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將軍!一定要殺光他們!

第129章 將軍!一定要殺光他們!

山寨之上,晁蓋有些懵,只問:“咱們勝了?”吳用立馬就答:“自是咱們勝了,官軍退了,就是大勝!”

晁蓋陡然滿臉是笑,左右看去:“弟兄們,官軍著實不堪一擊,一戰就潰!從今往後,弟兄們只管大碗吃酒,大口吃肉,只管逍遙快活!”

剛纔這寨牆之上,還多是悲色,此時一看官軍已然拔寨在走,便是個個滿臉是喜。

與官軍一戰,本就是生死存亡之戰,如今,那豈能不是大難不死的劫後餘生?

寨牆之上,已然喝彩連連,叫好無數。

宋江臉上是悲,卻也悲喜交加,官軍一戰之後撤退了,不論怎麼樣,傳出去,傳到江湖上,豈能不就是梁山大敗京畿禁軍精銳?

這是何等的名頭?

天下英雄,豈能不爭相來聚?

便是傳到朝堂上,將門之後呼延灼帶萬數京畿禁軍之精銳,帶著殿前司太尉撥付的大量馬匹甲冑軍械,不過是鎩羽而歸。

朝廷之上,豈不也知梁山大賊之威?天子豈不也知梁山大賊之威?

一場大敗,莫名其妙,好似除了損失了不少人手馬匹,目的就都達到了。

宋江只以爲此敗之後,那官軍攏回人馬,便是還要再戰,畢竟是官軍勝了一戰,是梁山輸了一戰。

宋江還有些不敢置信,來問吳用:“學究,何以官軍就撤了?”

吳用想得一想,來答:“許是那呼延灼失了戰意吧……興許也是他知道麾下兵馬士氣已去,興許也還知道,咱們這後山關隘寨牆陡險,無有那悍勇之卒前赴後繼攀爬,必不可破……”

吳用說得都對,呼延灼終究是一敗塗地了,敗得心氣全無。

宋江聽來話語,一想那“悍勇之卒前赴後繼攀爬”之語,便是心中一緊,因爲他著實見過這個場面。

想到那個場面,便是心中發緊,坐立難安,卻是也能自我排解,說得一語:“京畿禁軍,著實糜爛!”

吳用點著頭:“是啊,頭前從未想到京畿禁軍,竟是糜爛至此,反倒是那蘇武麾下幾百軍漢,悍勇得緊,此後,山寨裡只管嚴加操練士卒,此番大勝,正是士氣可用,只管再操練起來,來日才能與那蘇武爭鋒,也好在蘇武麾下,兵馬不多……”

宋江聽來,心中又鬆幾分,兵馬終究是養出來的,也是操練出來的。

憑什麼他蘇武操練得來悍勇之卒,梁山就操練不出來呢?

不必過多驚懼,只管操練,只待操練到位,定與蘇武一爭高下。

宋江開口:“兄弟們,今日救了傷員,攏了人馬,便是慶功大宴,撫卹死傷,獎賞功勳……”

滿場豈能不叫好?

死的死了,活的自就還要逍遙。

也都知山寨裡錢多糧多,公明哥哥最是那及時雨仁義無雙,只管看公明哥哥手筆,定然不虧待。

蘇武那邊,走到回程的路上,沿路也收攏一下潰兵,收攏潰兵自是呼延灼在忙。

也聽呼延灼呵斥去問:“你們的甲冑兵刃呢?”

那潰兵支支吾吾來答:“將軍,跑的時候……跑的時候脫了……扔了……”

“去給我尋回來,去!”呼延灼厲聲呵斥,手中的馬鞭也是擡起就抽。

“這……將軍……當時亂奔,此地也不熟悉,倒也不知扔在何處了……”潰兵挨著馬鞭,拱手連連來求。

呼延灼更是大發雷霆:“某不管,你若把甲冑兵刃尋回來了,便到東平府來相聚,若是尋不回來,你只管上山去投賊罷了,京畿你是回不去了……”

呼延灼心中之氣怒,溢於言表,蘇武倒是也能理解。

卻是蘇武來說:“呼延將軍,這般吧……我便派人往鄰近州縣去傳,只要帶著甲冑而回,賞十五貫,我也派人往鄰近州縣城池去等,只管把潰兵都收攏起來。”

這些京畿禁軍之兵,蘇武是看不上的,也不會要,但許多人身上的甲冑,蘇武是要的。

十五貫錢買套甲冑,是筆非常合算的買賣,哪怕是蘇武自己買鐵,自己僱傭匠人來造,一套的成本價也在四五十貫,這十五貫錢,著實出得起。

這般,總比那漫山遍野丟的甲冑真讓梁山之人撿去了要好得多。

蘇武還加一語:“若是百姓撿了甲冑,送到城池處去,整套的也賞十五貫,零散的,看重量付錢。”

呼延灼聽得蘇武之言,便還是喝罵:“還不快去找回來領賞錢?”

