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哲也不瞞他，淡淡地瞥他一眼，又問道：“揚子那邊一切準備就緒了？”
說話間，楊哲擡手看了看手錶，又快要到四點半了。
張建跟在他的身後，有些擔心：“你……”
楊哲知道張建對於計劃並不知道多少，語氣依然如故的平穩：“那麼你就還是等揚子發話吧。”
揚子對張建的安排，其實楊哲也是默許甚至是贊同的，與楊哲不同，張建他現在還可以是純粹的學生，即便再向往社會，可是他現在的身份還是學生。
“哦。”張建失望的垂下腦袋。
楊哲滿意地點點頭，拿起外套，臉上的冷凝隨着腳步浮起。
依舊持着平緩的步調，一如一個月前……
張建一直以爲楊哲的綁架是在十幾二十天前，甚至揚子也不清楚楊哲究竟是在哪一天被綁架的，唯獨楊哲自己清清楚楚的記得。
踏出山水酒店之後的楊哲，那是有點鬱悶的，任誰以後每天都要跟一個小屁孩賭上半個小時，好吧，半個小時也不多，可他又不住在九州山莊，這一來一回的要耽擱掉多少時間啊！
其實楊哲要拒絕有很多的方法，甚至讓這位趙三少從此不敢找他楊哲那也是有這個手段的。
不過鑄魂把他這個想法扼殺在了搖籃裡面，甚至楊哲能答應下來，完全就是因爲鑄魂開了口。
鑄魂很少提要求，目前爲止只說了兩個，還都是要楊哲不跟他說話，雖然到最後楊哲都沒能履行……呃，說遠了，反正鑄魂開了口，楊哲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不過總的允許人好奇一下吧。
“阿顏啊，你爲啥要我答應呢？難不成是因爲你喜歡賭博？吶吶，阿顏，你要知道，賭博是不好的，雖然有小賭怡情大賭傷身的說法，不過可不管是小賭還是打賭都是要不得的……”
“……不是賭。”鑄魂停了半天，發出彷彿平靜的波動。
“哦，那麼是玩？還是……”
“刺青。”鑄魂決定奪回說話權：“狐狸，手腕上面。”
“呃，你說的是，狐狸面具的那個美女？”楊哲想了一下，算是能夠理解鑄魂的意思。
“嗯。”孺子可教也！
“哦，你是想通過三少，進一步瞭解九州山莊。”楊哲想了一下，三少的手腕上面好像沒有看到狐狸刺青，那麼是他身邊的人？楊哲能夠想的起來的就只有高振東，或許下一次要好好的看一下了。
不過有些納悶，怎麼自己就沒有留意到呢？
楊哲納悶着，手機便響了，銀屏上寫着大大的謝涵兩字，楊哲的思緒停留在那個狐狸面具上面，一時倒忘了接聽。
“你不接？”鑄魂開口提示，其實主要是這個他聽不懂，覺得便扭，每一次聽到都有些奇怪，那種他不能掌
控的感覺，很不好！
楊哲沒注意到鑄魂的便扭，應該說除了鑄魂說話，否則楊哲很難去體會鑄魂的感覺，不過鑄魂卻能分享楊哲的心情，就好比此時：“你不想接？”
“阿顏，你覺得謝涵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楊哲沒有拒絕接聽，也沒有接聽，只是看着閃亮的謝涵兩個字，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這是鑄魂擅長的，不過鑑於楊哲跟她的關係，還是選擇了一個比較含蓄的說法來概括：“是一個很容易被人利用的女人。”
“啊？”這個答案出乎楊哲的意料，原本以爲會說她善良啦，溫柔啦之類的，於是很好奇的追問：“怎麼說？”
“她這樣的姑娘，性子基本已經定下來了，也許是因爲良好的教養，也許是她本身的特質，那種與人爲善已經融入了她的骨子裡，這樣的人即便受再大的打擊也不會壞到哪裡去。”壞人骨子裡都是自私的，不過一個面對歹徒，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依舊想着自己的責任，保護着能夠保護的，敢站出來說話，這樣的人不會壞到哪裡去。
“對她的評價這麼高啊！”楊哲有點吃味。
“我實話實說。”鑄魂有點莫名其妙楊哲吃的哪門子的乾醋，她都成這人的女人了，好點不是很好嗎？不過還是適當的安撫了一下：“這樣的人好則好矣，就是比較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是親近的人。”鑄魂留意了下楊哲的神情，想想還是和他說清楚比較好：“謝涵這人骨子裡是矜持的。”
