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司徒意被轉讓並痛着
令狐薄沐浴完回來,見何清君手裡正捏着一張紙坐在牀邊傻笑,便坐到她身邊,抽走她手裡的紙條,看了看,訝然道:“你鍾師妹要來?”
何清君笑道:“是啊,我跟鍾師妹都五年沒見面了,我大婚她都未進京,如今能來,當真是難得啊。
令狐薄點頭:“本王雖未見過你那位鍾靈師妹,倒是對你那鍾師妹極爲佩服,一個小女娃從豆蔻年華便幫着你打理蜂雀閣的生意,你和師父不在樂山時,全靠她一人支撐着,照顧師弟們,也當真不易,爲了樂山耽誤到雙十年華尚未嫁人,實在是令人唏噓感嘆。”
微微一頓,道:“清君,你師父雖然是一代宗師,一生除了追逐你師孃,到處欠債,將好好一個樂山搞得落魄窮困,也無甚麼大作爲!本王說句不敬的話,若是當初接掌樂山的不是你師父,樂山就算未在武林中大放異彩,卻也早就揚名立萬了。與其說你們命好,被你師父救回,不如說你師父命好纔有幸將你們救回,有你和鍾靈替你師父撐着樂山,爲他掙得花銷,不然,你師父莫說躲債躲到茅廁,只怕,會被人追債追得連褲子都沒有了。”
何清君尷尬笑笑:“雖然師父這散財老童子敗家了點,也只是行俠仗義時太不量力而行,若沒有師父,我們師姐弟們早餓死街頭,還談什麼替師父撐着,這也算是有因皆有果吧,我們和師父相依爲命。”她摸摸鼻子低笑:“其實樂山已經揚名立萬了!”
令狐薄眉角一挑,饒有興趣:“噢?”
“嘿嘿,樂山過去因爲欠債賣地而聞名江湖,如今卻是因爲樂山有個攝政王女婿而享譽江湖,南宛尊貴無比的攝政王都成了樂山的女婿,能不替樂山揚名立萬麼?”
令狐薄:“……”如此一說,樂山似乎是出名了,只是這名出得未走正常路,反而有點旁門左道了。“清君,你鍾師妹到京城後,用不用本王爲她選爲夫婿?”
何清君杏目一亮:“好啊,不過……”她俏臉一垮,“因爲我和離之事對她打擊太大,後來柳含煙同樣遇人不淑,所以鍾師妹對嫁人一事很排斥,恐怕不太容易。”
令狐薄低頭看着那張信紙,道:“她只是害怕遇不上好人,但你這師父的封信裡寫得是,給鍾靈卜過卦,說她的姻緣在京城,所以纔將她誑騙至京城的。”
何清君不屑地撇嘴,“別提師父的卦象了,他素來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從前他給我卜卦,也沒說我會嫁兩個男人。”
令狐薄摟住她輕笑:“清君,是不是後悔曾嫁給過白逸揚了?”
何清君瞪他,怎麼又提白逸揚?
豈知令狐薄這回既未吃醋亦未着惱,反而抱着她笑吟吟地道:“清君,從前白逸揚就是本王心裡的一根刺,本王嫉妒他也羨慕他,如今,卻是反過來了,是他羨慕嫉妒本王了,因爲你跟本王生活得幸福,他都不敢回京了。”
何清君哼哼兩聲:“那麼現在這根刺,不在你心裡了麼?”
令狐薄道:“早就不在了,白逸揚[心裡受的煎熬也夠折磨他了,以至於竟然四五年不肯回家,難怪白老夫人來找你哭求。”
何清君輕嘆,“其實白逸揚這又是何必呢?”
“大概是在懲罰自己吧。”令狐薄笑着放開她道:“本王明日就讓他們呈上那些品行端正無妻無妾、相貌俊美的年輕男子的畫像,回頭讓鍾靈自己挑。”
何清君:“……”千歲大老爺,貌似這是王爺們選妃的套路吧,怎能用到鍾靈身上,一個女子去挑一箇中意的男子,這個……除非鍾師妹是個公主!
