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出發，布達佩斯
江城大學，櫻頂數學院辦公室中，陳輝研讀着剛用打印機打出來，還熱乎乎，散發着油墨味的論文，感受着窗外微微盪漾的秋風，心曠神怡。
優青答辯已經過去三天，他也從京城回到了江城大學，結果早已經出來，甚至連項目第一期經費都已經打入了他的賬戶，他也拿着這些錢給他的小辦公室升了個級。
不僅買了臺打印機，也給自己裝了張一米五的牀，辦公室太小，也放不下更大的牀。
這兩天他已經沒有回寢室了，消息的確有滯後性，可對於身邊這些人來說，陳輝那篇論文早已人盡皆知。
他人還沒出現在宿舍，同學們就圍過來了，要合影的，要簽名的，甚至還有上來就啃一口的恐怖生物。
陳輝摸了摸臉頰，那裡的口紅印已經擦乾淨了，但依舊讓他有些PTSD。
他不太習慣那樣的場面。
就連陳輝自己都沒想到，明明只是一篇普普通通的物理論文而已，造成的轟動竟然比之前發《數學年刊》都大得多。
因爲身份特殊，他也知道一些內幕消息，微子集團目前能夠大規模工業化的材料ZT值高達2.9，他原本以爲自己這篇分形結構的論文不會有太大影響，畢竟，2.9是遠遠大於2.1的。
沒想到同學們根本沒人在乎這個數字，甚至還傳出一些離譜的傳言，說陳輝設計出了吊打蘋果3納米工藝的新型芯片，成功突破封鎖……儼然把他當成了民族英雄。
陳輝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他對熱電材料的貢獻是不容忽視的，但光是熱電材料是沒辦法制作芯片的，芯片的核心還是晶體管，而不是散熱材料。
提升散熱的確能夠堆疊更高密度的晶體管，但同時，晶體管和散熱材料的排線佈局難度也會提升無數倍，光是要設計出合理高效的架構，就是極高難度的工程問題，本身不比發現高ZT值的熱電材料容易多少。
而這還只是芯片製作中的一環，想要製造出完整的芯片，還需要十數個這種難度的工藝，他們能夠在找到合適的熱電材料，短時間內完成芯片的設計和製作，遠遠超出了陳輝的預期。
這纔是真正的華夏奇蹟！
陳輝知道，他們之前應當也進行過相關方面的研究，只是卡在了熱電材料這一環，如今熱電材料突破，整個流程自然暢通無阻。
可惜根本沒人聽他解釋。
更讓他無奈的是，就連華夏新聞都跟着火上澆油，明裡暗裡的暗示他居功甚偉。
打開手機，點進華夏新聞的那條通告中。
“這次是真贏了！”
“科學家們真牛皮！”
“這算什麼，我們華夏最擅長的就是彎道超車！”
“沒錯，是擅長彎道超車，不，應該是抄車。”
“樓上的別酸溜溜的了，不管怎麼草，總比你米爹燒殺擄虐強。”
“等等，你這話我就不同意了，這次咱可不是操的，沒看到《自然物理》上的文章嗎？要是肏的能登刊？人家西方人自己都承認了文章的創新性合法性，輪得到你們在這兒質疑？”
“這次不是以前就不是了？輪得到你在這兒洗？”
“以前的又是什麼事？以前的事跟現在有什麼關係？版主能不能禁言樓上這個沙雕？”
“歪個樓，爲什麼要罵人沙雕呢？”
“自行百度一下慧根。”
“這個陳輝我怎麼感覺有點耳熟，是不是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不用懷疑，這就是那個陳·省賽第一·巴巴里阿數學競賽金獎獲得者·CMO金牌滿分第一·IMO金牌滿分第一·2篇SCI一區·一篇數學年刊·一篇自然物理·華夏半導體第一人·輝！”
“好尼瑪離譜，省賽第一都來了。”
“最離譜的不是巴巴里阿數學競賽嗎？什麼野雞比賽，也配跟其他的榮譽並列？”
“我想起來了，幾個月前大家不是都還在質疑他抄襲嗎？那些人現在去哪了？是都退網了嗎？”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樓上的兄弟就不要趕盡殺絕了……”
評論區的網友們真是個個都是人才，陳輝掃了一眼後果斷退了出來，他決定暫時先避避風頭，按照以前的經驗，等到這陣子風頭過了，大家應該就會慢慢忘記這件事，到時候，他就可以出門了。
