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皇城今日的熱鬧與往常似乎有些不同,一些流言飛快的傳開。
“喂!你聽說了嗎?聽說那統領御林軍的張將軍今天衣不蔽體的被人在青樓門外發現,那時候,正抱着一隻狗不撒手哪!”
“你說什麼?真有此事?”
“果真,我親眼所見哪!那張將軍抱着母狗,下半身一直在……或許是將那母狗想成了女人……”
“天啊!真是丟臉丟大了!”
今日一早,這條消息便在皇城內傳開,消息如同長出了翅膀一般,不徑而飛,不出一個早上的時間,就鬧得沸沸揚揚。
統領御林軍的楚王爺嗎一瞬之間換成了張將軍,衆人都對這新上任的官挺感興趣的,沒想到一來就出了這等事,真是不配入朝爲官!這話要是傳出去,丟的可是南臨國的臉!
街頭百姓,賣東西的小商販,茶樓酒樓的客人……紛紛揚揚的說着此事。
流言傳開的過程,難免會有人添油加醋誇大其詞,說着說着,到最後,就會變成另一番意思,比如:
“你知道嗎?張將軍那傢伙太小,只能上母狗了。”
“你們知道嗎?張將軍是因爲失戀了想不開,買醉之後,將母狗當成了女人給睡了!”
“不是這樣的,是因爲張將軍想要出名,提高知名度,所以就這樣做……”
衆人衆說紛紜,各持其詞,反正說出的話都不是那麼好聽,一時之間,這個話題成爲了衆人茶餘飯後的一大熱點,怎麼說都說不膩一般遇人就說。
皇城裡的動靜鬧得那麼大,自然就傳進了某些人的耳中,張將軍代表的不止是兵部尚書,更是身後的御林軍,鬧出了這種影響,後果可是不容小覷的了。
兵部尚書府。
“逆子!”男人的一道厲喝聲猛然響起,一干下人身體一抖,紛紛嚇得低下腦袋不敢亂說,一瞬之間,就連空氣中都帶上了幾分壓抑的可怕味道。
一年輕男人跪在地上,眼眶很黑,眼裡有着疲憊和懊惱,他便是兵部尚書之子張含。
他頹廢的跪坐在地上,滿目的懊悔,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昨晚是喝多了嗎?以至於究竟做了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一覺醒來,便赤身裸體的躺在大街上被人觀賞,後來直接被府中的人帶回來,便一直跪在這裡。
男人身着官袍,滿目威嚴,眉宇間滿是怒火,他瞪着地上之人,大喝道:“怎麼不說話,你這個逆子,做了什麼還不快點老實交代嗎?”
張含身子一抖,自家老爺子的暴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可是這事他又不知從何說起,實在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張洪昌此時本就憤怒,張含卻還沉默着連句解釋的話都不說,想着外界的那些傳言,他便氣的不打一處來,盯着連跪都跪不好的張含,他怒氣一來,擡腿就是一腳。
“啊!”張含痛呼一聲,被踢出去兩三米遠,倒在地上。
門外,一抹白色的身影匆匆走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驚得她花容失色。
“天啊!”婦人驚的捂住了嘴巴,趕緊衝進來,一把重重的推開張洪昌,扶起了張含,急的眼角冒眼淚,“兒啊,你沒事吧?啊?你怎麼樣!”
張含一夜沒睡好,更是被丟在大街上凍了一夜,本來就有點低燒,又被踹了一腳,頭腦更是昏沉,站都有些站不穩。
婦人心疼的抱着張含,指着張洪昌便破口大罵:“姓張的!你這個沒良心的!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你也捨得打!你還是不是人!”
張洪昌被反罵一下,愣了一下,隨即憤怒的揮袖:“都怪你這些年來寵壞了孩子,你知道他這次犯了什麼錯嗎?”
這個消息在皇城裡鬧得沸沸揚揚,對剛剛統領御林軍的他絕對是不利的,皇上一個不高興,可能就扶持其他人了,而他張氏一族想要再出頭的機會可就難上加難了!
婦人冷哼一聲,心疼的摸着張含的臉,怒道:“你看看我兒子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怪他,不就是有些流言蜚語嗎?派人平定一下不就好了,何必衝着兒子發火,你以爲兒子是樂意的嗎?喝多了酒做了什麼事,那也是身不由己!”
“你!”張洪昌怒指婦人,卻被婦人狠狠的瞪着,他氣的胸口一堵,差點一口氣沒有喘上來直接這麼掛了!
“我什麼我?難道不是嗎?你這個只會欺負家裡人的老傢伙,有本事你衝着外人去,在家裡耍什麼威風,要是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婦人插腰就是大罵,噼裡啪啦的一大堆話脫口而出,那股子罵街的氣勢彪悍十足,根本就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再看張洪昌那已經弱下去的氣勢,不難看去,這個大男人平時還是個怕老婆的主!
張含頭腦昏昏沉沉,知道大事不好的他不敢說話,早已經有被狠狠收拾的覺悟,此時,看見自家孃親來了,他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緊緊抓住婦人的袖子。
“娘,爹要打死我!”張含知道張洪昌平日裡最怕的就是老婆,最聽的也是老婆的話,所以有孃親在,他安心不少。
“你放心!”婦人將張含擋在身後,伸出了雙手擋着,怒瞪着張洪昌的眼神跟看仇人一般,“有老孃在,這個姓張的絕對碰不了你一根毫毛!”
張洪昌臉色一變,氣的差點沒跳腳。
張含見此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從小便被寵大的他十分依賴孃親,他拽着婦人的衣袖,委屈道:“娘,我頭好痛。”
婦人一聽,心口一緊,趕緊摸了摸張含的額頭,驚得瞪大了眼睛:“天啊,你發燒了!我的天!快來人,找大夫來!”
婦人趕緊牽着張含走出祠堂,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張洪昌。
“你你你!”張洪昌怒指着兩人,你了個半天也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兩人離開。
事情鬧出了這麼大,這兩人卻跟無事人一般的離開了,真是——
“婦人之仁啊!毀就毀在這裡!”他仰天痛呼了一聲,現在已經不指望這娘倆能夠做什麼了!爲了他張家的前途,他只能奮力的挽救了。
想罷,他打起了幾分精神,冷喝道:“來人,隨我入宮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