“嗯嗯，放你們那兒就是大家閨秀。”楊哲想，雖然鑄魂已經適應了很多現代的語言說法，但是在不經意間還是能夠看得出他是千年之前的人，就好像剛剛冒出來的一句姑娘……聽着多麼的有喜感啊！
鑄魂無言望白霧。
“阿顏阿顏，你這是走神了啊，還是反射弧太長了？”
“謝涵這樣的姑……女孩……”
“等等，阿顏啊，你能夠知道我的想法？”
“從我第一天在你腦子裡，你就該知道了，你這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啊？”
“……”面癱的人也是會錙銖必較的！
其實楊哲早就知道，不過喜歡逗他這個面癱而已，再一次遺憾爲什麼看不到鑄魂呢。
楊哲在這樣的遺憾裡面，覺得自己需要溫柔善良的謝涵來安撫一下受傷的心靈了。
回撥過去，在溫柔謝美人的擔心下，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三少來找自己只是很平常的溝通交流，也許知道這是楊哲的私事，謝涵體貼的沒有多問，而是婉轉的問他明天有沒有空，得到楊哲肯定答覆後，似乎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也或許是害羞的約好了明天的中午餐。
楊哲琢磨着謝涵的語氣，前後可表現的太不一樣了啊，難不成這人是不想和自己吃飯？
“阿顏啊，你聽到了吧，這個世界上有一類叫做演員的人，這位謝美人估計是個好演員，連你都給騙過去了。”
楊哲的話鑄魂倒是不以爲意，他有自己的猜測，謝涵或許又摔死被人利用了，其實這樣的矜持的女孩能夠在一個月後主動聯繫一個男人，甚至半推半就的上了牀發生了關係，需要兩個條件，一個是真的非常愛這個男人，還有一個便是氣氛很好，好到順其自然。那天喝了酒，謝涵醉了，第二個能算上，那麼第一個呢？謝涵那回也就見了楊哲一面，看她的樣子是很有好感，可是這樣的好感遠遠達不上能夠發生關係的地步，除了有心想要交換什麼，那麼就只有有人一直在說楊哲的好話，使得謝涵接受，而謝涵這樣的姑娘能真心接受，那麼說話的必然是身邊親近之人……
這一番話本來是想分析給楊哲聽的，不過這人三番兩次的打岔就說明他不信，既然楊哲不相信，鑄魂也懶得費口舌。
日子就在楊哲碎碎念與鑄魂猜測見到的會是誰裡面，轉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依舊是山水酒店，依舊是原先的包間，不過坐在那裡等待楊哲的人變成了趙芳婷。
和趙婷芳單獨相處的感覺確實不壞，但是楊哲總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對勁。
好吧，如果來的人是謝涵，那麼那位謝美人時常會手足無措，其實謝涵比楊哲要大兩歲，可或許社會經驗不足而她人單純，或許是楊哲氣場太強大，不過楊哲很是享受着謝美人的手足無措。
十分鐘後，包間裡面的楊哲終於覺察出哪裡不對勁了，謝涵沒有來！
十分鐘，就算剛去也該回來了，楊哲看了看面色愉快的趙婷芳，很典雅的打扮，旗袍配上披肩發，加上她沒有戴黑框眼鏡，那張精緻的容顏就一覽無餘了。
“我最近想要買車，楊哲你覺得保時捷如何？”趙婷芳動作優雅的喝了一口香檳。
“一般人買保時捷，都會選大紅色吧。藍色也不錯。”楊哲心裡納悶，在趙婷芳這個年紀或許是買得起車了，不過大學老師的工資足以支付保時捷的價格了嗎？而且看趙婷芳的模樣，這樣高檔的地方應該是家常便飯了。
“先生，請問您要喝點什麼？”服務生問楊哲道。
“可口可樂。”楊哲隨口敷衍了一句，又看向趙芳婷。
趙芳婷夾在兩指間的高腳杯卻有些搖搖欲墜。
自從楊哲進來就站在旁邊的服務生也是欲語還休的囧囧笑容掛着——在以紅葡萄酒出名的餐廳，一般而言，訂了鵝肝醬、海鮮和兔肉之類，一般人的做法可以選擇口味清淡的香檳，也可以點濃郁的紅酒，而這位學生模樣的先生一開始就如此“重口味”……服務生糾結着，那他的第二個問題“請問要什麼紅酒”到底該不該問呢？目光瞟向優雅喝着紅酒的女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