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狂亂孢子
時間回到生命之樹三人小隊剛剛完成“復活儀式”時。
當沙海學派的隊伍接近競技場核心區域時，羅恩突然感到了一陣強烈的不安。
那種感覺如同電流般從脊椎直衝大腦，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預警。
這不是普通的危險直覺，而是來自靈感更深層的瘋狂警告。
某種極其恐怖的事情即將發生。
“等等！”
他立刻制止了隊伍的前進，環顧四周尋找合適的遮蔽點：
“我們不能再靠近了，前面有巨大的危險。”
埃德溫有些困惑：
“可是其他參賽者都在向核心區域匯聚，如果我們停在這裡……”
“相信我。”
羅恩的語氣異常堅定：
“我的直覺從未出錯過，我們需要找一個既能觀察全局，又相對安全的位置。”
他指向東側一處由龍骨形成的天然屏障：
“那裡，我們在那裡等待時機。”
這個決定有些保守的過分，但很快就證明了其正確性。
當三重月亮的光輝達到完美交匯時，整個流沙之地的夜空如同燃燒的極光般絢爛。
在“觀測之眼”的增強感知下，他能夠看到更深層的景象。
那些光線並非純粹的能量，而是某種具有意識屬性的“惡意投射”。
“這種感覺……”
埃德溫呆滯地看着天空，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就像回到了母親的懷抱，好溫暖……”
拉庫的反應更加奇異。
他開始用手指在沙地上繪製圖案，嘴裡喃喃自語着某種古老的咒文。
派翠則在半空中失控地旋轉，翅膀的扇動節奏變得混亂無序，如同醉酒的蝴蝶般搖擺不定。
但最可怕的變化，還是發生在競技場中央。
那些原本各自爲戰的參賽者們，突然停止了所有攻擊行爲。
他們呆滯地擡頭望天，眼中的理智光芒正在快速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某種原始而野蠻的獸性光芒。
“這是什麼情況？”
羅恩立刻意識到了異常。
他仔細觀察着空氣中的微妙變化。
無數細小的半透明顆粒，正如花粉般從天空中緩緩飄落。
這些顆粒極其微小，比灰塵還要細膩，幾乎無法用肉眼察覺。
它們在月光照射下呈現淡綠色，散發着一種詭異的生命氣息。
每個顆粒表面都有着如神經網絡般的微細結構。
在接觸到生物時會立刻激活，開始滲透進入宿主的呼吸系統。
“狂亂孢子！”
阿塞莉亞在他意識中發出警告：
“這是生命系巫師的經典手段。
這些孢子會直接作用於大腦的原始皮層，壓制高級思維功能，放大最基本的生存本能。”
“受到感染的生物會失去理性判斷能力，只剩下最原始的慾望。
飢餓、憤怒、恐懼、還有交配衝動，他們會攻擊一切移動的目標，包括曾經的盟友。”
果然，競技場中已經開始出現混亂的徵象。
一個原本冷靜的沙行者戰士，突然對身邊的同伴發起攻擊，撕咬對方的喉嚨如同野獸般殘忍。
幾名石心部落的重裝戰士開始無差別地攻擊周圍的一切，甚至包括地面的岩石和自己的武器。
空中的風語者們失去了飛行的協調性，開始相互撞擊，羽毛和鮮血如雨點般灑向地面。
“我們必須立刻構建防護！”
羅恩迅速向隊友們發出警告，但發現他們的反應已經變得遲緩。
埃德溫的眼中開始閃爍着紅光，熔岩裝甲表面的溫度在不受控制地上升。
拉庫手中的沙土開始形成攻擊性的尖刺形狀，彷彿準備對準任何靠近的目標。
派翠雖然還在空中飛行，但她的風刃開始無規律地向四面八方亂射。
“該死！他們已經開始受到影響了！”
羅恩立刻意識到情況的緊急性。
他必須在隊友完全失控之前，爲所有人構建有效的防護屏障。
但讓他感到奇異的是，自己雖然同樣吸入了這些孢子，卻沒有出現明顯的理性衰退現象。
“爲什麼我沒有受到影響？”
他在意識中詢問阿塞莉亞。
“因爲你意識中的'智識三角'。
