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五官端正,鼻樑高挺,眉目如畫,是非常典型的東方女人。雖是面無表情地靠在喬教授身上,但甭提有多漂亮了。
只我打掉炎炙手上的照片,連話都捋不順了。“這……這不是喬教授的老婆,我……我見過這個女人!”
我一面說,一面將他拖出了檔案室。
他雖然不明白我在說什麼,但還算安分,就乖巧地跟在我後面出了檔案室。剛一下圖書館我就給喬教授打了個電話。
“喬教授,那個我是念溪,我有個問題沒有弄明白,可以過來問你嗎?”我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但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您在二教上課呀,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連忙將電話掛斷,然後一本正經地看着炎炙。
他則將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裡,輕蔑地看了我一眼。“說吧,你打算帶我去什麼地方?”
我懶得回答他。
十分鐘後,我們到了實驗樓的樓下。
醫學院一共有兩處實驗樓,這一棟是老實驗樓,一般大三大四的學生上解剖課纔會過來,至於新生去得是新近落成的那棟。
今天週五,整個實驗樓只有兩個班有課,所以非常安靜。我們走在寂靜的走廊上,能夠聽到也只有彼此的腳步聲。
還有,我心跳的聲音。
乘坐電梯上了頂樓,這一層是專門陳列標本的地方,所以一進去就聞到了濃烈的福爾馬林氣味,其中還有屍體或是其他腐爛的氣味,總之不大好聞。
我雖然習慣了,但忍不住還是皺了皺眉。
走廊上的電光燈,一閃一閃的,大概是因爲電路老舊電壓不穩,還會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走廊很長,而且充斥着刺鼻的氣味。
我往下吞了吞口水,帶着炎炙往裡面走,順帶着還同他介紹了一下。“這一層是用來停放標本的。我們學醫需要解剖,也需要屍體,所以這一層樓就是用來……儲存教學道具的。我是喬教授的助教,他帶我來過這裡。”
然後,我再指了指最裡面的一間屋子。
“那地方,喬教授不許我們進去。但是,我在那裡,見過照片上的女人。”話語間,我已經走到了屋子的面前。
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陳列着的各種人體器官,這些人體器官,大多都是醫院捐獻的,也有部分是……
來自於死刑犯。
我進醫學院的第一天,喬教授就在大禮堂告訴我們說。
“將遺體用於教學是非常必要的,今天在死人身上下刀積累經驗,明日救死扶傷的時候,才能給患者帶來萬全的保證!”
但是事實是醫學院裡可以用來實驗操作的屍體並不多,有的時候甚至要排上大半個月才能輪得到一場操作課。所以喬教授對每一具遺體都非常愛護,稍有不正當的損毀就會大發雷霆。
他常常同我抱怨,說遺體不夠用,說捐獻得人太少。
可我們從來接受的教育又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也。所以並沒有多少人願意在死後,將屍體捐出,讓人在屍體上動刀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