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與童大伴謝罪來也!

第190章 與童大伴謝罪來也!

建德城內,永樂之國的大朝會,其實規模不大,甚至可以說有點小,整個朝廷的文武百官,其實所剩不多。

方臘頭上依舊是黃金平天冠,赭黃袞龍袍,碧玉帶,白玉圭,無憂履。自也就是天子的規制,倒是這天子的規制,東京的那位天子平常裡卻從來不穿。

方臘也是一臉痛苦模樣,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方天定會死在杭州城中。

便聽方臘左右看來開口在說:“朕失太子,國失儲君,何人之罪也?”

衆人聽來皆是擡頭,大多有些詫異,因爲以往聖公從來不會這麼說話,今日着實有些奇怪。

右丞相祖世遠來答話:“戰之罪也!”

卻看方臘手一擺:“非戰之罪也,實人之罪也,本來議定大計,三十萬軍穩守城池,只待官軍攻城之時,再有二十萬軍夾擊城下官軍,此,必勝之策也,何以能敗?人之罪也!”

衆人都聽明白了,聖公是在怪罪,怪罪婁敏中,怪罪石寶,怪罪厲天閏,怪罪司行方。

衆人並不答話。

便聽方臘繼續來說:“此戰,若勝得宋軍,便還可乘勝而去,諸位之富貴還可再有,此戰若是再敗,便是國破家亡,諸位與朕,同赴黃泉!”

衆人又聽明白了,原來聖公是在激勵大家奮戰之意。

聖公再來說:“頭前何敗?諸軍諸部,各自爲戰,各懷鬼胎,人心不齊,而今何以能勝?唯有勠力同心,生死置之度外,方可得勝!”

這話,倒是有點道理,衆人聽來,也是點頭,衆人或多或少也知道這永樂之國到底問題出在哪裡……

既然聖公也知道癥結所在,此番,勠力同心再拼最後一次,已然這般局面,勝則大勝,敗則同亡,焉能不拼命去?

祖世遠第一個起身來:“聖公在上,兄弟們昔日,本就是跟着聖公向死而生,今日亦然!”

既然聖公已至,拼了就是,幾個月前,衆人也是從清溪建德之處搏命而起,而今裡,又回到這裡,再次搏命一番。

親軍都太尉、驃騎上將軍杜微,立馬也來表態:“便與這建德城共存亡!”

衆人便也起身:“此番自當死戰!”

方臘顯然還有幾分人心在手,便是再來說道:“那蘇武,殺朕之太子,此番誰若斬殺蘇武,朕定封他爲王!”

祖世遠就答:“聖公放心,只要有人在戰陣上碰到蘇武,必奮勇而去,取他狗命!”

“甚好!”方臘點着頭來,激勵了一番士氣之後,卻也皺眉,便問祖世遠:“丞相可有破敵之策?”

祖世遠也是皺眉,士氣是激勵了,但而今之戰局,着實危險,各地求援之信件,如同雪片一般飛來,越州也好,婺州也罷,乃至處州衢州,皆在求援。

唯有後方歙州,暫時還算安定。

祖世遠慢慢來說:“那蘇武仗着大船,已然打通浙江水道,大軍正在烏龍嶺下集結,烏龍嶺也已落他手,不日就到建德城,而今,城內……”

祖世遠環看一圈,再說:“而今建德城內,只有四五萬之數,但好在這四五萬人,多是心腹之輩,其中許多都是最早隨着聖公起事之人,上下一心,守城不難。”

這話倒也不假,如今還能跟在方臘週近的人,那都是方臘心腹之輩,那什麼四元帥也好,樞密也罷,都是股東。

他們裹挾之快,甚至快過了方臘,當然,那些人也是有能耐,能打。

所以,方臘也把這些人放在第一線,把自己的心腹放在身邊。

而今之局,那就是股東都靠不住了,只能靠自己了。

反倒是這四五萬人,多是睦州歙州本地人。

所以,衆人還是有幾分心氣的,乃至方臘,也還覺得自己有一拼之力。

杜微也來說:“聖公放心,我自與這建德城池共存亡。”

杜微其人,那也是強橫得緊,故事裡,便是他幫助方傑打殺霹靂火秦明,那孫二孃鬱保四,也死他手。

卻是方臘陡然激動而言:“殺蘇武,定要在此戰殺得蘇武,不僅僅是爲朕之太子報仇雪恨,更因爲那蘇武乃朕之大敵,爾等之大敵,此戰,既要勝,也要陣斬蘇武,蘇武不死,來日必然捲土重來,蘇武一死,復杭州,克江寧,兵指汴京,再無敵手!”

