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彪的噩夢

聽孫局說,殺害張經理的那把匕首上有金正根的指紋。就憑一枚指紋?程成安靜地躺在自己的牀上,他腦子裡很亂,一會兒想的是張經理慘白的屍體,一會兒又是金花吐出的大口大口的鮮血。眼睛裡蓄滿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從眼角滑落,程成的鼻尖一陣發酸,稀鼻涕迅速衝向鼻孔。他不得不使勁兒抽了抽鼻子,空氣彷彿變成了透明的鉛塊,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房門被人輕輕地推開。

“程哥,好歹吃碗麪吧!”是莫雨端着碗探進頭來,一股子香油味兒和狗蛋一同從門縫裡擠進來。狗蛋或許不明白爲什麼主人不開心,但它是高興的。這傢伙毫不客氣地躥上牀鋪,一屁股坐在程成的臉上,變換各種姿勢以尋求一個最佳方案,打算與程成共眠。這是它跟程成最默契的相處方式,順其自然,水到渠成。

程成順勢抱住狗蛋,把鼻涕眼淚蹭在狗蛋的肚皮上,以掩飾自己的心境。

“叔叔,你怎麼了?”邊圓從莫雨身後走出來,把肉乎乎的小手搭在程成的枕頭下好奇地問道。

程成急忙調整心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從牀上坐起來,摸着邊圓的頭頂,顫聲說道,“叔叔沒事兒。”可最後一個字,還是跑到了哭腔上。

“程哥。”莫雨低聲喚道,“再傷心也得吃點兒,他們也不願看到你這樣啊!”

程成知道莫雨說的“他們”指的是誰。他心中一陣苦悶,鼻子不爭氣地又開始發酸。他擡頭看了一眼莫雨,發現她的眼圈兒也有點泛紅。

程成抽了抽鼻子,心說這都怎麼了?自己一回來大家都跟着掉眼淚。

他一骨碌從牀上站起來,接過莫雨手裡的湯碗,故作輕鬆道,“你們吃了嗎?”

“沒有!”邊圓天真的喊道,“叔叔,圓圓餓。”

要說孩子終歸是孩子,看見程成來了精神氣兒,邊圓便開心地撒起嬌來。

“好!”程成把邊圓舉起來抱在懷裡,“叔叔給大圓圓做飯去。”

廚房裡一片狼藉。成捆的青菜只摘了一半就被丟在垃圾桶的旁邊,洗菜盆裡還有洗完菜的水沒倒,油鹽醬醋圍着爐竈擺了一圈兒,鐵鍋的鍋底更是糊了一層掛麪。說實話,程成覺着自己手裡這碗麪能湊出這麼多,也是難爲面了。

這顯然是莫雨情急之下給他臨時搶做的。程成看着莫雨,心裡充滿了感激。

莫雨被程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解釋道,“我……我還沒做完呢。”說罷,她這就要挽袖子進去收拾,被程成攔下了,“你歇會吧,我來。”

冰箱裡還有半塊兒火鍋底料,程成乾脆把沒摘完的青菜焯水連同金針菇,凍豆腐和土豆片一起混着那塊底料煸炒,末了又加了一小把粉絲。沒想到一盤大雜燴竟然讓他炒得有模有樣,色香味俱全。

在一旁刷洗的莫雨忍不住讚道,“程哥,你咋啥都行?”這時,她忽地想起哥哥的話:“咱是什麼東西?你惦記他?”,莫雨的神情又變得沒落,後面的話生生地嚥進肚子去了。

程成顧着掂勺,只聽見莫雨的前半句,“行啥行?就做飯行!”他手腕一翻,鐵鍋裡的“麻辣香鍋”全都溜進了大瓷碗裡。

這頓飯,邊圓吃得最開心。飯菜的味道好,飯桌的人氣高,在她心裡除了高興還是高興。莫雨非要吃自己做的那碗麪,她知道那味道全靠半瓶子的香油在撐。可程成吃得很香,他說他很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面了。

莫雨杵着下巴看着程成掄圓了的筷子有些出神,這個男人果真離自己很遠嗎?

