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薇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馬上就給父親打了電話,說自己在學校裡被欺負了。
程薇的父親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一聽說女兒受了委屈,心疼得不得了,立刻放下手頭的生意,找到了校長那裡,非要校長把欺負女兒的人開除不可。
校長是個明事理的人,把趙冬寒叫過來,瞭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雙方各執一詞,都說自己的理。
校長找人去做了調查,才把大致的情形弄明白,之後選擇了息事寧人的解決辦法。
他首先安撫了程薇的父親幾句,又把程薇先動手打人的事講了,接着勸他們說,爲了男生動手打架,這種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太好。學校是教育學生的地方,讓犯錯的孩子知道錯誤並改正就好了,不能因爲一次打打鬧鬧就毀了一個年輕人的前途。
這樣義正言辭、軟硬兼施地調解了一番,最終以趙冬寒被記過,蔣茜和陸佳琪寫檢討書,並讓三個人在全校師生面前向程薇道歉結束了這件事。雖然程薇的父親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可是一想到女兒爲了個男人和人爭執,傳出去確實對女兒的名譽有影響,也就只好作罷了。
對於這個處理結果,趙冬寒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道個歉又不疼,只是記過又沒被開除,對方可是被她實打實地教訓了一頓。她爲姐姐討回了公道,狠狠地出了口惡氣,付出點兒代價也是應該的,這筆賬她不虧。
雖然趙冬寒在全校師生大會上作檢討的時候,只說是因爲瑣事而打架,並沒有說出真實的理由,不過還是有人通過小道消息得知了內情。而且傳着傳着,還演變成了趙冬寒和程薇爲了爭奪同一個男人,閨蜜反目大打出手的狗血版本。
程薇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十分惱火,很快就轉學去了外地。她原來的男友也很快被扒了出來,覺得沒臉乾脆輟學不讀了,回家跟着老爸做生意去了。
對於那個不要臉的男人,自己有女朋友還敢打姐姐的主意,趙冬寒本想找人教訓他,沒想到他卻不來學校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趙冬寒還時常不甘心地說起,讓那個男人撿了個便宜。
後來畢業了,趙冬寒再也沒有聽到過程薇的消息,漸漸地把這件事忘了。沒想到,今天會在沐易臣的別墅裡又遇到了她。
隨意吃了兩口菜,喝了杯咖啡,趙冬寒就回了房間,拿起手機給蔣茜打了個電話。
“喂,小茜,你下班了沒?”
“嗯,不過現在正要去老闆家當女傭。”
蔣茜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他會不會又爲難你啊?”
趙冬寒有些擔心地問。
“誰知道呢!反正平時也沒少了故意刁難我,我就當加班了唄!所幸只有一個月,熬過去就沒事了。”
對於這件事,蔣茜倒也想得開。
“對了,我今天遇到程薇了。”
“程薇?”
猛然聽到這個名字,蔣茜一時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咱們系的,男朋友跟她分手了,她就去找我姐麻煩,後來被我們狠整了一頓的那個人。”
趙冬寒將身體靠在牀頭,低聲提醒道。
“哦,是她呀!你在哪兒遇到的?她有沒有找你麻煩?”
蔣茜有些擔心地問。
“我在別墅裡遇到了她,她好像是來找沐易臣的。
她似乎還記得當年的仇,所以奚落了我一通。說我幾句,倒也沒什麼,可後來她提到了我姐……
當年被教訓了一頓,她竟然還沒長記性!”
“那後來呢?”
“被我打發走了,沒心情跟她廢話!”
趙冬寒微微挑起脣角,一臉不屑。
“別理她就行了。我到了,先不說了,晚上再聯絡!”
“好的。”
趙冬寒剛想把手機放進衣兜裡,就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她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只見屏幕上閃爍着兩個字——男神。
男神?
這是誰?
她怎麼不記得,聯繫人裡有這個名字呢!
趙冬寒遲疑着按下了接聽鍵,不知道爲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喂,你好。”
“嗯哼,再好不過了。你怎麼樣?我的小。”
冷冽的聲線裡,摻雜着一絲揶揄的意味,表明了說話的主人此刻心情不錯。
預感是對的,果然是沐易臣那個變態!
趙冬寒在心裡哀嘆一聲,難道他閒着沒事做嗎?爲什麼想起來給她打電話了呢?
“什麼事?”
最好是有話快說,說完就不要再打擾她了,她還打算再去看會兒書呢!
“沒事啊!昨晚看你病怏怏的,所以今天想問問,你死了沒有!”
一想起她緊閉雙眼,了無生氣的樣子,他就無法安心投入工作。
“放心,我還活得好好的。”
趙冬寒咬牙切齒的說,這男人嘴裡從來就沒一句好話。
“聽到你的聲音這麼洪亮,似乎好多了,那我就放心了。”
咦,這個男人轉性了?
難道說,他打來電話,真的只是想關心她的身體?
趙冬寒正覺得納悶,就聽到電話另一端的男人繼續說道:
“我還擔心你身體虛弱,在牀上的時候,不能讓我盡興呢!”
果然是她想多了,他怎麼可能會那麼好!
“聽說越是低級的動物,自我修復能力就越強,特別是單細胞生物。因此,你的病好得這麼快,也就不難理解了。”
沐易臣繼續補刀,她只能聽到他的聲音,卻不知此刻他的脣角已經忍不住在微微上揚,無聲地笑着。
“有話快說,沒事我掛了。”
難道,他打來電話,目的就是爲了擠兌她嗎?
“趙冬寒,別忘了你的身份,如果你敢掛斷我的電話,我馬上就讓你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的嗓音立刻冷了下去,威脅的口吻很明顯。
“知道了。只會用我姐來威脅我,堂堂的沐少,難道就不能換個新鮮點兒的招數嗎?”
她小聲嘟囔着,宣泄着心中的不滿。
“招不在於新舊,只需管用就行。”
他的耳力極好,將她的低語聽得一清二楚。
“管家和傭人對你怎麼樣?在你面前有沒有怠慢失禮?”
他轉了個話題,擡起頭看到前面有個小店,就一邊和她說話,一邊信步走了進去。
“他們對我都很好,既尊重又有禮貌。倒是你,從來沒尊重過我。不僅強迫我住在這裡,還不許我用自己的東西和錢。無論什麼事,都是你擅自決定,從來沒有詢問過我的意見。”
趙冬寒悶悶地說。
“這就是一個該做的事,你必須慢慢適應。”
這女人真的很不可愛,他給她的都是最好的,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