杜微聽來,也覺得有道理,只管拱手:“定殺蘇武於城下!”

衆將皆是起身來言:“殺蘇武!”

祖世遠莫名也有幾分激動,如此軍心,當真可用。

卻見那聖公也激動而起:“那就拜託諸位了,此戰若勝,四大元帥之職,也定在爾等之中!”

衆人豈能不激動?便是互相對視,只看誰人功勞更大。

方臘起身邁步,再有一語:“朕在清溪,等候諸位得勝之捷報。”

說着方臘往那屋外走去,皇侄方傑跟在左右。

卻是這般話語動作一出,滿場衆人,皆是一愣。

杜微連忙去看祖世遠,祖世遠也愣了愣,往前跟去幾步:“聖公,聖公……”

方臘腳步一止,便問:“何事?”

祖世遠一時又語塞,頓了頓之後,才說:“聖公可還有交代?”

方臘聞言,便答:“最後還有定計,只待宋軍攻城,朕會派方傑從清溪帶兵來援,便也是前後夾擊之策,定把宋軍敗在建德城下!”

“那……”祖世遠當真有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便是知道方臘性格,不敢,也不願多言。

“好了,諸位好好守城!不必相送,以城防要務爲重。”說着,方臘再邁步而去。

祖世遠停了腳步,看着方臘已然遠去,不免嘆了一口氣。

轉頭去看屋內衆人,剛纔還士氣高昂,此時,不免稍稍泄去一口。

杜微出門來,便也是嘆息一聲。

祖世遠與杜微對視一眼,兩人心知肚明,本都以爲聖公前來,便是要與衆將士同在建德,如此一心守城。

原來不是……

建德才是堅城,有高大城牆,有兵丁人口,有糧草無數,清溪只是一個小小縣城,城池低矮,人丁也少……

緣何不以建德爲主,還退去清溪作甚?

想不通,想不明白……

其實也想得明白,近來,那些金銀財物,一批一批往清溪去運,甚至也聽說都在往那幫源洞裡去運……

一邊說着要上下一心,一邊又做這些,這是做什麼?

只問這滿屋百官,都傻嗎?

誰又真傻?

都是不言罷了。

聖公車駕,已然往西城出去,當真回了清溪,所有人都看得見。

只問,以地理戰略而言,清溪與建德又有什麼區別?不過幾十里路的事。

祖世遠,着實不明白這位聖公的腦袋到底想什麼,卻是又莫名覺得不出所料,非雄主之姿也!

不免又是嘆氣……

杜微也來對視,慢慢搖頭。

“報!!!”令兵激動的呼喊就到眼前。

“說!”祖世遠皺眉不鬆。

“城東,已然看到官軍之遊騎。”

祖世遠只管轉頭去喊:“都隨我上城牆去看看!”

衆人呼呼啦啦而去,上東邊城樓,遠遠去眺望,說來真就來了,還以爲要得一日。

沒想到,那官軍之輕騎,已然就出現在了視野遠處,兩三千人,不算多,卻是五六千匹馬。

那馬在奔,轟鳴之聲雖遠,卻也在空中激盪不止,隆隆隆隆,好似悶雷在蒼穹。

杜微一語:“來得真快!”

祖世遠便說:“官軍精銳多北地而來,便是馬匹也是北地之馬,眼看開春氣溫要起,官軍是要速戰速決了,若真拖得三五個月去,這些人這些馬,豈能頂得住南方之盛夏……”

杜微聽出來什麼,便問:“丞相之言,豈不是說,只要頂住三五個月去,官軍必然疲敝?”

祖世遠點着頭:“哪裡有出征數月而不疲敝之兵?只是……三五個月,難也!”

杜微大手一揮:“我看不難,城中糧草多的是,建德城牆又高又堅,守得三五個月,不在話下!”

“那你是沒見到那杭州攻城之戰……”祖世遠不敢樂觀僥倖。

“杭州城大難守,睦州不同。”杜微依舊如此來言,甚至又道:“我軍人不算少,多精銳奮勇之輩,興許還可出城去擊!”