說起來，之前你說在晨星級階段就和這三顆如此重要的星星建立鏈接，真的讓我有些意外。”
阿塞莉亞的聲音中帶着某種驚歎：
“隱者星、學者星、觀測者星構成的能量平衡，能夠爲你的意識提供穩定錨點。
那些孢子雖然能夠影響單一的思維迴路，但很難破壞這種三重平衡結構。”
“這就像是在風暴中的三腳支架，即使受到強烈衝擊，也能保持基本的穩定性。”
確實如此。
羅恩能感受到，雖然孢子在試圖侵蝕他的理性。
但每當某種原始衝動開始擡頭時，智識三角的平衡特性就會自動進行調節，將扭曲的思維重新拉回正軌。
“那我該如何幫助隊友？”
“創造'淨化區域'。”
阿塞莉亞迅速給出建議：
“用你的光元素，結合我的雷電特性，在空氣中製造高能離子場，這種環境能夠中和大部分有機孢子。”
羅恩立刻行動起來。
他舉起雙手，開始調動體內的光元素魔力。
金色光芒從他指尖涌出，在空中編織成複雜的能量網格。
同時，他激活與阿塞莉亞的血脈連接，讓銀色的雷電在光網中跳躍穿行。
——雷光淨化！
這是即興創造的複合法術，將光元素的淨化特性與雷電的分解能力結合起來。
高能粒子如無形的刀刃般切割着空氣中的有機污染物，而雷電則將孢子的內部結構徹底分解。
效果立竿見影。
以羅恩爲中心的半徑二十米範圍內，空氣開始變得清澈透明。
那些原本密佈的綠色孢子如雪花遇火般迅速消散，露出了清潔的天空。
埃德溫最先恢復清醒，眼中的紅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後怕：
“剛纔……我想要殺死一切……那種感覺……”
他搖了搖頭，試圖甩掉殘留的影響：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我腦子裡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拉庫和派翠也相繼恢復正常，但都能感受到孢子留下的後遺症。
那是一種深層的疲憊感，如同大病初癒般虛弱。
“現在我明白爲什麼生命之樹學派敢於設計這種狂歡節了。”
羅恩說出了自己的觀察所得：
“他們從一開始，就打算將所有參賽者都變成失控的野獸，然後在混亂中挑選最有價值的'材料'。”
………………
競技場中央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恐怖。
那些復活後的參賽者們，在狂亂孢子的催化下，正在發生前所未見的變異。
莉安娜在復活後的短短時間裡，身體就已經與那套藤蔓循環系統完全融合。
數十根粗壯的主藤從她的脊椎延伸出來，如觸手般在空中舞動。
每根藤蔓的末端，都開出了一朵巨大的食肉花。
這些花朵擁有如鋸齒般鋒利的花瓣，中央是深紅色的消化腔，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蝕性酸液氣味。
最詭異的是，每朵花的深處都有一張人臉的輪廓，那是被她“融合”的那些土著戰士的面容。
他們的眼睛已經變成花蕊，嘴巴則是花朵的消化器官，但依然能看出痛苦和絕望的表情。
“食物……需要食物……”
莉安娜發出非人的嘶吼聲，無數張花朵嘴巴同時開合，如同一個巨型的進食機器：
“生命……鮮血……一切……都要吃掉……”
她的理性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植物最原始的本能——生長、擴張、吞噬。
在狂亂孢子的催化下，這種本能被放大到了極致。
維妮的變化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她的身體分裂成了數百個微小個體，每一個都保持着她部分意識的碎片。
這些變異昆蟲如黑色的漩渦般在空中盤旋，發出尖銳刺耳的嗡鳴聲。
它們的翅膀上閃爍着如萬花筒般絢爛的色彩，但那些美麗的顏色中蘊含着致命的神經毒素。
