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影衛低頭坐着,過了一會,脣邊掠過一絲笑容,“主人,在我沒有去千影門做影衛的時候,我和一個人之間,也是這樣的。或者說,是我以爲我們之間是這樣的。”
這句話讓薛凌風大大吃了一驚。按照霍君說,影衛都已經沒有自我意識,沒有情感,可以隨意使用差遣,可是,坐在他身邊的人卻明明不是這樣。
他仍有回憶,他仍然記得,薛凌風想起來下午在看猴戲時,他眼睛裡若有若無的淚水,當時只以爲是自己眼花,現在卻覺得不是。
“後來呢?”薛凌風故作平靜的問道。
“後來……我去千影門了,那裡面……”他的影衛停頓了一下,對那段生活似乎不想再提, “我告訴自己,我可以被所有人看不起,但是隻要他看得起我,我就是乾淨的。”
薛凌風覺得雙飛講的跳躍很大,他有些聽不明白,但想了一會,還是問道:“他看得起你嗎?”
他的影衛輕笑着搖頭。
薛凌風不知怎的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便伸手摸了摸雙飛的頭髮,“你怎麼知道他看不起你?你們多年不見,他怎麼想你哪會知道呢?等你自由以後,自己再去問他。”
但他的影衛卻是垂下頭,看着自己裹着白紗的手:“主人,您覺得我不可能是您的娘子,也是因爲覺得我太低賤嗎?”
薛凌風沉默下來,在心底深處,他是這樣覺得的。
影衛們都很低賤,這並不只是因爲他們沒有頭腦,沒有思想,更關鍵的是因爲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在千影門裡的時候,爲了釋放極端的壓力,都是整晚成羣結隊的混在一起,在地上,在走道上,在任何地方如野獸一般的互相□,發泄,而第二天又麻木不仁的殺掉自己的同類。
他的影衛總是這麼敏感,自然也是因爲經歷過太多的結果。
所以他不配,他不可能是。
很多時候,沉默就是一種回答,雙飛見薛凌風不再說話,仍只是笑了一下:“我想他的想法和您是一樣的。”
薛凌風仍是不知道再說什麼好,雙飛也沒再出聲,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看着燭臺上的蠟燭漸漸燃盡。
那本詩冊安靜的躺在桌子上,那首《白頭吟》寫並不是愛情的忠貞,“覆水再收難滿杯”,詩了到最後,乃是恩情決斷之意。
雙飛忽然擡起頭,看着薛凌風:“主人,等您的娘子回來了,是不是真的可以給我自由?”
薛凌風點點頭,他心裡對面前這個總是很安靜的男人,其實有愧疚。他既然並不是像霍君說的那樣沒有感情,沒有知覺,那麼自己這樣□裸的利用就顯得更可恥。
燭光裡,薛凌風覺得他的影衛很美很好看,但越是漂亮,也越讓人覺得可惜。他看着他,俯下身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
雙飛愣了一下,轉而起身跪在薛凌風腳邊,仰頭道:“主人,要不要我服侍您?”
薛凌風沒回答他,卻張開腿。他的影衛順服的跪在他的兩腿之間,解開他的衣服,把他的偉器輕輕含了起來。
溫柔的舔舐,細細的□,薛凌風一會便入了佳境。
雙飛在幫他伺弄的時候,他就去脫他的衣服,直到他的整個身體都完全暴露在外面,沒有任何遮蔽的供他欣賞。
“這裡怎麼沒有反應?”
薛凌風伸手捏住雙飛下面那沒有覺醒的軟軟肉蕾,那個小金環仍禁錮在根部。
薛凌風從來沒有碰過那個地方,這樣的觸碰讓雙飛立刻戰慄起來。他覺得羞恥,被一個看不起自己的人玩那裡,讓他覺得很羞辱。
他渾身輕輕抖着,可是那物器卻違揹他意志的慢慢挺起來。
薛凌風把他抱到牀上,讓他趴好,把他的腰用力往下壓。
雙飛感到自己的後面被巨物撐開,開始是脹痛,這痛傳到心裡時,已經變質成了一種悲傷。
薛凌風一邊在後面挺進,一邊擼動着雙飛下面的硬物。它即使被環禁錮着,明明知道會很痛,但是還是飛蛾撲火一般的挺立起來,不斷的漲大。
薛凌風聽見他的影衛開始發出壓抑的悶哼,因爲痛苦和快樂的共同侵佔,他的後面夾得更緊,薛凌風也情不自禁喘息起來。
忽然,雙飛覺得體內涌進一股熱流,而根部的束縛在沒有給他任何徵兆的情況下瞬間鬆開來,他還來不及思考,那裡便隨即噴了出來。
牀上一片狼藉。
薛凌風把雙飛翻過來,讓他仰躺着壓在他的身上,“雙飛,你真好看。”
雙飛在薛凌風的眼睛裡看見毫無遮攔的自己,他便立刻閉上眼睛。背後溼溼的,他正躺在自己的污物上,而薛凌風的,還在他身體裡。
一晃,便是七日。
歐陽玉拿着七張藥方,遞到薛凌風手中:“按順序吃,每副吃二十天。”
“這樣就行嗎?”薛凌風看了看藥方,又盯着歐陽玉。
“當然行。這七日我已經幫他除掉絕大部分的毒,剩下的要慢慢調理,等藥方吃完了,我自然會再來。”
薛凌風點點頭,再回頭看看站在他身後的雙飛,好像臉色真的好了不少。
“你先進房去,外面太陽大。”
看着雙飛關上房門的身影,歐陽玉對着薛凌風感嘆一句:“你對他這麼好,是不是他就是你娘子啊?”