那幾個潰兵連忙回頭去奔……

呼延灼轉頭看向馬背上的蘇武,便也說:“將軍之意,我也懂得,我便也是此念,既然這些好甲冑好兵刃,他們用不上,他們也沒有資格用,只管尋回來,都歸了將軍就是,那些馬匹也是如此,將軍只管收去……我也用不上,也無人可用……”

“多謝呼延將軍美意。”蘇武拱手來說。

呼延灼牽著馬擺著手:“事已至此,好東西,自該給有資格用它的人。”

說著,呼延灼又是垂頭喪氣嘆息著……

蘇武此時纔開口說那句話:“將軍可有想定去處?”

呼延灼稍稍回頭來,搖著頭:“哪裡還有去處……只當到處打聽一二,倒也不知週近之處,哪裡可以藏身……”

顯然呼延灼一時還不知青州有一個貴妃兄長,只待他漫無目的去行,行著行著才知道六百里外有個貴妃兄長當知府。

故事裡,那青州慕容彥達與呼延灼,倒是一拍即合,只因爲故事裡,慕容彥達失了秦明與黃信,還被賊人三山賊人嚇得惶恐不安,座下正無人可用,呼延灼一去,那真是雪中送炭。

而今,秦明與黃信好端端在秦州待著,慕容彥達也並無三山之患了,即便呼延灼去了,興許慕容彥達也不一定願意再冒險去爲呼延灼遮掩。

如此想來,呼延灼還真就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去了。

蘇武再試探一語:“只聽得呼延將軍乃殿前司高太尉心腹愛將……”

呼延灼聞言,便又搖頭:“唉……將軍,說不來什麼心腹愛將之語,那高太尉啊,他要在官家面前立功,我呢,正是有那幾分悍勇之名,如此纔來選用。那高太尉本是市井之輩,阿諛奉承而起,卻又哪裡會在朝堂與官家面前維護於我?只怕所有罪責,早已推在我一身了。”

蘇武點著頭來說:“武夫,難也!”

呼延灼便也附和一語:“何其難也!”

“那呼延將軍……若是真無處可去,不若就在東平府暫且安身幾日?”蘇武試探幾番之後,問出來了此語。

卻看那呼延灼聞言腳步一停,轉頭看向蘇武,便是一臉驚訝。

蘇武笑著再說:“只見呼延將軍幾番上陣,悍勇不凡,如此良將,豈能就此流落江湖,成那孤魂野鬼?只待來日再有機會,呼延將軍上陣立功,定還有再起之日。”

呼延灼滿臉感激:“將軍這話,深得我心,我也正是此念,只是此番我身上罪責重大,萬萬不是將軍所能遮掩,也萬萬不敢連累將軍,若是京東之地無處去,我便遠去西北就是……”

“西北幾千裡之遙,沿路城池關卡無數,將軍一個不慎,豈不也是牢獄之災?還教小人欺辱……不若就留在東平府吧。”

蘇武又說。

呼延灼只管躬身大禮,再答:“將軍之心,銘感五內,將軍治得如此將軍,我心中看得就喜,豈能不願留在此處?著實是萬萬不敢連累將軍,只得尋遠地去也。”

蘇武直白一語:“無妨,將軍此般忠勇之輩,我若不能遮掩庇護,心中何以能安?將軍若真是離開軍伍而去,當真落在小人之手欺辱,我便更是悔之晚矣,更是我大宋之悲。我有一地,將軍且去看看再說,若是覺得妥當,便在那裡暫時小住,那裡也有昔日殿前司的一員猛將躲避,將軍去了便知,只待來日,再立功勳,再起開國將門之榮光!”

呼延灼只問一語:“將軍所言當真?”

蘇武認真點頭:“我左右兄弟皆在,將軍看看,他們哪個覺得有假?”

武松已然開口:“假不了,我家哥哥,最是喜歡忠勇之輩,便是隻要秉性相投,我家哥哥從來仁義無雙!”

只看蘇武左右之人,一個個面色鄭重。

呼延灼哪裡還能不知,躬身大禮:“拜謝蘇將軍再造之恩。”

蘇武只管擺擺手:“繼續走吧,倒也無甚再造之恩,只是遮掩一二,求個來日,若真來日再造榮光,將軍再拜不遲。”

呼延灼起身來,臉上已是淚水在涌。

人生最低谷,甚至不是人生最低谷,是整個門第,帶著祖宗八代人的最低谷,當真遇到這麼一個人……

人生無常,起起落落,絕處到了,卻又逢了生路……

呼延灼擦著淚水,只管把那繮繩再拿,頭前去走。

“將軍不必如此,你我本都是武夫軍漢,只要意氣相投,一場兄弟不在話下,當真不必這牽馬墜蹬之舉……”

蘇武勸了一語,便也只能來勸,若是真下馬爭執什麼,便是難看。

呼延灼卻說:“將軍不必心中多想,我……唉……便也是我心中有愧,那日初見,隨後幾面,我對將軍,從來不曾看在眼中,只覺得自己如何了不得,今日牽馬墜蹬,便是爲頭前驕傲自負……如此,我心才稍安。”

“好漢也!”蘇武嘆息著,這麼一句。

武松便是面色也動,點著頭:“呼延將軍當真好漢!”