祖世遠擺着手:“且看戰局吧……”

就看得城外輕騎,正在繞城觀瞧,數千馬匹,動靜實在是大。

杜微也言:“宋軍,便是仗着這馬軍之利也,若無這馬軍,便是這就出城去打。”

祖世遠也不多言,倒是杜微也不傻,知道官軍這馬軍之強橫,出城去佔不到便宜。

蘇武,當真來了,快馬而來,兵貴神速,他自己親自先來偵查。

繞城一週之後,便也皺眉,把馬立在一處半坡,看着建德城,便也開口來說:“這城池,當真不好打,頭前想得簡單了。”

一旁是吳用與許貫忠,吳用便來答:“是卑職想簡單了。”

“戰略戰術上,此法不差,睦州就是建德,打下建德,其他之處不在話下,睦州更是賊軍老巢之所在,此番,該來!”

蘇武倒也肯定了吳用之謀。

一旁許貫忠來言:“只怕又要圍城一段時間了……”

蘇武點着頭:“該急的急,該緩的緩,事緩則圓,便是老法子,大挖大建就是,而今水道暢通,人手錢糧物資,暢通無阻,此我之優勢也,便要把這優勢發揮到極致,等一等,興許還能把王稟等來,更是好事!”

許貫忠聞言大喜,只道:“只怕將軍急……將軍不急,此事便不難。”

蘇武知道許貫忠剛纔是擔憂什麼,卻是一語來:“但也不能幹等着!”

許貫忠便問:“將軍還有哪般謀劃?”

蘇武看了看許貫忠:“許先生不若先謀一謀?”

許貫忠點頭來,皺眉慢慢來想,都不急,便不急着說,這半坡之上,風景還當真不錯。

想得片刻,許貫忠纔來開口:“既然水道暢通,水道也通清溪,兩地不過數十里……”

蘇武便笑:“說到我心上了,許先生繼續說就是……”

“那在下就直言了,既然能分兵到此,豈能不分兵再去清溪?只待劉總管大軍也到,既然要圍一段時間的城池,不若……就把建德與清溪皆圍!”

許貫忠話語鏗鏘在說。

蘇武慢慢點頭來:“兩地,不過數十里,有輕重騎兵七千在手,來去如風,又有水道暢通,兩座城池當一座城池來打,倒也未嘗不可,若是先破清溪,那更是有趣……”

蘇武說着說着,便是有笑。

許貫忠也笑着來言:“將軍早有定計也,卻還來問在下,哈哈……”

“一人之智,豈能比得上兩人之智?如此商議,才更是穩妥。”蘇武有意如此來言,便是越發要把一種理念植根在衆人心中。

那就是軍事民主,各抒己見,人人都能謀大局,形成習慣,減少失誤。

也是培養,培養每一個人大局觀,對大戰場大兵團作戰指揮的那種感覺,什麼事,都是幹着學出來的……

許貫忠便是又來問:“將軍,若是同圍兩城,那西邊還有歙州,聽聞歙州也還有一支強賊,乃方臘之叔父方垕統領,此方垕倒是尋常,但他座下之軍將,聽說善戰非常,一個喚作王寅,一個喚作龐萬春,聽聞皆是驍勇。”

蘇武聽來也在皺眉,這兩人還真不好相與,那王寅是方臘的兵部尚書,就這官職也知道此人甚強。

故事裡,單廷圭、魏定國,都死他手,李虎、石勇,也死他手。

另外一人龐萬春,那更是了得,外號“小養由基”,一手射術驚天,故事裡,史進、石秀、陳達、楊春、李忠、薛勇、歐鵬,都折在他軍中。

龐萬春,那就是好漢收割機。

蘇武豈能不知這兩人,只問:“你是怕他們從歙州來援?”

許貫忠點頭:“是啊,我軍此來,其實兵馬不多,不過兩萬六七千人,便是加上水軍,也不過三萬出頭,再加輔兵,也不過四萬來人,圍困兩城,本就捉襟見肘,再來援軍,難以對付……”

蘇武慢慢來想:“清溪是小縣城,五千人足以圍困,這建德城,兩萬人也足夠,七千騎兵,可來去馳騁,雖然也難,倒是支應得開。”

“嗯,算是支應得開,那王寅與龐萬春之輩,許守城不差,但出來野戰,自也勝不得七千之騎,這麼想來,倒是安心不少,只是攻城之事,即便軍械良多,也着實會損失慘重……”

許貫忠說到這裡,就看蘇武,也知道,這話語之意,蘇武心知肚明。

蘇武果然便說:“那就催促王稟,速速肅清婺州之敵,着父子分兵,讓王荀速帶精銳來睦州匯合,着王稟往處州衢州之地,處州衢州,皆零星蟊賊也,不必派去太多兵將。”

“該是如此!”許貫忠連連點頭,他就是這個意思。

幾言幾語來去,便是已然定計,蘇武已然直接插到了方臘心臟之處,只管把兩座城池一圍,一面等着王荀帶婺州兵來,一面也要打歙州來的援軍,一面還要建造攻城器械之物。

最後,只待時間一到,便是決勝。

如今,便是時間了……

蘇武不免也想,若是沒有自己來,就是西北與京畿各軍來,此時戰局,該是如何?

