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趙冬寒微微翹起的小嘴兒,以及略帶失落的表情,沐易臣不由得心頭一軟。
抿了抿性感的薄脣,優雅地從桌上拿起一把叉子。
輕輕叉起剛剝好的蝦肉,伸到趙冬寒的脣邊。
“張口。”
不容置疑的語調中,隱隱浮動着幾分蠱惑人心的溫存。
趙冬寒彷彿被下了蠱一般,下意識地遵從了他的命令,立刻張開了粉紅色的小嘴兒。
她輕咬着口中的蝦肉,鮮美的味道溢滿了整個口腔。
“這是獎勵。”
沐易臣雲淡風輕地說完,放下了叉子。
“獎勵?”
趙冬寒咀嚼着食物,疑惑地望向他,口中含糊不清地問。
男人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方纔你幫我接了電話,並替我趕走了麻煩。做得不錯,所以這是給你的獎勵。
怎麼樣,好吃嗎?”
“嗯,好好吃啊!你剝的龍蝦,好棒哦!
謝謝你,沐易臣。”
趙冬寒連連點頭,雙眸泛起幸福的光彩。
這份油然而生的幸福感,不僅是因爲她吃到了美味,更是由於這隻龍蝦,是喜歡的男人親手爲她剝的。
還有什麼事,能比這個更令人開心的?
她毫不掩飾的興奮,立刻感染了沐易臣。
男人擡起眼皮,一瞬不瞬地欣賞着她的愉悅表情。
在他的眉目之間,瞬間盈滿了寵溺。
看着她一臉滿足的模樣,沐易臣又是欣慰,又有些不甘。
這丫頭,可真是個吃貨!
真不敢相信,不過是一隻龍蝦而已,就令她開心成這樣。
曾幾何時,他們二人,有過那麼多次的肌膚之親。
每一次動情時刻,她都小臉兒泛起嫣紅,髮絲溼潤服帖,雙眸盈盈含露,在他身下輕顫不已。
很明顯,她也是享受到了的。
可結束之後,哪次也沒見她,露出過如此滿意的表情;她也從未因爲他威猛而神勇的表現,而讚揚過他好棒什麼的。
如今,她卻因爲吃了他剝的龍蝦,而誇獎了他。
他真不曉得,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了。
沒良心的女人,難道他對她的影響力,還不如一隻龍蝦?
不過,睇着她嬌美的容顏與眸中的光彩,他心頭的那點兒不甘,瞬間又化成了繞指柔。
其實,這隻龍蝦,本來就是專門爲她剝的。
他對海鮮不算討厭,但也談不上喜歡。
方纔,見她笨手笨腳地剝不好,便生出了代勞的念頭。
她不會剝龍蝦,又有什麼關係?今後,她身邊有了他。
只要她願意,往後的日子裡,他可以每天剝龍蝦給她吃。
“不客氣。”
他淡淡地說,旋即忍不住伸長手臂,在她的頭頂上愛憐地揉了揉。
沐易臣明明是坐着的,但仰仗着身高的優勢,做這種動作時,簡直輕而易舉。
感受到頭頂的溫暖,趙冬寒微微垂眸,半空中,與男人的視線交匯在了一起。
她的呼吸一滯,像被人點住穴道一樣,身體再也動不得半分。許久,都未曾說出話來。
她的一對水眸,又大又亮,毫無防備地凝視着他。令他心尖兒發顫,整個心房裡,開出了一朵又一朵,五顏六色的花來。
他的手,不由得在她頭頂頓住。菲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
每次這樣注視着她,他都會覺得,人生已然滿足,再無所求。
他願意用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來換取眼前這個女人的心。
一對相愛的男女,就這樣望着對方。
周圍的人們,都在各自吃喝玩樂、嬉笑打鬧,沒有人主意到他們倆;而他們二人,也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彷彿全世界,只剩下彼此。
他的一對眸子,幽沉而魅惑,宛若深不見底的潭水,暗到不能再暗。
微閃的眸光之中,散發着淡淡地溫柔。毫不掩飾的專注,仿若正在凝視一件珍寶。
他的視線,似乎具有一種魔力,好像隨時都會將她吸進去。
她的整顆心,不由自主地沉淪、墜落;整個人,都快要溺斃在他雙眸之中。
他這般深切地注視,令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錯覺——
此刻的她,彷彿是被他深愛着、疼寵着的。
令她的整個心,都被他的目光填滿了。
她甚至這樣想,能被沐易臣這樣注視着,哪怕他此時流露出的這份寵溺是在做戲,她都覺得心滿意足了。
她甚至大着膽子奢望,也許他是真的有點兒喜歡自己的。
誰都渴望幸福和被愛,趙冬寒也不例外。
嚮往着被愛與被關懷的心,在轉瞬之間,死灰復燃了。
不久前被折斷的萌芽,悄悄地重新生根發芽,還冒出了一朵小小的花苞。
也許,蔣茜說的對,事在人爲,凡事沒有絕對。
雖然她的長相不如姐姐,可也不算很差;儘管她的性格算不上善良溫柔,但是也絕對和兇悍蠻橫、無理取鬧沾不上邊;雖說她無依無靠,沒有什麼家世背景,但起碼眷戀着他的那顆心,是真誠的……
趙冬寒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她很想問他一句:
沐易臣,這樣的我,你要不要?
雙脣顫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問出來。
許久之後,男人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手。指尖上,仍然殘留着她的體溫。
沐易臣微微垂眸,削薄的脣角,勾起邪惡的弧度。一貫清雋而冷漠的容顏上,露出了桀驁而狂妄的笑意。
趙冬寒,你認命吧!
即便你早已心有所屬,我也不會放過你了。
無論你愛不愛我,都註定只能嫁給我,並且終生被冠以我的姓氏。
無論上天入地,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身邊逃開。
你最好早點兒覺悟,斬斷和過去的所有聯繫,努力讓自己早日愛上我。
否則,我將會成爲,你今生今世都無法擺脫的劫難與夢魘。
你若是知道了我此刻的想法,一定又會大聲地呵斥我是個變態吧?
怎麼辦呢?這個變態已經愛上你了。
似乎你一不小心,惹上了一個壞人,一個偏執狂呢!
如果你覺得痛苦的話,那就祈禱自己,下輩子走好運,別再遇到我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沈山提出,要去夜場的迪廳裡去跳舞,衆人紛紛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