蘇武轉頭去看那梁山方向,其實已然看不到了……

只看西邊,殘陽如血,雲捲雲舒,一片雲波通紅,映去山林狂野,披灑如金……

那微風吹來,透過衣袖,帶來幾分蕭瑟……

“走吧……”蘇武不再多言,只管讓呼延灼牽著自己的馬,踏雪烏騅馬。

入那東平府,已然是第三日,圍觀的百姓沒有上次多了,興許是許多人慢慢習慣了,但看熱鬧的依舊不少。

其實已然得知了消息,敗了,東京禁軍敗了,自家蘇將軍以五百鐵騎入陣,力挽狂瀾,又勝了,但還是撤軍了。

自家蘇將軍進城,那些京畿來的禁軍並不入城,只在城外安營紮寨。

“蘇將軍辛苦!”

“蘇將軍……唉……”

“將軍威武呢!”

“將軍莫要沉悶,將軍好樣的……”

蘇武沒有笑臉,甚至也不左右去看,此番傷亡四五十,其中戰死十六,輕重傷員三十七八號……

其實,損失重大,對於蘇武而言,損失慘重,心中並不暢快,這些兵,他是每日陪著練陪著吃……

這些都是精銳悍卒,損失一個他都難受,何況這一回四五十個之多?

只管給錢!

百姓們看到的,先是最頭前那些屍首與傷員,蘇武故意如此,讓戰死之人與傷員在最前頭。

便是奠定一個基調,讓百姓們知道,勝利固然值得喜悅與慶祝,但死傷更是悲壯。

死傷纔是真英雄……

“將軍,來日一定剿滅所有賊寇,殺光他們纔是!”

“殺光他們,爲兄弟們報仇雪恨!”

“將軍!一定要殺光他們!”

蘇武面無表情,一路過去。

程萬里再次在府衙門口等候,只看那死傷之人慢慢過去,往那邊軍營去走,便也是一口氣在嘆……

如此,纔看到蘇武近前,翻身下馬,拱手與程萬里還有衆多官吏一禮,卻並無多言。

程萬里上前,拍著蘇武的肩膀:“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蘇武有話說,便擡手作請,讓程萬里先往裡進。

程萬里點著頭,先入府衙,再問:“不論什麼事,只管說來就是……”

蘇武便開口:“我想選個山清水秀之地,建一個忠烈祠,把戰死的兄弟都埋在其中,每個人都有清楚的墓碑與牌位,派那些傷重殘疾軍漢與老軍漢看著守著,每日都有香火供奉,平常裡,我也多帶麾下軍漢前去弔唁……”

“好,軍中之事,一應是你,你只管去做。”程萬里點著頭。

蘇武繼續說:“都是本府子弟,遠的不過百十里,近的不過幾裡地,其中多是獨龍崗籍貫,便選在獨龍崗週近,忠烈祠要花點錢,養得那些殘疾軍漢老軍漢,也當花點錢,還有每日香火,想來也要花點錢。”

“軍中之事,你只管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如此愛兵,將士們看在眼裡,記在心中,自當感激。”

程萬里邊走邊說,便也是他第一次看得這般死傷慘重,那京畿禁軍死傷也多,他也略微知道一些,卻是哪裡管得?

“能在相公麾下爲官,當真是我的福氣。”這句話,不是蘇武在吹捧,由衷而言。

這程萬里,怎麼看怎麼好,越看越好,便是蘇武心中,也多了許多真情實感。

“唉……只要你順心順意,都是小事,你與軍漢說忠義,我自與你說人情。”程萬里擺著手,頭前進,又是那小書房。

蘇武心情好上不少,左右看了看,看到那格子櫃上的旗盒棋盤,問得一語:“相公,下一局棋如何?”

程萬里下意識要拒絕,卻又看了看蘇武,點了點頭:“那就下一局。”

卻聽門口有人說話:“父親,我來奉茶。”

程萬里聽得一愣,以往哪裡需要她來奉茶?但今日她在門口這般說了,程萬里看了看蘇武,點了頭:“也好……”

那乖女走了進來,先看了一眼蘇武,蘇武也擡頭看她,兩人只是對視,蘇武起身去取棋盤旗盒,那乖女自是在一旁落座調弄茶膏。

蘇武弄好棋盤旗盒在那小几之上,擡手作請:“相公請!”

程萬里點著頭:“你來!”

蘇武執棋就去,那茶膏在調弄,自是東京來的春香膏,繁複非常,有得忙碌,卻也有眼神時不時看幾眼下棋之人。

三四十手去,程萬里越下越是嘆息,倒也沒有什麼滿頭大汗,只有話語來說:“我自真是下不過你啊……”

“相公長不在此。”蘇武答著。

“吃茶……”茶水來了,放在棋盤左右,卻是乖女不走,說得一句:“蘇將軍,我幫父親幾手,當是無妨……”

蘇武笑道:“無妨無妨……”

沒想到程萬里直接起身了:“那就你來……再開一局就是。”

乖女狡黠一笑,還問父親:“那父親這局呢?”