也就是歷史上的戰局,本來的模樣是什麼?

其實也不難猜,劉延慶發財是發財,但劉延慶與姚平仲王淵等人,該也是損失慘重,面對這些困獸,一座城池一座城池去打,一面想着城池裡面的錢糧,一面也是朝廷與童貫的催促……

有一語評價,說方臘加速了北宋的滅亡,本來也看不出其中具體的邏輯。

而今算是看出來了,劉延慶、王淵、姚平仲等人,發了這一波財回去,精銳之兵,不知損失多少,只待再去宋遼戰場,劉延慶之所以表現那麼差,許不僅是他個人的問題,更也是他手下實力着實不堪了……

蘇武也知道,自己興許改變了許多事,至少,西軍幾部,在這江南兩浙之地,並不曾真正的損失慘重,也還能收穫應得的利益。

也不知這般,好是不好……

好似把這北宋之實力加強不少,是否會對來日蘇武自己之事造成麻煩?

蘇武不知,卻在想,想得極多,甚至也想未來宋遼之事,宋金之事。

更也想,到底該怎麼把這大宋朝掀翻了去?

或者……最後,當真也來個陳橋兵變?就是個兵進汴京?

也不是不行……

那得等……等許多人老去……或者也可以是不管不顧,顧不得那些老頭的感情了,那一刻的時候,說幹就幹?

便是一時思緒紛雜,許貫忠也注意到了蘇武這一刻的失神,輕聲一問:“將軍何難?”

蘇武笑了笑:“無數之難!”

“眼前可難?”許貫忠又問。

“眼前倒是不太難,只管按部就班去做。”蘇武答得直白。

“那就是將來之難,不外乎權柄,官職,軍將,士卒也!”許貫忠雖然猜不透,但知道,所有事,都是這幾個核心罷了。

蘇武當真被他點了一下,頭腦裡開朗不少,卻是又說:“那士大夫呢?”

“士大夫?”許貫忠愣了愣,慢慢來言:“在下雖然不知將軍到底何難,但天下之事,士大夫最是難伺候,但也最好伺候。”

“說來聽聽……”蘇武真需要聽這番話。

“利益罷了,自古而下,變法也好,革新也罷,商鞅而下,就一件事,能把利益越做越大,那革新與變法之事,就可成。若是不能把利益越做越大,只是從一幫人身上刮取利益,那革新變法之事,定不能成。將軍許不是想那革新變法之事吧?”

許貫忠說得認真,最後卻還來問這麼一語。

蘇武也笑,便是許貫忠再如何猜,也還是有這個時代的人的侷限性,也不可能猜得到他蘇武此時此刻就打定主意要去掀翻大宋朝。

猜到最深處去,許貫忠也只以爲蘇武那最大的大志,不過是想革新或者變法,這事吧,大宋朝的人有慣性思維,慶曆也好,王安石也好,變法幾番了,皆是一塌糊塗。

大概許貫忠說得對,變法革新這種事,能做大蛋糕的,就能成功,做不大蛋糕,只想着重新分配蛋糕的,必然失敗。

前幾千年,後千百年,古今中外,皆是如此,沒有例外。

但許貫忠這話,也給了蘇武啓發,這個思路里,士大夫,其實也好說,那就是利益罷了,有新蛋糕來分,那就都好說,若是隻刮他們身上的分給別人,那必然引起巨大的反撲。

當然,殺人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就好比那趙匡胤把孤兒寡母一趕走,只要把蛋糕多分出去一些,也不見這大宋坐不穩江山。

但趙匡胤這辦法,蘇武是萬萬不能再用了。

蘇武笑着來說:“許先生想得遠啊……”

許貫忠來言:“是將軍行事,不似旁人!”

“嗯?”蘇武轉頭來看。

許貫忠立馬就說:“將軍從來不在乎錢財之物,其志可見一斑。”

蘇武心中一緊,許貫忠從這一點就看出了什麼……

蘇武一時間,還有些心虛起來了,這麼容易發現的嗎?