令狐薄稱病臥牀,薄王府一連數日不開門不見客,把個小皇帝急得團團轉,明知皇叔是裝病,卻也無可奈何,每日在大臣們的陪伴下,來王府外轉一圈,卻進不得大門,因爲有司徒意這位不把皇帝看在眼裡的江湖人把守着大門。
後來令狐薄命人出來傳話:要見他,先讓小世子吃一口龍脖。但是就算見了他,結果也是一樣的,到期他必離開京城,逍遙江湖去。
令狐義摸摸自己的脖子,跟隨同一起來的楊爵爺道:“皇叔讓朕給晨弟咬一口,卻還是一樣要離京,那朕爲何要給他咬?楊爵爺,你倒是給朕出個主意啊。”
楊鴻義道:“老臣也無主意,攝政王這是鐵了心要走啊。”
令狐義:“可是朕離不開皇叔啊,哪怕皇叔日日不上朝,只在京中做個太上皇也好啊,楊爵爺不是不知,皇叔坐鎮京中,就能震懾其他三國的異動,可是皇叔卻太擡舉朕了,以爲朕有能力與他們抗衡。”
楊爵爺點頭,他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只不過攝政王能留下來輔政兩年已是極不易,如今再想留他,難!
正在此時,瞧見一騎白衣俏麗女子騎馬而至。那女子正眼都未瞧皇上跟楊爵爺,徑直從他們身旁奔過,對着司徒道:“你就是司徒意?”
雖是問話,可是語氣裡卻是極肯定他的身份的,並帶着赤裸裸的不屑。
當了好幾天大門一直沒機會去藥房賣掉那棵人蔘的司徒意,本來就一肚子不爽,此時見一個小女子竟然趾高氣昂、滿眼不屑的向他問話,心下更不爽,冷冷地道:“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薄王府門口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麼?哪兒涼快哪呆着去!”
那白衣女子臉上綻出一絲譏笑,揚起手中的小馬鞭在空中一揮,“啪”地一聲爆響:“司徒意,你在江湖中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給人看門以後,也學會狗仗人勢了?”
司徒意俊臉一黑,怒道:“臭丫頭,你再不走,休怪本公子不客氣了!”
白衣女子笑道:“不客氣啊,那就不客氣啊,誰不知道紅塵公子正反可用啊!怎麼,最近沒被裘一仙找到麼?”
司徒意聞言一怔,這丫頭到底是誰?明明互不認識,張口就能說出他的身份,更對他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連何清君說過的“正反可用”的話,她都知道!她提到裘一仙是什麼意思?想泄露他的行蹤?
白衣女子端坐高頭大馬上,不屑地俯視他,“司徒意,當初爲了一把破琴,害我大師姐被劫走,現下你損失的可不止兩把琴吧?”
司徒意登時明白此女是誰了,她就是何清君口裡的鐘師妹,一直幫何清君打理蜂雀閣的鐘靈!怪不得她一打招面便對他如此無禮,這是在爲何清君鳴不平呢!
他心下那個氣啊,自己被裘一仙追着滿世界跑,這個鍾靈也有一半的功勞!他手指癢癢,想拔劍教訓她!可是……司徒意詛喪起來,他現在是薄王府的家僕,鍾靈此時既算是客人也算是半個主子,這口氣只能忍下!
鍾靈嬌俏地笑着,從馬上跳下,頤指氣使地對司徒意道:“開門,我要進府見我師姐!”