程萬里尷尬不多,似也不那麼在意勝負,還有臉上幾分慈祥,輕笑一語:“算子卿贏了就是。”

“那行,父親輸了,女兒來,女兒贏回來就是……”程小娘落座,先收棋子。

蘇武淺淺笑著,擡手:“霽月姑娘先請!”

卻是這一語,程萬里眉頭一皺,擡頭看這兩人,大概心中在想,何以閨名已然託付去了?

這是哪日的事?怎麼已然這般了?

程萬里倒也無話,只管坐到長案之後,擡筆,先往那東京去封信。

棋盤局勢慢慢在展,蘇武倒是已然有些皺眉,下棋這種事,水平技巧是其一,每日訓練是其二。

就是經常鑽研其中,時時來去幾手,哪怕每日打打棋譜,競技水平就會保持住。

如蘇武這般,偶爾一局,競技水平其實不高。

換句話說,程小娘只怕最近真的時時在弄,自是能下得蘇武皺眉不止。

看得蘇武皺眉,程小娘便是開口說話:“將軍,上次那些書,你讀了嗎?”

蘇武點頭:“讀了不少……”

“哦,與司馬相公《資治通鑑》對照起來,可有收穫?”程小娘隨口閒談。

“收穫良多……”蘇武也隨口來說。

“願請教一二?”程小娘落了一子,擡頭來看,帶著微笑,微笑裡是小姑娘的純真。

蘇武先沒說話,而是看了看棋盤,嘆了一口氣,再落一子,先說:“中盤起不得勢了,收官還要虧兩處,輸了……”

“還沒下完,不等下完再來數一數,何以知曉……”“本是數了,其實也不用數,勢已如此,勝負自知。”蘇武放了棋子入盒,躬身:“霽月姑娘了得,在下佩服。”

程小娘便是笑起,當真有那少女自得之意,卻並不過分,只說:“將軍只是治軍繁忙,生疏罷了。”

蘇武擺擺手,卻來說:“要說司馬相公,當真一家之言,他立史書,起心動念,便是爲了寫給天子去看。只看那《資治通鑑》裡,但凡涉及君臣奏對,司馬相公便是大書特書,甚至還有添加刪改,只爲寫出那臣子直諫與天子納諫之事,就好比那唐之魏徵,凌煙閣二十四功臣裡,他本算不得主要,本也不是一個完美之人,但在司馬相公筆下,風頭無兩……司馬相公之念,亦如昔日變法黨爭……”

程小娘聞言兩眼立馬出了神采,只道:“怎得昔日我讀來之時,也不曾注意這些,父親,當真如此嗎?”

程萬里點頭來笑:“確是如此啊,司馬相公那文章裡,多有他鬱郁不得志之心思。”

“將軍當真會讀書,讀得好!”程小娘看著蘇將軍,兩眼都放了光去。

顯然,蘇武真讀了,讀得認真。

蘇武起了身,躬身一禮:“相公,下官當回了,營中還有事去……”

程萬里點著頭:“自去就是。”

蘇武轉身去了。

無錯版本在69書吧讀!6=9+書_吧首發本小說。

程萬里也一封信寫罷,俯身在吹。

“父親,那我也下去了……”

“等下,你先別走,那什麼霽月姑娘,還有書,是怎麼回事啊?”程萬里黑著臉來問。

“啊?”

“莫要敷衍,好好說來……”

“沒有什麼事呢……”

“哼!”程萬里已然起身,老虎不發威,只當是病貓?

“是上次,上次父親酒醉而歸,那蘇將軍送父親回來,我與他淺談了幾語,送了一摞書與他……”

程萬里再落了坐,點著頭:“哦,原是這般,你啊,莫要過於膽大,你終究是個女子,若是過於膽大,豈不教人心中笑話去?”

“沒有呢……”

“好了,去吧……”程萬里揮了揮手,乖女自也逃去。

程萬里俯身再看自己寫的書信,轉臉就笑,又在末尾加了一語:再拜恩相安康。

那後衙裡,也有人在等程小娘歸來,正是扈三娘。

只待等到了,扈三娘立馬上前去問:“可看到了?”

程小娘點著頭:“看到了,我還與他對弈一局,我還贏了。”

扈三娘帶著笑容點頭:“與他可說了什麼?”

“說得看書,說的是《唐書》與《資治通鑑》,蘇將軍當真會看書,一看就能看到其中深意。”

程小娘自顧自說著,哪裡有知道扈三娘臉上是笑,心中有苦。

看書……

什麼《唐書》、《新唐書》、《舊唐書》,什麼《資治通鑑》……

扈三娘再看自己腰間兩柄日月長刀,好說是要去營中耍弄,這回他又回來了……還去嗎?

