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的警察總是在消滅歹徒之後纔出現,而此時也同樣如此,只不過來的不是警察而是聞思聞意。雖然來遲總歸是來了,否則慕芳菲還真不知將景陸離弄回去。之前的藥也都用完了,滿地的屍體更不知如何處置。她是魔術師不是魔法師,展現的一切說得簡單粗暴些就是一種障眼法,而非超能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否則若真有那本事,她就可以一統天下了。
聞思聞意爲了引走追兵,二人身上的傷也不輕。還好之前景陸離尋的那山洞夠大,準備的東西也夠多,倒也能讓他們休息幾日養傷。
景陸離因爲磕了猛藥,傷勢越發重了,竟是昏迷了三天才甦醒過來。若再不醒來,聞思和聞意就要冒險帶他入京城尋名醫。所幸景陸離醒來了,且再也沒有追兵往這邊打探,這也多虧聞思聞意,頂着傷處理後事。將敵對的目標轉向了他處。
“你醒啦?”慕芳菲驚喜道,“小米粥正好熬好了,我給你去盛。”
景陸離抓住慕芳菲的手,這一次明顯比上次少了力氣,手冰涼還有些發顫。
“丫頭,謝謝。”
慕芳菲愣了愣,景陸離還是第一次這麼慎重其事的與她道謝,看慣了他嬉皮笑臉的模樣,如今正經起來,她反而有些不適應了,這是不是某種意義上的犯賤?
“我也玩得很痛快,只可惜還是算漏了,否則你也不會傷得這般重。”
景陸離笑了笑,因氣虛笑得溫和。與平日耀眼目光完全不同。巨帥吉血。
“你能做到那般已非常不易,可謂令世人驚歎。”
被肯定慕芳菲難掩心中的歡喜,她雖因爲家族關係非常擅長近景魔術,可實際她最喜歡的還是大型夢幻魔術。而且喜歡有主題有故事的。在舞臺上不動聲色的演繹着,讓人只記得當時的神奇和夢幻,忘記去挑剔去尋找bug。
所以昨日她那場大型魔術表演,雖然耗盡了她所有私房錢,可得到的快樂卻難以言喻。甚至讓她一時忘卻當時身處多麼危險的情形。慕芳菲甚至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魔術不一定非要在舞臺上表演,讓萬丈矚目膜拜。也可以滲透到生活中,成爲一個金手指。讓人不知不覺的進入她的魔術世界,這樣的感覺也十分有意思。
“話說回來,你什麼時候佈置的這些?昨日這般大動靜不可能是一時之功吧?”
“我是從你離開的時候開始佈置的,不知爲何那時候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要知道女人的第六感一直很靈驗。不過這個魔術我設計了好幾年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施展。”慕芳菲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並不適應這個世界,因此也做過一些叛道離經的事,爲此被蘇氏罰得很慘。
那時候她不過才六歲,小小的身體根本不能做什麼,只能任由他人揉搓。大約也是因爲當時被折騰慘了。纔會讓她後來一直謹小慎微,不敢太出衆也不敢落後捱打。就與她在家中的排序一般,不前不後。只因爲怨恨,腦子裡一直想要報復,殺人什麼的她不敢,可嚇唬人之類的還是可以的。
雖有些幼稚,隨着後來境遇變好這樣的心思也淡了,可這個點子卻一直盤旋在腦中。未曾想真的用上了,而且比她想象中還要有用!
慕芳菲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說到這,這場魔術因你而起,雖沒有算?全讓你受了傷,可你也不能否認有那麼點用處。”
景陸離挑眉,“芳菲又想打什麼主意?”
“我爲了準備這場魔術,把我這些年存的私房錢都花沒了,你堂堂一個王爺,總得表示表示吧?”