司徒意憋屈的啊,似乎他的好運從遇上何清君開始就用完了,被這一家子整得已經夠慘了,如今又多了個鐘靈,實在是……他哼了一聲,裝作未聽到。
遠處的小皇帝令狐義趕緊拉着楊爵爺,準備跟着鍾靈一起溜進薄王府。他瞧得出來,司徒意最後肯定要給這女子開門的。
鍾靈轉頭瞧瞧令狐義,抱拳拱手道:“民女參見皇上。”
令狐義驚訝,這女子不但認出司徒意,連他的身份都知道!果然不簡單!可是……那她適才爲何對他視而不見?前倨後躬?
鍾靈笑咪咪地道:“皇上是來勸我師姐夫留京的?”也不等令狐義說話,便笑道:“其實如果有人狗仗人勢不給開門,皇上可以跟民女一樣,翻牆而入!”語畢,身子已經飛起,跳上了薄王府的院牆,飛縱院裡。
令狐義:“……”轉頭對楊鴻義道:“算了,皇叔今日有客,咱們不便打擾。”
楊鴻義:“……”皇上真會爲自己打臺階下。
兩人帶着隨從轉身離開。
因爲司徒意這幾天要守門,都是何清君和令狐薄自己親自盯着小晨兒習文練武,把個小晨兒折磨得苦不堪言,尤其在他那父王教他時,更是戰戰兢兢。
鍾靈跳進來時,府內的侍衛發現了她,圍攏上來便要大打出手,還是薛青上前問清,遣開了衆侍衛。帶鍾靈去見何清君和令狐薄。
鍾靈過來的時候,正瞧到令狐薄在罰小晨兒站馬步,也不知小晨兒犯了什麼錯,蹲站着一動不動,那雙亮晶的眼睛裡,強忍的淚珠在眼裡轉來轉去。
令狐薄擡眸瞧見鍾靈,微怔,繼而輕笑:“是鍾師妹麼?”
鍾靈打量了他一下,一看他的氣勢跟氣質,便明白了他的身份,恭敬拱手行禮:“鍾靈見過攝政王。”
令狐薄淡淡一笑:“我們也算是一家人,鍾師妹不必客氣。”
鍾靈對他印象不錯,從師父嘴裡得知,令狐薄雖是攝政王,卻對師姐的師門極爲尊重,看來所言不虛呢。當即笑了笑:“我大師姐呢?”
令狐薄道:“鍾師妹跟我來。”回頭睨一眼小晨兒:“站夠半個時辰才許動,否動再加半個時辰,薛青,看着他!”
薛青無奈地朝令狐晨投去同情的一瞥,小世子還小,哪裡明白王爺的心思,王爺一是怕小世子長大後不成器,變成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二是怕小世子太粘着王妃,分去王妃大半心思。
鍾靈見小晨兒生得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小晨兒的頭頂,“你就是晨兒吧……”
話還未說完,就聽到小晨兒不悅的地道:“女人不許摸男人的頭!”
鍾靈當場囧了,五歲的……男人?!
令狐薄勾一下脣角,道:“晨兒,這位姑姑,是從樂山來的,是你孃的師妹,既算是你姨姨,也算是你師叔,你最好對她尊敬點。”
小晨兒保持着蹲馬步的姿勢眨巴眨巴那雙亮亮的眼睛,似懂非懂地問:“師叔?姨姨?”趁機收了馬步姿勢,極有禮貌地朝鐘靈鞠了一躬:“晨兒拜見姨姨。”
鍾靈伸手又要摸他的大腦袋,卻訕訕縮回,笑道:“晨兒真乖。”
令狐薄只是淡淡掃了令狐晨一眼,他趕緊重新蹲好馬步,仰着天真的小臉問道:“姨姨,是不是樂山的人吃魚都是連魚屎一起吃?”
鍾靈俏臉瞬即變黑,“是誰在誹謗我們樂山的?誰吃魚連魚……屎一起吃的?!”
小晨兒立即答道:“是我孃親啊,我孃親不光自己吃魚屎,還燉了魚屎讓晨兒和父王吃呢,對了還有薛叔叔……好惡心呢!”
