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膩了是不是?誰允許你靠近我了?”沐易臣目光如刀,嗓音涼涼地問。若是視線可以殺人,恐怕趙冬寒都已經死一百次了。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這麼做,我是有理由的。”趙冬寒彎起眉眼,瞳眸中閃爍着得逞的光芒,朗聲說道,“那個錢包很好看,我還挺喜歡的。所以,這輩子就不打算還你了。這一次我吃點兒虧,用剛纔的吻來換那個錢包。等價交換之後,錢包就永遠屬於我了。”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專會自作主張地亂來。你吃什麼虧了?吃虧的,明明是本少爺。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排着隊想親近我嗎?
另外,誰同意跟你等價交換了?這兩樣東西,根本就不等價好嗎?那個真皮錢夾,可是意大利的知名工匠,一針一線手工縫製的。你區區一個吻,就想換到那麼貴重的東西,簡直是在做夢!”
他緩緩眯起眼眸,忍不住斥責道。有力的雙拳,攥得緊緊的。全身上下的氣息,冷冽而危險。
趙冬寒倒吸了口氣,決定姑且見好就收。繼續和沐易臣討論下去,她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搞不好,錢包和圍巾,都得被他給強行收過去。看來,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策”吧!
想到這兒,她討好地笑了笑,柔聲地說:
“別那麼計較嘛!雖說我的吻不那麼值錢,不過我也不是隨便對誰都這樣的啊!那個……現在已經很晚了,我先回酒店了!”
說到這裡,女孩兒頓了頓。她抿了抿粉脣,似乎在猶豫着什麼。最終,乾脆把心一橫,用甜糯的嗓音加了一句,“老公,再見!”
話落,趙冬寒立即轉過身,就像一隻剛剛吃完胡蘿蔔的兔子似的,歡天喜地地跑開了。顯然,心情十分愉悅。
“趙冬寒,你給我站住!誰是你老公?你怎麼那麼不知羞?要是被我逮到,你今天就死定了。”
身後,傳來了男人沾滿怒氣的低吼聲。
趙小姐聽得清清楚楚,知道此時的沐易臣,肯定是在狠狠地瞪視着自己。說不定,已經追過來了。
她的脊背在陣陣發涼,不過並沒有止住腳步。沐易臣越是這樣喊,她跑得就越快。因爲她深深明白,被逮到的話後果一定很嚴重。
實際上,她剛剛在沐易臣面前的淡定與囂張,都是虛張聲勢的。她一直都在擔心,萬一自己的哪句話分寸沒掌握好,他在一氣之下,連個見面的機會都不給她了。
直到女孩兒轉了個彎,人已經看不到了,沐易臣才收回了目光。
他緩緩垂下眼眸,舒展開手指。幽沉沉的視線,落在手心裡躺着的兩顆大白兔奶糖上。
這兩顆糖,是剛剛趙冬寒,放在他手心裡的。
凝視了半晌,男人的脣角微微勾起,眸中滑過一絲無奈而寵溺的笑意,口中喃喃自語道:
“傻丫頭,跑什麼跑。你想對我做什麼,我有哪一次真正拒絕過?”
沐易臣一向反應迅速,伸手也十分敏捷。作爲一位豪門的大少爺,又是家裡的獨生子,關於他的安全問題,長輩們特別重視。
爲了防止居心叵測的人,綁架或者欺負兒子,在沐易臣很小的時候,沐柏超就請了幾位專業武術教練,來家裡悉心指導他。
沐易臣也深深明白一個道理,無論保鏢的功夫再怎麼好,也難免百密一疏。還不如自己學會防範的方法,纔可以在關鍵時刻自保。因此,他當時十分刻苦地練習,努力跟着幾位教練學習各種防身術。
事實證明,他的那番功夫沒有白下。每一次沐易臣遇到想對他不利的惡人,或者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都可以輕易躲開。迄今爲止,除了趙冬寒之外,還沒有哪個女人能成功接近他。除非是在他願意的情況下,否則周圍的人,連他的一片衣襟兒都沒辦法碰到。
所以,剛剛趙冬寒的偷襲,他本來是可以躲開的。之所以被她給得逞了,是因爲沐先生根本就不想躲。
難得趙冬寒肯主動與他親近,他根本就是求之不得,哪裡捨得推開?就算是上次她動手打他,沐易臣也沒想過躲閃半分。更何況,這一次又是這麼大的福利。
凡是趙冬寒給他的,無論是苦是甜,他都會無條件地選擇接受。
沐易臣在趙冬寒面前,自制力這種東西,壓根就不存在。
方纔在車裡,那個帶着淡淡香氣的誘人嬌軀,倏然向他靠過來時,沒有下意識地伸手抱住她,已經算他定力強大了。
緊接着,兩片粉嫩嫩的脣瓣,貼上了他的臉頰。那熟悉的柔軟觸感,令他的脊背都酥麻起來,整顆心融化成了一汪水。
在那一刻,什麼不對她心軟,什麼保持清醒的理智,方纔下定的所有決心,全部都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男人的整個大腦,在短時間內停止了運轉,只殘存着一個念頭——假如趙冬寒願意永遠這般喜歡他,每天都能像此刻這樣與他親近的話,他把自己的命給她都沒什麼問題。
沐易臣擡起另一隻手,捻起其中一塊奶糖,放進了外衣口袋。隨後,勾動修長的手指,剝開了剩下那一塊的糖衣。
就這樣,向來不喜甜食的沐易臣,這會兒竟鬼使神差地將奶糖放進口中,細細品嚐起來。
香甜滑膩的味道,瞬間溢滿了男人的整個口腔,彷彿某人的脣舌一般,令他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本是一塊普通的奶糖,就因爲是趙冬寒給他的,所以他覺得格外香甜。
果然,還是拒絕不了她。算了,既然無法抗拒,那就欣然接受好了。
沐易臣認命地苦笑了一下,心頭的陰霾與鬱結漸漸散去。那麼,下一步他怎麼做比較好呢?若是馬上追過去的話,也顯得他太沉不住氣了。
乾脆,還是去喝一杯吧!故作猶豫一會兒,也給趙冬寒一些時間,讓她去吃點兒東西。
等一個小時之後,他就給她打個電話。要是她態度乖巧,保證下不爲例的話,他就辛苦一點兒,再開車過來,將她接回別墅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