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魅歌
翠藍水波在巨大水池中盪漾，陽光穿過學派特製的透明穹頂，在水面上投下斑駁光影。
角鬥場周圍的防壁閃爍着光芒，既能防止參戰者逃脫，也能保護觀衆安全。
場內座無虛席，各級學徒擠滿了環形看臺，議論聲此起彼伏。
對於長期沉浸在冷酷修煉和危險實驗中的學徒們來說，血腥角鬥會是爲數不多能夠放鬆心情的娛樂場所。
每年度一次的角鬥盛宴，總能引來大批觀衆。
甚至有些高等學徒不惜花費珍貴的魔石碎片，只爲在前排位置欣賞這場殘酷而華麗的表演。
水池中心，一個身形優美的銀髮海妖，正在悠然地遊弋。
那條修長魚尾正優雅擺動，每一次划水都帶起一圈完美的波紋，顯示出非凡的掌控力。
銀色長髮在水中舒展開來，如同一席絲緞般華美，那雙帶着些許紫紅色的眼睛專注地觀察着對面的敵人。
與她對峙的是一個身形龐大的藍皮魚人，足有三米多高。
其上半身覆蓋着堅硬的鱗甲，下身則是一條粗壯有力的魚尾，尾鰭邊緣鋒利如刀。
乍看之下，這兩者之間的體型差距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魚人手持一柄鏽跡斑斑的三叉戟，面容猙獰，獠牙突出，眼中閃爍着殘忍的光芒。
這是一個經過精心改造的戰鬥生物，肌肉虯結，渾身流露着難以抑制的殺戮慾望。
每一次甩動尾巴都能激起巨大水花，顯示出驚人的力量。
“那條魚人可是‘打撈者’們獵獲的稀有貨色，據說在深海環境下能輕鬆撕碎成年魔鯊。”
看臺上一位中等學徒向同伴介紹道，語氣中充滿了期待：
“我親眼見到它在上一場比賽中，三口就吞掉了一條海蟒。聽說它的主人花了好幾百魔石碎片纔買下它。”
“那海妖又是誰家的戰鬥奴隸？看起來只是個普通血脈的海妖，甚至還很稚嫩。”
同伴疑惑地問，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這種對比也太懸殊了吧？簡直就是拿去送死。”
“是候補巫師序列那個羅恩的奴隸。”
中等學徒壓低聲音，臉上浮現出一絲敬畏：
“就是那個從六等星起步，不到一年就成爲中等學徒的天才魔藥師。神奇的是，據說他將這小海妖從命懸一線的狀態救回，才飼養了不到半年……”
他頓了頓，神秘地補充道：
“這場對決看似懸殊，但我聽說內行人都在她身上下了注。前幾場淘汰賽，她已經幹掉了三個體型是她兩倍的對手。”
隨着裁判的一聲令下，戰鬥正式開始。
藍皮魚人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震得水面泛起層層漣漪，如離弦之箭般衝向黛兒。
三叉戟在水中劃出一道寒光，勢不可擋。
體型差距在這一刻尤爲明顯，魚人龐大的身軀幾乎能將黛兒整個籠罩在陰影之下。
普通海妖面對這種攻勢，恐怕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會被當場貫穿。
然而，黛兒眼中不見絲毫懼色，反而露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微笑。
就在三叉戟即將命中的千鈞一髮之際，她的身體突然在水中詭異扭曲，如同沒有骨骼一般柔軟，輕鬆避開了致命一擊。
同時，她口中發出一個奇異的音節，聲波在水中傳播，形成一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嗬啦～”
這個音節聽起來像是某種古老言語，帶着奇特的魅惑力。
“嗯？”魚人愣了一下，動作明顯遲緩了半拍，渾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困惑。
黛兒趁機游到了池中央位置，開始圍繞着魚人緩慢遊動，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圈。
她的銀髮在水中飄蕩，形成一道美麗弧線，就像一條優雅的絲帶，將獵物牢牢纏繞。
魚人冷哼一聲，搖了搖頭驅散那短暫的迷茫感，再次舉起三叉戟發動猛攻。
然而這一次，黛兒不再躲避，而是直接迎上前去。
在所有觀衆驚訝的目光中，她張開雙臂，彷彿迎接擁抱一般。
“它瘋了嗎？”看臺上有人驚呼，“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就在三叉戟即將刺中黛兒胸口的千鈞一髮之際。
水面突然波動，數十個水球從四面八方涌來，精準地撞擊在魚人的關節和眼睛處。
水球看似柔軟，實則堅韌如鋼，且內部含有高濃度酸液，落在眼睛上帶來劇烈刺痛。
這一招顯然是經過精心設計，目的是最大限度地干擾對手行動和視線。
魚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攻勢爲之一滯。
它用力眨着眼睛，想要驅散那種劇烈的刺痛感。
黛兒抓住這一刻，貼近魚人，卻沒有直接攻擊，而是開始歌唱。
那聲音如同天籟，在水中傳播開來，形成一種奇異的共振。
每個音符都彷彿帶着魔力，讓整個水池都爲之震顫。
觀衆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被這歌聲吸引，思緒變得恍惚。
