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應該不敢在這樣的場合開槍,楊海做壽,警方不可能不派人在暗中監視。但是,我仍然不敢大意,手也放到腰後面去了,觸碰到手槍,我想着要是廖定山發瘋,不顧場合的開槍把我幹掉,雖然他自己也不會有好結果,但是我也吃虧啊!我就這麼死了的話。我找誰去伸冤去?
就在這個時候,廖川穀拍桌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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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我陰測測說道:“黃戚,還是你那句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登峰是我的親弟弟,我對他怎麼樣,在座的諸位長輩都是有所耳聞的,我爸也很清楚,你把這盆髒水潑到我的身上,是想挑撥我和我爸的關係嗎?”
我攤攤手:“是啊。我就說挑撥你們,怎麼樣?你個傻逼!”
“你說什麼?”
饒是以廖川穀的城府,被我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罵傻逼,也是沉不住氣來。
我直視着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說你是個傻逼!”
他面色都漲紅了,但隨即竟然是冷靜下來,冷笑道:“你也就能逞逞口舌之利而已。”
就衝着他的這份隱忍力,我還真是經不住又對他高看幾分。
廖定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着我和廖川穀做口舌之爭之後,竟然是又把手給放回到桌面上來了。我見狀。也把手給從腰後縮了回來,對着廖川穀說道;“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做過什麼事情你自己清楚,連自己的弟弟都殺,你這樣的人和禽獸都沒什麼區別,我要在禽獸面前逞什麼口舌之利?”
這時候,徐守成忍不住說話了,笑着說:“幾位,這是楊老大的壽宴,大家還是給楊老大幾分面子吧,有什麼事情不如以後再說,怎麼樣?”
其餘的幾個人則都是臉色各異。
這些人都是心懷鬼胎的,心裡頭只有着自己的利益,甚至其中還有不少想頂替着廖定山上位呢,見到我和廖定山他們鬧起來,說不定此時心裡頭還在鬧騰。只是不知道他們要是知道上頭正着手要把這個圈子給搗毀,他們會作何感想。每個人都拼死拼活的往上爬,到頭來卻發現是場空,面臨的是牢獄之災,這還真是個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他們不知道,我卻是知道的。
上頭都既然交代機密三局來辦這件事情了,那就足以說明那位的決心了,別看在場的這些人此時都是風風光光的,但我可以預料到他們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只要等着他們上面的那些人倒臺。那他們就都得遭殃。
徐守成發話,我和廖川穀也就沒再爭論了。
只是,廖川穀卻是笑吟吟地看着慕容櫻雪,說:“這位小姐真漂亮。”
本來這是句誇讚,而且慕容櫻雪也絕對當得起這樣的誇讚。只是這話從廖川穀的嘴裡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道了,怎麼聽都有調戲的意思,他這是故意想讓我心裡不舒服呢!還好的是,慕容櫻雪連瞧都沒有瞧他,只是挽着我的手臂。
所以,我也施施然坐着,樂意讓他碰這個軟釘子。
雖然我現在很有種衝動,想要當場就把廖定山和廖川穀給幹掉,但我過來的時候,觀察過周圍的局勢了。廖川穀手下的李文俊、黑他們都在這裡,就算是打起來,我們也未必就能夠將他們消滅,而且我也勢必會得罪楊海,打亂所有的佈局,這樣未免有些太划不來了。
我現在在三局做事,也不能僅僅只考慮自己的私人恩怨了。
什麼事情。都得以大局爲重。
我加入三局,得到許多便利和保護,但也不得不爲此而承擔許多責任。
幾分鐘後,諾絲也由人帶着走過來了,她穿着晚禮服。很是性感大方,在跟我們這張桌子的人打過招呼之後,她便笑吟吟地在我旁邊坐下了。廖川穀見到這樣的情況,意味深長地說:“諾絲小姐和黃戚的關係不錯?”
諾絲翻翻眼睛,說:“我和黃戚的關係難道連你廖太子也不清楚麼?”
她對廖川穀的態度有着毫不掩飾的厭惡。
我看着直想笑,看來諾絲還有些女孩的性子呢,要不然她應該不會這麼不顧場合地給廖川穀臉色看。當然,這也是因爲她上次着實是被氣壞了,雖然那次在海上她並沒有中槍,但廖川穀可是擺足架勢要取掉我們性命的。諾絲又怎麼可能不生氣?
我估摸着,她應該還沒有遇到過那樣的事情吧?
廖川穀怔怔神,淡笑着說:“諾絲小姐說笑了,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的關係呢?”
