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跑了!我軍敗了!”
“快跑,快跑啊!”
漫山遍野的安息士兵宛如受驚的羊羣,丟盔棄甲地向西逃竄,蘇曜則率領騎兵窮追不捨,鐵蹄踏過之處盡是安息人的屍體和丟棄的裝備。
“追追追!”
“莫要放走了那個什麼雄獅!”
蘇曜高喊一聲,目光緊鎖遠處那面金色帥旗。
張遼和於夫羅各率一隊騎兵從兩翼包抄,如同獵犬般驅趕着潰散的敵軍。安息人的步兵方陣早已七零八落,騎兵們也徹底失去了衝鋒的勇氣,只顧埋頭逃命。
“將軍,這樣不行啊!”
“那個魔鬼他太快了啊!”
巴赫拉姆的親兵回頭一看,只見蘇曜正如閃電般逼近,金杵所過之處血肉橫飛,根本無人能擋。
“把帥旗放倒!”
巴赫拉姆一咬牙,猛地拔出佩劍,斬斷帥旗的繩索:
“所有人都分散開去,能跑一個是一個!”
副將驚愕地看着墜落的旗幟:“將軍,這.”
“閉嘴!”巴赫拉姆厲聲喝道,“傳令各營各自突圍,能回木鹿者重賞!”
隨着帥旗倒下,安息軍的潰敗徹底失去了控制,五萬大軍如炸窩的螞蟻,四散奔逃。
這支安息人傾注心血,安息王尤爲倚重的中軍,就此折戟沉沙,一敗塗地,再沒有任何組織。
漢軍在蘇曜的帶領下一路追擊,攆了2天一夜,追擊近一百里,將其野心徹底碾碎,殺得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戰後統計,此戰僅斬首就超過一萬八千級,俘虜近兩萬人,繳獲軍械輜重馬匹等不計其數。安息名將巴赫拉姆僅剩不足三千殘兵潰逃,五萬大軍灰飛煙滅。
“大將軍威武!”
“聖主萬歲!”
在一陣歡呼聲中,蘇曜率領得勝的大軍,一路向西,直指木鹿。
然而,最先感到恐慌的卻並非是安息的大人們。
“不好,不好啦大人!”
貴霜某西北城鎮,當地代理總督馬哈胡德正美美的享用晚宴,突然被驚慌的侍從打斷。
“何事如此慌張?”
馬哈胡德放下銀盃,皺眉緊張問
“難道,那些安息人反悔了不成?”
馬哈胡德並非安息人,而是貴霜本地貴族,因獻城之功被任命爲當地代理總督。
他前幾天纔剛剛送走了巴赫拉姆,過了幾天土皇帝的美日子,現在最怕的就是安息人臨陣變卦,不承認他的地位。
“比、比那更可怕!”
侍從臉色慘白:“巴赫拉姆將軍的五萬大軍全軍覆沒了!”
“什麼?!”
總督猛地站起,酒杯打翻在地,“這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
侍從指着外面:
“就剛剛,一大隊的安息潰兵才從咱們門前跑過,頭都不帶回的。”
“小的們派人去強行攔了幾個,說是漢軍主帥親自出手,一招就擊潰了巴赫拉姆將軍的中軍”
馬哈胡德臉色瞬間慘白,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一招?這.這不可能”
他猛然想起那些關於“東方魔王”的可怕傳說——能召喚雷霆、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原以爲只是愚民謠傳,難道竟是真的?
“這可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馬哈胡德急得團團轉。
“要不,咱們就.再降一次?”
桌子另一邊,馬哈胡德的寵姬緊張的提議。
既然之前能降安息,現在自然可以再降大漢.
但這馬上就被馬哈胡德一口否決。
要知道,他前幾天纔剛把城中那些忠於貴霜的貴族們挨個處決抄家,奪佔了他們的財物和女子。
當時,他可是在全城人面前趾高氣揚地宣稱安息必勝。
現在,若是那些人打回來了,自己能討到好嗎?“那咱們怎麼辦好呀。”美人花容失色。
馬哈胡德糾結半天,一跺腳:“收拾細軟,連夜出城,咱們去西邊投奔安息!”