剛退出華夏新聞，陳輝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的好友申請。
【我是鑫浪圍脖工作人員，麻煩加個好友。】
陳輝不知道對方來意，想了想，還是通過了好友申請。
通過申請的瞬間，一條消息就發了進來。
【陳神你好，我是鑫浪圍脖運營部的景新，叫我小新就行。我們想邀請陳神來鑫浪圍脖註冊個賬號，有個自己的賬號也可以多一個發聲的平臺，比如之前的抄襲事件，如果您在平臺的影響力足夠大，是能夠更快的發出更大的聲音，就不會有那麼多的麻煩了。
如果您賬號流量很可觀，也是會有流量獎勵的，錢不多，主要還是看流量，還可能會吸引到金主爸爸找你打廣告，這個收益就不菲了。
您要是怕麻煩，我們可以爲你辦好一切認證手續，您只需要把圍脖當成朋友圈，隨便發發動態就行。】
似乎生怕陳輝拒絕，這位圍脖運營一口氣說完了所有的話。
如今陳輝在網絡上可是自帶流量，再根據之前的種種事情，他覺得，陳輝就是天生的流量聖體，如果能夠拉這樣的人入駐，必定會帶來許多流量。
而他這個引薦人，自然是少不了好處的。
“不好意思，我目前只想專注研究數學。”
可惜，陳輝連朋友圈都不玩。
回覆了一句後陳輝就開啓了消息免打擾，繼續研讀起論文來。
……
華夏半導體研究所，園區內，
肖蒙帶着學生收拾行李上了特意爲他們準備的商務車，在簽訂保密協議後，她就帶着幾個學生來到了這裡，與研究所中的工程師們一起攻克熱電材料相關的難題。
如今功成身退，接下來的研究已經不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了，他們也要回學校了。
“恭喜了，肖教授，這次回去，傑青有望啊！”
跟隨肖蒙一起上商務車的研究所負責人周志笑着說道。
楊馳鄧婷等幾個學生同樣坐在車上，聽到大佬們的談話，瑟瑟發抖的坐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
“同喜同喜！”
“周主任這次恐怕能夠一夠院士了吧！”
肖蒙也是笑容滿面，這次她的確是立了大功，也做出了巨大的成果，回到江城大學後，不止是教授前面的副字可以去掉，申請傑青應該也是問題不大。
到時候，她就不用再爲了一兩百萬的經費絞盡腦汁了。
周志連連擺手，“院士可不敢奢望，只是能爲祖國貢獻自己的力量，就很滿足了。”
“要說起來，這次還得多謝肖教授，如果不是你們，我們也不可能取得這樣的成功。”
“要謝，也應該謝謝陳輝纔對！”
肖蒙也沒忘了給陳輝邀功，“我們也不過是在他的成果基礎上，做了一些拓展而已，他纔算是開天闢地的創造者！”
周志當然明白肖蒙的意思，他能夠取得現在的成果，的確是應該好好謝謝那個小傢伙。 不過他沒有多說，只是神秘的笑着說道，“放心吧，上面不會虧待他的。”
隨後話鋒一轉，“這等人才，肖教授爲什麼不試着拉過來搞應用物理？將來說不定有機會拿到華夏物理領域的第二個諾貝爾獎。”
肖蒙只是搖頭苦笑，她怎麼可能不想，可也要她拉得動才行。
“周主任只看到了他在應用物理上的天賦，卻不知道，他已經發過一篇數學年刊了！”
“哦。”
周志輕嘆一聲。
他當然知道數學年刊的分量，與應用科學的《自然》《科學》幾乎是等價的存在，一個大一學生能發《數學年刊》，足以說明那個小傢伙在數學上的天賦有多恐怖。
這樣的人才，將來同樣是有機會拿數學家的諾貝爾，菲爾茲獎的。
“可惜了！”
周志嘆息一聲，知道挖牆腳的可能性不大，於是轉頭看向後排的楊馳幾人，笑着說道，“幾位小朋友畢業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研究所工作或者讀博？”
……
專注於一件事情時，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聖誕節就要來了，節日氛圍漸濃，行走在校園中，張燈結綵，校內店鋪門外都已經放了棵五彩的聖誕樹。
陳輝低調的回了趟宿舍，拿了幾身換洗的衣服，回到數學院與老師袁新毅匯合。
