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啓和趙德清兩人同坐在醫院的大廳之中,今天的醫院顯得特別的寧靜,過道上沒有什麼走動的人流。趙德清望了望四周,看了看坐在旁邊的元啓,好像有什麼話要對元啓要說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坐在旁邊的元啓是乎已經猜到趙德清的心思,於是乎問道:“你是想問我與死者什麼關係,是吧。”
此時的趙德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按照這種方式去問他無疑是在審問,這是最忌諱的反倒有些不適合,沉思了很久才道:“對,我就是想這個。”
“白燕子是一個戲曲大家,因興趣結爲知己。我與白燕子曾經有個兩次見面,頭一次見面是通過何琳老師介紹認識的,最後一次是兩年後也就是臨近週末,他來邀請我去看他的演出“竇娥冤”,但是因爲工作的繁忙忘記了時間,今天也就是來見他最後一面,醫院診斷結果是猝死,對於此你相信嗎?”
“我們重案組都覺得他的死定有蹊蹺,所以組長安排我來調查此事,對於此你還什麼見解嗎?”
此事的元啓反倒沉默了,是乎是在沉思,沉思了很久才緩緩的道:“我與白燕子見過兩次面,最後一次見面感覺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其精神萎靡不振,於是我想了解他在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使他有了如此巨大的變化。”
趙德清站立而起面對坐在身旁的元啓,道:“師父,我領你見他最後一面。”
趙德清帶領元啓快步進入太平間,白燕子的屍身從冰窟之中拉出,其臉色蒼白,熱乎乎的身體早已僵硬冰冷,直冒寒氣,頭髮上和肌膚結滿了冰。元啓站在白燕子的屍身之前,兩眼已經模糊了。趙德清站在元啓的身後,這個時候元啓蹲下身子面對白燕子這具冰冷的屍身,忍住心裡的劇痛,顯得很是冷靜,道:“賢弟啊!你就這樣走了與之陰陽相隔,令人悲痛,令人悲痛,你最後一場戲我沒能到場,是愚兄的過錯,愚兄的過錯,”此時的元啓再也忍不住內心的劇痛,趴在白燕子的屍身之上失聲痛哭,道:“是愚兄之過啊!”趙德清一直站在元啓的身後,扶起元啓道:“師父,人死不能復生,節哀。”
元啓擦去眼角的淚水,止住悲痛的心情,道:“失態啦,是我失態了,我知道賢弟死的不明不白,給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之內定能查出賢弟死因。”
“師父,你放心,有我們警方調查此案,如果白燕子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定會讓真相水落石出。”
“好,爲師極力配合。”
此時在太平間之外,醫院的大廳之內聽見有女子的哭聲,哭的很是傷心,聽者心裡也不好受。隨疾步奔入太平間,站在門口看見白燕子的屍身頓時愣住了,而後撲上前,趴在白燕子的屍身之上,哭的是死去活來,道:“老公,老公,你就這樣狠心的丟下我走了,留我獨自一個人我該怎麼活呀。”此女子應該就是白燕子的妻子吧,約莫二十五歲,正值芳華的時候就失去了丈夫,怎麼不令人傷心欲絕呢?何琳老師隨後走進,站在門口目光呆滯。白燕子走的很是突然,這對於誰來說無疑不是晴天霹靂,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賢兄,”元啓面對身後的何琳老師,何琳老師緩緩的走上前,內心很是悲痛。站在元啓的身前,望着元啓深切的道:“啓弟,你來啦。”
“嗯,愚弟今天早上看報紙的時候知道白燕子的死因,匆匆忙忙的就趕過來啦。”
何琳老師望了望躺下的白燕子的屍身,眼淚情不自禁的掉下來,望着元啓道:“這是愚兄的過錯,是愚兄沒有照顧好你們這些小弟,”說着說着悲從中來,元啓安慰何琳老師道:“賢兄不必自責,此時來的很突然,誰也沒有預料到。”
何琳老師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一句話。元啓轉身站在白夫人身前道:“弟妹節哀,我知道賢弟死的不明不白,三個月之內定能查出白燕子之死因,”隨後趙德清站在元啓的旁邊,元啓繼續面對白夫人道:“這是趙德清,是個公安。”
“警官,”白夫人跪在趙德清的面前哭道。
“白夫人請起,如果你的丈夫死的冤枉定會還他一個清白,不過你丈夫的屍身還需繼續留下來,運回局裡需要法醫屍檢,請你配合警方查案,好嗎?”此時的趙德清倒是顯得有些一本正經,說起話來既嚴肅有很輕柔。
“好,我配合。”
時值中午,微風和暢,太陽從白霧之中掙扎而出,顯得有些吃力。車站的門口是擠滿了人,蘇玲站在人羣之中,舉起招牌,是乎是在接什麼人。在車站的出口,一撥又一撥的人流走出,可就是沒有等到她所接待的人。記得元啓今天早上曾對她說過。說的是他的原上司楊靜今天要到成都看望,看看時間快要到中午了,怎麼還沒有到呢,於是有些焦急了。
