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太公大壽,很多地方官員前來拜帖並送上名貴的賀禮,一位老者坐於大門之前一一登記姓名,要職及其禮金的數量,隨後進入共赴壽宴,其中不乏有些京城的要員。壽宴之後參觀園林之景,賞山泉細流。登上樓船遊於湖泊,兩岸青山綠樹,重疊的房舍猶如欣賞江南之風光。越過長廊和亭臺進入梨園,坐於戲臺之前陪同太公一起賞戲。臺下的衆人坐於戲臺之前望於戲臺之上,臺上出牌,戲名“趙氏孤兒” ,而後鑼鼓“咚咚”,出將入相,其父趙盾跨步而出,其唱腔宏亮,而後三聲鼓響,迎來臺下雷鳴般的掌聲。
太夫人坐於太公一旁,左右有何傑豪,陳夫人等家屬相伴,兩眼注視於戲臺之上,一手捏起盤中的瓜子或者端起茶杯小飲一口,不斷的叫好鼓掌,看來這個“趙氏孤兒”很受大家的歡迎。“趙氏孤兒”這齣戲能有今日之成就,也和他們的努力是分不開的,這可謂是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
少白扮演的是趙氏之中的孤兒趙武,望了望臺下的淑倩及其身邊站立的丫鬟,微微一笑,心中是更加的有了信心。在他的心裡他就是演唱給餘淑倩一個人聽得,於是是更加的陶醉於這個角色之中。
這齣戲結束之後,少白在後院找到餘淑倩身邊的丫鬟。這個丫鬟見到少白正面向她走來,走上前,道:“你到後院來幹嘛?”
少白麪對這個丫鬟的詢問,即刻行禮道歉,道:“少白多有無禮,還請姑娘不要怪罪小生。”
“你就是戲臺之上的那個邱少白嗎?”
“正是小生,”少白不斷的鞠躬作揖以表其誠意。
“公子多禮了,不知公子到後院來找奴婢所爲何事?”
少白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遞於這個丫鬟的手中,道:“麻煩姑娘將此書信轉交於你家小姐。”
“好吧,我就幫你這一次,那麼小姐願不願意接受就看她自己了。如果事有所成可不要忘了我這個中間人哦,”這個丫鬟說着說着咧嘴而笑。
“好的,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夜幕降臨,在何苑之中做壽的這些官員或地方豪紳們漸漸地散去,院子裡恢復在安靜之中,唯有寒風呼呼。屋檐之上的雪漸漸地融化成水,“滴答,滴答”的落下,地面上是溼漉漉的。餘淑倩進入自己的閨房之中,坐於鏡子之前,看看鏡子之中的自己,鬆了一口氣。
一個丫鬟躲在屏風之後探出頭來,道:“小姐。”
“綠秀姐,你鬼鬼祟祟的躲在屏風後面幹什麼?出來吧。”
丫鬟綠秀這才從屏風之後走出,上前來取笑,道:“喲,今天奴婢才發現小姐好漂亮,簡直就是仙女下凡,非一般女子所能比,難怪會有一個男子是那麼的迷戀你。”
“綠秀姐,你就別取笑我了,還有誰可能會看上我呢?”
丫鬟綠秀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嬉笑着道:“有一位帥氣的公子寫信向你表白喲。”
淑倩仰望着綠秀手中的書信,有些好奇了,道:“是誰啊?”
“你還是自己拿去看吧,”丫鬟綠秀將此書信交於淑倩的手中。淑倩接過此書信將此拆開,取出信將其打開一看,一看就是那個戲子少白寫給她的書信。淑倩看了一會兒將此信合上。丫鬟綠秀問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沒什麼,”餘淑倩猶豫了一會兒,道:“我還是告訴你吧,他的師父也就是他的父親每天逼着他練習戲曲,如果他唱不好的話就不許吃飯甚至會受罰,壓力很重,因此我與他聊了一會兒解開他心裡的苦處,因此寫了一封感謝信。”
丫鬟綠秀只是點了點頭,退出淑倩的房間。丫鬟綠秀退出之後,淑倩再次將這封書信打開,看了很久從案桌一旁拉出一張信籤紙,回覆了這封書信。
何傑豪忙完這些事情之後,跨進太公的房間向自己的父親和母親請安,道:“父親、母親,今日可安好?”