卻聽程小娘臉上滿是笑:“我也當去把蘇將軍說的魏徵之事,對照來看看,看看司馬相公是不是寫出了自己的鬱郁之念……”

程小娘自顧自去忙著看書,看著也是滿臉有那笑容。

扈三娘卻在猶豫,猶豫還要不要趁著他回來了,真去軍中耍弄一下……

他,蘇武,蘇將軍,正在軍中忙碌,召集衆人,先說那建立“忠烈祠”的事情,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工程,誰去盯著幹,到時候哪些人去守忠烈祠也要安排。

便是又去軍中各營走走,忠烈屍首,衆人都看到了,軍中其實有些悲傷的氣氛。

這氣氛其實也可用,要說許多話語,到處去說,說作戰如何英勇,也說死得如何慘烈,更要說那賊寇何等可恨……

也說撫卹之事,忠烈祠裡日夜香火不斷的供奉之事。

這也是人心,也是戰鬥力。

只待一個營一個營都轉完了,已然天都黑盡。

此番,沒有慶功宴,但軍中允了一事,今日可以飲酒。

軍功封賞之事,蘇武從來動作最快,早已完成,但此番並不大張旗鼓宣傳,今日同悲,便是軍心一體,袍澤之情,也當豎立。

孟娘正店拖來許多酒,平價來賣,軍漢願買自買。

城外軍營,自是一片沉悶悲慼,時不時也有那逃散之人自己回來了,帶著甲冑回來的,呼延灼便是勉勵幾語,扔了甲冑的,呼延灼自然大發雷霆……

當然,也讓吃頓飽飯,帶些乾糧,讓他們出去把自己的甲冑尋回來,也告知甲冑帶回來有賞錢十五貫。

當然,有甲冑之人,也是少數,大部分人,本身並沒有鐵甲。

其實路上已然點過,帶回來的馬,還有兩千五六百匹堪用,甲冑也有一千六七百套。

這份大禮,自是該給蘇武,本也是他奪來的。

還有許多熟皮甲,乃至皮鐵甲,兵刃弓弩,沒有仔細記數,還待朱武慢慢去清點。

軍中蘇武,也在撓頭,如今,六千匹馬在手,最早就有五百來匹,海上一趟,三千匹都到了,又加兩千五六百匹京畿之馬。

這麼多馬,著實將養不開,倒也不是嚼喂不起了,而是不能讓這些健馬好馬都攏在圈裡,養這些馬,急需要一個巨大的場地,能跑得開的場地。

其中交配繁殖,防疫治病,小馬保養……

好在有皇甫端與鬱保四,人手與專業上,倒是不急。

急的是這處巨大的場地要圍。

少不得要讓程萬里做一些狠厲之事了,官府強買強賣,對象是周遭的大戶,當然,錢是捨得給的,不能真成了明搶。

不僅是養馬,旁邊就得建軍營,城中軍營早已不夠用,要在城外建軍營,還得建好,住宿條件一定不能差,衛生條件也要好,又是大工程。

只管花錢如流水!

周遭百姓,也能多賺一個勞力錢。

一百多萬貫,這麼花下去,只怕又頂不住太久。

蘇武已然不去想什麼做生意做買賣的門路了,不是不來錢,而是來得慢,慢錢救不了急火。

想來想去,還是得靠著打仗賺錢,不論去哪裡打仗,只要打仗,就有錢,誰給都一樣。

如今梁山這般大賊,只管他們去打哪裡,蘇武就去賺哪裡的。

昔日在青州,那慕容彥達出手摳摳索索,昔日是蘇武不懂,而今懂了,那三萬貫兩萬貫的,不要!

什麼?

府衙沒錢?

那行吧,只待賊人打破城池,那些城中大戶,就都有錢了,地窖裡的都給挖出來,高唐州就是前車之鑑。

就看那知府相公們怎麼與那些大戶去說了,只問是讓賊寇來搶?還是主動給錢官兵來保。

想到這些,蘇武思路徹底通了,當然,也只是手段,有錢人,從來不經嚇,他蘇武只要個保護費,賊寇可是真要他身家性命。

誰說五代與宋留下來的畸形慣例不好?誰說給錢纔出兵這件事不好?

對於此時此刻的蘇武來說,極好,再好不過,只恨他自己懂晚了一些。

要是早早懂得,青州也當刮一筆鉅款回來,趙明誠與李清照都得攤派交錢,誰讓你們家是青州大戶?

已然亂世就要來,有錢人不養兵,難道等著女真人來姦淫擄掠?

思路一通,蘇武心情好不少,起身再去看看各營宿夜情況,檢查一下工作,再出營去,腳步都輕快許多。

今日來得晚,敲著門,卻也還是開得快。

蘇武直往後院去,只看那廳中還有燭火,進屋,孟玉樓還真就等著,連忙起身來迎。

蘇武只管說道:“往後啊,就不要等得這麼晚了。”

“便是知道蘇郎回來了,也不知蘇郎今夜來不來,想著蘇郎若是來了,當也還要沐浴,或者用些吃食……”

孟玉樓用一個小小刷子,慢慢刷著蘇武的周身,便是軍營裡,塵土大,每日總是一身灰土。

“那我要是不來呢?你這不是白等了?”蘇武張開手臂,讓孟玉樓慢慢來刷。

“蘇郎若是不來,倒也無甚呢……”孟玉樓在答。

“往後啊,到了差不多的時辰,你自睡去就是。”蘇武說著,也主動轉身,讓孟玉樓刷另外背後。

孟玉樓低頭不答這話,只說:“蘇郎,奴家給你置了幾身新衣,本是選了蜀錦,但回頭想了想,蘇郎興許不喜,不願穿得過於扎眼,旁人看了許也以爲蘇郎豪富,所以,選的還是普通織錦,如此,既有不失身份,又不至於扎眼,但樣式上奴家花了心思,蘇郎要不要試試?”