任何生物只要凝視超過三秒鐘，就會陷入深度幻覺狀態。
“殺死入侵者……保護蜂羣……”
無數細小的聲音匯聚成刺耳的合唱，維妮的集體意識只剩下最基礎的領地保衛本能。
她開始無差別地攻擊所有非昆蟲的生物，將它們視爲對蜂羣生存的威脅。
至於卡羅琳，她的情況稍微特殊一些。
雖然腹部的孵化腔室已經膨脹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但她的主體意識依然保持着相對的清醒。
這可能是因爲她的變異方向是“繁殖特化”，而母性本能在某種程度上抵抗了狂亂孢子的影響。
但她面臨的問題更加嚴重——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孵化出的生物了。
數百隻如拳頭大小的寄生蜂從她腹中涌出，但這些“孩子們”在孢子的影響下變得極其兇暴。
它們不僅攻擊外部目標，甚至開始轉過頭來攻擊自己的“母親”。
“我的孩子們……爲什麼……爲什麼要攻擊媽媽……”
卡羅琳用顫抖的聲音哀求着，試圖安撫那些失控的寄生蜂，但收到的只是更加兇狠的攻擊。
她的手臂和臉頰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螫傷，毒液讓她的皮膚呈現紫黑色。
………………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羅恩冷靜地觀察着三個失控的變異體，開始在腦中構建戰術方案：
“她們雖然變得更加強大，但失去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這意味着她們只能依靠本能行動，而本能是可以被引導的。”
他開始向隊友們解釋自己的計劃：
“莉安娜現在完全是植物邏輯主導。
她的捕食花朵會優先攻擊移動速度快、生命力旺盛的目標，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
“埃德溫，我需要你在東南方向製造一頭緩慢爬動的熔岩傀儡，但不要太快。速度要模擬大型生物的移動。”
“派翠，在她的西北方向製造強烈的氣流擾動，讓空氣形成渦旋，模擬飛行生物的氣流軌跡。” “拉庫，在地面創造一系列有節奏的震動，模仿羣體動物的奔跑腳步聲。”
三人立刻開始行動。
埃德溫控制着熔岩傀儡的速度，讓它緩慢的拖着腳步前進。
派翠在空中製造人工氣旋，產生大型飛行生物特有的下壓氣流。
拉庫則操控沙土產生有規律的震動波，如同獸羣奔跑時的地面震顫。
果然，莉安娜的注意力立刻被這些“假目標”吸引。
她身上的捕食花朵開始瘋狂地轉向各個方向，試圖鎖定這些虛假的“獵物”。
但植物的感知系統雖然敏感，卻缺乏複雜的判斷能力。
在沒有理性思維的協調下，不同的花朵開始接收到衝突的信息，產生了嚴重的“目標識別錯誤”。
“就是現在！”
羅恩抓住這個機會，在莉安娜附近釋放了一道強烈的“光輝之環”。
熾烈的光芒如太陽般耀眼，馬上刺激了莉安娜身上所有的光感受器官。
在植物的本能邏輯中，突然出現的強光往往意味着競爭者的存在——其他植物在爭奪陽光資源。
莉安娜立刻將維妮的昆蟲羣視爲威脅，認爲這些飛舞的“黑點”是在遮擋自己的光照。
“去死！搶奪陽光的蟲子！”
無數張食肉花同時張開，噴射出腐蝕性的酸液攻擊。
維妮的蟲羣本能地進行反擊，數千只變異昆蟲如黑色暴雨般席捲而至。
但這種攻擊在維妮的集體意識中被解讀爲“入侵行爲”，立刻觸發了蜂羣的領地保衛機制。
“保衛巢穴！消滅入侵者！”
維妞集體意識發出憤怒的嗡鳴，開始全力攻擊莉安娜這個“巨型威脅”。
兩個變異體陷入了瘋狂的互相攻擊中。
莉安娜的食肉花瘋狂撕咬着昆蟲羣，而維妮的毒蟲則在花朵間穿梭，注入致命的神經毒素。
雙方都失去了理性判斷，完全沉浸在本能驅動的廝殺中。
