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諸侯相拜,美人滿屋(合章5K2)
“王國相?”
“還有河間王和常山王,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密室中,密室中,沮授、審配等人滿臉驚愕,目光在王柔與河間王、常山王之間來回遊移,田豐和崔烈女婿亦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疑惑。
他們是萬萬想不到,在這深宅密室之中,不但本以爲早就死在亂軍中的王柔在,更還有兩位堂堂諸侯王。
他們怎會被困在這密室之中呢?
大將軍又是怎麼直接就找到這裡的呢?
衆人既震驚又疑惑。
“害!”
“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啊!”
王柔長嘆一口氣,慢慢解釋。
原來,韓馥造反時,本想讓幽州劉虞稱帝,以獲取大義之名。
但是奈何,劉虞沒有接受,於是乎韓馥就在閔純的建議下把目光打到了冀州本地的諸侯王身上。
高邑地處常山,他第一個找的自然就是本地的常山王劉暠。
但是,早年黃巾之亂,波及常山,劉暠當時棄國而走,亂局平定後方才舔着臉回來,威望實在不足,故而只是下下之選,先將其控制,作爲備用棋子。
而河間王劉陔,則在冀州黃巾之亂時臨危不亂或者至少人家沒有逃跑的劣跡,可以吹上一波,成爲了韓馥心中理想的“傀儡”人選之一。
不過,最大的問題自然是河間相王柔與蘇曜過從甚密,根本不聽他的調遣。
於是乎,韓馥舉兵後第一件事就是發兵去滅王柔,把河間王“請”來。
雖然其中過程不太順利,但最終他還是達成了目標。
王柔兵敗被擒,因其與蘇曜的關係被韓馥認爲奇貨可居,與河間王一起暗中囚在了這裡。
如果一切順利,韓馥大概會在合適的時候用王柔要挾蘇曜,同時在逼退蘇曜的進犯後立刻將河間王劉陔推出來,以其名義發佈詔令,號令天下諸侯,共同對抗朝廷,妄圖實現自己割據一方、甚至篡奪皇位的野心。
但是顯然,韓馥與閔純等人都沒想到,自己大業的美夢竟破碎的如此之快。
蘇曜大軍勢如破竹,如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
先是二十萬大軍折戟沉沙,緊接着城中世家又突然暴起發難。
以至於他們的準備還沒來得及發揮,便已陷入絕境,沒了登場機會。
王柔在密室中無奈苦笑,繼續說道:
“韓馥那賊子,囚禁我等後,便滿心盤算着他的謀反大計,只等尋得時機便要將陰謀付諸行動,可他哪裡料到,自己根本不是大將軍的對手。”
“今日,外面喊殺聲不斷,我等被困於此,雖不知詳情,卻也能猜到局勢對韓馥極爲不利,只是沒想到,竟是大將軍親自率兵破城,將我等解救出來。”
接着,河間王劉陔便上前一步,向蘇曜深深一揖:
“大將軍救命之恩,寡人沒齒難忘。此次若非大將軍,我與常山王及王國相,怕是早已命喪韓馥之手,大漢社稷亦將面臨更大危機。”
“是啊是啊,多謝大將軍救命!”
常山王劉暠也連忙跟着行禮,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沮授、審配和田豐等人在一旁聽着,心中愈發震撼。
他們怎麼都想不到,韓馥這等就連他們這些世家屬官都不知道情況的密謀,蘇曜都能將其掌握,進得府門便直入這裡。
這是究竟是敏銳的洞察和精準的判斷,還是說就連韓馥的心腹之人中也有被蘇曜滲透?
一時間,衆人只覺得這大將軍深不可測。
但實際上這自然都是小地圖系統的功勞了。
雖然密室有迷霧阻隔,不能一眼窺知。
但是蘇曜一踏進府中,就從這郡守府的結構中發現這塊隱藏的未探明區域。
這蘇曜還會如何能不知道此處有貓膩呢?
