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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季晴的敘說,很多事情漸漸被揭開。
也跟着她,似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陰謀。
說及此,春蘊不期然的回眸,看了初十一眼,問道:“季媽媽,您說的那個孩子是?”
季晴含淚點頭,看向初十,道:“是初十,她是秋謠的孩子。”
轟……
初十隻覺得五雷轟頂,她在這個時空這麼久,從未想過自己的身世。
應該說是原主的身世,竟然這麼複雜。
“我將她帶出後,又遭到追殺,最後無奈將初十留給了一對沒有兒女的夫妻……”
之後,爲了躲避那些人,季晴出了帝都去了很遠的地方。
多年後歸來,幾經查探才知道,當年的夫妻出了事,初十被初媽媽帶進了王府。
她本不想她再進王府,可那時已成定局。
最後季晴選擇重入王府,一方面守護初十,一方面尋找王妃。
她堅信,王妃一定還在王府。
可這麼多年,她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你既知道王妃活着,爲何不將此事告之爺?”
這次不是華書開口,而是春蘊在問她。
季晴搖頭,“爺自身難保,又無意復仇,我怕他知曉此事打草驚蛇,害了王妃。”
“左右他們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總不會對王妃不利的。”
“只是,我對不起秋謠,沒有照顧好她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季晴的眼睛已有些茫然,顯然時間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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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時間思索,初十對她笑了笑,道:“你有情有義,母親泉下有知,定不會怪你的。”
她不是原主,就算知道了這些事,也不過是聽別人的故事。
就算心酸,也是有些慶幸的,那兩個沒臉沒皮的終究不是她身體的父母。
她的心中終於放下了。
以後那兩人就真的與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但,就算她不是原主,仇,還是要報的。
翼王妃嗎?
“他們要找的到底是什麼,你知道嗎?”
初十想着季晴最初的話,那些人到底要從王妃身上得到什麼,竟不惜讓她假死?
那就是說他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拿。
季晴搖頭,身子開始痙攣。
初十不忍,最終對着茗煙道:“將她打暈。”
手起刀落,茗煙很是乾脆的一掌切在季晴的頸項。
幾人的神情莫名,就在這時,阿離進來,道:“翼王妃來了。”
初十眼中露出不忍,最後又從懷裡拿出一瓶藥,灑在季晴的身體上,而後她的身體漸漸的消失,化成一灘血水。
幾人的眼神都帶着異樣,尤其是華書,瞳孔微縮,看向她的手,道:“你還真下得去手。”
初十面無表情的說道:“她還沒死,若被人弄醒,只怕生不如死,就算只有半個時辰,我也不想她再受罪。”
反正都要死,在她的概念裡,可沒有多活一刻是一刻,生不如死的活着還不如在暈暈欲睡中死去。
阿離在催促,初十對他點頭,“這裡交給你了。”
她帶着春蘊茗煙和華書離開,沒有和翼王妃正面衝突。
回到主院,幾人都沒有說話的慾望。
皆在思慮剛纔得到的消息。
尤其是華書,幾乎是瞬間就要不顧一切去找凌非,初十沒有攔她,只是淡淡的說道:“若連你都找得到爺,那爺現在還能安全嗎?”
不只是在提醒她,爺的安全,也是間接的說了一點。
他們,所有的人都在別人的監視底下。
可能他們自以爲隱秘的舉動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而他們卻不自知。
否則如何解釋,阿生的消失。
凌非若無事,這麼久了也該傳個消息回來。
可阿離和華書皆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那我們就這樣等着嗎?”華書的脾氣很火爆,一點就着,整個人身上帶着一股肅殺之意。
“王妃生死未卜,如今多耽誤一刻她就多一分危險,你們若害怕,就在這裡呆着,我去找那個賤人問個清楚。”
說着她就要往外走。
茗煙第一時間攔住她,華書眼睛一瞪,道:“你這是要與我動手嗎?”
在組織中規矩很嚴,茗煙自是知曉的,但此刻是初十下令,她就不管其他了。
在她的眼裡,初十的話永遠是對的。
“華書姐,你先聽初十把話說完嘛!”
她雖然不知道初十要說什麼,但她無條件信任她。
春蘊也跟着勸說。
回頭看向初十,道:“你勸勸她吧!”
初十一扭頭,淡淡的說道:“讓她去,自己找死怪得了誰?”
春蘊沒想到她會這般言語,當下蹙起了眉頭。
華書更是冷哼一聲,道:“就知道你貪生怕死,爺竟然還惦記着你這樣的女人,真是昏了頭。”
也就她敢如此說凌非。
“我這樣的女人是不好,沒你好,沒你有用,但我不會給爺惹麻煩。”
華書此刻已到了門口,又折了回來,指着她道:“你給爺惹的麻煩還嫌不夠多嗎?”
