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軒成停下腳步,嘴角帶上了輕蔑的笑,他不急於說話,而是從懷裡抽出一支菸,叼在嘴裡,身後的保鏢識時務的上前爲他點燃了香菸。
陸軒成吸了一口,吐出菸圈,才淡淡的說,“大嫂,在這裡遇到你,還真是巧合啊?”
暮秋冷笑了一聲,舉起了手裡的U盤說,“軒成,你電腦裡的資料我已經全部拷貝到了這個U盤裡面,只要我送去警察局,竣成就會平安無事了。”
陸軒成抿了抿脣,依舊保持着紳士的微笑,捏着香菸的手掌衝着暮秋點了點,淡然的說,“大嫂啊大嫂,你這又是何苦呢?你是真的愛我大哥?”
“我是他的妻子,當然要幫他。”暮秋義無反顧的說,揚起了眉毛。
陸軒成在暮秋的面前踱步,軟皮鞋跟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停下的時候,擡起眸子望着她說,“大嫂,這裡面的資料你看過了?”
“當然看過了,所以我知道竣成就是你陷害的!”暮秋信口說到,緊蹙着眉頭。
陸軒成的臉色驟然一變,不再保持紳士的風度,冷冷的鎖,“我本來想要放過你,現在看來,是不允許我這麼做了。這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
陸軒成說完,向身後的保鏢使眼色。一個壯碩的保鏢上前,一把攥住了暮秋的手腕,他的力氣很大,暮秋只覺得手腕一陣的痛,幾乎透不過氣來。
“喂,你幹什麼!放開我!”暮秋甩着手腕,想要掙脫掉,但絲毫沒有作用。
“把她手裡的U盤拿過來給我。”陸軒成冰冷的開口說。
保鏢用力捏着暮秋的手腕,疼痛讓暮秋的手掌一點力氣都沒有,保鏢輕而易舉的從她手裡奪走了U盤,放開她轉身走到陸軒成面前,交給他。
陸軒成端詳着那個U盤,嘴角浮現出一絲冷漠的笑,猛然,他把U盤摔落在地,狠狠的踩踏上去。U盤瞬間被踩碎。
暮秋揉着作痛的手腕,緊蹙着眉頭,望着陸軒成。
陸軒成抹了抹下巴,冷冷的望着暮秋說,“你也算是有點能耐了,居然能把保安電暈,而且猜到了我電腦的密碼。”他凝神望着暮秋。
暮秋有些慌亂。她擔心被他知道,陸寧成還呆在辦公室裡。
她的慌亂沒有能夠逃出陸軒成的眼睛,他的臉色一變,大踏步的走向辦公室。隨後跟上來的保鏢扯住了暮秋的手腕,一起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暮秋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幾乎要停掉,如果陸寧成也被抓到,整個計劃就徹底的泡湯了。
陸軒成猛的闖進辦公室,伸手打開辦公室的燈。暮秋忙不迭的望進去,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辦公室裡空無一人,電腦也已經關機,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沒有被動過。
可是,陸寧成,他去哪兒了?
暮秋四下的望着,這裡能夠藏人的地方不多,就算藏一個小孩子都有困難,何況是身高一米八多的陸寧成。但這裡卻沒有絲毫的蛛絲馬跡,陸寧成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陸軒成四處的望了望,沒有找到其他人的痕跡,就坐在辦公椅上,把手中的香菸在菸灰缸裡摁滅,眸子冰冷的望着暮秋。
“坐,我們聊聊。”陸寧成冰冷的開口。
暮秋沒有打算坐,但保鏢顯然比較聽話,用力的在她的肩膀上摁下去,她就幾乎是摔在沙發上,縱然沙發很軟,但還是讓她渾身都是一震。
她擡眸,狠狠的瞪了那保鏢一眼。
“暮秋。”陸軒成重新取了一根香菸,點燃,冷漠的望着暮秋說,“陸寧成不喜歡叫你大嫂,我也不喜歡。”
暮秋聽他說到陸寧成,心裡不禁有些惶然,嚥了一口唾沫,閃爍着目光,不想讓陸軒成看出自己的惶恐。
“坦白的說,我也不喜歡你做我的大嫂。因爲我不喜歡我哥,但你卻是個討人喜歡的女人。”陸軒成靠着辦公椅,輕挑着眉毛望着暮秋說,“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什麼交易?你想讓我幫你一起陷害竣成?”暮秋冷笑了一聲說。
“什麼陷害不陷害的?”陸軒成輕笑了一聲說,“我們都是成年人,這裡是什麼事公司,上市公司,商場猶如戰場!成王敗寇,就這麼簡單,陸竣成輸了,不管是什麼原因,什麼手段,他都已經輸了。”
暮秋輕蔑的笑了一聲說,“竣成沒有輸,他只是沒有專心對付你而已。你以爲你真的是竣成的對手嗎?”
