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瑤琴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看到這副畫面,竟依偎在許航宇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亂顫,笑得寧唯想把她拖走時,她指着他們後面,“寧唯你看,韓小姐臉都綠了!哈哈哈!”
幾人表情皆是一愣,當然寧唯愣的同時因爲剛纔洛昊替她喝掉酒,所以還是看着他的,此時見他神態自若,目光也沒有偏移半分,不知道爲什麼,這樣好是好,她又覺得太反覆無常了。
“行了,瑤琴你不要喝了。”許航宇低聲說了一下付瑤琴,手輕輕從她手裡把紅酒杯抽走。
付瑤琴一臉嬌媚,哼了一聲看着他手中的酒杯,“你不想我喝了,就學洛總裁一樣,替自己的老婆喝呀,”她目光看向寧唯,有些誇張的笑着:“你說是不是啊寧唯?”
誰知道她這又是鬧哪出,寧唯並未回答,幾人一語不發使得周圍靜了片刻,許航宇連忙看着洛昊說:“總裁不好意思,瑤琴高興就喝得多了點,失陪,感謝您的大駕光臨。”
他說罷又朝同桌面面相覷的其他一些遠戚親朋們說了幾句客氣話,然後摟着付瑤琴匆匆離開。
寧唯目送着付瑤琴趴在許航宇的肩膀上,他則是摟着她的腰,兩人繼續往另一桌過去,只是這回是許航宇淺嘗一口向大家敬酒,付瑤琴則在旁邊不時的笑一下而已。
其實她心中有些不解,她之所以會來,也是因爲付瑤琴搬出她奶奶,而且語氣又誠懇,所以答應的。可她來了,付瑤琴卻又好像很不高興似的?
而且她本打算履行承諾和付瑤琴奶奶見上一面,說幾句話就走,但是卻一直沒看到奶奶,她特意打聽了同桌一個男人,聽說是付瑤琴家親戚,便問了奶奶什麼時候來,卻說是不來了。
這不是令人費解嘛,既然奶奶不來,付瑤琴非要她來幹嘛?依付瑤琴性格,總不會故意讓自己在婚禮上看到她添堵,也不會因爲喜歡她,而撒個謊把她叫來婚禮吧?
洛昊攬着她的肩膀坐下,關切的問:“要回去嗎?總是走神,是不是困了?”
寧唯一邊搖頭坐下,一邊假裝無意的把目光掃到韓悅晴那邊,她只是惡毒的在想,她韓悅晴因爲洛昊替她擋酒,有什麼可臉綠的,什麼立場啊?
不過目光剛好掃到韓悅晴,便一下和她目光相撞。
可韓悅晴哪有臉綠?明明是一臉微笑,和寧唯對視後,甚至還如同自己大方得要讓別人自嘆不如一般,朝寧唯點點頭,笑不露齒的勾起嘴角的弧度。
她瞪了一眼韓悅晴,然後狠狠的收回目光,轉臉對洛昊斬釘截鐵道:“要回去,咱們現在馬上就回去吧。”
洛昊當即便站起身,沒有一絲猶豫和疑問,他拿起掛在他椅背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寧唯因他的舉動目光柔和下來,低頭看着他修長的手指,但卻聽他一邊整理一邊說:“你先到停車場等我,我去帶上韓悅晴一起走,她腿不方便,是一個人來的,我們一起送她回去。”
寧唯心一縮,他還真是很記掛韓悅晴啊!一團無名火涌起,她忍不住脫口而出:“你不是說她的腿成了那樣是她自己的選擇,你不會如她所期盼,給一些所謂補償嗎?”
她話音落下,未見洛昊回答,她試圖控制自己情緒,但語氣不免還是有些激動:“她既然腿不方便,和許航宇付瑤琴又不是什麼親朋好友,爲什麼非要來呢?既然有辦法來,就有辦法回去!”
她話說到這個份上,洛昊難道還準備坦誠來的時候就是他把韓悅晴送來的?如果不是,她說的又有什麼不對!
洛昊停下用外套把她包裹嚴實的動作,臉上沒有笑意,“我對別的女人非常狠心,你看着的時候不會害怕?不會聯想着有天這個男人也會這麼對自己?”
“你會嗎?”寧唯揪着眉,微微歪頭看着他,有些看好戲似的神情反問,“我可不可以理解爲,你現在是爲了韓悅晴對我危言聳聽?”
她明明認真看他,此刻面無表情的他,她卻真的一絲他的情緒和心思都猜不到,她不禁想,她平時能看到的那些,是他故意表現出來的,還是真的只是沒有隱藏而流露的真情?
“走吧。”洛昊好似最終妥協,直接摟着她的肩膀,也沒有看韓悅晴那邊,準備離開。
兩人繞到桌子外面,正要離開,付瑤琴突然有些醉醺醺的推着韓悅晴的輪椅過來擋了路,大老遠就招呼着:“寧唯寧唯,韓小姐說她的男伴是洛總裁,那你的男伴是誰啊?”
雖然洛昊攬着寧唯繼續走,似乎他要視若無睹,也要她假裝聽不見,但寧唯停下腳步,抓着洛昊的手不許他推她往前,笑容嫵媚的回眸看去。
她身形自帶一種俯瞰衆人的氣場轉過來,就好像看似柔弱斯文的一個美女子,突然穿上了盔甲,眼中是縱使千軍萬馬奔騰而來也沒有一絲懼意的堅定!
倘若她寧唯今天,情敵騎到頭上來,她還反而做錯了虧心事般躲躲藏藏,那未免失了她的脾性,五年的秘書生涯,十多年的打工歷練,她怕過什麼!
再倘若,今天她的舉動引得洛昊反向着韓悅晴,那也好,她不必再隱忍着試探。若無其事的溫柔相待,低聲下氣的哄,撕破臉皮質問過,也不差再手撕情敵,看他站在哪一邊了!
付瑤琴把韓悅晴推到寧唯面前,停下來微笑看着她。旁邊的許航宇因爲礙於付瑤琴的父親在,雖然拉扯她的衣服,好像在阻止,但也沒有實際說什麼讓她停下來,或者不要這樣。
寧唯只是瞥了一眼,也並沒有在意許航宇會有什麼反應。因爲,就連被她掙脫了的洛昊都沒有反應,一點否認和站在她身後做後援軍的意思沒有,她難道還指望許航宇?
反倒是葉安陽,因爲不和她跟洛昊同桌,瞧見這般動靜,擠開人羣趕過來。在她開口之前,過來拉着她,“小妮子,這裡人多,你不要衝動,爲了沒必要的人不需要在意。”
寧唯嗤笑着搖頭,心中早已豁出了一切,讓她這樣的不是韓悅晴的挑釁,而是洛昊的態度。
她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韓悅晴,聲音冰冷刺骨:“韓小姐上回說不習慣自己的腿突然變得好似殘廢,可今天看,卻很習慣打着愛的旗號來做一些三觀殘疾的事情。
我看你仗着自己家世顯赫,如此理直氣壯,是不是想着自己做的事情還會受衆人歌頌,然後稱讚星城公主追愛的勇氣,以及和景匯的太子多麼的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