不過,這層關節蘇曜自不會透露就是了。
“諸位無需多禮。”
蘇曜伸手虛扶,示意河間王和常山王起身:
“某身爲漢臣,剷除奸佞,匡扶社稷,自是分內之事,如今韓馥已死,冀州百廢待興,還望諸位能與我攜手,共渡難關,重建這一方水土。”
河間王劉陔目光中滿是欽佩,當即點頭說:
“大將軍所言極是,寡人願傾盡所能,爲冀州百姓出一份力,只要大將軍有所吩咐,寡人絕無二話。”
“是的是的,小王也是一樣啊。”
常山王劉暠也緊跟着在一旁附和,忙不迭的表達着願追隨蘇曜的決心。
對於這兩位的表態,蘇曜心中暗笑一聲,心知恐怕都是更擔心自己的權勢。
這倒也確實不假。
畢竟,有王莽之前罷黜數十位諸侯王的前車之鑑,他們對於蘇曜這位手握重兵,屢立奇功,大權在握的大將軍可謂是又敬又怕。
在這亂世之中,實力便是一切,以蘇曜如今在冀州的力量和朝廷的影響力,足以決定他們封國的興衰存亡。
蘇曜心中明鏡似的,卻也不點破。
確實,他對於大漢的這些劉氏諸侯王們,蘇曜是有些想法的,但現在顯然還不是時候。
於是乎,蘇曜說了兩句場面話後便命人帶這兩位諸侯王和王柔先下去休息,好生招待爲他們壓驚。
待河間王、常山王與王柔被帶離後,蘇曜轉身看向沮授、審配等人,神色也變得冷峻起來。
“爾等雖獻城有功,但之前助韓馥反叛,罪亦不小,不過本將軍念在你們迷途知返,且城中百姓受戰亂之苦已久,也就不過多牽連了。”
“但是,這冀州重建,規矩可不能廢了。”
沮授見狀趕忙上前一步,拱手錶態:“大將軍深明大義,授等願聽從一切安排,以贖前罪。”
緊接着,審配與田豐等人也紛紛跪地,表明忠心。
蘇曜點了點頭:
“即日起,你們協助荀攸清查冀州世家產業,再按之前所議,拆分遷徙部分家族,不得有絲毫懈怠。”
“至於參與叛亂的官員,逐一登記,聽候朝廷處置。”
在這一刻起,所有韓馥麾下冀州官員全體都被原地免職,等待後續安排。
見衆人惶恐苦澀,蘇曜頓了頓,決定給他們先稍微吃點定心丸:
“諸君暫且放心。”
“法不容情,但懲罰絕非目的。”
“只要諸位誠心悔過,在接下來冀州重建諸事上盡心盡力,朝廷自會酌情考量。本將軍向來賞罰分明,有功者,定不會被埋沒。”
“大將軍此言當真?!”
頓時,有那被免官吏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自是如此。”
蘇曜笑了笑:
“本將軍一言九鼎,豈會誆騙爾等?待明日我便會給各位發下一些任務,諸位各司其職,務必全力以赴。”
“倘若完成的出色,待到遷徙之事完成後官復原職,甚至更進一步也猶未可知。”
蘇曜的話頓時引來了一陣陣驚呼。
“大將軍寬宏大量,我等必當肝腦塗地,以報大恩!”
沮授等人滿臉激動連忙表態,諸位被免官吏也是紛紛附和,言辭懇切。
對此,蘇曜微微點頭,眼中滿意之色一閃而過。
“大將軍,這怎麼跟之前說的不一樣啊?”典韋撓了撓腦袋說。
待衆人謝恩告退後,密室中只剩下蘇曜與趙典二人,典韋終於忍不住問出聲來:
“就這麼輕易的饒了他們?這些人之前可都是跟着韓馥那賊逆的啊。”
“依雲看,大將軍一早就沒準備把他們趕盡殺絕吧?”
“子龍知我也。”
蘇曜笑了笑解釋道:
“冀州多才俊,韓馥又無識人之明,我若一杆子打死他們,豈不可惜?”
