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魂猶豫了一下,還是耐着性子解釋了一句:“外面巷子裡不知道還有沒有他們的人,不能貿然出去,這棟樓裡應該是沒有他們的人的,卻要防止警察突然衝進來誤傷,你在這裡最安全。”
其實鑄魂是擔心這裡面還有炸彈,如果帶着周悅深入進去的話,只怕她是真的活不了了。
“你會回來的是不是?”周悅咬着泛白的嘴脣,窗簾是深色的布藝窗簾,可以擋寒,卻也不暖,周悅周身上下唯一暖和的就是鑄魂的手,既是她的溫暖,也是她的救贖。
看着周悅臉上的冷汗,鑄魂心底一軟,對這個女孩子他並沒有太多的感覺,今天卻對她有些佩服,而對花心的楊哲也是第一次有了些不滿。伸手擦掉了她臉上的冷汗,點了點頭:“等我。”
影院的格局鑄魂時第一次見,雖然對楊哲這樣肆意玩弄其他女人的感情有些不滿,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只有問楊哲,兩人聯手才能出去。
楊哲也察覺到了鑄魂的情緒,怎麼說呢,現在對於鑄魂的情緒感應,就一如當初鑄魂對楊哲的思想的掌握,很清晰的就能夠感受到。
這樣的情況是楊哲開心的,他的風流從未想過要改,恣意而又多情的花心着,可是這一刻,也許是在這危險重重之境,對於鑄魂沒有一句質問的不滿,楊哲有一瞬間的手足無措。
“阿顏阿顏,你是不是生氣了?”楊哲小聲的問,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聲音裡頭會帶了心虛。
鑄魂笑了起來:“楊哲,你的張狂哪裡去了?”楊哲會這樣問是出乎鑄魂意料的,或者說是壓根就沒想過楊哲會這麼問。
楊哲是一個自信而又驕傲的人,在強硬外表下,有一顆極其柔軟而又高度自尊的心。所以之前的鑄魂不自覺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強,對於楊哲造成的反彈,鑄魂也有些明白,可是卻沒有想到現在會聽到楊哲的一句“你是不是生氣了?”
“喂,兄弟,你真是……”楊哲狠狠的在心裡罵罵了一句:靠!
鑄魂笑起來:“楊哲,我不會插手你的生活,你也不需要對我戒備。”
楊哲的疑心病很重,這樣的人,即使嘴裡說相信你,但心裡還是對你有半點保留,鑄魂這前忘了這一點,而現在卻選擇開門見山的說清楚。
“……”楊哲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鑄魂竟然這樣的敏感,然後又有些……
“小心!!”周悅突然在鑄魂身後大叫。
鑄魂立刻身子一動,想要躲開致命部位的攻擊,卻不曾躲開對於手臂的攻擊。
影院裡不曾開燈,而外面的天也本來就暗,加上對於這裡面沒有人的判斷與楊哲說話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三個人
的合擊裡面,鑄魂即便是在最開始的剎那躲開了兩個人的,卻被第三個人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在手臂上輕輕碰了一下,只覺得手一麻,而後幾乎站立不住。
“電擊棍。”鑄魂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楊哲卻是知道的,快速的和鑄魂解釋了一遍。
鑄魂的手撐在影院座位的椅子上,看來之前他們是躲在座位於桌子的下面的,從後面走過來的鑄魂因爲環境的暗與風吹窗簾的嘩嘩聲,竟然不曾發現。
只是被擊了一下,就讓鑄魂有些使不出力氣來,視線也有一瞬的模糊,而周悅已經被一個黑衣人從身後勒住脖子。借力使力的將一個黑衣人摔了個過肩摔。
鑄魂順勢坐在了桌子上,看着一羣黑衣人圍在一旁,有些是在巷子裡見過的,有些是新面孔。
而謝子清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衝到周悅面前劈里啪啦一陣耳光。
“住手!”鑄魂大喊出聲,阻止謝子清要動腳的行爲,雖然知道現在出聲是極不明智的事情,卻顧不得那許多,以周悅現在的身體狀態哪裡受得了謝子清滿含怒氣的拳腳!