蘇武聽得就笑,這孟娘子,想得還真周到,蘇武心中自也這麼想,不必要穿得過於花裡花哨了,以免與軍漢們顯得有距離隔閡。

“取來與我試試……”蘇武擡手一招。

“嗯,這就來……”孟玉樓連忙轉身去取。

取來,先一一展示:“這件呢,平常裡穿著,操練打馬,不心疼。這件……見人的時候穿,便是顯得正式,也不落身份。這件,是大氅,頭前將軍也披過大氅,那大氅不好,這件好,裡面襯了貂皮,但不顯在外,冬日裡穿來,這兩邊一系,暖和,在軍中打馬,解了左右,便是威風……”

“好,我一件一件來試……”說著,蘇武當真脫衣來試,也說:“我還有官袍,也有官帽官靴,朝廷賜的,本一直就扔在衙門裡,明日你派人去取回來,洗一洗,用炭鬥熨一熨,弄個周正,來日說不定哪天要入京去,便好穿得。”

“嗯,蘇郎放心。”

就看蘇武慢慢試衣,孟玉樓滿臉輕笑,說不出的一種感覺,蘇武試得也不嫌煩,便是真覺得此時此刻,極好。

只待蘇武試完,只管說:“好,極好,每一件都滿意,又合身又好看又得體,玉樓,你真是會做事。”

孟玉樓只聽一誇,就低頭,心中是那甜蜜,臉上卻又羞澀,只來問:“一直備了熱湯,蘇郎沐浴……明日穿新衣,再把面修一修,戴個新冠,自是風流模樣。”

“好!”蘇武點頭,他一個軍漢渾漢匹夫,若是沒有孟玉樓來操持,還真就有那幾分不修邊幅。

只管是照著孟玉樓這般一番弄,沐浴之後,新衣新冠穿戴整齊,還真就是個大宋風流男兒。

美丰姿,不在話下。

直看得孟玉樓臉上嬌羞不已,那嬌羞最是風情,蘇武又哪裡還等。

只管讓那拔步牀再受苦,要不得多久,就該請個木匠來修一修,乃至加固一二。

大早上再起,直往軍中去,今日事多,還要往城外呼延灼軍中去挑人手。

每日早間操練,蘇武是一定不會落的,只管一入營中。

當面走來武松,他早已也起大早隨蘇武加練,卻是一眼看來,武松呆了呆,只管來說:“原來哥哥啊,我說呢,哪裡來的這麼一位風流俊朗大官人,教人看得一愣,差點不敢認。”

“你這廝!”蘇武笑著往前走。

只道武松來說呢,那邊,林沖也說:“嘿呦,京城裡的朝廷大相公不過如此。”

武松還說:“哥哥,什麼時候,我也如此置辦一身。”

“你啊,不是置辦的事呢,你家中缺個娘子。”蘇武如此說。

“家中娘子?”武松想了想,又道:“麻煩得緊,還要每日顧著她,我只管自己逍遙,軍中皆是樂趣,麻煩得緊!”

蘇武搖頭來笑:“你莫不是有斷袖之癖?”

“啊?”武松愣頭愣腦左右一看,只看衆人皆看他笑,他又點了頭:“那還是弄個娘子吧……哥哥幫我弄……”

“我上哪去幫你弄?還是讓你家兄長在陽谷縣去瞧瞧吧……願嫁你的人,陽谷縣裡多了去了。”蘇武哈哈大笑。

“操練操練,各自操練,日升出營,今日挑人,都一起去挑,挑個你情我願。”蘇武大手一揮。

衆人各自去練,天氣本冷,武松脫個坦胸露乳,只管那百斤不止的石鎖,左手一拋,高高而去,右手一接,毫不費力。

不知看得多少人目瞪口呆,顯然武松有意如此,拋得幾番,又換個更大的石鎖,一拋一接,一接一拋。

只看他滿身上下,沒有一塊筋骨肌肉不是鼓鼓囊囊輪廓分明。

不得幾番,再看武松,渾身冒著熱氣,好似那蒸籠剛剛掀起鍋蓋。

還有話語:“太輕太輕,當讓那杜興尋石匠再做個大的來……”

只待練罷,衆人一齊打馬出城,直往城外軍營去,呼延灼也入城來迎接。

馬匹並不在城中狂奔,慢慢走來,碰上的百姓,便也都與蘇武見禮打個招呼。

蘇武也問呼延灼:“呼延將軍,你說,你此番之後,朝廷當再如何?”