心虛之下,蘇武又去看了看吳用。

吳用立馬惶恐低頭。

蘇武卻又不放過吳用,只管與吳用說:“你也來說一句。”

吳用擡頭來,硬着頭皮說道:“回將軍,許先生之意,便是……嗯……若是爲軍將,從唐而下,五代到我大宋,軍將斂財便屬正常,爲公也當斂財,爲私也當如此。若是將軍要權柄,便當沽名釣譽,將軍……其實有詩詞文章之才,卻有並不真正往那文官堆裡去謁見……所以……將軍大志也!”

蘇武明白過來了,自己興許“做錯”了某些事,錯在哪裡?那就是做得太對,做得太完美。

這般形象,在外還好,在軍中卻着實不好,到京城裡去,這般做派,那更是不好。

誰能看不出來他蘇武心懷大志?

蘇武也問:“那我該怎麼做?”

問在場兩人,卻先看吳用,便是蘇武覺得,吳用在這種蠅營狗苟的事情上,興許更勝一籌。

吳用一語就來:“立馬上書,痛陳譚稹之弊,由樞密院,呈送天子座前。”

“先發動黨爭之事,是個辦法!”蘇武明白,就得蠅營狗苟,不能真的當個“聖人”一般,什麼都做得那麼對。

吳用再言:“爲天子尋祥瑞!”

“嗯,好辦法!”蘇武在點頭,只是,這祥瑞還真不好弄,一般之物,趙佶可見多了去。

蘇武便問:“尋個什麼祥瑞呢?”

許貫忠來答:“眼前,那自是方臘,活的最好,此,天命也!”

蘇武點頭:“好,就要個活方臘!”

吳用再說:“將軍既是能填詞作詩,豈能不多多來行?”

“這個……”蘇武多少有些爲難。

許貫忠立馬答道:“無妨無妨,將軍若是無暇,只管偶爾真寫一些,其餘的,我等可以來代筆……”

“是極,將軍偶爾出佳作,我等時不時爲將軍出些拙作,湊個文章成百上千,大名傳天下!”吳用也連連在點頭。

其實道理很簡單,即便再大的文豪,沒有誰人每一首都名流千古,佳作大作,那只是偶爾有之,但要沽名釣譽,還得穩定輸出。

穩定輸出,就是一次一次給文人灌輸一個觀念,蘇武是個“文人”,蘇武是個“士大夫”,蘇武是自己人……什麼事都好商量……

“將軍當要有個進士出身。”許貫忠又來說。

“對對對,此番回京……若是能與天子當面奏對,天子若開口問將軍要何賞賜,將軍只管爵位不要,官職不要,館閣不要,什麼都不要,就要個進士出身,若是當面如此一語,當今天子心善寬厚,定然不好不允!”

吳用真能鑽營人心。

蘇武更是豁然開朗,也在點頭,這操作,不是吳用還真想不到。至少蘇武自己是想不到的,頭前還想着什麼四品將軍之類……

四品將軍與五品將軍有什麼區別?有什麼實際意義?

不如就要個進士出身!

只道那樑師成的進士甲等是怎麼來的?不也是這麼主動要來的嗎?

許貫忠又是來說:“將軍,事可爲也!”

吳用也有激動:“大有可爲!”

蘇武看這兩人一唱一和,竟是真讓他陡然頭腦清晰無比,好似道路就在腳下。

“二位助我!”蘇武左右拱手。

許貫忠立馬躬身一禮:“士爲知己者死!”

吳用更是躬身大拜:“豈敢相負!”

“攻訐譚稹之奏疏,二位執筆來言!”蘇武怕自己還幹不好這個活,這個活也是要學的,與人鬥,與那些人精去鬥。

第一課,引經據典,遣詞造句,把話說得滴水不漏,把事明裡暗裡,表達得清清楚楚。

“得令!”許貫忠與吳用二人,擡手一禮。

“回!”蘇武拉轉馬頭,打馬而去,一時間,心胸之內,也起激盪,好似渾身都充滿了幹勁。

奏疏,八百里快馬去!