“怎麼,心疼了?”謝子清知道自己不是楊哲的對手,現在衝過去就是找死,只能把一腔的怒火發泄在了眼前人的身上,抓住周悅的頭髮,咬牙切齒就是一個耳光。
鑄魂用剛剛趁着過肩摔而摸來的電擊棍,用足力氣的朝着謝子清扔了過去,那兩個雙生子行動默契的一個去拉開謝子清,另外一個用拳頭隔開了準確無比扔過來的電擊棍。
周悅腫着半邊臉轉身看向楊哲,卻不曾說話。
“你們爲什麼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鑄魂疑惑,明明之前看着他們走了,怎麼可能現在竟然出現在了這裡,而且動作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
“厲害厲害,不愧是楊哲,被點擊了竟然還有力氣。”珠兒拍了拍手,示意謝子清安靜,看着坐在桌子上的鑄魂,又看了看被挾持住的周悅,聲音裡帶着愉悅:“楊哲,你知不知道這棟樓就快要賣了?”
“大影院因爲經營不善,所以邀請了柏天王來演出最後一場,就將謝幕,似乎是被收購將要改裝成星級酒店。”鑄魂不瞭解這些,楊哲卻是知道的這個新聞的,應該說是半年前就有這個新聞了。
鑄魂目光一轉:“看來這個樓不簡單啊!你們的窩點?”
“嘖,真是七竅玲瓏心,怪不得能你的身價越來越多,其實我很好奇,你只是一個商人,卻能在背後操縱,連死囚犯都能變成無罪釋放!不過也確實,你這樣一個連政治都能玩弄的人,果真是瞞不住的。”
看着珠兒示意手下把周悅捆了,再轉頭看着趙坡刀削般的臉孔時,鑄魂露出了一絲微笑
:“你很聰明。”
要一個人相信一件事,如果你當着面說給他聽,或者問了之後再回答,一般很少有人會信,可是趙坡卻用另外一種時機使得想要給鑄魂設的圈套由鑄魂自己問出來。
人對自己是盲目自信的,連強大如鑄魂都不例外。
是鑄魂主動套了趙坡的話,引出了“影院裡面沒有埋伏”的答應,放鬆了警惕,結果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不得不說是鑄魂輕敵了!
自從遇到楊哲後,鑄魂似乎就沒有再遇到過旗鼓相當的對手,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鬆懈之心,果真應了那句老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楊哲很有閒情的分析者鑄魂的失敗,卻沒有說話,笑話,鑄魂都搞不定的事情,他送上去就是白搭!
鑄魂不是一個狂傲自大不知錯的人,相反他很能從錯誤中吸取教訓,然而現在的他卻沒有時間像楊哲一樣的來分析自己的失敗,他現在需要考慮的是如何脫身。
眼前這樣的局勢真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卻在看到憤憤不平的謝子清後,一個眨眼間就已經想出了對策:“柏天王不在裡面?”
“不錯不錯,那你猜猜,誰會在這裡呢?”珠兒說到這兒忽然眼珠子一轉,沉聲道:“‘壞人有時之所以會失敗,就是因爲他們喜歡完貓逗老鼠的遊戲’,楊哲,你是不是想要用這句話?”
“咦?你承認你們是壞人了?”鑄魂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珠兒,絲毫沒有被說中目的後的尷尬。
“楊哲,有些事情我可是還記得的,所以不要試圖故技重施了,我們不會上當的。”謝子清咬牙切齒的看了一眼嘴角流血的周悅。
周悅下意識的要貧嘴,卻看到了鑄魂警告的眼神。其實這裡面有些暗,而楊哲又在百步開外,周悅只能看到他的一個模糊身影,之前之所以出聲提示也是因爲自己被抓後其他人的身影出現在楊哲身後,卻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能夠感覺到鑄魂的生氣。
得知這一點,周悅有些開心,嘴上也就沒了把門的,鄙視的看着謝子清:“其實啊,你們怎麼能算壞人,不要自己亂給自己扣帽子……”周悅正在調侃着,謝子清一拳擊在周悅的肚子上,怒吼道:“不要以爲你是女人就不敢打你,仗着老子對你有點興趣就囂張成這樣,老子不過跟你玩玩……”他一邊說一邊連連對周悅柔軟的腹部狠狠揮拳,被周悅暗算可以說是他的奇恥大辱。
周悅一時間痛得弓成蝦子,腦子亂作一團。
鑄魂閉了閉眼,腦袋裡飛快的盤算着,就這樣落在他們手中了麼?
因爲周悅剛剛的反擊激怒了謝子清,只怕周悅這一次更沒有好果子吃了。
“住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