呼延灼點頭來應:“自是還要派兵來打,興許不會太快,且看朝堂上相公們如何分說。”

蘇武便又問朱武:“朱武兄弟,那梁山之人,又當如何?”

朱武想了一想:“他們自也知道朝廷還要來打,如今他們人多勢衆,想來更要操練人馬,多取錢糧,定也還會出山劫掠。”

蘇武再問呼延灼:“那殿前司此番……嗯,那高太尉怕是坐不住了?”

呼延灼說道:“將軍只管說的直白,不必顧及我的臉面,敗就是敗了,還有何臉面可言?此番殿前司自然是在官家面前無了光彩,那高太尉興許真會親自領兵而來,就看童樞密如何作想,皆是相公們的事,我也輕易難知其中……但官軍再來是肯定的。”

蘇武點著頭,他問這話,自有緣由,心中也想著,那就當勸一下童貫,讓他還忍一番,讓高俅再來一回就是,最後再來收拾局面,興許,童貫此時也當是這麼想的。

也讓蘇武再發一回這“不義之財”。

那就看最近,梁山什麼動作了,梁山近來,定還要有大動作。

那宋江與蘇武,其實情況很像,蘇武備的是大金女真,宋江備的是朝廷大軍。

都是時不我待,只有向前,沒有退路。

宋江定還要選個地方再打,原因也簡單,一來是梁山之上,人越來越多,此番又得擊潰京畿精銳禁軍之名,那人更會來得快,三五萬人之數,很快就會有。

一百來萬貫錢糧,看似很多,其實真往三五萬人去分,一人分不得多少,更何況還要備那些兵器甲冑戰船……

所以,宋江很快也會捉襟見肘,還要再弄錢糧,度支壓力,甚至比蘇武只大不小。

二來,便是練兵,此番過後,宋江更要練兵,練強軍,那就不是練出來的,那就得打出來,不出門去打,宋江何以與蘇武爭鋒?只要蘇武還擋在面前,招安大計,永遠不得妥當。

三來,也還伴隨梁山上的權力鬥爭,不必贅述,便是晁蓋也急需要證明自己一回。

蘇武分析來去,也是心中有數,馬匹不自覺加快了幾分,宋江有一項極大的優勢是蘇武沒有的,那就是人手。

這大宋朝,招賊,幾千上萬輕鬆就有,三五萬也說來就來。

招兵,蘇武一萬之數,都招得費盡心思還招不滿。

這也不知是個什麼道理。

只怕戰事,又在眼前,蘇武心中其實很急。

(兄弟們,每天萬字,一日不歇,萬事皆拋,一心碼字,超越了起點百分之八九十的作者了,總是說我少,有些書友還要養書,嚇得我兩股戰戰,我真哭死啊!)