“怎麼還沒有到呢?現在已經到中午了,”此時的蘇玲雙眼一直望着出站口,一直不見有人走出。就在這萬分焦急的時候不知道什麼人站在她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蘇玲這才轉過身來,在他的身後站立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女孩,亭亭玉立,荷葉髮型搭下自然微卷,月牙似弧度斜劉海及其棕黑色的頭髮顯得是那麼的清晰且又低調,甜美可人,細葉眉下那雙靈動的雙眼,微微上翹的雙脣改變了她那以往的職場風格,寬大而粉紅的針織衫,其脖子還掛着金色的項鍊,氣質包含而不外露。蘇玲驚訝的望着這女孩道:“你就是楊靜吧。”
“是,我就是楊靜,怎麼不見元啓,”此時的楊靜笑得很是燦爛,像陽光一樣。
“猴子今天有事情不能來啦,叫我來接你。”
“猴子,元啓怎麼成爲你的寵物啦,”楊靜聽到蘇玲這麼稱呼元啓,感覺特別的有趣,於是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瘦的像猴子一樣,而且還特別的氣我所以叫他猴子啦。”
原來元啓還有這麼淘氣的一面,令楊靜聽着聽着就想發笑,道:“元啓可真是一個大忙人啊!”楊靜停頓了一會兒,仔細的打量蘇玲道:“你真漂亮,元啓可真有福氣,以後他欺負你給我說,我會趕過來收拾他。”
蘇玲只是格格的笑了幾聲,道:“你還沒有吃飯吧,走,我們一起去吃飯。”
“吃完飯之後我們一起去做頭髮,給你家猴子一個驚喜,”楊靜說完之後不經意之間笑出聲來。
吃完飯之後楊靜帶着蘇玲去了髮廊,做了頭髮,趕往茶樓參觀。當楊靜走進大廳的時候和普通的茶樓沒有什麼區別。大廳之中擺滿了茶桌和沙發,藤椅等,靠近內室是櫃檯,其櫃檯旁邊有三個房間,第一個房間是經理室,第二個房間是元啓的藝術室,裡面擺滿了字畫,面對窗的是他的案桌和一把普通的竹椅,掛在牆壁的字畫一部分是元啓自己畫的一部分是朋友贈的。楊靜仰望掛在牆壁的字畫走在案桌之前,遠望窗外的景色,後院的翠竹還有假山連成優美的山水畫,不停的讚揚道:“元啓是一個文藝青年,在高中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很有才華,特別愛讀兵法,他送給我的那部他親手寫的小說到現在還保存在我的家裡。”第三個房間相當於會議室大小的大廳,正前方是一個不高的舞臺,舞臺之後還掛着一個很大的視頻,旁邊有兩個音響豎立,視頻正對着往下是整整齊齊的桌椅,在這裡可以聚會,唱歌,甚至可以做爲演講的課堂,可真是豐富多彩啊!前來喝茶的顧客有他們自由的選擇,可以去藝術室觀賞字畫交流也可去唱歌或者也可以去聽聽對自己有好處的健康課堂,所以這裡時常會聚滿了人,今天就不一樣了楊靜要來茶樓生意提前打烊,倒是安靜了許多。
楊靜站在正中間,望了望四周,看了看這整整齊齊的桌椅,很是驚奇的道:“元啓可真有心啊!可見他是用心良苦,他的才華也用到了恰到實處。我約到下週星期三的課程就在這裡,這裡是很好約課的場所。”
隨後楊靜和蘇玲一起走出,進入大廳,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而後服務員倒上茶,小飲一口繼續望着相對而坐的楊靜,面帶微笑顯得特別的安靜,此時的楊靜就不是那樣了,其心情是如此的激動但又能鎮定下來。
“你知道元啓是怎麼進入這個公司的嗎?”
“不知道,這個啓從來沒有向我提起,我也沒有過問,”此時的蘇玲顯得很是平靜。
十月之初,楊靜大學畢業,和幾個同伴來到川師南門的商業街,第一次給元啓打電話,好像元啓臨時有什麼事情,沒有如約。此時的元啓也正是大三的時候,事情過了一週多時間,這個時候正值黃昏,日落西山,元啓上完課之後和幾個同學正在食堂就餐,飯吃到一半褲袋裡的手機響了,當元啓拿出手機接聽的時候才知道是楊靜打來的。高中畢業之後,元啓與楊靜有兩年多時間沒有見面了,事過境遷,沒想到楊靜會給他打電話,難免會有些心奮。
“喂,楊靜。”
“元啓,我現在正在南門,你要不要出來,”電話之中的楊靜很是果斷的道。
“好,我馬上出來,你在南門等我,”此時旁邊的同學甲很是好奇,其笑容又是那麼的令人怪異,道:“元啓,是誰啊?”
“一個高中同學,她現在在南門等我,有事先行離去,”元啓望着他的這些同學很是急切的道。
“嗯,你去吧,”同學乙道。
元啓起身走出食堂,穿過紅樹林,來到南門,此時南門進出的人很多,根本沒有見到楊靜其人。於是拿出電話道:“楊靜,你在哪裡嘛?”
“你現在到了嗎?”
“我到了,人就在南門。”
“哦,在出大門的右邊,”元啓將電話放在耳邊。在來往的人羣之中站立一個女子,扎着馬尾,身穿黑色的衣服,肩上挎着女士香包。此時的元啓笑道:“楊靜,你就站在那裡,不要走動,我馬上過來。”
說完之後,元啓掛掉電話,向站在人羣之中的楊靜走去,站在他的身後,道:“楊靜。”
此時楊靜聽到身後有人叫他的名字,即可轉過身來發現在他的身後站立一個平頭男子,精神面貌俱佳,白色的中山裝和白色的皮鞋,又顯得有些儒雅。楊靜站在元啓面前愣了半天,笑道:“元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