“傻逼!”我又是冷冷地吐出這兩個字來。
雖然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在這樣的場合裡說這些粗鄙的話無疑是在自掉身價,但是我無所謂。我從來沒有把那所謂的身份光環太過放在心上,我只要我心裡爽就行了,我就想罵廖川穀是傻逼,我罵他又怎麼了?
在座的人聽了,最多也就在心裡說我是個粗人而已。
我不在乎。
他們這些人。誰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勾當?誰又能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不過都是在這樣的場合保持着他們道貌岸然的模樣而已。這些人裡,個個之間都有過利益恩怨,估計有不少人在心裡連廖川穀的祖宗十八輩都罵過呢!
諾絲聽我吐出這兩個字,捂嘴嬌笑起來。
廖川穀指着我。說:“黃戚,你別太過分了!”
我眨眨眼說:“怎麼了?我還不能說話了?我有說我是罵你嗎?”
他眯着眼睛,沒有說話了。
我們兩個的爭鋒相對,也讓得在座的不少大佬都開始琢磨起來,但是他們都沒有發言,只要諾絲的立場很明顯站在我這邊。女人發起瘋來都是很可怕的,廖川穀上次的事情無疑是徹底的將諾絲推到了他的對立面,雖然諾絲只是負責黑錢流通的,並不能對他造成什麼威脅,但我想他的心裡也不會怎麼舒服。
我現在,是終於有資本和他廖川穀正面交鋒了。以前在縣城的時候,他是q幫南方總舵的太子爺,而我只是個縣城的普通大佬,身份相距他十萬八千里,只能被他當成猴子耍,我想他也想不到我竟然這麼快就能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吧?
起碼,在明面上他別想再對我形成任何的壓制。
廖定山這時候出聲說:“川穀,注意影響。”
廖川穀看看他,本來想還嘴罵我的,也只能收聲了。
之後整個壽宴過程中,我們都沒有再說過半句話,雖然各自都恨不得馬上將對方給打成篩子,但在楊海的壽宴上我們無疑都不能這麼幹。在壽宴結束之後,我們也沒留下來再參加什麼活動,各自帶着人就回去了。諾絲也是和我同時離開的。
我比廖川穀後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竟然是帶着李文俊他們在那裡等我,我剛出去,他就走到我面前陰測測的對我說:“黃戚,我還真是低估你了,不過,你的命我遲早會拿走的。”
我說:“你先把自己的命給保住再說吧!”
然後,我冷笑着施施然帶着陳聖、櫻雪他們走了。
我不怕廖川穀對我流露出這麼強烈的殺心,因爲他這不是頭次對我出手了。我之前更爲擔心的是他見到我之後還可以笑呵呵地跟我說話。那樣的話,他這個人的城府未免也就太深不可測了,現在看來還好,他終究還算是個人,也有衝動。
只要有衝動,那就會有破綻。
隨後的事情,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兩天之後,徐守成局長親自給我打電話,跟我說廖定山死了。
我當時真的是非常吃驚的,問他廖定山是怎麼死的。
他說他們還沒有查出來,廖定山是在自己的別墅裡面死的,死因竟然是服用安眠藥過量,他懷疑這件事情就是廖定山身邊的人下的手,廖川穀的嫌疑是最大的,只是他們也找不出什麼證據。
我和他想的也差不多,廖定山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服用安眠藥過量?那絕對是有人做了手腳,只是我很疑惑的是,到底是什麼人對廖定山下的手,如果是廖川穀的話。他爲什麼要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呢?
直到後來又發生件事情,我纔算是明白過來。
廖定山死了,q幫在南方這邊可以說是羣龍無首,選個總把頭出來是當務之急的事情。在南方這邊,有資格競選總把頭的人不超過五個。其中除去兩個q幫負責山莊事務的掌事人之外,就只剩下諾絲,還有另外兩個廖定山的得力助手,都是廖定山沒死之前幫他打理幫務的人,也就是相當於副總把頭的存在。
那兩個負責山莊事務的人雖然夠資格。但是卻沒有競選的可能,因爲山莊是獨立於幫派事務之外的,他們兩個的身份也不比總把頭要低多少,而且在山莊裡面能撈不少錢,他們不會來趟這趟渾水。最有可能當上新總把頭的,還是廖定山的那兩個副手。
然而,在廖定山死去後不過兩天的時間,這兩個人也被暗殺掉了。
諾絲終究是個女人,而且又只是負責黑錢流向的,手下並沒有多少得力干將,她嚇得不行,乾脆是躲到我的公寓裡來了。不過即便是在我這裡,她仍然是和q幫的那些主幹頻頻聯繫,不無想要競選新總把頭的意思。
我真的好奇怪,不明白她爲什麼非得去當那個總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