有些意志力薄弱的中等學徒甚至開始微微搖晃，如同陷入了某種輕度催眠狀態。
這不是普通的歌聲，而是海妖特有的“歌詠”能力，能夠直接影響聽者的精神狀態。
在古老傳說中，無數船隻就是因爲這種歌聲而觸礁沉沒，水手們被引誘跳入大海，成爲海妖的美餐。
“神奇的技巧！”
看臺上有人驚歎：
“這就是獨屬於海妖的‘魅歌’？我還以爲只有成年海妖才能掌握。”
“確實是那種類法術，但比普通海妖效果似乎更強。”
一位年長的高等學徒解釋道，眼中閃過一絲專業的讚賞：
“這種程度的音波控制，必須有相當純淨的血脈。這個小海妖身上一定發生了某種特殊的血脈蛻變。”
魚人的動作越來越慢，眼神也逐漸迷茫。
黛兒的歌聲像一張無形的網，將其意識一點點纏繞，然後慢慢收緊。
它的眼皮開始變重，手中的三叉戟也握不穩了，緩緩沉入水底。
其意識已經被大部分控制，陷入一種介於清醒與沉睡之間的恍惚狀態。
黛兒緩緩靠近，在魚人耳邊繼續低聲吟唱。
歌聲如同毒蛇吐信，滲入獵物的每一寸身心。
她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捕食者特有的冷酷光芒。
“這小海妖的實力不簡單啊。”
一位高等學徒評價道，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其天賦類法術‘魅歌’至少達到了我們精神系法術的層次，這在成年海妖中也屬罕見，她的主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樣的血脈調製？”
就在魚人即將完全陷入昏迷之際，黛兒的動作突然變了。
海妖猛地張開嘴，露出一排細密的鋒利牙齒，狠狠地咬在魚人裸露的脖頸處！
“啊！”魚人突然清醒過來，痛苦地咆哮，但反應已經太遲了。
鮮血在水中擴散，形成一片血雲。
黛兒如同一條真正的掠食者，牙齒深深嵌入魚人血肉中，貪婪地吮吸着那新鮮的生命能量。
她的雙眼在此刻完全變成了紫紅色，瞳孔如同野獸般豎直，透出一種近乎瘋狂的飢渴。
觀衆席上，許多學徒都倒吸一口冷氣。
這個看似可愛的小海妖，竟然展現出如此血腥殘忍的一面。
魚人拼命掙扎，試圖甩開這個小巧卻恐怖的寄生蟲。
但黛兒緊緊咬住不放，就像一個飢餓的吸血鬼，執着地索取着每一滴血液。
魚人在攻擊下痛苦地翻滾，但力量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失。
黛兒就像一個精巧的捕食機器，每一口都準確地咬在要害處，撕下一塊塊血肉。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身體周圍的水流開始加速旋轉，形成一個微型漩渦。
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很快就將魚人完全包裹其中。
血水和碎肉在漩渦中高速旋轉，形成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天啊.”一位旁觀者倒吸一口冷氣，臉色蒼白：
“這更像是某種深海掠食者的返祖形態，羅恩到底在她身上做了什麼血脈實驗？”
漩渦中心，魚人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慘叫，然後被漩渦攪得粉碎。
其身體被壓縮、分解，最終完全消失在黛兒的口中。
整個過程如同噩夢般詭異而恐怖。
血腥的一幕令整個角鬥場陷入短暫的寂靜，緊接着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在這個以力量爲尊的超凡世界裡，如此驚人的獵食能力無疑激起了衆人的敬畏和興奮。
“勝者，屬於羅恩拉爾夫學徒的戰鬥奴隸——黛兒！”
看臺最高處，幾位觀戰的導師交頭接耳，對這場比賽議論紛紛。
“這個小海妖很有潛力。”
一位穿着長袍，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評價道：
“血脈非常純淨，而且似乎能夠吸收獵物的特性，羅恩的血脈調製技術進步很快啊。”
正是索倫格里菲斯，因爲這是本輪淘汰的最後一場，且出場是他所關注學徒的戰鬥奴隸，所以他特地抽空過來觀戰。
而在看臺上，一位蒙着面紗的高挑少女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的手中握着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球，將整個戰鬥過程完整記錄。
羅恩自己有別的事情在忙沒過來，索性讓弟子代其勞，此刻莉莉婭便全神貫注地觀察着黛兒的戰況。
而且樹精也沒辦法離開工坊太遠距離，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也正處於關鍵時刻。
莉莉婭手中的水晶球是羅恩最近煉製的特殊工具，表面刻有複雜的記錄符文，能夠詳細捕捉能量流動和血脈變化的微妙過程。 在普通觀衆只能看到表面變化的同時，莉莉婭通過這個水晶球，能夠粗略地看到黛兒體內血脈能量的流動和轉化。
“‘大胃王’特殊天賦的恐怖之處，在於它能夠完全吸收獵物的一切優點.”