“哦?我怎麼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又給爺惹了什麼麻煩?”
華書冷哼,“你讓爺傷心,就已是天大的麻煩了。”
初十卻不以爲然,“你跟在爺身邊這麼多年,可曾見他真正快樂過?若有,是因爲誰?我是讓爺傷心了,那又如何?一切皆是自願!”
不等她反駁,初十又繼續說道:“而你呢?這麼多年自視甚高,又做了些什麼?”
“暗衛交給你打理,這麼多年不只沒找到讓爺活命的機會,如今更是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慢不說整個天朝了,阿生可是在帝都消失的,你說說你,能做什麼?”
“又給爺幫了多少忙?他可曾說過你,怨過你,再看今天。”
“爺最大的心願是什麼,你不知道嗎?”
“他最在意的是什麼,你不懂嗎?”
“難道他就不知道王妃的死很蹊蹺嗎?他就不想弄明白嗎?”
“再看季晴,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又是爲了什麼?”
“他們兩人,一個不願連累小主子,一個守護着自己的家,再看看你想做什麼?”
“如果要找她算賬,還輪得到你嗎?”
說到這裡,初十的聲音漸冷,“我與她,可是有殺母之仇,我不急嗎?我不想報仇嗎?”
“你這般去打草驚蛇就能找得到王妃嗎?就能報仇嗎?”
“你還嫌王府不夠亂嗎?”
最後一句,初十是吼出來的。
華書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也想反駁,她一直不喜歡初十,感覺她會毀了爺,讓他傷心難過。
她還是喜歡那個心如止心的主子。
那樣的他讓她覺得安心。
其實下意識的,他們都在逃避一些事,不敢面對。
但初十的闖入,卻帶給他們這種危險,她活潑好動,她真實,她將最真誠的心放在他們眼前,沒有一絲隱瞞。
爺那麼隱忍的人,面對這樣的赤誠,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但她害怕,她害怕爺會傷心,害怕初十的目的,五年前的一切也證實了她的想法。
可初十死了,她再次見到了以前那個爺。
可直到那時,她才發現,她不喜歡看到爺這樣,她喜歡那個偶爾會笑,偶爾會失神的主子。
那樣的爺,看起來是一個人。
活生生的人。
至此,她覺得,是否自己錯了,爺也錯了。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可再次見到初十,她心中的擔憂又開始作祟,再一次想建起那層壁壘,隔絕一切。
所以纔會處處針對她,看不慣她。
說到底,她是真的關心凌非。
這一點,初十自然瞭解,所以纔會在她如此衝動之下,說出這麼重的話。
不過是想讓她認清眼下的現實,大家齊心協力共渡難關。
短暫的沉默過後,春蘊見氣氛微緩,便出去拿了些果子進來,請她們都坐。
直到這時,茗煙才長出了一口氣,她剛纔是真的有些害怕的。
畢竟她可不是華書的對手,攔不下她。
又怕她傷了初十,心中無比的擔憂。
眼下見形勢緩和,才放鬆下來。
“對了,你們怎麼會趕過去?”
她記得當時根本沒有時間去通知初十,而凌華院與竈上還是有些距離的。
若無人通知,他們是趕不過來的。
初十凜然低頭,從懷中拿出一張字條,上面有兩個字,‘季晴’。
也正是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字條,才讓她們擔憂之餘,急於去驗證一些事情。
這才堪堪得到這些事情的真相。
“府裡有人在幫我們。”
春蘊自語。
初十卻道:“不錯,但這人既然能知道這些事,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
幾人都看向她。
“他與剛纔那個男子的關係,其一,他們是一夥的,其二,他也想知道某些事情。”
“而眼下來看,王妃的事情除了與爺有關,其他人恐怕並不感興趣吧!”
春蘊蹙眉,“那他們就是一夥的。”
“那人爲什麼要幫我們?”茗煙不解的撲閃着大眼睛。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着,忽然,華書起身看向初十,道:“你說吧,眼下我們要做什麼?”
她是真的不想這樣呆着,沒了爺就像沒了主心骨,她每天的心都是慌的。
初十說的對,她執掌別院這麼多年,卻什麼也沒做好。
連小小的情報都做不好。
上一次阿生出事她就找不到人,若不是初十誤打誤撞的將阿生救回,恐怕他們就要失去這個夥伴了。
而這一次,她依舊沒有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