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言怒目而視:“說誰呢?討厭!我失憶之前的事,你又哪裡會知道?我家人可告訴我,我失憶之前,聰明的不得了、溫柔的不得了、賢淑的不得了、可愛的不得了……”
子璃撇撇嘴:“還不講理的不得了呢!”
樂言騰的站了起來,一腳踢了過去:“還說!”
她本以爲自己的彪悍不把他嚇住也會讓他收斂幾分,可是,擡眸望去,卻驚訝的看到,他的眼中有淚光在浮動着,讓他有些憔悴的面容,隱隱散發出了一些光彩來。
“你怎麼了?哎呦,不就是踢了你一下嗎?你…..你哭什麼?別……別,那眼淚可別掉下來啊!我可見不得男人哭,得了,我讓你踢回來成嗎?讓你踢回來,來吧!”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往他身邊一站,咬着脣等着他的報復。
他伸出手,將她一拉,她險些跌坐在他的懷中,他閃開一些,讓她坐在他身邊,輕輕開口說:“沒事,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想起我的小妻子,她曾經不高興了,就會在我沒有防備的時候,一腳踢過來,不過,她也只是做做樣子,不會真的踢的很痛。”子璃嘆了一口氣說:“你知道嗎?她看起來很彪悍,其實心地很善良,也很仁義。我現在,想讓她多踢我幾腳,都沒有機會了,所以,你想踢就踢吧!不必客氣。”
他的口氣有些憂傷,讓她的心裡也酸酸的。她忙說:“你別想那麼多,我相信,你和你的小妻子一定會重逢的,一定會的。”
子璃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眸光柔柔的鎖住她,一直一直的望向她眼底,望進她的心底,讓她的小心臟不停的顫啊顫啊的,忽然就亂了起來。
他的眼睛真好看啊!他的眉毛一根一根的,服服帖帖,又好濃啊!他那麼年輕,鬢間爲什麼會有一點點若隱若現的白髮?他滿目的深情和憂傷,讓她的心都跟着碎了,就是那個每日裡深情款款、將她寵上了天的小妖孽,似乎都無法給她這樣的感覺呢!
這是什麼感覺?好奇怪呢!讓她想要靠近他,理智提醒她要躲着些,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貪戀他的氣息和溫暖。
他將她拉過來的時候,一直沒有鬆開她的手。即便是天這麼熱,兩人握住的手心裡都是汗,她也不想他鬆開。
可是,不鬆開不行啊!他是有妻子的人呢!她也是有婚約的人,他們怎麼可以?更何況,他們也就是僅僅第二次見面而已。
第二次?爲什麼感覺,好像上輩子就是認識而且很熟悉的呢?好奇怪!
“我的小妻子不記得我了?她把我忘了,怎麼辦?”他望着她,低低的問,像個無助的孩子。
她的同情心開始氾濫了,忙安慰說:“你若是找到她,就告訴她你們以前的甜蜜,以前的美好,她若是曾經深愛你,想不想的起來,最後都一定還是會愛上你。”
子璃點點頭:“嗯,我的小妻子以前喜歡看星星,不知道她現在還喜歡不喜歡?”
樂言笑着說:“哎呦,怎麼跟我一樣?我也喜歡看星星啊!可是,我們家那個小妖孽,每次都不許我看,說是他討厭我看星星,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子璃喃喃的重複道:“小妖孽?”想了想,心裡也明白了幾分。
“我也常常爬到屋頂上去看星星,一坐就是好久,他若是看到了,臉色都會變得青黑,還總是追問我在想誰?他很霸道的,可是又很疼我。雖然我沒有想他,可是,我也不會去想別人啊!”樂言想起這些事,還微微有些不開心。
“他對你好嗎?”子璃的心提了起來。
“好的很,可是,我對他不好。”她有些赫然卻又很坦誠的回答。
“爲什麼?”子璃反而有些欣喜。
“不知道。我知道他愛我疼我,可是,我就是不想嫁給他,沒有原因,就是不想。”樂言嘆了一口氣,反問道:“我是不是很沒有良心?他總是說我是白眼狼。”
子璃搖搖頭:“不是,是你沒有遇上你最愛的那個人。你覺得你喜歡他嗎?”
樂言點點頭,肯定的說:“喜歡,他對我那麼好,怎麼可能不喜歡?”
子璃的臉色沉了下去,心也瞬間跌入了深谷,她又接着說:“可是,也只是喜歡而已,不是愛。這個,我也是明白的。”
子璃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那就好。”
“什麼?什麼好?”樂言聽到一點,追問道。
“哦,沒什麼,我說,你喜歡纔會好。”他忙解釋說。
樂言笑了笑說:“很奇怪,我跟你說的太多了。”
子璃突然又問道:“你喜歡我嗎?”
