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傳喚你前來是讓你回一趟老家,主持祭祖和拜孔儀式,你是何家的長子替代爺爺前去理所應當,不知你的意見如何?”太公面對國安還是以商量的口吻徵求其意見。
“孫兒願意前往。”
國治站立而起,道:“爺爺,孫兒願意陪同哥哥前往,一路可護其周全。”
“好,老夫同意了,”太公很是得意的笑道:“好了,你們回去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國治起身躬身行禮,道:“孫兒告退了,”而後國安也起身道:“爺爺,孫兒也要回房了。”
“去吧,”太公揮了揮手。國安和國治兩兄弟一起退出太公的房間。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出發了,國安坐於馬車之內一路顛簸,國治騎着一匹白馬在一旁陪同守護,車伕坐於前趕着車,在山間小路之上奔馳。一直到黃昏時分,國安揭開車簾,將頭探出車窗之外,問道:“我們這是到哪裡啦?”國治騎着白馬緩慢而來,道:“哥哥,我們已到了伏虎地界了。”
國安叫停馬車走出下車,看了看道路旁邊的石碑,石碑之上臥有石虎,其臥虎咆哮於百里之間,望望天色,道:“國治,看天色已晚,我們還是找一家客棧,先行安頓下來,明日再趕路你看如何?”
“好吧,我先前去打探打探,你們原地休息。”
“快去快回。”
國治只是點了點頭,騎着白馬向前方奔去。國安坐於石頭之上,兩眼一直望着前方,車伕站於一旁。一路奔波已是一天了,國安吞着口水感覺自己的口有些幹了,向車伕伸出一手來。車伕這才解下水袋,遞上。國安接過水袋喝了幾口,潤潤喉。國治騎着馬奔回,站於國安的面前,道:“哥哥,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客棧,我們可以前去安頓下來而後在想其他。”
“好,”國安站立而起望着站在一旁的車伕,車伕這才走上前來給國安鞍馬墜蹬。國安腳踏車伕彎下的背緩緩的上車,車伕這才坐於前,向前方緩緩而去。前方是一個不大的城鎮,過往的人還真不少。國治騎着馬停止在虎山客棧門前,向上望了望。國治面向馬車之內的國安道:“哥哥,爲弟先上前去問問。”
國安這才揭開簾子,探出頭來,道:“弟弟,你上前去問問吧。”
國治這才下馬走進這家客棧,店老闆見國治走進迎上前來笑道:“客官是要住店嗎?”
“是的,請問還有房間嗎?”
“有,空着呢,請問客官是住上房還是下房。”
“上房三間,客棧外還有人,這是住店的銀兩,”說完之後國治拿出包裹從包裹之中掏出一些住店的銀兩。店老闆看着櫃檯之上的銀兩久久不能說話。國治看着店老闆,道:“不知夠不夠?”
“夠,夠,”店老闆將這兩錠銀子塞於懷中,望着國治道:“客官請上樓吧。”
“門外還有兩位朋友。”
“我們去接,我們去接,不知飯菜是在樓上吃還是在樓下吃?”
“就送到樓上來吧。”
國治走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店老闆和幾個夥計走出門外將國安和車伕兩人引進店,安頓下來。第二天,國安在車伕的陪同之下前往祭祀臺參加祭祖大典,族老們紛紛走出祠堂迎接。國安緩步沿石階梯走上,鞠躬行禮,道:“諸位長者,晚生這廂有禮了。”
其中有一個族老湊上前來,道:“閣下是國治少爺吧,”在這些族老的眼中,只有何家的二少爺纔有此資格前來祭祖。國安陷入如此之僵局,這在他的心裡是很難受的,於是在想,他們只知道在何家有國治卻不知有何家大少爺何國安,也許是他很少出世的原因吧。我們都知道,他在何家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蹟的,這也怪不得別人。然而在他們的心中,國治則不同,他們知道國治行俠仗義且武藝高強,又是個進士出生,看來對於國治他們已是早有耳聞。
“在下是何家大少爺何國安,好了,不說這些,開始祭祖吧,”何國安帶領着他們走進祠堂,跪在祖宗的靈位之前三拜一叩首,身後的族老們都紛紛的跪下,仰視着祖宗的靈位默默的祈禱,下人拿過點燃的香,國安站立而起接過三炷香將此插入香爐之中,而後進入孔廟之中開始祭孔。
