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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媽媽的話引起了衆人的共鳴。
就連崔媽媽都看不過去了,冷哼了一聲,對着初十哼道:“若不是我親眼所見,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竟然會當着我的面要殺了憐星。”
“事已致此,你說也好不承認也罷,我都會如實向爺稟告,至於結果如何,那就看爺的心情了。”
說到這裡,崔媽媽便起身打算往外走。
卻見初媽媽一下子撲到了她的腳下,攔住她的去路,道:“崔媽媽,奴婢,奴婢還有一事要上稟,請媽媽一併開恩。”
“什麼事?”
崔媽媽目光一冷,靜怡便將初媽媽拉開,道:“有什麼好生說,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隨後,她也擔憂的看向初十,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初媽媽回頭看了一眼初十,道:“小十,娘,對不起你。”
說完這話,她就將一張紙交給了靜怡,道:“其實,前幾日李管事死的時候,奴婢就在一旁。”
“而殺她的正是小女初十。”
轟!
衆人皆驚,不可思議的看着初十。
就連憐星都是立刻往後退去,與初十保持距離。
而華知也是眸光緊縮,至於其他人都整齊的往後退了一步。
春蘊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看向初十,更多的卻是心疼,目光微冷看向初媽媽,心底的那一絲憐憫瞬間消失不見。
連自己的女兒都出賣,這樣的母親就算裝得再慈愛,也掩飾不了她的惡毒。
“這,這是什麼?”
崔媽媽看完手裡的紙張,不可思議的看向初十,將紙扔向她,奈何紙張太薄,落到了地面上,靜怡忙上前撿了起來,走到初十面前,道:“你一定要認真看仔細了。”
在靜怡的心裡,初十斷然不是能做出殺人這種事的,她是不相信初媽媽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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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這紙張上是初媽媽的自白書,與初十沒有任何關係。
初十在看到那張紙的時候,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所以根本就不吃驚,她瞭然的掃了一眼上面的內容,道:“娘,就算女兒不是您親生的,可也是您養大的,您就這麼着急的想讓女兒去死嗎?”
演戲嗎? 誰不會?
“這上面明明寫的是您殺了人,您爲什麼要誣賴女兒?再說女兒爲什麼要殺他?”
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憐星突然開口了,“其實,其實,那夜,我親眼看到她和另一個丫環去了後院,初媽媽被綁在柱子上,李管事也被綁在柱子上,至於最後是誰殺的李管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憐星突然的話語,讓衆人都明白了,初媽媽和李管事都被綁在柱子上,李管事死了,初媽媽又寫下了這篇自白,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定然是初十逼迫初媽媽寫的。
否則一個人怎麼會將自己犯罪的證據寫出來。
這般想着,衆人看向初十的目光便帶着驚恐了,連自己的母親都能陷害,威脅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都說,衆人的眼光是雪亮的,可看在初十眼裡,卻覺得諷刺。
就在這時,華知身邊的紫月又拿出一張紙,道:“華知姐姐,這,這是奴婢等人從初十的屋裡搜出來的。”
華知接過來後掃了一眼就交給了崔媽媽,崔媽媽只看了一眼,就站了起來,道:“那個丫環是誰?如今讓你認,你可認得出來?”
憐星抖了抖身子,回道:“奴婢認,認得。”
“好,現在就跟我走。”
屋子裡剎那間安靜了下來,初十有些心慌卻無可奈何,沒想到當初只是爲了讓茗煙看清初媽媽的真面目,省得以後被她騙,卻沒想會害了她。
華知來到她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子,道:“我倒想看看,你一個小小的丫頭,還做過什麼?”
“偷竊、殺人?哪一條都夠送你見官了。”
華知眼底的笑意很濃,且很詭異。
初十隻是平靜的看着她,什麼話也不想說,她此刻根本無心其他,只盼着茗煙能避過一劫,再不濟就算實話實說也行。
這樣最起碼不會出什麼亂子,也不會連累到她。
不多時,崔媽媽便帶着衆人浩浩蕩蕩的回返了,且帶回了茗煙。
在看到茗煙的瞬間,初十就撲了過去。
“給我攔住她。”
崔媽媽一聲令下,立刻有婆子上前按住了初十。
初十極力掙扎卻無用,只能看着茗煙渾身是血的被拖了進來。
“茗煙,茗煙……”
初十終於崩潰了,先前她還可以平靜的對待,可在看到茗煙的狀況時,她卻做不到了。
崔媽媽冷喝一聲,“夠了,你們這兩個,當初可是我最看好的,如今卻一個一個做出這等事來。”
“真是,真是……”
初十擡頭,“她做了什麼?她什麼都沒做,你們要對付我就衝我來,爲什麼要傷害其他人,爲什麼要連累無辜之人。”
她怒吼着、悲狂着,自來到這個世間,從來沒有這般感覺無力過。
就算要她死,她也不曾這麼難過,可是,在看到茗煙半死不活的時候,她恨自己的無能,更恨自己,爲何當初要將她帶去。
“無辜?傷害?”