莉莉婭輕聲自語，眼中閃爍着研究者的光芒：
“老師的預測完全正確。”
水晶球內部，能量光點按照特定軌跡流動。
魚人的深海適應性、力量、耐受性，甚至是部分水元素抗性，都被黛兒成功吸收和融合進自身血脈。
這不是簡單的吞食和消化，而是一種更爲高級的血脈同化和提純。
莉莉婭輕輕撫摸着水晶球，臉上流露出由衷的敬佩。
老師的血脈調製手段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能夠讓一個幼年海妖在短短几個月內發生如此驚人的蛻變。
“如果我能掌握十分之一的造詣，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輕聲自語，眼中閃過一絲嚮往：
“不過，以我的資質和天賦恐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隨着戰鬥結束，觀衆們陸續離場，只有少數幾位學徒還在討論着這場驚人的勝利。
莉莉婭收起水晶球，小心地放入特製收納袋中，然後走向等候區，準備接黛兒離開。
“莉莉姐姐！”
黛兒從水池中一躍而出，銀髮上的水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我贏了！”
此時的她已經完全恢復了少女般的天真模樣，剛纔那種血腥殘忍的一面彷彿從未存在過。
“做得很好，黛兒。”
莉莉婭輕聲讚許，遞給她一條柔軟的毛巾：
“老師會爲你驕傲的。”
黛兒開心地擦拭着身體，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那個大傢伙一點也不難對付，比起主人給我安排的訓練輕鬆多了！每次訓練後主人都會給我特別的‘食物’，那些東西比今天的魚人好吃多了！”
莉莉婭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些微微感到自豪。
這就是羅恩工坊的產物，每一個都遠超常規。
“我們該回去了嗎？”黛兒問道，眼中閃爍着期待：
“我想告訴主人我的勝利！我等不及要告訴他我是怎麼吃掉那個大傢伙的了！”
“不急。”
莉莉婭搖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還有另一項重要任務，我需要去認證初等學徒的資格。”
黛兒睜大了眼睛：“莉莉姐姐也要成爲學徒啦？太好了！”
其實這次角鬥會原本應該早一個月舉行，但因爲奧利弗事件推遲了。
候補巫師序列的成員大多都很忙碌，有着自己的研究和任務。
所以像這樣的淘汰賽，通常都是交給助手代爲監督。
………………
兩人沿着角鬥場外的石板路，向學派中央大廳走去。
秋日的陽光灑在她們身上，爲黑霧叢林增添了一絲難得暖意。
“主人爲什麼不來呢？”
走在路上，黛兒有些失落地問，嘟起小嘴，流露出少女特有的任性：
“我明明表現得這麼好。”
“主人正在爲更重要的事情做準備。”
莉莉婭安撫道，語氣溫柔而堅定：
“那些關乎未來的重大計劃，需要他全身心的投入。而且，他對你有充分的信心，知道你一定能戰勝對手。”
看到黛兒依然有些不滿的表情，她摸了摸銀髮的小腦袋：
“如果沒有信心，他怎麼會讓你獨自參賽呢？這本身就是對你能力的肯定。”
莉莉婭邊走邊繼續解釋道：
“今天是最後一場淘汰賽，你已經成功晉級。下一場就是鬥獸戰，所有從淘汰賽中勝出的奴隸會一起對抗巫師們挑選的實驗體。”
黛兒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莉莉婭注意到，每當提到戰鬥或捕食，小海妖的眼瞳就會不自覺地微微豎起，流露出掠食者的本能。
“在混戰中，你需要更加小心。”
莉莉婭叮囑道：
“其他戰鬥奴隸可能會聯手對付你，畢竟你展現出的實力已經引起了不少關注。”
她頓了頓，繼續道：
“在混戰後，表現最出色的四名戰鬥奴隸將進入最終決賽，爭奪冠軍。到那時，大部分導師們就會親自出場觀戰了。”
黛兒的眼睛亮了起來：
“那個‘替身木偶’會給冠軍嗎？主人一直很想要那個。”
“正是如此。”
莉莉婭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所以接下來的比賽只會更加艱難，但以你今天展現的能力，我相信你能夠走到最後。”
小海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細密的小白牙，看起來人畜無害。
