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肖雲灩醒來時,便發現她是躺在牀上的,掀被起身下牀後,入目的更是一間擺設還不錯的房間,這可不是她的小破柴房啊。
房門被人自外推開,小二哥提着大銅壺走進來,瞧見她醒了,便上前笑說道:“姑娘,您可算醒了,昨晚您燒的厲害,幸好那位公子好心,讓他的僕人把您從柴房抱出來,又是給您開房,又是讓小的去爲您找大夫,就差親自來給您喂藥了。”
肖雲灩聽着小二很是誇大其詞的話,她嘴角抽搐幾下後,便是不由得眉頭緊皺起,心想,世上真有這麼好的人嗎?
不止寬宏大量的不計較她砸壞他馬車的事,也不計較她拿了他價值不菲的狐皮斗篷,還在她那麼不知好歹的拒絕他的好意後,還能這般一點都不和她計較的,在她生病的時候,如此好心的施以援手救助?
“姑娘?姑娘……”那小二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回神了,才笑着又說道:“那位公子在櫃檯處留了錢銀,夠姑娘您養病和吃喝住宿的了,您就安心養病就成,其他的什麼都不用擔心。”
肖雲灩聞言挑了下眉頭,居然還給她留了足夠養病的錢?這人是佛轉世的嗎?這麼寬容大度慈悲爲懷?
小二把銅壺裡的水澆在銅盆裡,還把盆架上搭着的巾帕拿下來,放入了水裡燙着。
肖雲灩望着那忙碌的小二哥,她臉色還有些蒼白的皺眉問:“你剛纔的意思是說……那位公子走了?”
“是啊!”小二哥說話間便收起了大銅壺,轉身看着她笑說道:“那位公子爺似乎有什麼急事,天一亮,他們就結賬離開了。”
他這話說的夠明白了吧?那公子是有急事纔不告而別的,可不是故意走之前不和這位姑娘打招呼的。
嗯,這些話,其實是哪個公子的屬下交代他說的,拿人錢財,他自然要幫人辦好事。
“走了嗎?”肖雲灩皺着眉頭,沒有再多問什麼。
萍水相逢,他幫她如此之多,她自是心存感激的。
可若說報答……她暫時還做不到,只能等待以後有機會,再還他這個人情了。
小二哥在一旁瞧着這姑娘心情似乎變得不好了,他也不知該如何勸這位姑娘,只能是提着銅壺默默離開,在外輕輕的關上了房門。
在小二哥走後,肖雲灩獨自在房間裡靜坐許久,想着以後該何去何從?天大地大的,她似乎真難尋一個容身之所。
罷了,多想也無益,還是走走看看,找個適合的地方停留下來吧。
兩日後,肖雲灩覺得身子爽利了不少,便決定離開咸陽,去更遠的地方尋找可安定的地方了。
臨走前,客棧老闆爲她準備了一包乾糧和水,望着她和氣道:“之前那位公子走前,在櫃檯處壓了不少錢銀。既然姑娘你如今要提前走了,我雖然……呵呵!不能把錢全部退給你,可幫您抓的這五副藥,還有這四五兩路費,我卻還是可以給你的,也算是你我就此結個緣吧。”
“謝謝!”肖雲灩接受了客棧老闆的好意,也感受到了世上少有的一點溫暖。在這個世上,不是沒好人,只是好人比較少而已。
客棧老闆看着她,微笑道:“姑娘客氣了。”
肖雲灩望着這位和善的老闆,她頷首垂眸道:“告辭。”
“姑娘一路保重。”客棧老闆微笑目送她離開了客棧,心裡祝福這位姑娘,可要惜取眼前人啊,那位公子可是難得的好夫婿人選呢。
肖雲灩在拎着包袱離開緣來客棧後,她便先去了一趟當鋪,想把手上的玉鐲子當了換點錢傍身,以備不時之需。
而她脖子上奇形怪狀的玉佩,她倒是沒敢當,因爲總覺得這東西和她穿越有很大的關係,她準備留着以後好好研究研究。
當鋪的老闆在仔細的看了看那鐲子後,便是搖了搖頭,看着她說道:“姑娘,你這鐲子雖然是真玉,可卻是劣質的玉,上面的顏色都是染上去的,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什麼?劣質品?”肖雲灩伸手拿過那隻玉鐲子,看了看,她辯玉的眼光的確不怎麼好,所以纔會一直不知道這玉竟然是個劣質貨……
肖弘義,你們兩口子也太可惡了,竟然給自己的親侄女送這種破東西?真是黑心啊。
那當鋪的老闆倒是瞧上她身上這件斗篷了,眼底閃過一抹精明之色,手捋鬍子道:“姑娘,你這斗篷不錯,若是你真的十分缺錢,倒是可以把它暫壓在本鋪。”
“斗篷?”肖雲灩聞言眉頭緊皺起,她當初拿走那敗家子的狐皮斗篷,也只是爲了保暖。
上次與對方遇上,她因爲心虛,也沒好意思還給對方。
可如果是下次再遇上了,她還是想還給他的,所以……這斗篷真不太好當的。
那當鋪老闆見她似有不捨,便眼珠子一轉,看向斗篷上的玉墜說道:“這大冷天的,的確不能當了保暖的斗篷,那不如這樣吧,這斗篷上的玉墜子不錯,不如姑娘把它摘了當了,也好稍解姑娘一時的困窘。”
肖雲灩心裡有些動搖了,她接下來還不知要去何方,的確需要不少錢銀傍身。可這斗篷是真不能當,冬寒的天氣,當了斗篷,她說不定真會凍死在半道上的。
而這斗篷上的墜子……罷了,就當她再欠那人一回好了,以後這些人情一起還也就是了。
那位當鋪老闆見她摘了玉墜送上,他便伸手接過那枚玉墜,心裡很是興奮的一顫,這可真是好東西啊!瞧這姑娘傻乎乎的,想來也是不知這玉墜有多值錢的,不如他……他假裝的看了看,便搖頭嘆聲氣道:“玉是好玉,可惜有點瑕疵,這樣吧,我瞧姑娘你也出門在外不容易,我也不和你砍價了。一口價,五百兩,行的話,錢你拿走。不行的話……這玉墜便還給姑娘你。”
肖雲灩明知這奸商是擺明忽悠她,可她也沒別的辦法,因爲需要錢,而且她也不能再咸陽久留,剛纔出門的時候,她可看到有官兵在拿着畫像找人了,而那個人就是她這個逃妃。
算了,五百兩就五百兩吧,有總比沒有的好。
那當鋪老闆一瞧見她點了頭,心裡十分的高興,可面上卻還是一臉嚴肅好人的模樣,更是虛僞至極的讓人取來了五百兩銀子,親手交給對方笑言道:“姑娘,請數清楚銀兩數目,還有,這是當票,姑娘若是以後有錢了,可以來贖回你這玉墜子。”
“嗯,多謝了。”肖雲灩面無表情懶懶應一聲,數了下銀兩數目,是對的。隨後,她把銀兩包好放入包袱裡,便拎着包袱轉身離開了這間當鋪。
當鋪老闆在她走後,臉上便浮現了奸詐笑容,真是個傻姑娘,這枚上等的翡翠玉墜,少說也值一千五百兩銀子,也就這姑娘傻,纔會被他哄騙了幾句,便如此便宜的當了此物。
肖雲灩出了當鋪後,心裡還在想,那敗家子果然沒有說假話,他這斗篷的確很值錢。
哪怕她被這當鋪黑了不少價錢,那玉墜子也還賣出了五百兩銀子呢,也夠她花銷幾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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