“但是怎麼用這些人,那也是有講究的。”
蘇曜走到密室一角,伸手輕撫着冰冷的牆壁,微微眯上眼睛:
“如今雖然咱們兜裡寬裕了不少,但本將軍可沒打算養那麼多閒人。”
“幽冀兩州是我們打下來的樣板,我絕不能允許往後的那些叛逆者們只是因爲最後打不過就投,然後就搖身一變,繼續逍遙自在,甚至在所謂仁政下過得比之前更好。”
“這些人,必須要讓他們明白,犯錯是要付出代價的,而這個代價,就是要用加倍的努力來償還,在工作和勞動中證明自己的忠誠和價值。”
“這既是對這些歸降者的考察,也是爲了讓更多的人杜絕僥倖心理,爲以後的大戰掃清阻力。”
“大將軍英明。”
趙雲拱了拱手:
“冀州局勢初定,百廢待興,咱們帶來的人雖然不少,可多是擅長戰陣拼殺之人,治理地方卻遠不如這些本地官員熟悉情況,若能將他們收服爲我所用,對於恢復冀州民生、穩定局勢,乃至查抄當地資產都大有裨益。”
“只是,這些人真的會盡心盡力嗎?”
典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子龍也說了,咱們帶來的官員不多,萬一他們耍個心眼……”
“我既敢用,自有辦法。”
蘇曜擡手打斷了典韋的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
“荀攸心思縝密,他會負責在清查世家產業的過程中,揪出那些妄圖陽奉陰違之人。”
“而且與此同時,還有一波援軍正在路上。”
“等他們到了,由其爲主,冀州當地官吏爲輔,必可保此事無憂。”
“援軍?!”
典韋和趙雲互看一眼,一臉茫然:
“什麼援軍?”
“莫非是幽州的人?”
蘇曜搖了搖頭,哈哈一笑:“諸位明日便知。”
說罷,蘇曜便轉身大步的走出密室。
此時,外面的天空已是明月當空,郡守府中則依然火光通明。
白天一片狼藉的屍體與血跡此時已看不出多少痕跡,士兵們正點着火把,監督着郡守府中的僕役繼續盡責的清理現場。
蘇曜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叮囑了趙雲和典韋幾句後便在府中管事的指引下去往了早已安排好就寢的房間,準備快速渡過這一夜,迎接明日的事件。
然而,還沒房門,蘇曜便聽見一陣陣女子的輕吟與啼哭之聲傳來。
蘇曜好奇的打開房門,又一陣清香撲鼻而來。
緊接着,十餘名妙齡美人,見一身血氣的蘇曜進門,嚇得是花容失色,垂着小腦瓜一個個是手忙腳亂的排隊站好。
這場面饒是見多識廣的蘇曜也是看得嘖嘖稱奇。
“你們這又玩的是哪一齣啊?”蘇曜回頭問道。
在他身後,郡守府的新“總管”,一個身形微胖,滿臉諂媚的中年男子,連忙上前一步,哈着腰解釋道:
“大將軍,這些人都是韓馥那廝生前蒐羅的美人與城中世家大戶的進獻。”
“如今韓馥已死,這些美人便無人照料,小的尋思着大將軍鞍馬勞頓,正需人伺候,便把她們帶來了,還望大將軍笑納。”
那中年男子滿臉堆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
且說朝廷天兵圍城,韓馥命在旦夕,城中世家大戶們紛紛組織起來各謀出路,郡守府的這些下人們自然也少不了要爲自己的未來打算,這位男子便是如此。
他姓孫名成,本事府中一個小小管事,專司府中諸雜役。
今日,沮授審配攻入郡府,逼死韓馥後,原總管選擇爲韓馥盡忠而死,府中當即是一片混亂。
那時候,府中下人們就像是沒頭蒼蠅般亂作一團。
他們有的人忙着逃命,有的人找地方躲藏,更有爲數不少平日裡多仗勢欺人之輩,趁亂偷摸拿搶,拼命的中飽私囊。
就這時,孫成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改變命運的絕佳契機。
他當即喊上了幾個他手下身強力壯的家丁,先是控制住了府中存放財物的庫房,防止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哄搶。
隨後,他又帶着人在府中四處奔走,一邊大聲呵斥,阻攔那些趁亂作惡的傢伙,一邊將平日裡與原總管不和、或是在府中地位較低、渴望改變現狀的下人們召集起來,共同應對變局。
“韓使君已死,大將軍旦夕即至,爲今之計,唯有緊跟大將軍腳步,方能保我等身家平安!”