趁大少爺何國安祭祖之機,二少爺何國治在於客棧之中是待不住的。於是外出了,趁此去看看家鄉的山水,領略了領略家鄉的山水田園之美。去看看何家老宅,登上老宅之後的高山,清風徐徐,讓人的心情輕鬆愉悅了很多。記得自己小時候常聽爺爺講起一些老家的事情,在屋後有一座大山,名曰火紅山,火紅山另一端有一廟,名曰重陽廟。這重陽廟是前朝修建的,看來他和這山也是頗有淵源的。行走于山腳之下,忽而傳來有人的哭聲,國治走上前站于山包之上,山包之下有老者臥地,看樣子已是奄奄一息,旁邊有一個青年小夥跪地求饒,周圍的這些惡奴們揚鞭便是抽打。國治氣憤難平,縱身躍下,道:“你們都給我住手,”一手抓住抽打而下的長鞭擋在這位青年小夥的前面。
“喲呵,你是什麼人?竟敢管起我們的事來,”衆惡奴站於國治的身前,橫挑豎眼的,看樣子傲慢得很啊。
“你們只需記住一個行俠仗義的人就行了,無需知道我是誰?”說完之後國治轉身扶起老者,道:“老爺爺,你沒事吧。”
在他身後有一個惡奴走上前來,耀武揚威的道:“小子,你知道我們的後臺是誰嗎,說出來怕嚇死你,我們的後臺就是何太公。小子,識相的話跪下來給爺爺認過錯,別管這件事情,你是惹不起的。”
“狗仗人勢的傢伙,何家的事我管定了。”
一惡奴手中的長鞭抽打而出,國治側身一躲,只聽見“嚯嚯”幾聲。國治伸出手來再次抓住長鞭,稍稍用力拉過這個惡奴飛撲而下,摔了一個餓狗搶食,這惡奴頓時慌了手腳,急退後,國治這才轉身面對他們。
後面老者緩一口氣來,望着前面的國治,道:“小夥子,你還是走吧,我們就是這個命,不要爲了我們搭上你的性命啊,孩子。”
旁邊的青年扶着老者道:“爺爺。”
“爺爺,你放心,他們幾個還傷不了我,”而後轉身道:“你是單打獨鬥還是一起上。”
十幾個惡奴將國治圍在中間,手中的木棍就是一番亂打,國治一避一閃卻近不到他的身子,一手伸出接於打下的木棍之下,上舉翻身轉過,木棍的一頭就像緊貼在他手上似的,不管對方几番拉扯都拉不出他的手掌心。國治的伸出的手掌只需向前一推,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聲“哎喲”卻不知道自己這是爲何?另一手抓住當頭打下的木棍飛身上躍,連環腿相互踢出,這個惡奴的胸口吃了他幾腳,最後被國治一腳蹬出,飛出重重的摔在地上。國治越步上前,道:“滾!”
這些惡奴爬起便跑。
國治轉身走上前,道:“爺爺,我送你回家。”
青年扶起老者,老者望着國治,驚訝的道:“小夥兒,你的功夫了得啊!”
“爺爺就不要取笑於我了,三腳貓功夫罷了,這對付他們還可以,真正的派上用場就難了,”國治護送着老者站在他們的家門口,望着這殘垣斷壁和即將倒塌的泥牆,上面鋪上的一層稻草。他來到此才知道我們的老百姓原來是過得這樣的日子,心裡是特別的辛酸。
“老爺爺,這就是你的家。”
“對啊,小六,快請大俠進屋坐坐。”
“大俠,請吧,”國治這才走進他們的房屋之內,屋內是一張吃飯的桌子和一張牀,很是簡陋。老者轉身見走進的國治,道:“大俠,請坐吧,”又對青年道:“大俠餓了,快去做飯。”
“嗯,爺爺。”
國治坐下之後,道:“家裡就只有你們爺孫兩人嗎?”
“是的,小六這孩子,苦啊!從小就跟隨老朽相依爲命,他的爹媽死得早。孩子他媽是死於難產,他的爹是死於那年的饑荒,家裡窮,也沒有什麼只有靠小六來維持生活。”
“我看這些人強行霸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何家有一個管家苟才,你知道吧。”
“這個我聽說過。”
“苟才這個人是一個勢力之人,手下的這些人蠻橫也是在於情理之中的事了。國家的賦稅重,我們這些貧民付不起稅,只有給何家幹一些農活什麼的以此我們的生活才得以維持,去年鬧了蝗災,地裡的糧食是顆粒未收,這些人天天上門來吹我們交租,天不亮就起來下地幹農活,否則就是一頓毒打。隔壁的阿三病了,還是下地幹活,還不讓我們請大夫,就這樣死在了田間。”
“狗奴才,”國治很是氣憤的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