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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菱和凌千嫿說着話,而躺在石牀下的初十卻覺得不對。
凌千嫿在騙白菱。
楚嫣已經死了數月了,她去哪找楚嫣。
而她說的鑰匙,難道?
事情比預想的發生更快。
不到半個時辰,石室外就有極大的動靜,而白菱的神情越發的駭人,冷漠的問道:“你的人到底什麼時候會到?”
凌千嫿也是焦急萬分,“母妃,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嗎?那把鑰匙到底在哪裡?”
她們把白菱囚禁在這裡,就是爲了得到開啓翼王府所掌控的金礦鑰匙,然而這麼多年,也沒任何消息。
一來嶺南王那邊也沒準備好,時機不成熟,二來這邊進展也不順利,所以一直都在耗着。
白菱卻不理她,只是等在那裡。
就在這時,凌非終於到了,眼前的混亂讓他眸色變深,一掌揮退了前方擋路的人,直接衝到了近前,問道:“初十呢?”
他的眼前沒有初十,嚇了一跳。
而外面竟然真的開始塌方,石壁開始裂開縫,並向四周緩慢的延伸。
凌非的突然到來,打破了平衡,凌千嫿含恨看着他,她所有的一切都是被這個男人毀掉的。
包括她最心愛的男人。
“小姐,快走,否則就來不及了。”
凌千嫿身後有人勸道。
而白菱卻向前幾步,身上的鎖鏈叮噹作響,“凌千嫿,你敢騙我?”
她滿頭烏髮亂舞,顯然是動了真怒。
凌千嫿後退了幾步,卻並不懼她,道:“母妃,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鑰匙的確是被楚嫣拿走的,但她不是爲了藏起來,而是爲了有一天能救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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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一刻,凌千嫿知道,白菱見不到楚嫣是不可能把鑰匙交給她的,當下便將實情說了出來。
“但她沒想到的是,正是她對你的姐妹之情,才害得你葬身於此,哈哈哈……”
石牀下,初十聽到凌非的聲音,便鑽了出來,恰好被凌千嫿看到。
凌千嫿眉目當時就立了起來,隨後狀若不經意的說道:“哦,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的好姐妹楚嫣已經死了,你很快就會見到她,到時候你就找她算賬吧,啊,還有,她死的時候身邊只有初十在……”
凌千嫿說完這些話,便被她的人護着向後退去。
初十剛鑽出石牀,還沒看清眼前的情景,就被一雙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整個人無法呼吸,對上的是一雙冷漠到極致的眸子。
灰眸冷寂,很是駭人。
這是初十最近的一次面對白菱,卻沒想到看到這樣的情景。
“初十……”
“姑娘……”
“母親……”
衆人剛纔的心思都在凌千嫿的身上,誰也沒想到,白菱會突然對初十出手。
就連一直注意初十的凌非也沒想到,所以他沒有第一時間拉過初十,而是被白菱提到了手中。
當下,大家都驚呼出聲,也就錯過去追凌千嫿的時機。
無視衆人的呼喊,白菱冷着聲音,孤寂的如同一隻鬼,“楚嫣真的死了,她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她有沒有給你一把鑰匙?”
“你什麼都知道,爲什麼不想放了我?”
她的聲音低沉,只有初十聽得到。
其他人都不敢靠近,凌非最是着急,“母親,你放了初十,她什麼也不知道,母親。”
可白菱根本不理會他,帶着初十一個閃身就避開了他,站在不遠處,對着衆人冷冷的說道:“誰再向前一步,我就擰斷她的脖子。”
她一點也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而此刻,整個石室的頂上都在搖頭,石屑紛紛落下,眼看着這裡隨時會塌。
初十雖然不能說話,但白菱顯然還沒想要她死,所以她只是身在半空中難受,並不是不能活動。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偏過頭看向凌非,斷斷續續的說道:“走,帶……他們走,不要,讓……我恨,你!”
一句話,她說得很費力,可眼裡的執着,卻是凌非忽略不了的。
衆人都咬緊了牙關,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一個結局。
盈盈更是哭着說道:“你這個女人好沒良心,是初十將爺帶來,就是爲了救你,如今你卻恩將仇報,要殺了她,你,你,初十……”
初十的眼中也有淚光,對着盈盈笑了笑,已沒了力氣。
嘴巴一張一張的,很是費力,凌非卻看懂了,他雙手緊握成拳,恨不得一掌拍過去。
可他不能,那兩個女人,他一個都不能傷害。
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初十,便帶着衆人走了。
白菱的神情冷漠的有些嚇人,且帶着些許瘋狂。
將她扔在地上,初十連忙爬着想坐起來,卻被一腳踩在背上,整個人的胸口巨痛。
就算她這種沒什麼痛感的人,還是感覺到了致命的難受。
“我走不了了,這麼多年,我等的人沒來,我也出不去,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都是你,楚嫣將我的希望留給你,你卻不來救我,那好,你便留下來與我作伴吧!”