書信,也快馬往婺州。

劉延慶來了,軍中會議一開,開始圍城,挖壕溝,造拒馬,造軍械。

劉延慶與王淵,並魯達一部,圍建德。

武松帶五千人再順流幾十裡,去圍清溪。

蘇武帶林沖、史文恭等各部之騎,並韓世忠帶西軍之騎,共七千,往建德與清溪兩城之間立寨,每日遊騎斥候來去馳騁。

呼延灼帶兩千戰兵,一千輔兵,守在烏龍嶺。

朱仝守水寨,水軍只管在浙江水道上下運輸,更也巡視來去,不使一條非官軍船隻下水。

富陽城外,譚稹再次暴怒非常。

軍械也造了不少,這富陽城,就是攻打不下,鄧元覺石寶二人,着實堅挺。

譚稹也慢慢清晰無比的知道了問題所在,那就是京畿之兵,太不堪用。

便是大帳裡喝罵來去之後,又把辛興宗一人留下,兩人對談。

譚稹直白而言:“辛將軍,此番攻城,只怕當真就要靠你一部了。”

這話聽來,辛興宗只管皺眉不止,他不是不願意,他也試過了,很難,若真是不計得失去打,熙河兵也就這麼多,打完富陽,還要打新城,還要打桐廬。

熙河兵就算真死盡了,能打到哪裡去?

更何況,如今熙河兵也士氣不高,爲何?只看友軍如此不堪,熙河兵又如何士氣高漲?人都是感性動物,都是有一顆對比之心……

辛興宗也不藏着掖着:“相公有知,實不是末將不努力,而是……友軍皆如此,麾下軍漢士氣也低迷……”

“你要多少錢?”譚稹直白一語來,他知道,沒辦法了,就得給錢,給大錢,讓熙河兵衝這一番。

辛興宗連連擺手:“非是末將要多少錢……”

譚稹不等辛興宗說完,擡手一止:“不必說這些,就問,多少錢賞賜下去,熙河兵可搏這一番?”

話語至此,辛興宗便也不矯情,當真去想,便是來答:“搏這一番興許可行,只怕損失慘重之後,第二番第三番就難了……”

“先說這一番!”譚稹已然是焦頭爛額,實在是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的寸功未立,就這麼回京去。

總要回去帶點臉面,也好見人。

這一次,譚稹知道自己,輸得徹底,徹徹底底輸給童貫了。

譚稹從來不是愚蠢之輩,只是人的見識有高低,如今來,算是長進一回,懂了,懂了很多。

所以,要保住顏面,顏面保住了,那就還有第二次機會。

童貫,總是要死的,六十七了,活不久。

辛興宗當真開口了:“末將麾下,不滿五千之數,只看西北同來之軍,皆斬獲頗豐,盆滿鉢滿。一人……四十貫,興許可買奮勇!一人八十貫,必買效死!”

辛興宗本也沒多大胃口,但而今,不是辛興宗胃口大了,而是西北同來之人的對比,以往在西北賞軍,五貫十貫就不算小手筆,這回,着實也見着世面了。

譚稹皺眉去算:“一人四十貫,便是二十萬貫,一人八十貫,便是……四十萬貫。”

辛興宗點頭。

譚稹立馬就罵:“蘇武豬狗之輩也,在軍中擡出如此價碼來!”

譚稹也罵得對,蘇武若是不如此擡價,怎能在軍中搏得那般人心?怎麼能讓衆人都說他義薄雲天?

又怎麼能把這仗打得如此順利?

往後,蘇武必然還要擡價,興許真到決勝之時,五百貫一顆女真頭顱的價,蘇武也開得出去!

只管是一顆女真人頭就成小富人家,有良田有大屋,孩子能讀書進學去考試!

譚稹罵蘇武,辛興宗自不接話,價碼如今是這般了,給就幹,不給難說,非辛興宗個人能決定的……

也是其中還有區別,蘇武可以勝了之後賞,譚稹這裡,只能開戰之前就給!

爲何?因爲蘇武口碑已然建立,這倒是其次,更是將士們對蘇武得勝的信心極大,對未來的預期極好。

但在譚稹這裡,對未來的預期,着實一點都沒有,那就只能先給,這也纔是大宋賞軍的常態模式……

辛興宗之意,譚稹也聽懂了,給四十貫,可以奮勇,但不包勝。給八十貫,包贏!

剩下的問題,就是譚稹該從哪裡弄來每人八十貫錢,攏共四十萬貫之數。

只看譚稹起身,左右踱步,想來想去,說得一語:“你等我兩日,我往杭州去一趟!”

辛興宗拱手一禮:“末將只等相公回來!”

說着,譚稹出門而去,帶着幾百騎,上馬就奔。

奔去杭州尋誰人?