說幹那就幹。
在馬哈胡德一聲令下,總督府內一陣雞飛狗跳。
馬哈胡德的美人和僕人們手忙腳亂地收拾着金銀細軟。
看着那滿屋子琳琅滿目的財寶,馬哈胡德的心滴血般疼痛。
這可都是他畢生的心血啊!
該死的漢人,該死的魔鬼!
他一邊嘴上咒罵,一邊揮着皮鞭指揮僕人搬車裝運。
有那僕人趁亂往懷裡塞了些財物,被他發現後當即是還來一通好打。
結果,他這努力的監督不但沒有提高效率,反倒大大拖累了行動。
當他把自己那一衆哭哭慼慼的大小美人最後塞上馬車,帶着十來車財物出門西逃的時候,東方的天際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當然,追擊的漢軍也到了城外。
“哦?”
“西門那邊什麼情況?”
通過系統地圖,蘇曜一眼就見到西門那裡密密麻麻的紅點,他騎在換乘的馬上,舉起望遠鏡一看,頓時樂不可支。
“好傢伙!”
“不但主動開門,連戰利品都給咱們打包好了。”
蘇曜大笑一聲,策馬揚鞭直衝西門而去。張遼見狀急忙率親衛跟上,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家主帥就沒了影子。
“將軍等等!“張遼高喊。
“你們速度着!”
蘇曜頭也不回的喊:“可不能讓咱們的戰利品跑了!”
天色已然微明,他們看到了敵人,對方自然也發現了他們。
果然,當蘇曜衝到城門前,已是滿地狼藉。
有幾輛沉重的馬車顯然是來不及拖走,被留在了原地。
只見糧袋、衣物散落一地,還有幾個摔碎的珠寶箱,空空如也,卻仍在晨光中閃閃發亮。
這些被拋棄的財物已被洗劫,至於作案者嘛
蘇曜微微側頭,只見旁邊守城士兵早已不見蹤影,城門大開,吊橋都未來得及收起。
“追!”蘇曜一夾馬腹,赤兔馬如離弦之箭竄出。
張遼急令:“於夫羅率輕騎隨將軍追擊!其餘人隨我接管城池!”
此時馬哈胡德的車隊剛出城不到五里。
那些沉重的財寶車在泥路上艱難前行,美人們的哭聲和車伕的咒罵聲混作一團。
“老爺,追兵,追兵來了!“護衛驚恐地喊道。
馬哈胡德回頭一看,差點從馬背上摔下來——只見一道紅影如鬼魅般逼近,轉眼已到百步之內!
“攔住他!快攔住他!”馬哈胡德聲嘶力竭地命令護衛。
二十餘名護衛硬着頭皮調轉馬頭,剛舉起長矛,就見那紅袍將軍手中金杵一揮——
“轟!”
電光火石間,前排護衛連人帶馬盡數被轟飛!餘下護衛則魂飛魄散,武器一扔就四散奔逃。
馬哈胡德嚇得肝膽俱裂,再也顧不得財寶美人,猛抽馬鞭匆匆逃命。
結果,那紅袍將軍又是凌空一躍,衆目睽睽下直接飛躍了整個車隊,穩穩落在他馬前!
“看打扮你這來頭還不小吶,莫非是此城領主?”蘇曜咧嘴一笑,金杵抵住馬哈胡德的咽喉。
馬哈胡德渾身發抖,褲襠瞬間溼透:“將、將軍饒命!小人小人是被安息人脅迫.”
“少廢話。”蘇曜金杵一掃,當即直中他的馬腹。
一瞬間,馬匹哀鳴聲中,馬哈胡德是天旋地轉,摔落在地,吃了滿嘴泥巴。
“來人,給我綁了!”
這時於夫羅率領的輕騎也趕到,將癱軟如泥的馬哈胡德捆成糉子。那些哭哭啼啼的美人和滿載財寶的馬車,自然也都成了戰利品被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