令狐薄俊臉也黑了下來,胃跟着開始翻滾,他轉頭,偷偷想想何清君那美味的身體……好多了,總算將那噁心的感覺壓下。
鍾靈那是一頭黑線,轉向令狐薄,再看看薛青,只見薛青正以拳掩嘴乾咳,那就是……確有此事了?“晨兒說你娘……吃魚屎?還給你和父王吃?”
小晨兒道:“是啊,娘做的魚屎湯真難喝。”
鍾靈腳下微虛,撫額,既然是魚屎湯,若能好喝才叫怪了。轉頭對令狐薄道:“攝政王姐夫好重的口味。”
令狐薄俊臉上極爲淡定平靜:“不是本王口味重,是你師姐口味太重。或許是樂山口味重?”
鍾靈翻個白眼道:“師姐雖出自樂山,但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關樂山何事?”繼而忍不住笑道:“你們也真敢吃大師姐煮的東西。”
令狐薄幹咳一聲道:“清君的烹飪水平是差了點……”
鍾靈撇嘴:“烹飪水平?她有嗎?”
令狐薄怕她再揭出自家娘子什麼醜事,忙道:“你不是要找你師姐麼?本王帶你去。”
令狐薄帶鍾靈到了書房,見到了正對着一本閒書面紅耳赤的何清君。師姐妹相見,一番熱情相擁,然後熱淚盈眶。
“五年不見,師姐竟學會修身養性了,沒事跑到書房呆着了?”對大師姐的變化,當師妹的由衷高興。
何清君嘿嘿訕笑:“沒有沒有。”
鍾靈道:“大師姐竟還學會謙虛了,我瞧瞧是什麼書?”說着伸手就去拿她放在桌上的閒書。
何清君大急,飛身縱起,一把奪了回去,藏在背後,乾笑着:“就是本雜書,登不得大雅之堂。”
令狐薄銳目掃了一眼那本被她捏在背後的書,皺眉,長臂探出,倏地奪到手裡,翻開。
何清君驚叫一聲:“不要看!”
令狐薄臉色微紅,面現尷尬,“啪”地將書合上,她是從哪兒弄到這種春宮圖的?還裝模作樣的在外面貼了一張《禮儀》的封皮,真是難爲了她能想出這種歪門斜道!當即似笑非笑地、斯條慢理地道:“本王倒不知清君竟對這種東西感興趣,許是最近本王伺候的不夠盡力……”
何清君俏臉“呼”地一下燒起來,心下跟着一顫,她也只是隨便瞧瞧,並非真的、真的……哪啥,偷瞧鍾靈,她似乎多少有些瞭然,也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於是她的臉更紅了。
令狐薄輕哼一聲,“你們姐妹難得相見,便敘敘舊吧。”看一眼何清君,輕描淡寫地道:“這本書本王收了,想學什麼,問本王不就行了!”
語畢,轉身便要離開。
何清君臉紅得跟滴血似的,只覺無地自容,無臉見人了!
卻聽鍾靈道:“攝政王姐夫。”
令狐薄回頭:“何事?”
鍾靈笑道:“初次見面,能否向姐夫討個見面禮?”
令狐薄一笑,“倒是本王的錯了,竟忘記給你備下見面禮了,鍾師妹想要什麼樣的見面禮?”
鍾靈下巴微昂:“司徒意!”
何清君腳一虛,身子一個踉蹌:“鍾師妹,你果然是爲男人進京的!”令狐薄也是一怔,要司徒意當見面禮?這個倒有趣了。
鍾靈回頭橫她一眼:“你吃魚屎吃多了吧,連腦子都壞掉了!”
何清君一頭冷汗,誰吃魚屎吃多了!話說這跟魚屎有什麼關係?訕笑:“五年不見,鍾師妹變得更加犀利了。”
鍾靈哼哼兩聲:“有你和柳含煙的前車之鑑,我不犀利行嗎?那一年,你進京,師父找師孃去了,只留下個一屁股債務的樂山,我若不犀利,還不人人都欺到樂山頭上來,怎麼保得住師弟們?”