“不是。”薛凌風飛快的回答,轉而又岔開話題,“你爲什麼還不走?”
歐陽玉扭頭便走掉了。
看着歐陽玉穿過迴廊,消失在在藥堂門口以後,薛凌風便朝徐有進的房間走過去。
“你準備好了?”
冷冰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徐有進看見薛凌風正雙手抱着胸,靠在門欄上。
“可不可以放過我的妻兒?”徐有進蒼老的臉上,已經沒有太多的表情。
薛凌風冷漠的笑了笑,“你知道你還欠我多少錢嗎?”
徐有進點點頭,眼裡露出哀求的神色,“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這七天他已想盡辦法,卻還是隻還上了一小部分。
薛凌風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什麼也沒說。
傍晚,徐小倩從藥堂外面回來時,正看見薛凌風和他爹準備上馬車離開。她覺得奇怪,連忙追上去問道:“爹,你們要去哪裡?"
徐有進轉過頭來,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睛裡淚花不斷,“爹要和莊主出門辦事,很久都不會回來了。”
“要去哪裡?爲什麼之前沒有過告訴我?”
徐小倩覺得奇怪,看她爹的樣子,心裡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大人的事你不懂,我已經給你孃親寫了信,派人送去了,你也快去你孃親那裡吧。”
徐有進看着自己無知的女兒,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從此以後,他們就是永別。
“爹,你怎麼了?你要去哪裡啊?”
徐小倩越來越覺得不對經,她走過去,拉起徐有進的手,“你帶我一起去吧。”
徐有進看着自己的手,已是泣不成聲,他抱了抱自己的女兒,哽咽道“爹要去的地方,不能帶你一起去。”
徐小倩看看站在後面的薛凌風,波瀾不驚的看着他們,便問道:“莊主,你要帶我爹去哪裡?”
薛凌風朝她笑了笑:“還債。”
馬車慢慢開走時,徐有進不斷回頭看自己的女兒,她也站在暮色裡,看着他緩緩遠去。
“你不用這麼擔心她,我在她這個年紀,早就一個人了。”
徐有進耳邊傳來薛凌風淡漠的聲音,他坐在車後的軟榻上,懷裡摟着好看的男人,那人一直不出聲,總是很沉默。
“薛凌風,你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你這樣的人,總有一天要遭到報應!”
徐有進的恨罵只換來薛凌風無所謂的笑笑。親情在他眼裡從來沒有分量,他爹早就不要他了,他的親叔叔還曾想置他於死地。
太陽落下去以後,天上還留有一些餘暉。馬車已經駛入了幽靜的山林,他們今晚又會在山裡過夜。
但這個夜晚,不會再屬於徐有進。
“停車。”薛凌風吩咐車伕,然後對徐有進說道:“你就到這裡了。”
徐有進擡頭張了張嘴,沒說什麼出來,卻又是掉下兩顆淚。
薛凌風放開一直抱在懷裡的人,準備壓着徐有進下去,他的影衛卻伸手拉住他,“主人,我來吧。”
徐有進被領到一片林子中間,四周都是茂密的樹,天色在這裡似乎更要晚了幾分。雙飛解開徐有進身上的繩子,在徐有進完全愣住的目光中說道:“你走吧。”
“什麼?”徐有進還沒反應過來,他不用死了?
“主人不想殺你。”
“爲,爲什麼?”徐有進有一種重生一般的感覺,從頭到腳的變得軟綿綿的。
他的問題沒有得到答案,帶他來的男人很快就轉身消失在樹林裡了。
“走了?”
薛凌風見雙飛回來,便又把他抱在懷裡摟着。
“嗯。”他的影衛應了一聲,沒什麼表情。
“你有沒有告訴他,是你幫他求的情,他應該好好感謝你?”薛凌風笑道。
雙飛沒出聲。
他覺得,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權利去改變別人的命運。他會走到今天這樣的田地,或許就是從他的父母被殺的那一刻就註定了,而薛凌風又何嘗不是。
他只是不想,再去改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