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院門被推開, 前面的中年人與劉大貴年齡相仿,還沒進門就已經聽見他的笑聲,“何老闆,今天您怎麼有空來我們家,真是稀客啊!”何有才被他的話問的一愣神,略顯尷尬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柳月煙。
“爹,何老闆可是女兒專程請來的貴客,大哥,你說妹妹我這禮物送的可好?”別有深意的話讓陳氏察覺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劉小海被問的一臉紅,何芳兒粉嫩的臉頰也染上了紅霞,“就你個丫頭精明,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就別再打趣大哥了。”說完還不忘看一眼何芳兒,四目相對,何芳兒看着劉小海眼中的柔情,慌忙別開眼。
陳氏看着站在何有才身邊的姑娘,陳氏仔細的端祥起來,那女孩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明淨清澈,燦若繁星,略帶嬌羞的臉上有一雙深陷的梨窩,陳氏越看心中就越發滿意,看起來是個好姑娘。
“月兒,你也真是的,即然都請了何老闆來,怎麼也不跟我們大家說一聲,我們也好做些準備,現在好了,家裡也準備什麼。”劉大貴邊請何有才父女倆進屋邊埋怨柳月煙。
“我這不是想給大哥準備一個驚喜嗎?”柳月煙都已經說的這樣明顯,劉大貴卻是一頭霧水,這何老闆來自己家跟小海有什麼關係?
“劉大哥,咱們都已經這麼熟了,這老是何老闆的叫着,有些太過生分了,以後你叫我何老弟,我叫你劉大哥,你看如何?”何有才畢竟是生意人,懂得如何拉近彼此的距離,太過生分這接下的話就不好說出口了。
今天看着劉家這樣的宅院,雖然建在鄉下,可那也是獨一份,而且沒有三五百兩也是拿不下的,就自家那點家業,他現在生怕人家嫌棄自家閨女。
客廳裡留長輩們說話,柳月煙等人一起向後院走去,柳月煙專門讓人在那裡挖了一口井,在不遠處還修了一個小亭子,方便在那裡乘涼。
“大哥,我們姐妹倆呢就不在這裡當電燈泡了,現在就離開,你可要抓住機會啊!別說妹妹我沒提醒你。”何芳兒聽着柳月煙她們要離開,立馬站起身來想跟着一起離開,現在在小海哥家裡,她可不能單獨跟他呆在一起,這樣他的爹孃會怎麼看她。
“月妹妹,我跟你們一起走。”劉小海眼看着何芳兒又要離開自己急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看着她驚嚇的臉,又慌忙將手放開。
柳月煙看着侷促的倆人,拉着小梅的手,就走出了後院,正好碰到趕來尋她的孟良鈺,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小梅識想的快速離開了。
“多謝孟公子能來參加我大哥的生辰宴,你也要進後院嗎?”柳月煙擋在去後院的路中,她怕他進去打擾了大哥的好事。
“噢,不是,我,我是單獨來尋你的,最近幾天都沒碰到過柳姑娘,我,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不知你,現在方不方便?”最近幾天因爲要蓋房子,柳月煙要看着進度,還要跟工人們商量蓋房屋的方法,所以並沒有多少時間,孟良鈺也有幾天沒過來他們家,教大哥他們識字。
柳月煙又看了一眼身後,“不知孟公子想跟我說什麼,要不咱們在這裡說吧,我現在離開有些不太方便。”孟良鈺看着剛剛她的動作,就知道後院一定有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所以也沒有強求。
孟良鈺激動的手心裡都是汗,額頭上也有了溼意,看着孟良鈺激動的樣子,柳月煙以爲他有什麼要緊的事,“孟公子,你有什麼事就說,只要我能做到的。”
“柳姑娘,我,我可以叫你月兒嗎?”好不容易纔將一句話憋出來,臉都漲成了紅布,印在他白淨的臉上。
“沒問題,原來你只是這樣的問題,我當是什麼要緊的大事呢。”說完柳月煙就邁開步子越過他向前走了幾步。
“不,不是,我,我還有件事,想,想問問你。”柳月煙轉身,看着身體都在發顫的孟良鈺,今天他很不同。
“還有什麼想問的,說吧,我一會兒還要出去。”柳月煙本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能容忍他一再的尋問,已經是看在朋友的份上。
“柳,柳姑娘,我,我從每一次見到你,就感覺到你與別的女孩子不同,你善良,勇敢,不畏強權,爲家人盡心盡力,你真的是個好女孩,從那時起,我就認定了你這個朋友。”孟良鈺略微低垂着頭,他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他怕自己沒有說下去的勇氣。
“我們現在已經是朋友了。”柳月煙覺得孟良鈺有些奇怪,說出的話也是怪怪的,可就是不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一時間摸不着頭腦。
“不,不是,柳姑娘,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我是想說……”就在他擡起頭,鼓足最大的勇氣想跟她說清楚的時候,深重有力的腳步聲,向他們這邊走來,孟良鈺慌亂的將到嘴邊的話硬嚥了回去。
“我尋你有一會兒,不是說出今天去魚塘看看嗎?還有事?”北冥辰邪魅冷俊的臉上,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她身邊的孟良鈺,孟良鈺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孟公子找我有些話要說,我馬上就去魚塘,我的那些個稻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得按時做好筆錄。”柳月煙跟北冥辰站在一起,看着他們之間自然的相處,孟良鈺剛剛拾起的勇氣,就這樣煙消雲散了。
“孟公子,你還有話要說嗎?我們趕着出去,如果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北冥辰看着如泄氣的皮球一樣的孟良鈺,一抹不屑一晃而過,連這點勇氣都沒有,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的對手,這簡直是對自家煙兒的侮辱。
“沒什麼,你們去忙你們的吧,我在這裡再待會兒。”孟良鈺看着倆人離開的背影,心中的疼痛如約而至,他根本就走不進她的生活,而她身邊也已經有了那樣冷漠而霸道的人,他比自己更適合她,可他無法說出祝福的話,他只覺得自己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彷彿剛剛已經被柳月煙全部帶走了,他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