何清君想到這麼多年,那幾位師弟和樂山全靠鍾靈一個人支撐,不禁愧疚:“鍾師妹說得對,是師姐對不起你!”
鍾靈道:“大師姐爲何說對不起,這樂山最不需要愧疚的就是你,最欠修理的就是師父……哼哼,不過,現在師父被師孃圈禁在樂山,哪裡也去不了了,倒是省了不少錢。”
何清君一怔:“師父被師孃圈禁樂山?師父來信可不是這麼說的?”心下暗笑,師父啊,有師孃當家,你老終於不用擔心百年以後赤條條的走了,徒兒們終於看到你狼狽被圈禁的一天了!這就叫報應不爽啊,你倒是再到處去當散財童子啊,你出得去嗎?
“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覺得對不起我們,所以要在樂山閉關,修身養性,好好教導兩位師弟。”何清君忍笑道。
“呸——,大師姐,你還信師父的話?”
何清君:“……”心下淚奔,其實她老是覺得鍾靈纔是大師姐!她這大師姐好像除了進門早了她幾年,沒有任優勢和氣勢。
鍾靈轉頭對令狐薄道:“攝政王姐夫,我不要別的,就要司徒意。”
何清君悄聲在旁邊道:“鍾師妹,你太直接了吧?司徒意雖然前後可用,可你們畢竟第一次見面……難道就一見鍾情了?”
“大師姐!”鍾靈輕喝,然後無奈且同情地道:“看來大師姐真的是魚屎吃多了。”
“鍾靈!”何清君嗓門也提了起來,被鍾靈瞪了一眼,氣勢跟着弱了,小聲道:“……你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家,能不能不要老說吃屎吃屎的?旁人會以爲你大師姐真的是吃魚屎長大的。”
鍾靈嗤笑一聲,不再理她,似笑非笑對令狐薄道:“攝政王姐夫,難道捨不得?”
令狐薄睨她一眼,鍾靈這丫頭,這話分明是帶着鄙視了,難不成她真當他有斷袖傾向?“鍾師妹,司徒意只是承諾爲本王做三件事,第一件,是爲本王做一年家僕,只一年。”
鍾靈倒是不客氣:“既然是三件事,那麼剩下兩件,就再做兩年家僕吧。我是大師姐的師妹,不算外人,給我爲僕,也算他的職責所在。”
令狐薄見似是她鐵了心,當即欣然笑道:“鍾師妹所言甚是,這家僕,就送與你了。”眼底魅光一閃:“紅塵公子絕對是個吃苦耐勞的好家僕,鍾師妹儘管用便可。”
何清君:“……”司徒意啊,你悲慘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鍾師妹要他是爲了出氣來着!當年就是因爲有司徒意的協助,劉勻鬆才順利將她劫走,害鍾師妹不得不停下所蜂雀閣所有的生意,專心打探她的消息。這得害蜂雀閣損失多少銀兩啊,鍾師妹豈肯善罷干休?她保證這三年,司徒意的生活會變得精彩絕倫。
“鍾師妹要司徒意,準備怎麼對付他?”
鍾靈哼了一聲,正欲說話,卻見眼前一花,司徒意進了書房。
只見他惱怒萬分,“絕塵,本公子只答應給你做一年家僕,卻未說要給這丫頭當家僕!”
令狐薄風輕雲淡地道:“司徒意,本王勸你最好別得罪這位鍾姑娘,雖然蜂雀閣的閣主是何清君,但平時都是鍾姑娘在打理,得罪了她,到時可能就不止一個裘一仙了,而是會有好多個裘一仙重金購買你的行蹤,只求與你銷魂一夜。”
司徒意那張臉黑得堪比黑鍋底,突然長嘯一聲,以頭撞牆去,他不該貪圖一把琴便助劉勻鬆劫了何清君,惹上這一大家子,讓他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瞧那丫頭那眼神,分明是不懷好意啊!還不如死了算了!