“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伴隨着天搖地動的晃盪,整個地下秘室都充斥着混亂和不安。
等凌非將所有人都帶上來的時候,春蘊他們都守在枯井外,一聲巨響,連他們都感受到了地下的動靜。
凌非大吼,“所有人,立刻離開王府。”
這個地下秘室並沒有多大,所以不會牽扯太遠。
春蘊立刻吩咐了下去,好在府裡的人,初十早就讓遣散了許多,如今剩下的也沒多少了。
大家都匆匆忙忙的往外跑,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木木和今夕以及子言也被帶走,木木見他們形色匆匆,便問道:“崔叔叔,發生了什麼事?”
崔護衛抱着他邊跑邊說道:“王府要塌了,我帶小主趕緊離開。”
木木瞪大了眼睛,“那我孃親呢?”
崔護衛不言,木木掙扎着,道:“放我下來。”
見崔護衛不動,他雙腿一曲在崔護衛的胸前一蹬,而後整個人翻了出去,幾個起落便越過他,向後宅跑去。
而春蘊也抱着今夕路過,“怎麼回事?木木呢?”
春蘊知道,這兩孩子是初十最重要的人,所以她什麼都沒帶,就帶了他們跑。
崔護衛煩燥,“那孩子又跑回去了。”
“什麼?”
春蘊二話沒說,就將今夕往崔護衛懷裡一塞,準備往回走,就感覺腳下的大動在地,身子一晃,向前倒去。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驚了很多人。
而此刻,木木也感覺到了,府裡的人都空了,他遠遠的看到有口井在噴水,便跑了過去。
剛到跟前,就被一股巨浪掀翻了出去,忽然一雙沉而有力的雙手接住了他。
熟悉的氣息,讓他心喜。
“師父。”
來人一身青衣,腳尖點在樹梢,帶着木木緩緩的落到地面上。
“這麼危險的地方,你來做什麼?”
而遠處一直沒有離開的成元也走過來見禮,“先生,您怎麼來了?”
明暮冷眼看着眼前的混亂,道:“初十呢?”
成元猛然想到什麼,當下便道:“初十和母親被困在下面,凌非去救她們了。”
明暮的目光一頓,鬆開木木,問道:“你說誰?你母親?”
成元點頭,“母親沒死,她一直被困在地下秘室中,她……”
成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明暮向前衝去,而那股水浪再一次噴發,將他擋了回來。
“師傅,你要下去嗎?帶上我。”
小不點木木也衝了過去,等成元再次睜眼的時候,眼前早已沒了那兩人。
此刻的地下秘室,早已亂成一團,小顆的石塊籟籟而落,初十的額頭被砸出一道血痕。
她趴在白菱的腳下,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而白菱已陷入絕對的瘋狂之中,將她一腳踢開,撞向石牆,又不緊不慢的追了過去。
初十想逃,還沒爬出去幾步又被踩在地上。
她大口的喘着氣,心裡盤算着,胸口恐怕有骨頭斷了,腿上也有傷,真是流年不利。
很快,凌非就會來救她,她要堅持住,千萬不要再刺激這女人了。
沒多久,凌非果然出現在這裡,上面地動山搖的,底下的動靜倒沒那麼大,凌非看到初十此刻的樣子,無比心痛。
“母親,你放了她好不好?”
凌非勸了很久都沒用,他又不能對自己的母親動手,只好跪了下來。
然而白菱根本不理他,嘴裡一直唸叨着,讓她給我陪葬。
“楚嫣肯定把鑰匙給了你,你爲什麼不救我,爲什麼不救我,我還沒見到他,我等了他十幾年……”
“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要這麼殘忍,爲什麼……”
白菱看着初十,又哭又笑,很是嚇人。
初十忽然想起什麼,向凌非伸手,“我,我的……”
她還沒喊完就被白菱打斷,“非兒都要死了,你爲什麼想活着,你不想陪着他嗎?他那麼愛你……”
這一刻的白菱,又好像恢復了神智,看向初十,問道。
初十心中一邊難受,一邊說道:“快,凌非身上有根簪子,是我的,它能救你。”
終於,初十記起了楚嫣臨死前交給她的那個東西。
她一直不知道有什麼用,但卻保存着,也沒戴。
顯然,凌非也聽到了初十的話,愣了愣神,問道:“什麼簪子?”
“那把像梳子一樣的簪子,我不是送給你了嗎?那是楚嫣臨死前交給我的。”
凌非趕緊站起來,在身上一陣摸索,白菱希冀的看着他,這一刻連初十也不管了,徑自就撲了過去。
眼巴巴的看着凌非,希望他能拿出她全部的希望。
可凌非摸了一遍,才猛然說道:“我,我把它交給木木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