只有莉莉婭知道，這些細密牙齒在戰鬥狀態下會變成多麼可怕的利器。
中央大廳內人來人往，莉莉婭帶着黛兒穿過嘈雜的人羣，來到執勤區。
這裡排着長長的隊伍，大多是來辦理各種手續的學徒。
經過簡短的排隊等待後，一位面容和藹的中年女性執勤者接待了她們。
女子眼神銳利卻不失溫和，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資歷。
“姓名？”
執勤者例行公事地問道，手中的羽毛筆已經準備好記錄。
“莉莉婭，來自羅恩拉爾夫的工坊。”
她恭敬地回答，心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執勤者的眉毛微微挑起，手中的羽毛筆停頓了一瞬：
“羅恩拉爾夫？那位候補巫師序列的天才魔藥師？”
莉莉婭輕輕點頭，心中既緊張又自豪。
老師的名字在學派中已經有了相當的分量，能夠引起執勤者的特別注意。
“有意思。”
執勤者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好奇，她仔細打量着莉莉婭，似乎想從這個戴着面紗的少女身上看出些什麼特別之處。
莉莉婭心中不由得一陣忐忑。
執勤者將其帶到房間測試了一下精神力，又翻閱起一本厚重的冊子，熟練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中找到了莉莉婭的信息。
“你的精神力測試結果是.五等星中游，初步冥想達標，初級藥劑配置合格。”
執勤者念道，語氣平靜但略帶些讚許：
“到黑霧叢林的時間.半年左右。”
她微微點頭，眼中流露出幾分認可：
“五等星資質的候補學徒，能在半年內突破到初等學徒，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表現了。拉爾夫學徒果然培養出了與衆不同的學生。”
莉莉婭微微低頭，表情謙虛：“這都是老師的悉心指導。”
“有意思。”執勤者放下筆，表情變得有些懷念：
“這讓我想起了當年羅恩拉爾夫自己的成長軌跡。”
她合上厚重的冊子，手指輕輕敲擊着桌面：
“當初他來到這裡時，不過是個精神力資質六等星的普通候補學徒，但卻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直接突破至中等學徒，創造了黑霧叢林歷史上的奇蹟。”
執勤者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
“我還記得，他當年也是站在這裡認證初等學徒資格。”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莉莉婭一眼：
“現在他的學生也展現出類似的成長軌跡，雖然速度沒有他那麼驚人，但對於五等星資質來說，這已經足夠令人印象深刻了。”
莉莉婭安靜地聆聽着，心中卻涌起一陣複雜情緒。
她知道自己被拿來與羅恩比較是一種莫大的榮譽，但同時也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
“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她在心中暗自告誡自己：
“不能被表面的成功矇蔽了眼睛。”
然而，有一點讓她感到微微的安慰，執勤者說她和老師的成長軌跡相似……
“如果能夠繼續堅持下去，或許有一天，我也能和老師並肩而立。”
這個念頭在莉莉婭心中悄然生根發芽起來。
離開中央大廳，莉莉婭和黛兒踏上返回工坊的路。
她摸了摸胸前的初等學徒徽章，心中百感交集。
“這只是起點，不是終點。”
莉莉婭默默告誡自己：“如果滿足於現狀，就永遠無法追上老師的腳步。”
………………
與此同時，黑霧叢林深處的一座古老塔樓內，羅恩正襟危坐，面前是一位銀髮蒼蒼的老者——鍊金術師湯普森。
空氣中瀰漫着各種鍊金材料的特殊氣味，角落裡放置着年代久遠的鍊金儀器，散發出歲月的痕跡。
“你的問題很有深度。”
湯普森緩緩放下手中的鍊金器具，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特殊材料與能量隔絕層的結合，確實是一個值得探索的方向。很少有學徒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這種創新性的組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