第83章 父親,你得奮鬥啊!第70章 這可如何是好?第99章 好軍將啊!第176章 你啊你啊,膽子比天都大!第83章 父親,你得奮鬥啊!第11章 都頭當真好膽氣第265章 大獲全勝 事事謀成第273章 願爲蘇帥牽馬墜蹬,百死無悔!第24章 殺人好!第35章 狗急跳牆,不得不防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第140章 饒我一命,便是榮華富(感謝暮流清溪一葉舟的十萬賞!)102.第102章 適才怕是粗魯了些。第7章 五百貫,你聽不明白嗎?第173章 樞相還想要什麼?第125章 呸!什麼東西!第288章 河西,大同第19章 好漢饒命!第260章 殺得好,殺得解氣第339章 都是自家人了!第140章 饒我一命,便是榮華富(感謝暮流清溪一葉舟的十萬賞!)第58章 容我再思慮,再思慮117.第117章 將軍在上,受小人一拜(為盟主“暮流清溪一葉舟”加更)第244章 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第139章 但凡近前,全部斬殺!第126章 要出事了第126章 要出事了第247章 再戰,再戰許宋軍就潰了!第346章 尊號曰天可汗第57章 願為將軍效死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第126章 要出事了第317章 此子,斷不可留也,着實乃僭越悖逆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223章 你到底要說什麼?第150章 願納投名狀!第15章 都頭辛苦,要不吃杯茶再走?第87章 我不是文盲!第315章 無妨,你我兄弟,自非旁人能挑撥。第21章 只聽說水泊梁山起了大賊第121章 蘇武蘇子卿第283章 可築京觀於城北!第171章 世間真豪傑也!(感謝【遼了了】的白銀大盟!)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第342章 宋軍逃了,宋軍逃了!第226章 這蘇武是怎麼了?發了瘋了?第258章 恕罪恕罪,大學士恕罪啊第307章 此非戰神在世乎?第328章 這蘇武,好似真有請罪之意啊?第229章 容得一敗!第221章 得遇蘇學士,赴死又何妨!第331章 朕要下詔,廢天子再選儲君!第193章 延州鄉勇潑韓五第71章 當真滅得此賊?第6章 我這條命,就是哥哥的了!第214章 諸位在上,莫怪莫怪!第179章 要死卵朝天!第64章 蘇武,你不得好死!第226章 這蘇武是怎麼了?發了瘋了?第202章 不是!不是我家聖公!第212章 蘇卿以爲如何?第59章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第336章 對,大唐,我們就是大唐!第45章 莫要鬨笑了第13章 真真是個人物!第99章 好軍將啊!第264章 可是那般的好漢大丈夫?第221章 得遇蘇學士,赴死又何妨!第134章 他一個武夫,何以有資格代朝廷招安與我?第133章 萊州,城破了!101.第101章 今夜我來!第76章 我如何信得過你?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61章 將軍也小心吶第195章 他總比那聖公要好吧?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106.第106章 當亡,該亡。第324章 子卿,你還去東京嗎?第159章 有賊有賊!救命救命!第124章 寢他皮囊,吃他爛肉!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243章 莫不當真是天要亡我大遼?第169章 他們要得,你自也要得!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第234章 哥哥壓我!第144章 只看二位頭領大展神威!第160章 朱相公啊,何以還自刎了呢?第227章 天子,昏庸!所以至此!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113.第113章 你還有幾分本事呢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172章 將軍真乃是軍中及時雨也!第244章 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第290章 這女真人當真失心瘋了!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61章 將軍也小心吶第75章 合夥生意,一起發財第131章 皆是自家子弟,人命金貴!第31章 賊人休走!
第83章 父親,你得奮鬥啊!第70章 這可如何是好?第99章 好軍將啊!第176章 你啊你啊,膽子比天都大!第83章 父親,你得奮鬥啊!第11章 都頭當真好膽氣第265章 大獲全勝 事事謀成第273章 願爲蘇帥牽馬墜蹬,百死無悔!第24章 殺人好!第35章 狗急跳牆,不得不防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第347章 大王是說看他來日鬧一鬧?第140章 饒我一命,便是榮華富(感謝暮流清溪一葉舟的十萬賞!)102.第102章 適才怕是粗魯了些。第7章 五百貫,你聽不明白嗎?第173章 樞相還想要什麼?第125章 呸!什麼東西!第288章 河西,大同第19章 好漢饒命!第260章 殺得好,殺得解氣第339章 都是自家人了!第140章 饒我一命,便是榮華富(感謝暮流清溪一葉舟的十萬賞!)第58章 容我再思慮,再思慮117.第117章 將軍在上,受小人一拜(為盟主“暮流清溪一葉舟”加更)第244章 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第139章 但凡近前,全部斬殺!第126章 要出事了第126章 要出事了第247章 再戰,再戰許宋軍就潰了!第346章 尊號曰天可汗第57章 願為將軍效死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第126章 要出事了第317章 此子,斷不可留也,着實乃僭越悖逆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223章 你到底要說什麼?第150章 願納投名狀!第15章 都頭辛苦,要不吃杯茶再走?第87章 我不是文盲!第315章 無妨,你我兄弟,自非旁人能挑撥。第21章 只聽說水泊梁山起了大賊第121章 蘇武蘇子卿第283章 可築京觀於城北!第171章 世間真豪傑也!(感謝【遼了了】的白銀大盟!)第304章 皇太子可即皇帝位!第342章 宋軍逃了,宋軍逃了!第226章 這蘇武是怎麼了?發了瘋了?第258章 恕罪恕罪,大學士恕罪啊第307章 此非戰神在世乎?第328章 這蘇武,好似真有請罪之意啊?第229章 容得一敗!第221章 得遇蘇學士,赴死又何妨!第331章 朕要下詔,廢天子再選儲君!第193章 延州鄉勇潑韓五第71章 當真滅得此賊?第6章 我這條命,就是哥哥的了!第214章 諸位在上,莫怪莫怪!第179章 要死卵朝天!第64章 蘇武,你不得好死!第226章 這蘇武是怎麼了?發了瘋了?第202章 不是!不是我家聖公!第212章 蘇卿以爲如何?第59章 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第336章 對,大唐,我們就是大唐!第45章 莫要鬨笑了第13章 真真是個人物!第99章 好軍將啊!第264章 可是那般的好漢大丈夫?第221章 得遇蘇學士,赴死又何妨!第134章 他一個武夫,何以有資格代朝廷招安與我?第133章 萊州,城破了!101.第101章 今夜我來!第76章 我如何信得過你?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61章 將軍也小心吶第195章 他總比那聖公要好吧?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106.第106章 當亡,該亡。第324章 子卿,你還去東京嗎?第159章 有賊有賊!救命救命!第124章 寢他皮囊,吃他爛肉!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243章 莫不當真是天要亡我大遼?第169章 他們要得,你自也要得!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第234章 哥哥壓我!第144章 只看二位頭領大展神威!第160章 朱相公啊,何以還自刎了呢?第227章 天子,昏庸!所以至此!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113.第113章 你還有幾分本事呢第209章 只問,蘇武事何人?第172章 將軍真乃是軍中及時雨也!第244章 末將百死!必克燕京城池!第290章 這女真人當真失心瘋了!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61章 將軍也小心吶第75章 合夥生意,一起發財第131章 皆是自家子弟,人命金貴!第31章 賊人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