孫成站在庭院中央,對着聚攏過來的下人們大聲呼喊。
下人們腦袋懵懵,不知該如何行事。
孫成則主動出馬,直奔後宅樓閣,與那裡封鎖現場的世家親兵的管事人當面交流。
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
沮授審配留在府中的家兵人數稀少,只能勉強守住樓閣,本就對府中亂象擔心不已,如今有人願意擔起責任,他們自然求之不得。
於是乎,很快的,就在審配沮授和閔純等人在城中圍追堵截的時候,這位孫管事就控制了府中大局,拿到了大義的名分,帶着他的手下與世家親兵們一同維持府內秩序。
孫成更是積極表現,主動承擔起諸多繁雜事務,事無鉅細,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他不僅指揮衆人清理府中的血跡與雜物,還親自清點庫房物資,登記造冊,一副盡心盡力爲新勢力服務的模樣。
然後理所當然的,他的行動收穫了回報。
當沮授審配等人重返府中,準備迎接蘇曜的時候,見府中已被此人打理井井有條,當即是大爲讚賞,順勢便任命他暫代總管一職,無論如何都要招待好大將軍蘇曜。
“大將軍英雄少年,權勢滔滔毋庸諱言,爾若敢有半分差池,某定叫你狗命不保!”
諸位大人的叮囑和警告孫成自然是銘記心間。
其實不用他們說,孫成都很清楚。
那大將軍蘇曜傳說中可是個暴虐無道,動輒梟首,所過之處常血流成河的狠人。
自己的腦袋和地位究竟能否保住,那可就全看今晚能不能伺候好這位主子了。
也正因此,孫成不但提前就準備好了最好的美酒佳餚,還把府中最好的房間打掃了的一塵不染。
現在,見沮授等人過來,他又惦着臉挨個去問大將軍的喜好。
然而,得出的結論卻有些超乎了他的意外。
大將軍雖然乃出身邊郡之武人,其殺伐果斷,嫉惡如仇,對世家豪強從不手軟,但是卻意外的是個能體恤民情,性格儉樸,常與士兵同吃同住,對奢靡享受沒什麼太大追求的人。
這一下,可讓孫成心裡犯起了嘀咕,美酒佳餚、奢華佈置這條路看來是不大能走的通了,可若不能讓大將軍滿意,自己這剛到手的總管之位怕是轉瞬即逝。
“大將軍好殺人.可我總不能拉幾個罪人給他放到房間裡,讓他沒事殺着玩吧?”
“這男人難道就沒點別的愛好嗎?!”
“管事,美人如何?”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孫成身後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孫成回頭,見是府中一個好打聽的機靈小廝,正滿臉堆笑地望着他。
“美人?”孫成一臉困惑,不太能拿定注意。
“沒錯。”
那小廝侃侃談道:
“大將軍在民間傳聞很多。”
“其少年心性,好排場,重情義,喜寶馬美婢。”
“傳聞,其無女不歡,在京中就常騎在高頭白馬上抱一紅衣美婢巡街遊玩。”
“而且,其每破一地,常擄其美人,如匈奴公主、鮮卑烏桓侍婢等常在其左右。甚至,當今聖上都是他在大勝後公然向先帝求婚得來。”
“其好美人一說,我看定是真的。管事您想啊,這英雄豪傑,哪個不愛美人在側?大將軍如此威風凜凜,身邊自然也少不了美人相伴。”
“如今咱們府中就有不少韓馥蒐羅來的美人,就算不說是貌若天仙吧,各個也都有沉魚落雁之美。”
“若是讓她們在大將軍面前好好表現一番,彈唱些悠揚曲子,再舞上幾支曼妙之舞,說不定大將軍一高興,就對您另眼相看了,往後您在這郡守府,乃至整個冀州,那還不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啊!”
那小廝一邊說着,一邊眉飛色舞地比劃着,彷彿已經看到孫成平步青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