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冬寒抿了抿脣,向他保證道:
“放心,我不會用你的錢。既然我答應會賠,就會想辦法賺到錢的。”
沐易臣給過她一張卡,不過她從未想過動裡面的錢,因爲裡面的錢不屬於她。
她總覺得,用了裡面的錢,她就徹底成了沒尊嚴的人。她還有股票,還有雙手,總會賺到一些錢的。
“哦?你打算怎麼賺?”他驀然轉過身,脣角上掛着戲謔的笑意,“用你年輕的身體,去取悅其他男人,來換取金錢?
早上剛下了我的,現在就馬上撲向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不得不說,趙小姐的手段很高明。
實際上,你要是喜歡錢,倒不如繼續跟着我。至少,我能給你的更多,不是嗎?”
“沐少,你這麼說,根本是無中生有。難道,把別人想得很壞,你就開心了嗎?”
他三番兩次毫無根據的惡意揣測,令趙冬寒感到十分惱火。
男人雙眼危險地眯起,幾步來到她近前,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將她推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趙冬寒跌坐在那裡,被摔得七葷八素。還沒來得及站起身,男人就已經欺身過來,雙手搭在椅子兩側的扶手上,將她禁錮在他的一方天地之內:
“呵……
學會頂嘴了?
那個叫楚徹的男人,難道不是你新找的靠山?他不僅當衆維護你,還說,不介意你是否做過別人的。
這份深情厚誼,堪稱感天動地。
你可別告訴我,是我聽錯了。”
“他確實說了。不過,這與我有什麼關係?我自認爲,沒有做過可能引起他誤會的舉動。
難道沐少就沒被人喜歡過嗎?如果有人向你表白,就說明你的人品有問題?”
楚徹的話,果然被他聽到了。
趙冬寒擡起眸子,才發現男人的俊臉近在咫尺。旋即,她下意識地扭過頭,不想直視他冷漠的眼睛。
“你不必偷換概念,我跟你不一樣。
就算有女人投懷送抱,我也不會跟你一樣來者不拒,照單全收。
有些的事,既然做了,又何必立牌坊呢?坦蕩一些不好嗎?
他可不只是表白那麼簡單,我聽得清清楚楚,他自稱是你男朋友。
倘若你沒給過他半分的暗示和鼓勵,他也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他會單方面對大家宣告,你們是情侶關係嗎?”
沐易臣的語調越來越冷,幾乎要把她活活凍死。
他咬牙切齒地想,即便不是她主動的,也是因爲她長得過分美麗,纔會讓男人一見到就把持不住。
歸根到底,還是她的錯。
趙冬寒輕嘆一聲,這件事,在情理上似乎是有些說不通,但真實情況的確就是這樣。
她沒有給過對方希望,也沒有說過半點曖昧的話,但在馮欣冷嘲熱諷的刺激下,楚徹偏偏就單方面這麼說了。
老實講,楚徹會那麼說,她也沒預料到。
“總之,我已經解釋過了。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她垂下眼瞼,無力地說。她費盡脣舌解釋得再多,他堅持不願意相信,她又能如何?
“怎麼,無話可說了?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讓你安分一些,可是你偏偏要出去勾三搭四,總是不知檢點。
到底要給我戴多少頂綠帽子,你才甘心?”
男人溫熱的呼吸,輕撫在她的臉頰上,令她覺得背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瞥了一眼他惡狠狠地表情,再加上聽了他尖銳的言辭,她莫名地在心中產生了一種感覺。沐易臣的表現,簡直就像是發現妻子之後,妒火中燒的丈夫一樣。
她抿了抿的雙脣,眼角眉梢染上了三分嗤笑:
“沐少,你的態度,有些過火了吧!
請問,你過去對其他,也這樣在意嗎?
你要搞清楚,我只是你的,不是你的太太。你我之間,不過遊戲一場,你有必要入戲這麼深嗎?
就衝你這份激動勁兒,知道的,是您佔有慾比較強;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你的心頭摯愛呢!”
實際上,趙冬寒倒不是真的相信,他心裡有她,她還沒自負到那個份兒上。不過是被擠兌急了,反彈之下才出言諷刺而已。
怎奈,說着無意,聽者有心。
好巧不巧地,她隨口說出來的話,偏偏戳中了他心中埋藏已久,極力想掩蓋住,不敢讓她知道的事實。
沐易臣表情一滯,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她竟然……發現了他的秘密!
看到她精緻的臉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他不由得慌張起來。
被他強行留在身邊,做他,她已然很不情願了。要是他對她的那些心思,也都被她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覺得,他是個自作多情的蠢人。
她勢必會更加厭惡他,更加鄙視他。
不,他絕對不允許,事情變成那樣。
想到此處,他斂了斂眉,反脣相譏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歡,別人動我的東西而已。因爲那樣的話,會令我覺得很沒有面子。
真不清楚你是哪兒來的自信,會自以爲是到這種程度。
我知道,不少女人都想嫁給我,當然你也不可能例外。只可惜,沐太太的位置,並不是你這種見不得光的角色可以惦記的。
你以爲,爬上了我的牀,就能長期留在我身邊了?就可以妄想上位了?別說是你了,就連你姐趙夏暖,能不能順利獲得這份榮耀,都還是個未知數。
我勸你,還是早點兒死了這份兒心。我只是喜歡睡你,絕對不會娶你!”
他又污衊她。
趙冬寒不屑地挑眉,冷冷地嗆聲道:
“自以爲是的,是沐少你吧!
請放一千個心,什麼沐太太的位置,我根本就不稀……”
決絕的話還未及說出口,男人便低下頭,將她柔軟的脣瓣堵了個密不透風。
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不難猜到,但他不想聽。他自欺欺人地認爲,有些事,只要她還沒說出口,就是不存在的。
她擡手捶打他,被他輕而易舉地化解掉了。他的眸色漸漸深沉,手掌託在她腦後,用力將她壓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
趙冬寒無法掙脫,只能任由他的脣舌,在她口中橫行……
直到她快不能呼吸了,他纔不知饜足地擡起頭。
“我沐易臣碰過的女人,還沒人敢再碰。既然他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他好了。”
他說得雲淡風輕,嗓音裡染上了一層淡淡地沙啞,更顯迷人。但幽眸之中,卻掠過一絲嗜血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