殷彪從夢裡驚醒。

在夢裡,女人的黑色長髮在水中肆意蔓延,有的甚至脫離了水面向自己爬來。可是自己的身體卻如同灌了鉛,每走一步都耗盡了體力。密集的長髮像一片黑色的蠕蟲飛速地裹上自己的雙腳,很快蔓延到了腰。無數不停搖擺的發尖兒衝刺似的沿着軀幹再次扒上他的下頜,擠破頭地往他嘴巴里鑽。殷彪使勁兒抿着嘴脣,卻被豁開了一個嘴角,一下子所有頭髮都涌了進去!

殷彪使勁甩甩頭,翻身下地,“唰”地將窗簾拉開,外面的燈火一下子撲進來,照得他眯起了眼睛。雪茄的煙火氣讓他心裡一陣作惡,胸中似乎有東西壓得他難受,突然,他喉間一陣刺癢,“哇”地吐出一團頭髮,黑色蠕蟲般的頭髮!

殷彪猛地睜開雙眼,他甚至能感到冷汗在發間流動。眼前一片漆黑,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巴,還好,什麼都沒有。他腰間一使勁兒坐了起來,仍然感到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該死的王姜豔,留那麼長的頭髮幹什麼?殷彪在心裡罵了一句,伸手按亮了手機屏幕,19點38分。

肚子咕嚕咕嚕地開始鳴笛,殷彪倒了杯水,一口氣幹了。桌上還有半袋牛肉乾,他抄起一片來全都懟進了嘴裡。辛辣的滋味瞬間貫穿所有神經,空氣裡全都是“咯吱咯吱”的咀嚼聲……

那天,胡勇交給他一個塑料袋,袋子裡是一把匕首。

“用的時候戴上手套。”胡勇叮囑道。

他知道,匕首上一定有什麼東西。想到這兒,殷彪突然“撲哧”笑了,我還以爲是哪個倒黴蛋兒,敢情是金正根那個“夾不住尿”的東西。

殷彪果然在王姜豔家的樓下看見了張經理的“愛瑪”電動車。這時天空飄起了小雨,他又把帽檐向下拉了拉,轉身走進了旁邊的板麪店裡。

這個板麪店是一樓的住戶違建的板房,總共也就十來平米。四張桌子一口大鍋,寥以生計。店裡就一個顧客,霸佔着臨窗的那張桌子。殷彪盯着他看了一陣,才一屁股坐在這人的對面,衝着店主說道,“來碗板面,啥都不加,多放辣椒。”

那人擡頭看了一眼,加快了進食速度。殷彪一愣,好大的一塊胎記啊!

黑紅的辣椒把青花大海碗都填滿了。辣香的氣味竄進殷彪的鼻孔,他嚥了口唾沫,掰開了一雙一次性筷子,稍微蹭了蹭筷子上面的毛刺便挑起一顆辣椒扔在嘴裡。脣齒間的辣素吸引了更多的唾液,殷彪眯着眼睛,十分享受這種劇烈的刺激。

一顆,兩顆,三顆……直到辣椒所剩無幾,滿碗的板面幾乎全部顯露出來的時候,張經理下樓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砸在張經理的雨披上冒起了白煙。殷彪盯着他打開電動車的鏈鎖,隨後跨上車子融入馬路上的車流裡,他才站起來結賬。

王姜豔的家可真夠噁心的,殷彪一刻也不願意多待,他用最快的速度扭斷了她的脖頸,雖然這期間她討厭的長髮纏住了他的手腕,但這並不影響他趁着天黑處理掉她。

就這,他在張經理家的樓下還抽掉了一包紅塔山。

張經理也算是敬業,晚上都快十點了纔回家。也是,反正他媳婦天天不在家,回去有什麼意思?

殷彪輕哼一聲,表情十分不屑,他又拿起一片牛肉乾懟進嘴裡。“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

張經理總覺得有人盯着自己,可回頭看過幾次卻什麼都沒發現。樓道里的聲控燈壞了,黑的像個煤窯。藉着手機屏幕微弱的光,他把手裡的鑰匙插進防盜門的鎖眼。這時,他又回頭看了看,後面靜悄悄的,一片漆黑。張經理自嘲地一笑,估計是這兩天沒睡好覺,都出幻覺了!

隨着鑰匙的扭動,門開了。張經理突然感到一個巨大的衝擊力從背後涌來,直接把他撞進了客廳。不等他回頭,後背一陣劇痛,疼得他睜不開眼睛。壞了!自己的行蹤肯定是被他發現了,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那王姜豔豈不是……

張經理咬着牙回頭看了一眼,長長的帽檐下,那兩撇八字鬍十分眼熟!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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