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之後,秦川揚那邊沒什麼動靜。於是,歐陽天就放心地回去,找前任女友求複合了。
下了飛機之後,他找人打聽了一下,才發現趙冬寒已經有了新男友。歐陽天並不感到意外,畢竟當初是他先離開的。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即使不擇手段,也要重新奪回心愛之人。
於是,在做了一番安排,並且用了一連串卑鄙的方法之後,他終於達到了目的。趙冬寒忘記了他離開的事,也相信他們是夫妻了。可就在他鬆一口氣時,突然聽聞,正在其他地方讀書的弟弟歐陽海失蹤了。
當時,歐陽天就預感到了事情不妙,背後一陣毛骨悚然,下意識地就想到了秦川揚。因爲除了這個人之外,沒人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動他的人。
如果真是這個惡魔沒死,打算回來報復的話,那他弟弟真的是凶多吉少,十分兇險。歐陽天也顧不得跟趙冬寒打招呼,便連夜動身坐上飛機,親自過去尋找弟弟的行蹤。
弟弟尚未找到,他又得到了另一個壞消息——趙冬寒和武剛一起失蹤了。歐陽天頓時覺得焦頭爛額,十分頭疼。於是,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到處去尋找趙冬寒。
經過了多日的搜尋,他纔在一個破舊房子裡,找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歐陽海。根據弟弟的描述,他才知道秦川揚沒有死。大概是重病得以痊癒了,所以這次回來,準備給他一個下馬威。
安頓好弟弟之後,手下人來向他彙報說,趙冬寒的下落已經尋到了。有人親眼見到,她拎着一個行李箱,進了沐易臣的別墅。
歐陽天暗中猜測,很可能小寒已經恢復了記憶。於是,他讓人盯緊趙冬寒,而後馬上買機票趕了回來。
他心裡清楚,秦川揚會回來報復他,那是遲早的事。該來的一定會來,怕也沒有用,只能儘量做好防範。不過,他沒想到竟會這麼快。今天,就在這裡遇上了。
本來,歐陽天還在擔心,秦川揚會對付趙冬寒。這也是他如此急於趕回來,其中一個原因。不過,他方纔親眼看到,這兩個人似乎是一副很熟悉的樣子,親暱地竊竊私語。歐陽天覺得十分訝異,弄不清楚他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唉,你這副倔脾氣,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肯改一改。我都勸過你多少次了,你就是聽不進去。折騰到最後,還不是你自己受罪?不過,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秦川揚眸色一涼,微微擡了擡左手。側過頭,冷聲對保鏢吩咐道,“給你們三分鐘,將閒雜人等清理乾淨。”
男人的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保鏢便聞風而動,一起朝歐陽天涌了過去。
歐陽天這邊的人數,比對方足足少好幾倍,在實力上也不是同一個牌面上的。因此,根本就無法抗衡。
兩分鐘不到,保鏢們就提前完成了任務。歐陽天這邊的保鏢,就無一例外地全部被撂倒,紛紛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唯一還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的,就只剩下歐陽天一個人了。他咬了咬牙,仍舊不肯屈服,眸底堆滿了絕望,紅着眼發狠道:
“秦川揚,想讓我束手就擒,你就死了這份心吧!今天,即使豁出去這條命不要,我也不會跟你回去,繼續被你這個變態折磨!”
“哦?這是打算與我拼命?”秦川揚一步一步走向他,眸中帶着森寒刺骨的笑意,“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麼做呢?”
歐陽天並不答話,只是隨着他的逼近而節節後退。他朝四周看了看,全都是秦川揚的人。此時,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忽然,歐陽天雙眸一沉,將視線停在了不遠處,一棵枝葉繁茂、樹幹粗壯的大樹上。
罷了,這殘破的身體,病痛纏身的現狀,以及可以預見的悲慘未來,已然再也沒有了指望。
他迅速睨了一眼趙冬寒,瞳孔裡充滿了留戀。而後,歐陽天把眼一閉,用盡全身力氣,對着大樹就狠狠撞了過去。
“啊!”趙冬寒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呼出聲。歐陽天這是……要尋短見嗎?
儘管十分憎恨他,但她也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自己面前。趙冬寒腳下一動,剛要奔過去阻止,就瞥見不遠處一個高大的身影,彷彿離弦之箭一般,快速朝歐陽天的方向飛了過去。
耳輪中只聽見“噗嗤”一聲,歐陽天撞在了一件不軟不硬的物件上。巨大得衝擊力,令歐陽天的腦仁兒都發麻。隨後,他的耳邊響起了一聲悶哼。
在強烈的撞擊下,歐陽天的額頭上,迅速腫起來一個包。歐陽天顧不得疼痛,因爲他忽然發現,觸感有些不大對勁兒,似乎撞上的不是粗糙的大樹。立即睜開雙眸一看,便對上了兩道冰冷至極的視線。而視線的主人,自然是秦川揚。
歐陽天怔了怔,着實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呵呵,想死?沒那麼容易。”秦川揚面色不善,語調低沉地說。
原來,他早就瞧出了歐陽天的想法,而且正在時刻防備着,他隨時會有所行動。因此,就在歐陽天的眼神中,流露出自殺意圖的一剎那,他便毫不猶豫地搶先一步衝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歐陽天與大樹之間。這一下,正好撞在了秦先生的胸口上。
秦川揚患有先天性疾病,身材並不魁梧健壯。而且,歐陽天又下了必死的決心。因此,他被撞擊得不輕。彷彿五臟六腑,都移位了一般。一時之間,根本發不出聲音。
秦川揚顰起眉頭,緩了兩口氣。倏然擡起手臂,用力將歐陽天推倒在地,口中吩咐了一聲:
“把他帶回去!”
四個保鏢向前一衝,抓住歐陽天的胳膊,動作粗暴地將他往汽車上拖去。秦川揚一邊揉着胸口,一邊邁步跟了過去。
“秦川揚,你大爺的!我詛咒你,將來一定不得好死!”歐陽天見撞牆沒死成,仍然要被帶回去,便破口大罵,躺在地上奮力掙扎,怎麼也不肯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