“豪兒啊,我們都很安好,你的掛念我們都知道了。豪兒,你我父子兩已經有很久時間沒有單獨聊天了。”
“是啊,豪兒也正有些心裡話想要對父親說說。”
“好吧,你我進入書房之中聊吧。”
太公起身緩步走入書房之中,傑豪隨後。父子兩人進入書房之中後。太公轉身面對傑豪,道:“豪兒,請坐吧。”
“父親先坐吧,”太公坐於案桌之前,傑豪方纔坐於一旁。此時的何傑豪是一臉的憂愁,也不知道此時的何傑豪正在愁思什麼使其坐立不安。丫鬟奉上清茶放於他們面前的案桌之上。何傑豪兩眼盯着案桌之上的茶杯。坐於案桌之前的太公面對站與旁邊的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丫鬟退出太公的書房,在退出之時並將此房門關上。何傑豪端起案桌之上的茶杯又放下在這案桌之上。坐於案桌之前的太公一直在端詳着何傑豪那心緒不寧的樣子,道:“豪兒,從你進屋開始爲父就見你心緒不寧的樣子,什麼事情讓你如此的憂心。”
“父親,孩兒就是擔心的是父親此次壽宴,朝廷之中的御史言官們一定會利用此大做文章。”
“此話怎講?”
“目前朝廷大興節儉之風,連聖上的飲食都是兩菜一湯,上朝的朝服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個補丁,衆官員也是效仿。父親的壽宴是如此的奢華,與朝廷所倡導的節儉之風是南轅北轍,孩兒擔心的是大禍即將降臨,禍福相依啊。”
“豪兒所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如此我們應該怎麼去做呢,才讓皇上放心。”
“西北戰事吃緊,我們可以將這些做壽的銀兩全部捐出用於西北軍餉,藉此即可鼓舞西北之軍心,早日結束戰事此爲一功,又可向大清朝廷表明我等的忠心,堵住悠悠衆口,關於這些名單就燒掉吧可保我何家之安寧。”
“好吧,就由你說的去辦吧。”
而後何傑豪叫來管家苟才,道:“苟才,去賬房將做壽的名單取來。”
“是,奴才這就去取來名單。”
管家苟纔去了賬房取來這些做壽的名單,就此交於何傑豪的手中。何傑豪接過做壽的名單,道:“你退下吧。”
“是,奴才這就告退。”
管家苟才退出之後將此書房的大門關上,何傑豪翻開這些做壽的名單,嘆道:“父親,你來看,這就是他們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一個比一個闊綽,一個官員一年的俸祿也是沒有這麼多的。”
太公接過名單感嘆的道:“是啊!”
何傑豪沉思了很久,道:“父親,這名單不能燒,說不定這些名單可以在關鍵時刻保我何家,還望父親將此名單收藏好。”
此話果然被何傑豪言中了,在朝廷之中,御史言官們都在彈劾何傑豪。道光皇帝坐在寶座之上,一位老御史站出面對皇帝,道:“皇上,老臣有事上奏。”
“何事?快快呈上來。”
“老臣要彈劾江淮總督何大人,盡利用自己的父親做壽索取做壽一百萬兩白銀,如此的奢華前所未有,除和珅、廣興之外是我大清又一大貪官,此類貪官必除之。”
“何愛卿這是盡孝道,人之常情,”內閣大學士琦善站出道。
“皇上,何大人藉助爲父做壽之機受賄行賄,如此之貪污行爲皇上應除之,何傑豪不除恐貪污之風又起,皇上所倡導的廉潔奉公,將會成爲一紙空文,大清危也,皇上。”
身後的這些言官們都站出道:“臣等附議。”
“好啦,你們別在這爭論了,這是何愛卿捐出的白銀一百萬兩,如此爲朕分憂的忠臣你們卻勸朕殺了他,你們這些庸吏,朕真該殺了你們,”說完之後,將何傑豪寫上的奏章扔下。
言官們看到扔下的奏章,雙腿直打哆嗦,跪下道:“皇上息怒,臣等有罪。”
“有罪,你們都有罪,你們即使有二十顆腦袋也不夠朕砍,好啦,都平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