樂言的臉驀然紅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看着你很老實,怎麼也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理你了…..”
說着,轉身就要走,子璃忙伸手拉住她,解釋說:“你誤會了,我是說朋友之間的喜歡,你若是喜歡我,我們做個好朋友,若是不喜歡,我就不敢強求了。”
說完,趕緊鬆開了她的手。
看吧!果然不能急,一着急,一逼她,她就要躲得遠遠的了。在她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他要麼想方設法讓他憶起從前,要麼讓她重新愛上他,否則,只是簡簡單單的告訴她,她就是他的妻子,他就是她的夫君,她打死也不會相信。畢竟,是自己來的太晚了一些。
她鬆了一口氣,倒是自己想多了。
她點點頭,又恢復了笑臉說:“嗯,你是我的朋友。”
他也笑了,悄悄對她說:“改天一起看星星?”
她點點頭:“可是我晚上出不來。”
他笑着說:“那我去找你?”
她想了想說:“機會很少,我身邊有一個小丫頭,是那個小妖孽的小狗腿,賊着呢!看,就在那兒。”
她指着遠處低頭髮呆的寶兒給他看。
他點點頭,從袖中摸出一根小小的直筒,遞給她:“我就在城裡,你方便的時候,給我一個信號,我去找你?”
她接過來,放入袖中,點點頭:“好!”
好什麼好?她明明心裡知道,這樣不好!別說沒有機會,就是有,若是給小妖孽知道了,他就甭想活了,而她,一個有了婚約的女子,怎麼可以和別的男子,還是一個陌生男子,走的那麼近?
可是,不知道怎麼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是無法抗拒他的走近,甚至還想要他近一些、再近一些。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女子就不可以交自己的朋友了嗎?反正,她又不會去做什麼出格的事。
“好,說定了,有機會我會給你信號,你的速度要快一些哦!”她粲然一笑,星眸閃亮,讓他的心都跟着亮堂了起來。
“好。”他點點頭,心中充滿了希望。
當樂言回到寶兒身邊的時候,她還在低着頭拿着樹枝畫啊畫啊的,樂言彎腰看了看,開口問道:“他是誰?”
寶兒嚇了一跳,忙伸腳將那些劃痕蹭掉,騰的站了起來,腳踩在那些劃痕上,不讓她看清。
以寶兒的功力,她騎馬和走路的聲音,她都不可能聽不到,若是真的沒有聽到,必然是因爲有重要的事,亂了她的心神。而且,是極爲重要的事。
聯想到今天有人叫她“三小姐”,她又在地上寫了無數個“娘”和“他”,樂言斷定,她的心事,一定和她孃親有關係,然後,也和那個不知道是誰的他有關係。
樂言若是不知道,倒也罷了,知道了,裝一裝的等着她說,她若是還不說,樂言可就憋不住了。
騎着馬並肩慢慢向城中心走去,樂言扭頭望了望依舊一副失神模樣的寶兒,輕聲開口問:“想你娘了?”
寶兒愣了一下,點點頭:“是。”
“你娘怎麼了?”她又問道,她也只是關心,並沒有特別的意思。
寶兒咬咬脣,輕聲說:“她病了。”
“你去看看她吧!”樂言看了她一眼,輕聲安慰說:“她會沒事的,但是,她一定會很想你。”
寶兒搖搖頭:“不,我不去,我要保護你,這是我的責任。”
樂言瞪了她一眼說:“孝敬你娘更是你的責任。”
寶兒垂下眼眸說:“可是,皇上沒有允許,我不能去。”
樂言笑着說:“那好辦,你先去,回頭我告訴他。”
寶兒還是搖搖頭:“若是我不在你身邊,他會不放心的。”
頓了頓,她又說:“我不想皇上不開心。”
樂言忙問:“那你是我的丫頭還是他的丫頭?你又是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寶兒擡起頭,目光望向前方,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堅定:“聽他的。”
樂言吐血,氣惱的喝停馬兒,怒視着她:“說我是白眼狼,你纔是白眼狼呢!跟了我這麼久,心還在他那兒。氣死我了!謝寶琳是吧?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你的全名呢!”
“謝寶琳我告訴你,今兒我要去看你孃親,若是你不讓我去,我回頭就跟那個小妖孽說,把你賜給我二哥做小妾,你信不信?你要知道,我說了,他是會聽的。”
寶兒眼角抽抽着,咬着牙說:“賜給誰,我也不會嫁,寧死都不嫁。”
樂言更惱了,又激她說:“好,你要是不帶我去,我讓小妖孽收了你,把你納入後宮不見天日。”
寶兒的表情微微一僵,扭過頭看向遠方,沉默了片刻說:“我帶你去,可是,回來之後,你什麼都別問,行嗎?”