崔媽媽從沒見過她這般,被氣得夠嗆,指着茗煙道:“是她自己承認,李管事是她殺的,而且是她逼着初媽媽寫下保證書的。你還有什麼話說?”
她雙看向初媽媽,道:“你說,到底是不是這死丫頭,若敢說錯一個字,我立刻叫人把你舌頭割了,以後都不能再言語。”
初媽媽下意識的看向華知,卻見華知對她搖了搖頭,她這是,不叫自己說出初十了嗎?
到底是爲什麼呢?
不等她糾結完,就聽初十應了下來,“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人是我殺的,夜明珠也是我偷的,你們放過她,放過茗煙。”
說到最後,初十幾乎是用吼的。
她無法忍受,也做不到讓別人爲自己揹負罪名。
更何況是茗煙。
她那麼純淨無暇,無論何時都向着自己,就算是殺人的事也敢背嗎?
傻丫頭,我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朋友?
“初,初十……”
低低的聲音,讓初十連忙扭頭看去。
茗煙趴在地上,臉向着她,露出一個無力的笑意。
初十連忙搖頭,說道:“你別說話,別再說話了,我會救你的,你不會有事的。”
那笑容是那麼的蒼白、無力,茗煙的四肢似乎都不能動了,軟軟的放在身子的周圍,剛纔被帶進來的時候,都是軟趴趴的。
而後,初十猛然扭頭看向崔媽媽,幾乎是哀求的說道:“媽媽,我求你了,放過茗煙吧,李管事早就對我有非份之想了,這在竈上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您可以去查,去問。”
“我找他借錢,要給爹還債,他便將我騙到那裡,想,想輕薄我,我,我便失手殺了他。”
初十指着初媽媽,“娘,我已經把這個月的月銀全部拿去還債了,而且茗煙也答應把下個月的月銀借給我,加上您的,我們三人的月銀剛好還債,您,您爲什麼要陷害女兒,女兒什麼時候讓您寫過這樣的東西。”
“如果真是女兒讓您寫的,爲什麼不去報官,爲什麼不交給爺處理,那樣一來,我不就正好可以脫離這個早已千瘡百孔且負債累累的家嗎?”
“您爲什麼還要來這裡,我知道您找李管事,也是想幫我,可我,可我……”
她沒有再說下去,可眼下誰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爲了給自己的丈夫還錢,初媽媽竟然讓自己的女兒去賣.身,而在初十的反抗中,失手將李管事給殺了。
在衆人怔愣的時刻,初十甩開拉着她的婆子的手,重重的磕了下去,“崔媽媽,這件事,我當初沒和您說清楚,對不起,我騙了您,也騙了靜怡姐,人是我殺的,不關茗煙和我孃的事,求您高擡貴手,放了我娘和茗煙吧!”
“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末了,初十又跪着前行,來到華知的面前,又是不停的往地上磕頭,道:“華知姐,我知道您是爺身邊最紅的人,求求您了,幫我給爺求求情吧,茗煙只是聽說我娘找我,怕我有事,所以才陪我去的,她一直在門外守着,根本就沒有進去。”
“人不是她殺的,她不敢殺人的,她連一隻螞蟻都不捨得踩死的,華知姐,我求求你了。”
遠遠的,茗煙的聲音傳來,“初、十,你,傻……”
嗚嗚的聲音從她嘴裡傳出,讓衆人都心底難受。
誰都看向出來,這兩人是相互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可真實的情況又是什麼呢?
初十還在不斷的磕頭,華知卻不無所動,道:“你們若都承認殺了人,那便是你們兩個做的,你們可想好了?”
春蘊上前,來到華知的身前,道:“華知姐,這麼晚了,爺還沒回來,咱們是不是?”
不等春蘊說完,華知就一個巴掌扇了過去,“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奴婢知錯了,只是……”
“還不退下。”華知瞪眼。
旁邊靜怡拉了拉春蘊的袖子,將她扯了過去。
初十直起身子,額頭已是一片血色,少了塊皮,血液從額頭落到她的眉間,緩緩下滑到眼睛那裡,她擡手一抹,再擡頭時,眼底是一片血色。
“我想好了,人是我殺的,請姐姐拿紙筆下,我立刻寫認罪狀,要殺要剮任憑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