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傑想衝過去,立刻被兩個人攔住。他動作利落,幾拳就把阻攔他的人給打倒了。
很快,他來到白雅晴面前,將渣男一把拉開。
好在,他來得及時,白雅晴沒有受到傷害,只是被嚇壞了。
他揪住渣男的衣領,正要教訓,其他人都涌了過來,將這對情侶團團圍住。
許文傑將女友護在身後,與這些人打鬥起來。
怎奈,三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頃刻之間,就被打得遍體鱗傷。
他用眼神示意,讓白雅晴先逃,然後找人來幫忙。
一開始,白雅晴說什麼也不肯。可後來一看,要是不這樣做的話,兩個人都凶多吉少。
她咬了咬牙,在許文傑的拼死掩護下,逃離了衚衕。
等到白雅晴叫來保鏢,回到衚衕的時候,那些壞人都已經不見了。只有許文傑一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渾身是血。不知是死是活,模樣十分悽慘。
許文傑在醫院裡躺了三天三夜,才甦醒過來。除了外傷以外,全身多處骨折,中度腦震盪。
其中受傷最嚴重的,是腿部。
渣男爲了侮辱許文傑,非逼着他下跪不可。說起來,許文傑也真算一條硬漢,抵死不肯。結果被那些人用木棒打、用腳踢,導致許文傑腿部嚴重骨折。
雖然後來找了本城最好的醫生,骨頭被接上了,但已經損傷到了神經系統。許文傑要想正常走路,是不可能了。
後來,人渣和他的哥們都被抓到,並且繩之以法了。但許文傑的腿,已再無治好的希望。
從瀟灑倜儻、人人羨慕的青年才俊,變成了只能在輪椅上生活的殘疾人。這對許文傑來講,打擊是巨大的。
他開始意志消沉,性格也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此時,白雅晴宣佈了一個決定,她要嫁給許文傑。
對此,許文傑的態度是堅決拒絕。與過去的溫柔儒雅不同,他開始對白雅晴發脾氣,不讓她來醫院看自己。打定了主意,要趕走白雅晴。
他已經變成了廢人一個,不能再帶給她幸福了。他不希望,她因爲感動與憐憫,而做出衝動的決定。更不希望,她將來後悔。然而,他低估了女人的固執與執着。
白雅晴能夠理解他的心情,知道他不想拖累自己。她沒有被他的惡劣態度嚇跑,反而拿出了百倍的耐心,想方設法守在許文傑身邊,不分晝夜地陪伴他。
出院之後,她更是搬進了許宅,悉心照顧他。她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畢竟是自己的摯愛,三個月後,許文傑的態度,還是軟化了,含淚抱住了她。
白雅晴十分激動,嗚咽一聲,撲在男人懷裡痛哭不止。
她就知道,他心裡是愛着她的。她這番努力,令他打開了心結,肯重新接受她了。
雖然慘遭不幸,但由於愛情的滋潤,女人的不離不棄,許文傑的精神狀態漸漸恢復了過來。
婚期定在了那一年的五月,許文傑興高采烈地坐在教堂裡,等待着他的小新娘。
然而,白雅晴卻沒有出現。
她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家裡、公司,到處都找尋不到,手機也停機了。
公司老闆說,她辦理了辭職手續;鄰居說,她們全家已經在昨晚搬走了。
由此看來,她並沒遇到危險,也沒遭人綁架,而是——
她逃婚了。
連一句解釋也沒給,隻言片語都沒留下。
這件事對於許文傑來講,簡直是晴天霹靂。
於是,他就變成了如今的樣子。將自己關在房裡,誰也不見,還經常摔東西,遷怒於身邊的人。最終,患上了抑鬱症和偏執障礙症。
許家封鎖了這個消息,只說大少爺出國做生意去了。生意上的事,原本都是許文傑在打理。他出事之後,重任就落在了許文軒頭上。
漸漸地,人們幾乎忘了這位許家長子的存在,只知道許文軒一個人了。
講述完事情的經過,陳管家又作了總結:
“其實,如果在大少爺受傷之後,白雅晴馬上就提出分手的話,我們可能會覺得她無情,但多少也能理解她。
雖說少爺是爲了救她,才失去雙腿的。不過,一切都是本人心甘情願的。誰也沒有權力,因爲這樣,就去道德綁架她,讓她一定要嫁給大少爺。
可偏偏她當時沒離開,還表現出一副有情有義的模樣,提出要和大少爺結婚。
人處在低谷的時候,往往很渴望周圍人的溫暖與關心。於是,大少爺拼命抓住這份珍貴的感情,完全相信了她。
出了那件事之後,許家上下,沒有人不恨白雅晴。她離開,我們不怨她,只恨她沒有早點兒離開。
白雅晴這種給了人希望,又在結婚當天逃婚,將大少爺狠狠推入谷底的行爲,簡直令人髮指!
她的做法,我至今都無法理解。大少爺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忍心?還是她覺得,這麼耍弄人很有趣?
你一定想象不到,大少爺在聽到新娘離開的消息時,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一臉失魂落魄、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在許家當了十四年女傭,八年管家,眼看着兩位少爺長大。
我還從來沒見過,一向堅強隱忍的大少爺,露出過那麼悲傷的表情。”
陳管家目光尖銳,一臉憤慨地說。
“於是,在見到與白雅晴容貌相似的我之後,你便看我也不順眼了?”
靜靜地聽完管家的話之後,蔣茜淡淡地問。
陳管家瞥了瞥她,語調冰冷,嗓音也毫無溫度:
“蔣小姐,希望你能理解。
畢竟,許家上下都很同情大少爺的遭遇。每次提到那個女人,都會恨之入骨。和她長得有些相似的人,自然也不會得到好感。”
蔣茜垂下眼瞼,沉默了。
陳管家的看法,她實在不敢苟同。
許文傑的遭遇固然可憐,但整件事與她這個外人無關。
雖然據他們所言,她與白雅晴長得相似,但一直都是他們在說,她並沒見過白雅晴,無從判斷到底像不像。
就算她和白雅晴再怎麼像,也根本是兩個人,擁有正常理智的人,應該可以分得清楚吧?
平白無故的,在公司被老闆折磨,在許家被管家陳姐折騰,偶爾還要被許文傑嚇唬一下。
難道,她活該承受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