樂言這才緩了神色點點頭:“好。”
當兩人在一座氣派的府邸前下了馬的時候,樂言眼角抽抽着扭頭問寶兒:“你親戚家?”
寶兒不語,擡腳就向裡走,樂言忙跟在她身後,家丁開了門,招呼道:“三小姐!”
寶兒依舊不語,擡腳跨進了府中,樂言也傻傻的跟在後面。
寶兒吩咐人招呼着樂言,自己擡腳就往後院奔去,樂言趕緊抓了一個小丫鬟問個究竟。
結果,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這裡,竟然是當朝兵部侍郎謝雲亭的府邸,而寶兒,居然是他和二夫人之女,她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姐姐,她雖是庶出,卻又是謝侍郎最疼愛的女兒。
樂言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忙問:“這個傻丫頭好好的小姐不當,爲什麼要進宮爲奴?”
小丫頭猶豫着不敢開口,樂言反覆追問,小丫頭才囁嚅着說:“我們小姐不是婢女,是侍衛,女侍衛,西藺第一女侍衛,功夫在女子當中,是最好的。”
“那她到底爲什麼要進宮做女侍衛?”她又追問道。
小丫頭卻打死也不肯再說了。樂言追問不出來,對小丫頭說:“帶我去後院也探望一下二夫人吧?”
小丫頭忙聽命領着去了。府裡的人誰都知道,小姐保護的人,是當今聖上最愛的女人,誰敢怠慢?
小丫頭要去稟告,樂言一把拉住了她:“我自己進去。”
小丫頭猶豫着,不敢放行,樂言摸摸頭上的飾品,自言自語道:“這個死皇上,送了一個這麼難看的珠花,回頭我非得好好罵他不可。”
小丫頭臉色都白了。蘇小姐這是殺雞給猴看呢!人家連皇上都敢罵,皇上還不生氣,何況你一個小丫鬟呢?
小丫頭忙彎腰退下了,樂言慢慢走到了臥房門口,房門沒有關,她能夠清晰的看到裡面的人,聽到她們的對話。
寶兒今天真是水準大失,若是放在平時,樂言的腳步再輕,她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今天,她只顧伏在牀邊哭泣,竟然忽略了門外的情形。
她跪伏在牀榻前,緊緊握住牀上那個憔悴的婦人枯瘦的手,泣不成聲。
“孃親,是女兒不孝,女兒不能在您病榻前盡孝,女兒對不住您……孃親…….”樂言從未見過如此脆弱的寶兒,她平時可都是冷冷淡淡,寒若冰霜的呀!
“傻孩子……孃親不怪你,孃親只是心疼你……你如此愛他,孃親心疼啊……嫁他你又不肯,不嫁又那麼喜歡他,你到底要怎麼樣做,才能讓自己開心一些呢?”二夫人虛弱的開口,氣若游絲,讓人心疼。
“孃親,女兒現在就開心,爲他分憂,爲他解難,他開心,女兒就開心…..若嫁了,他的心又不在女兒身上,會讓女兒更痛的。看着他就好,女兒曾經起誓願意爲他付出一切,現在女兒能夠爲他分擔憂愁,女兒滿足…..孃親不要擔心,好好養好身子,女兒纔會放心。”寶兒淚流滿面,爲孃親,也爲自己。
二夫人想要擡起手爲她擦去眼淚,卻虛弱的根本就做不到,若不是病入膏肓,怕是不會這麼艱難。
寶兒捧着母親的手,貼在自己溼溼的面容上,緊緊的依偎着母親,低低的,好言安慰着。
這樣母女情深的畫面,觸動了樂言心裡脆弱的弦,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孃親,可是,那模模糊糊的一張臉,卻似乎又不是蘇夫人的容顏。那張容顏,似乎比蘇夫人要瘦削一些,也更溫和一些,朦朦朧朧的,在腦海的最深處,時隱時現。而蘇夫人,雖然對她很呵護,卻無法給予她這樣深切的感觸。
“孃親……”寶兒的呢喃似一聲聲鐘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笑語凌亂的心。
“孃親?孃親?”她在心底一聲聲的輕喚着,彷彿有些什麼記憶如海面的波浪,忽高忽低,若隱若現。
“看你的小臉!那還是臉嗎?簡直就是一塊抹布……”是誰一邊輕聲呵斥着,一邊用溫熱的水爲她清洗着還未長開的小手小臉。
“來,下來吧!樹上太高了,別摔下來了……”
“等你長大了,找到一個可以陪你看一輩子星星的人,孃親就放心了,就不用再這樣陪着你了……現在啊,孃親還是得看着你,免得你上躥下跳的,再給掉下樹來…..”