卡羅琳看到這種景象，本能地想要操控自己的“孩子們”遠離。
但她孵化出的寄生蜂早已失控，它們將任何靠近的生物都視爲威脅，包括維妮的昆蟲羣。
“嗯啊……我剋制不住自己的生產！”
因爲改造後的特性，卡羅琳在生產時會產生強烈快感。
如今這種快感壓倒了一切理性思考，她開始不受控制的傾瀉出更多的寄生蜂。
但新孵化的寄生蜂同樣受到狂亂孢子的影響，立刻加入了這場三方混戰。
現在，三個原本的隊友變成了相互攻擊的怪物，而戰場的混亂程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酸液、毒霧、刺耳的嗡鳴聲、怪物的嘶吼聲，整個競技場中央變成了地獄般的景象。
在這種極度混亂中，羅恩注意到卡羅琳的狀況開始變得危急。
雖然她的主體意識相對清醒，但身體已經承受不住持續的攻擊。
那些失控的寄生蜂不斷地螫刺她，毒液在血管中擴散，讓她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遲緩。
更可怕的是，她的孵化系統似乎失控了。
每當她試圖停止生產新的寄生蜂時，體內的生物機制就會產生反抗。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襲來，強迫她繼續這種自毀性的孵化過程。
“她快撐不住了。”
阿塞莉亞在意識中提醒道：
“如果她死了，那些寄生蜂會徹底失控，到時候整個競技場都會變成地獄。
而且，從她剛纔的表現來看，她可能掌握着一些重要信息。”
羅恩迅速做出決定。
這不是出於同情，而是純粹的利益計算。
一個即將死亡的敵人，如果能夠提供有價值的情報，那就值得短暫的拯救。
他指揮隊友們向卡羅琳的位置靠近，在混戰的間隙中將這個奄奄一息的變異女巫救了出來。
當卡羅琳被拖到相對安全的區域時，她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
那些失控寄生蜂的毒素在她血管中肆虐，讓她的身體不斷痙攣。
埃德溫毫不掩飾地皺起眉頭：
“我們爲什麼要救這個怪物？她之前和那兩個隊友一樣，可是想要殺死我們所有人。”
派翠也表達了類似的困惑：
“而且她現在這個樣子……萬一她體內還有那些寄生蟲怎麼辦？”
拉庫則更加直接：
“直接殺了她，免得留下後患。”
羅恩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高階治癒藥劑，但沒有立刻使用：
“她還有價值，作爲生命之樹學派的核心成員，她肯定知道一些我們需要的情報。”
他蹲下身，用冷漠的眼神凝視着卡羅琳：
“而且，現在的情況對她來說，死亡可能比活着更輕鬆。”
這句話如同冰水般澆在卡羅琳心上。
她模糊地意識到，這些人救她，並不是出於善意，而是因爲她還有利用價值。
一旦失去價值，她就會被毫不猶豫地拋棄。
這種認知讓她絕望，但同時也激發了求生的本能。
在巫師的世界中，弱者想要生存，就必須證明自己的價值。
“我……我知道很多秘密……”
她用微弱但清晰的聲音說道，努力讓自己聽起來有價值：
“生命之樹學派的真正目的，這次狂歡節的真相……還有地下深處的那個……”
她故意停頓，觀察着幾人的反應。
果然，這些關鍵詞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繼續說。”
羅恩的語氣依然冷漠，但眼中露出了感興趣的光芒。
“我需要……治療……”
卡羅琳艱難地擡起手，指向羅恩手中的藥劑：
“毒素……正在殺死我，如果我死了……你們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這是一次絕望的賭博。
她在用自己僅有的籌碼，換取繼續生存的機會。
埃德溫不耐煩地說道：