只是頭尚未撞到牆,卻被一隻大手按住,司徒意擡頭,瞧見令狐薄那似笑非笑的臭臉,只聽他道:“紅塵要撞牆?”
司徒意以爲他良心大發現了,有骨氣地點頭道:“與其生不如死,不如一頭撞死!”
令狐薄輕笑:“出門直走,打開王府大門,出去可隨便找一處牆撞死,在我王府裡死——晦氣!”
司徒意那個氣啊,死都不讓他死在王府裡,他早知令狐薄是個如此無情冷酷,卻又睚眥必報的小人,惹他幹嘛呀?死都沒個人收屍啊!
何清君:“……”好吧,只能說司徒意你自作自受,種了因就得等着結果吧。
鍾靈在旁冷笑。
“司徒意,你撞死了,本王不但會將你暴屍野外,還會命人在你屍體旁立個碑,說明你是個不信守承諾的無義小人。”
司徒意頓覺死都沒心情了,“令狐薄,你也太狠了吧,我們好歹一起混過江湖,一起遊過不老山,你暴屍還不算……暴完屍,能在我屍體旁立個碑,怎麼就不能順便挖個坑將我埋了?”
令狐薄淡淡地道:“本王很忙,何況對待你這種不義小人,本王只想鞭屍。”
司徒意:“……”算你狠!
何清君:“……”還是千歲大老爺有手段!
鍾靈:“……”這才配作她鍾靈的姐夫!
結局?結局就是鍾靈在王府意思意思地住了兩宿,然後帶着何清君和令狐薄的一封親筆信,向師父證明她來過京城,但沒遇上她的姻緣。兩日後便出京返回樂山了。
而司徒意所有反抗無效,連包都未來得及打,就成了鍾靈的奴僕。開始了他水深火熱的三年奴僕生活!
只不過,司徒意歸了鍾靈的當夜,便在睡得正香時,被鍾靈叫起來,陪她和小晨兒刨小妹妹。次日,鍾靈補眠,司徒意精神萎靡地繼續陪小晨兒刨妹妹。
第二夜,剛睡了一個時辰,再次被鍾靈給叫起。這次是陪着小晨兒去河邊刨小妹妹,因爲令狐薄告訴小晨兒,如果在王府裡刨不到,可以到河邊去刨,而且告訴小晨兒,送子的觀音娘娘都是夜裡纔將小妹妹送到河邊藏起來,必須夜裡去,才能在河邊刨着。
司徒意怒道:“就算是騙小孩也不能用這般蹩腳的理由好不好?本公子還要睡覺!想要小妹妹找你爹孃生一個!”
小晨兒見司徒叔叔發怒,大哭:“姨姨,司徒叔叔欺負晨兒!父王說,若是司徒叔叔欺負晨兒,姨姨一定會爲晨兒作主……”
鍾靈一邊給小晨兒擦淚,一邊道:“乖,不哭。”擡頭對司徒意冷聲道:“司徒意,你倒說個不蹩腳的理由出來!枉你也是在江湖上響噹噹地名號,竟然欺負一個小娃兒!叫你刨你就刨,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司徒意語窒,認命地拿起鎬頭髮狠刨着,不停地咒罵着令狐薄,三年,只需熬過三年!
結果?結果就是司徒意次日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跟着主子鍾靈,踏上了回樂山的路程!
再結果就是,有一天司徒意突然靈臺清明,想到了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將這個蜂雀閣的二當家娶回家,既可保證再無裘一仙之類的追逐,又可將她娶回炕頭狠狠蹂躪……於是司徒意又開始了一場被更加奴役卻越挫越勇的辛酸追求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