幸好一路上並沒有太多人認出他，直到上到宿舍九樓，纔有同學們跟他打招呼，但也不至於像之前那般狂熱，接近兩個月過去，同學們的情緒終於冷靜下來。
芯片事件的熱度已經冷卻，恐怕只有等到下一代成熟的產品推出，大家才能再次想起這件事。
如今網絡上熱點事件的主角是董禧鷹。
說來也是巧，就在一週前，董禧鷹的女朋友，陳輝也曾見過的那個肖菲，竟然已經結婚了，揹着她老公跟董禧鷹鬼混，被他老公舉報。
這一下不要緊，萬能的網友們挖出了“小三”董禧鷹，才發現，這哪是什麼“小三”，董禧鷹纔是真正的主角，肖菲不過是後宮三千中的一粒沙而已。
然後，大家就發現了所謂的3+3項目……
原本是一場家庭倫理的瓜，沒想到最後吃到了大家自己身上，變成了公平問題，不少燕北的博士們含淚發聲，他們寒窗十數年，還抵不過人家三五年。
現在董禧鷹應該正焦頭爛額吧。
陳輝並沒有太關注這件事，這注定是沒有結果的，這些年沒有結果的事情可並不少，比如某條鯨魚……
即便有結果，也無傷大雅，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並不是說打掉了一隻出頭鳥，這樣的事情就不存在了，只不過是讓剩下的藏得更深而已。
但陳輝也支持大家爲此發聲，雖然很難改變大環境，但至少，能讓那些傢伙行事不至於太囂張。
“走吧。”
很快，學校安排的商務車到來，袁新毅拍了拍陳輝肩膀，他們要出發前往布達佩斯參加歐洲數學學會的年會。
“來，這個拿着，作爲過來人告訴你們，到了那邊，你們肯定會無比感謝我。”
王啓明從車上下來，遞給陳輝兩人一人一個大書包，得意洋洋的說道。
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書包袋裝泡麪。
陳輝有些迷惑，上次去法國感覺也還好，還用不着這般武裝到牙齒吧。
但看到老師已經背上了書包，他也沒有多問。
“早去早回啊！”
王啓明見此開心的笑着揮手。
這兩位可是江城大學數學院的寶貝，他可不想一場會議之後，自家寶貝就被拐跑了。
要不是他也有事，他都想跟着兩人一起去布達佩斯，盯緊自家的寶貝。
“你要是不收，一時半會兒可走不了。”
上車後，袁新毅掂了掂書包，笑着說道。
陳輝莞爾，他還以爲老師也認爲布達佩斯的飯菜不好吃呢。
“PPT做好了吧？”
車上，袁新毅關心到，這畢竟是陳輝第一次參加會議，一些細節他還是需要提醒的。
“其實PPT也不重要，關注你報告會的人早就在官網看完你的論文了，準備好可能的提問就行。”
袁新毅對陳輝很有信心，他相信，以陳輝現在的水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能難倒他，即便真的能，那也無傷大雅，因爲那樣的問題答不出來，想必所有人都是能夠理解的。
他自己同樣有些激動，他的論文投給《數學年刊》已經有些時間了，現在審稿也到了尾聲，想必所有的問題都能在這次會議上解決，這次會議之後，他的論文，就應該要見刊了！
所以這些天他都在全身心的準備這次會議的報告內容。
陳輝則是默默喚出數據面板，
【宿主：陳輝
語文2級（11%）
數學3級（92%）
英語3級（21%）
物理3級（79%）
化學2級（0%）
生物2級（0%）
體育2級（0%）
地理2級（0%）
歷史2級（0%）
政治2級（77%）】
經過一個多月的學習，數學和物理熟練度大幅提升，距離4級已經只有一步之遙了，基礎屬性的提升對於熟練度提升速度的增幅是非常可觀的。
可惜他依舊沒能邁出最後一步，沒能在無限的維度中抓住那條存在性解的光滑之魚。
倒是政治的熟練度提升讓他始料未及，眼瞅着政治就要飆升到三級了。
他明明什麼都沒做！
倒也不是真的什麼都沒錯，陳輝轉念一想，熱電材料方面，他還是做出了巨大貢獻的。
倒是體育，讓陳輝有些意外，這些天他專注於研究楊-米爾斯方程，幾乎都沒怎麼出自己的小辦公室，按理來說體育應該是一塌糊塗纔對，沒想到竟然還停留在2級。
看來面板應該還有個保級的隱藏功能，倒是個好消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