“先讓她說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再決定是否治療。萬一她是在騙我們怎麼辦？”
但卡羅琳雖然虛弱，思維卻依然清晰：
“我可以……先給你們一些……小信息……證明我的價值……”
她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比如……你們以爲這裡是競技場……但實際上……這裡是一個巨大的……實驗室……”
她用血淋淋的手指在沙地上開始繪製簡單的圖案：
“看這裡……這些元素交匯點，它們的分佈並不隨機……”
第一個圖案顯示的是七個圓圈，按照特定的幾何關係排列。
“如果你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們構成了一個法陣……”
羅恩仔細觀察這個圖案的深層含義。
這些元素交匯點的位置分佈，確實符合某種古老法陣的構造規律。
而且，這種法陣的規模之大，足以影響整個流沙之地的魔力流動。
“這個法陣的作用是什麼？”
卡羅琳露出一個痛苦的笑容：
“這就是……更有價值的信息了，我需要……真正的治療……”
她的語氣中帶着明顯的討價還價意味。
羅恩沉思了片刻，然後將治癒藥劑倒在她身上：
“只是基礎治療，足夠讓你暫時不死。
如果你的信息有價值，會有更好的治療，如果是在欺騙我們……”
他沒有說完威脅的話，但含義已經很明確。
溫暖的藥液滲透進卡羅琳的傷口，立刻緩解了大部分疼痛。
雖然毒素還沒有完全清除，但至少保證了她在短時間內不會死亡。
感受到生命的重新流動，卡羅琳的眼中露出感激的神色。
“現在可以繼續說了。”羅恩催促道。
卡羅琳艱難地搖搖頭：
“我……我不能直接說……”
她的眼中露出極度的恐懼，下意識地撫摸着自己的腹部：
“體內的……監控……會……”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彷彿被什麼東西強行掐斷了喉嚨。
羅恩立刻意識到了異常。
他激活“超凡辨識”，仔細觀察卡羅琳的身體狀況。
在更高層次的感知下，他看到了一些細微的魔力線路，如蛛網般分佈在她的神經系統中。
這些線路在她試圖說出某些關鍵信息時，就會產生劇烈的反應。
“應該是控制裝置，我們可見過太多這樣的改造戰士了。”
埃德溫搖搖頭，有些憐憫的解釋道：
“生命之樹學派的經典手段，通過在神經中樞植入生物構造，來限制成員的言論和行爲。”
“一旦她試圖泄露重要機密，這些裝置就會給她造成極大痛苦，甚至直接殺死她。”
羅恩理解了卡羅琳的困境。
她想要提供有價值的信息來換取生存機會，但身體內的限制讓她無法直接開口。
“你不能直接說，但應該可以.引導？”他試探性地詢問。
卡羅琳的眼中立刻閃過希望的光芒，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慢慢來。”
羅恩同樣有些小心地說道，生怕這個好不容易救下來的“俘虜”就這麼措不及防的死了：
“記住，不要試圖直接透露機密，只要給我足夠的線索就行。”
感受到體內裝置沒有明顯激活傾向，卡羅琳小心翼翼地開始她的“引導”：
“按照我之前所說的。“
她輕聲說道：“有人刻意設計了這些交匯點的位置，形成了法陣。”
卡羅琳在沙地上畫出了第二個圖案。
這次的圖案顯示的是一個巨大的漏斗狀結構，下面連接着錯綜複雜的管道網絡。
“如果.如果有這樣的收集系統”
她指着漏斗：
“什麼時候.收集效果最好？”
羅恩觀察着這個圖案，結合之前的信息開始推理。
收集的最佳時機.
“當目標處於極度情緒激動的狀態時。“
他說道：“恐懼、憤怒、絕望.這些強烈情緒會讓生命力變得更加濃郁。”
“還有就是.死亡瞬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