自是尋童貫,已然無奈。

大半日奔去,就到得杭州城中,杭州府衙門口,譚稹自是拜帖而去,等候着。

府衙之內,童貫看着程浩送來的拜帖,微微一笑:“這廝,真在長進啊……”

程浩便說:“倒是在門外有禮了許多。”

童貫便答:“就是這個有禮,所以長進得真快,畢竟是宮中出來的,當真能屈能伸。初時,他許是被那些相公們吹捧得飄起來了,而今還真就落了地。”

“倒也不知他來尋樞相何事?”程浩問着。

“何事?猜了也無趣,不就是那些事嗎?讓他進來吧。”童貫一擺手。

程浩出門去帶人。

那譚稹有禮有節進門來,躬身行大禮,拱手九十度不止:“後進小輩,拜見童大伴。”

童貫倒是一愣,這是宮中的話語,不是官場的話語。

“坐一旁……”童貫手一擺,又與程浩說道:“看個茶來……”

程浩自去忙碌。

“何事啊?”童貫老神在在。

譚稹坐下去的半邊屁股又擡起來了,再是一禮:“與童大伴謝罪來也!”

“這是從何說起?”童貫只當不解。

卻見譚稹雙膝就跪,趴服而下:“晚輩不知天高地厚,大罪也!”

“起來說話,兩浙路制置使,豈可這般!”童貫已然微微有笑。

“沒有兩浙路制置使,只有宮中後進,再拜大伴!”便又是一個頭磕下去。

就聽童貫嘆息:“宮中出來的人,難吶,宮中也難,你啊,能在宮中熬出頭來,着實不易,不易啊……當真起來吧。”

如此,譚稹才慢慢起身,站定一旁。

“說吧……”童貫帶着微笑,程浩的茶水也來,端起就喝,水溫剛剛好,不燙不冷。

“還請大伴大人不記小人過,留一條微末之路,晚輩此時,只想安然回京即可,拜謝大伴之恩,定當銘記五內,來日必報。”譚稹求人,當真態度誠懇。

“嗯……”童貫放下茶盞,手指輕輕敲打座椅扶手,也道:“你要破富陽,算是一功,便也不算無功而返,沒錢賞兵,是嗎?”

“大伴高明,遠甚晚輩!”譚稹只管躬身拱手。

“按理說呢,我不當允你這番!”童貫依舊老神在在。

譚稹心中一緊,只管躬身再下,把頭幾乎靠在膝蓋上了。

卻聽童貫之語:“但是呢……你也不易,以軍情戰局來說,你也合該打破富陽,如此,也是牽制之法,也好教新城桐廬之兵不敢輕易回援睦州,此大局也……”

“大伴明鑑!”譚稹不起身。

“多少錢?”童貫問。

“四十萬貫!”譚稹只有誠懇可用了。

“不算多……你回吧,先回軍中,兩日就到。”童貫如此一語,並不當真爲難人。

譚稹雙膝就下,再來跪服,卻看此時,童貫起身了,擡手去扶:“不必了,既然允你,你自快去。”

譚稹跪不下去,只以爲童貫當真魁梧有力,便是躬身叉手再拱:“拜謝大伴,拜謝樞相!”

“自去。”童貫擺着手。

譚稹連連拱手,慢慢退去。

直到譚稹退出屋內,轉身去了,程浩忍不住立馬來問:“樞相何以當真這般允他?”

童貫已然滿臉是笑,便是心中暢快非常,前倨後恭,再讓人舒爽不過,卻也來說:“富陽城破,於大局有利,於子卿有利啊!此其一也。”

程浩稍稍點頭:“那其二呢?”

“其二嘛,我只要不死,他便欠我這個人情!”童貫笑着答。

“樞相,還有其三嗎?”程浩聽得認真。

“其三,他來要錢,我不就給了嗎?不曾爲難吧?不曾怠慢吧?來日汴京城裡,若是有哪位相公說我在前線厚此薄彼,說什麼任人唯親,那便是假話了吧?”

“哦……”程浩恍然大悟,也道:“那譚稹功少,更也是他才能不行,不是樞相之過也。譚稹自己,也不好在天子面前多說什麼攻訐之語了……如此,便也更顯是他無能,非樞相之爲難也!”

“你倒也學得快……”童貫笑着來說。

“樞相高明!”程浩當真有醍醐灌頂之感。

卻是童貫擺着手:“不是我如何高明,是那譚稹,被子卿逼到這個地步了。他豈能不知這麼來求,會失去什麼?他是用這些失去的東西,換一個來日的機會罷了。換得不虧……”

“啊?”程浩努力去想,想來想去,問:“換的可是來日再上戰陣的機會?”