“暮秋,你很在意虞氏集團,對吧?”陸軒成忽然話鋒一轉,轉到虞氏集團上面。
暮秋的眸子裡掠過一絲恐懼,拔高了音調說,“你想怎麼樣?!你要對付虞氏集團?”
“不要緊張。”陸軒成笑了笑說,“我和虞氏集團無冤無仇。暮秋,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給虞氏集團提供一個很好的機會。但如果你不合作……”他頓住話,將那根吸到一半的香菸狠狠的在菸灰缸裡摁滅,換了一副陰森的腔調說,“它會像這根香菸一樣,被摁死!”
暮秋咬着下脣,頓了好久才說,“軒成,你真的以爲,你什麼都能夠做的到麼?”
“不是我。”陸軒成糾正說,“是陸家。”
陸軒成嘴角帶着自負的笑意,略微的揚了揚下巴,身子依靠着辦公椅,說,“陸家很快就會屬於我,所以我代表的是整個陸家,而不是我自己。”
暮秋冷笑說,“陸竣成纔是陸家的繼承人,只要有他在,你根本不可能得到陸家。”
“問題是……”陸軒成用嘴脣叼着煙,雙手攤開,聳肩說,“現在陸竣成不在,有機會的話,我會讓他永遠都不存在。這樣我就沒有障礙了。”
“可是陸竣成是你親大哥,你怎麼能夠這樣對他!”暮秋緊蹙着眉頭,心裡有些隱隱作痛,是因爲提及陸竣成的原因。
他不適合呆在陳舊破爛的看守所裡。
暮秋緊抿着脣,不讓眼淚掉落下來。努力的用意念麻痹自己的心痛。
陸軒成頓了片刻,繼而輕蔑的笑了笑說,“我大哥?暮秋,我說過,我們都是成年人,成年人就不要那麼天真了。就算是父子,爲了一點利益,都可以翻臉不認,何況是兄弟。再者說了,如果我妨礙到了陸竣成的路,你猜他會怎麼對我?”
暮秋咬着下脣,眸子緊盯着陸軒成。
“他會比我更狠。陸竣成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傢伙。這一點,我還遠遠不及他。”陸軒成說完,嘴裡含着的煙燃盡,他把菸蒂在菸灰缸裡摁滅,長呼了一口氣之後,重新點燃了一根菸。
他吐出菸圈,對暮秋說,“暮秋,如果你和我合作,我保證給你的比陸竣成給你的要多。”
“你要我怎麼做?”暮秋有些怔然的開口問。
“很簡單。”陸軒成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說,“現在陸竣成還不足以定罪,當然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你這個做妻子的做證人,證明陸竣成曾經挪用公司的資金。”
暮秋的睫毛有些顫抖,她抿住嘴脣,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好久才說,“但警方一定會詢問我資金的去處,到時候我怎麼回答?”
“你只需要說,所有的資金都流向一個你所不知道的賬戶裡就行。”陸軒成吸着煙說,“只需要你一句話,我的大事就能成。”
暮秋垂眸,望着膝蓋,褲子有些褶皺,好像是老人的皺紋。她伸手撫平了皺紋,漫不經心的說,“陸軒成,如果我不答應你,你預備怎麼樣對待我。”
“我說過了,任何阻擋我路的人,我都不會對她客氣。”陸軒成的眼睛裡帶上了兇殘的神色,說,“我要一個人消失,並不是一件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