開手來去接,白挲便拿了起來攤在手心供他們細細打量。
一塊不大的玉牌,上面只有繁雜的紋路,通體翠綠,並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另一塊,則是不知道什麼材質製成的太子令牌,正面複雜而精緻地刻着一個“令”字,反面右下側則有幾個小字:東臨儲君。
像是桐木,又像是金屬,從未見過這樣的材質,卻觸手生溫,有巴掌心大小。
“這是什麼東西,能看出來嗎?”白挲朝冷逸影遞了過去。
血影樓樓主眼線遍佈天下,情報無人能及,見多識廣,應該對此有所瞭解吧?
冷逸影接過那兩塊牌子,拿在手裡摩挲打量,卻搖了搖頭,“這是什麼,我也不曾見過。令牌的材質看起來像是桐木,又像是銅鐵,卻很輕。”低頭嗅了嗅,猛地擡頭看向白挲,“有股淡淡的藥香味。”
“我也覺得很奇怪,上面總有一種淡淡的藥香味,卻聞不出來是什麼,手上也會沾染一些,三天才會散去。”蘇諾點了點頭,道。
白挲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眉心微微蹙起,“很熟悉,卻又很陌生。和很多草藥香氣相似,仔細一問,卻差別很大。這個味道,沁人心脾。雖淡,卻不斷持續着。”
他拿在手裡,用手指敲了敲,聲音卻……有些不對勁。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明顯意識到這一點,眼裡閃過一抹驚奇。
白挲想了想,用力一折,令牌從中間斷了!
“啊……”蘇諾驚呼一聲,眼裡滿是焦急心疼。落長安留給她的啊,怎麼就這樣折斷了?
然而這念頭只是一瞬,便被眼前的情景深深地震驚了。
令牌居然不是實心的!只有一層空殼,裡面,安安靜靜地躺着一抹鮮紅。
那是一株十分小的幼苗,紅色的葉子,無花無果無根,卻自帶一股春意盎然,一點枯萎的跡象都沒有。風輕輕吹過,小拇指蓋大小的葉子隨風迎動,如同害羞的少女低下了頭。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這株怪異到神秘的紅色幼苗,唯獨白挲雙眼放光,跟餓狼撲食一般眼裡盛滿激動欣喜和狂熱,手裡不住地拍着墨纖塵的胳膊,激動到語無倫次:“龍、龍魄草!真的!在這!就是這個,這個就是!”
“你說什麼?!”蘇諾一驚,心裡的一絲喜悅被沉痛壓下,沉到了谷底。
“你不是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冷逸影和林夕桑俱是目瞪口呆。
“我沒騙你們!傳說中的龍魄草就是這樣的!無花無果無根,通體血紅,約半拳大小,只汲取竺梨葉中的養分。若密封保存在竺梨葉中,可百年不爛!
只是竺梨葉最長的存活期也只有一月,所以想要保存龍魄草是根本不可能的!這太神奇了!東臨皇室到底是怎麼保存下來的?”白挲興奮地滿臉通紅,眼睛亮得嚇人。談及自己的專業知識,猶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