“打破富陽,終究也算有功,天子面前,也還能有臉面。”童貫在點頭。

“那他着實換得不虧,難怪他會來求,他定是知道能從樞相這裡求到這筆錢去。”程浩明白過來了。

“子卿啊,做得極好!”童貫笑着來誇。

程浩也與有榮焉在笑,只管在想,這妹夫,真厲害……

(兄弟們,最後免費加了一小段,也還是萬字章節,也是寫到十二點之前,這一章還沒寫完,發了之後立馬加一小段,把這章的主旨內容寫完了才舒服……)

第238章 老夫領命!第20章 對,哥哥說得對!第292章 勠力同心,共赴國難!104.第104章 你小子,當真不懂?第218章 相公待我好110.第110章 那就先剿一剿嘛第24章 殺人好!第323章 哎哎哎!毀了毀了毀了第53章 拜見欒師父第79章 小乙哥來了!第18章 敬哥哥一杯!第270章 一刀砍了去,以鎮軍心!第311章 蘇卿何在?蘇卿何在?第188章 無卵直娘賊!第230章 君子風範,不外如是!第171章 世間真豪傑也!(感謝【遼了了】的白銀大盟!)第31章 賊人休走!第205章 新城,你來吧第138章 上馬上馬,先入本寨大營!105.第105章 願拜為義父!第92章 不救著實可惜第123章 已是精銳,可當大用也第188章 無卵直娘賊!第14章 他媽婢也第79章 小乙哥來了!第228章 倒是你像樞密使,你像我的上官了第6章 我這條命,就是哥哥的了!第44章 山東,當起大賊。第295章 爾輩武夫,無君無父,不忠不義!第96章 蘇武,真乃我東平府之猛霸王!第175章 大膽大膽!當真放肆!第11章 都頭當真好膽氣第22章 三娘真是會誇人呢第261章 你真是個好漢!第334章 大勝啊,定要大勝!第340章 天下要變,變吧變吧兄弟們,今天堂妹有喜事,請假一天,明天開第346章 尊號曰天可汗第312章 蘇子卿此乃何意?第70章 這可如何是好?第40章 當真飯桶!飯桶!第230章 君子風範,不外如是!第333章 好女婿,你就學吧第284章 蘇帥,小人知錯了!第17章 他蘇武算個甚麼物什?第255章 哥哥,當如何謊報軍情?第26章 精彩精彩!第65章 將軍公務為要第323章 哎哎哎!毀了毀了毀了第241章 耶律大石,來了!第123章 已是精銳,可當大用也第279章 不好不好,這不是米擒!第29章 尋個僻靜處,一了百了!第211章 詩詞,小道爾,不堪一弄!第66章 賊廝哪裡走!第77章 賊人可兇可嚇人!(求首訂)第170章 蘇將軍真妙人也第222章 尋死不是這般第24章 殺人好!第150章 願納投名狀!第128章 那我就收下了!112.第112章 他蘇武是哪個鳥廝?第147章 尿了第280章 完了,怕是真完了第260章 殺得好,殺得解氣第312章 蘇子卿此乃何意?第9章 來人吶,拿下大獄!第85章 此番奔的是好前程第97章 靉靆第43章 這廝要逃!第269章 真有此事,竟是真有此事?第343章 是不是勝了?是不是勝了?第13章 真真是個人物!第248章 祖宗之業,寧予外賊,不予兄弟?第37章 這都是怎麼回事?第170章 蘇將軍真妙人也第8章 二郎啊,你當聽都頭的話語纔是第336章 對,大唐,我們就是大唐!第227章 天子,昏庸!所以至此!第153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第159章 有賊有賊!救命救命!第286章 蘇武之輩,不過貽笑大方!109.第109章 你來與朕說第34章 不好不好第92章 不救著實可惜第153章 展我天朝上國之威勢!第40章 當真飯桶!飯桶!第9章 來人吶,拿下大獄!第20章 對,哥哥說得對!118.第118章 你就是江州船火兒張橫?(二合一,萬字大章)第206章 一場亂事,功過是非,對對錯錯第330章 蘇卿之忠義,天下皆知,朕又豈能不第294章 管他媽什麼罪責不罪責!第187章 方臘直娘賊,直娘生方傑!第246章 天佑大遼,天佑大遼!第170章 蘇將軍真妙人也第138章 上馬上馬,先入本寨大營!第9章 來人吶,拿下大獄!第227章 天子,昏庸!所以至此!第221章 得遇蘇學士,赴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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