“他雖然沒有說好聽的話,卻會用心做一些事,你只有試着去了解他、相信他,才能知道明天是什麼樣的結果。若是因爲不敢動心,便逃避着,也許你會後悔的。”
頭有些痛,樂言抱着腦袋蹲在了地上,強忍着,不敢驚擾屋內的母女,也不敢去努力挖掘那掩藏在記憶深處的東西,一想,頭就像要裂開了一樣的難受。
她強忍着不適,悄悄退了出來,到院子裡的涼亭裡去等她。
謝侍郎似乎不在,而二夫人想必也是不受寵的,所以,也沒有多少人來侍候和探望,只有兩個小丫頭偶爾經過,端着一些藥啊,水啊什麼的。
笑語有些嘆息,正室和側室,嫡出和庶出,確實差別太大,可是,人的命運,卻又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
真不知道這些壞男人,爲什麼要娶這麼多女人?你既然不愛,娶來看着麼?你既然喜歡,娶了爲何又不珍惜?
想一想自己將來的命運,難道也是要進宮和那麼多女人分享同一個小妖孽嗎?今天小妖孽對自己百依百順,明天有了新的女人,他還會這麼寵愛她嗎?更何況,他的寵愛,似乎,也不是她最想要的,而她想要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到底心裡最想要的是什麼?是什麼?那個在自己夢裡總是出現的身影又是誰?
她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將她嚇了一跳!難道自己又胡思亂想了不成?
回去的路上,樂言憋了幾次,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他是誰?”
寶兒驀然擡頭,看了看她,又扭過頭來,不迴應,樂言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放着好好的侍郎府三小姐不做,卻偏偏選擇進宮,是爲了那個他吧?”
寶兒毫不客氣的瞪視着她,直接反問道:“小姐,咱說好的不問的吧?您反悔,不守信。”
樂言冷哼一聲,擡頭望天,開始耍賴:“本小姐就從來沒有守過信,反悔怎麼了?”
寶兒氣惱的扭過頭不理會她,她卻又笑了,搖搖頭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人。”
寶兒似有所悟的又看看她,問道:“小姐,您心裡的那個人,是皇上嗎?”
這回換成樂言得意的犯跩了:“嘁,你都不告訴我,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寶兒撇撇嘴:“不說拉倒,不說我也知道,你最愛的不是皇上。”
樂言愣了一下,脫口而出:“那我最愛的是誰?”
寶兒的目光望向前方,有些執拗的開口:“不管他是誰,你都必須要愛皇上,你只能愛皇上,因爲,皇上最愛的人,只有你!你不可以去愛皇上之外的任何人。”
樂言有些驚訝的望着她,腦海有什麼想法一閃而過,讓她忘了該如何反擊她的話。
寶兒雖然是女侍的身份,卻又和別的侍衛和女婢不一樣,她不卑不亢,不冷不熱,對她忠誠又恭敬,卻又不是那種低到塵埃裡的卑微,她的舉手投足都透着一種骨子裡的清高和自愛。
這,又讓她迷迷糊糊的想起了一個人,這一次,似乎是一個女子,在不確定的印象裡,她似乎也是個婢女,一個原本有些尊貴的身份的婢女,她似乎也是爲了某一個人,而甘願低下了身份。可是,她又是誰?
樂言想了半天,只覺得似乎是有,可是,又確實想不起來她是誰。難道,又是自己記錯了?
樂言不敢再想了,她每一次腦中閃過什麼,然後再拼命去想的時候,頭就會有些痛,像有螞蟻在腦子裡不停的咬噬,不是那種劇痛,而是一陣陣的癢癢的痛,讓你找不到痛的方向和原因在哪兒,卻是折磨的她,極爲難受。
她也不明白,最近爲什麼會常常出現這樣的情況,難道自己被鬼神附身了?
呵呵傻笑了幾聲,她也沒有再仔細去想,鬼神之說,她是不信的。
“你對他可真是忠心,他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樂言撇撇嘴。
寶兒扭頭又看了她一眼,認真的說:“蘇小姐,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和皇上相處這麼久了,你也該知道他,他愛上了誰,是會將心將命都掏給她的。”
樂言不以爲然:“你是他的人嘛,當然處處爲他說話了,你們倆都這麼執拗,倒是蠻適合的一對。”
話音剛落,她一個激靈,像是反應過來了,連忙扭頭看向身邊的寶兒,卻見寶兒的馬還停在她身後,正愣愣的望着她。
作者題外話:放假期間,事情比較多,字數有些減少,放假回來即恢復上來。祝大家天天快樂!假期玩得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