蘇氏雖不喜慕芳菲,可在銀錢上並未虧待,按照規矩每個月都會給她十兩銀子。加之過年過節以及長輩的賞賜,所以她手頭還算寬裕。平日因爲要練習魔術,需要購買器材花費了不少,可依然還有得剩,只是不多。這次爲了準備這個魔術,她甚至把她的首飾給當了。爲了避免尋到出處,全都拆散了當,這般一來銀錢就差了不少。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爲了未來着想,慕芳菲只能厚臉皮問錢。
景陸離微微愣了愣,頓時笑了起來,結果笑得太厲害,咳了起來,抽到傷口直倒吸氣。
慕芳菲臉皮再厚也不由臉發紅,“我這不是沒法子嗎,原以爲後院裡不需要花銷什麼,所以也沒刻意想着要去掙錢。哪曉得出來弄了這麼一場,直接弄得我傾家蕩產了。手中一分錢沒有,回去沒法打點。”
“我之前給你的玉佩可還留着?”
慕芳菲從懷裡掏了出來,想要遞給景陸離卻被推了回去。
“你拿着這個玉佩到大炎所有錢莊都可以提取銀錢。”
慕芳菲瞪圓了眼,挖槽,原來這個玉佩還有信用卡的功能!什麼比任你刷更帶感的事?
“一次最多能取多少?”
“一千兩以內隨意,超過掌櫃會詢問來歷,手續頗爲繁瑣。”
慕芳菲覺得頭有些暈,拿着玉佩的手都有些發顫,一千兩啊!依照這世的購買力,這可是鉅款!
“你怎麼不早說!要知道我就好好用東西包着了,若是弄壞了弄丟了可怎麼辦?”
景陸離失笑,“堂堂定國公府嫡千金,至於這般沒見過世面嗎?”
“這可不一樣,誰能想到你會這麼土豪,隨隨便便就把這麼要緊的東西送人。即便你是座金山,也經不起這麼掏空啊。”
“我可不曾隨隨便便的將這東西送人,而是深思熟慮,你救了我這麼多次不就證明了一切。”景陸離的眼神深沉,眼眸子黑黑的透着一種難掩的神秘和誘惑,讓慕芳菲心臟猛的一跳,長得帥什麼的太犯規了!
“瞎扯了這麼久都忘了把粥給你端來了,你等會兒。”慕芳菲連忙奔了出去端粥。
景陸離這次傷得更重,因此依然由慕芳菲一勺一勺的喂着。
“受傷也不是一件壞事。”
景陸離的聲音不大,慕芳菲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景陸離搖頭,有些事並不着急,否則把人嚇走了就不妥了。雖然眼前人比一般女子大膽,卻也更容易惱羞成怒。
慕芳菲狐疑的望了他一眼,卻沒有追問,“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尋聞思聞意,讓他們幫你換藥。你之前的傷口又崩了,還好我給你縫了起來,否則現在傷得更重。外傷還罷了,內傷沒有至少要養幾個月。這裡條件太差了,過幾日還是得去山莊裡仔細調養,具體去哪你需謀劃,這個我沒法幫你。”
山洞條件太過簡陋,若之前的傷還罷了,不過是皮外傷,內力過幾日就可以恢復。而如今卻是內外傷一樣嚴重,必須得好好養身子,否則會落下病根。如今已經初冬,京城非常寒冷,這個山洞不是個養傷的好地方。
“兩日之後我便離開,你也做好準備,定國公府的人應該很快就來接你。東西放你那,待我歸來時會去尋你拿。”
慕芳菲點了點頭,“你自個要小心,東西我存好,除了你我絕不會交給其他人,所以你想要讓這一切努力不白費,就親自尋我。”
景陸離眨了眨眼一臉曖昧,“這可是你邀請我潛入你的閨房。”
慕芳菲瞪了他一眼,“有些力氣就開始胡言亂語,你要是回來尋個地方約便是,哪裡要用這樣齷齪的手段。”
“丫頭,等我回來。”
景陸離雖是臉色蒼白,卻無法掩蓋那氣宇軒昂的氣勢,反而還多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惹得人挪不開眼。聲音低沉悅耳,簡直就是犯規。
此情此景,慕芳菲也難得耳朵微微發紅,嘴裡卻十分輕蔑道:
“莫要在這種時候說這樣的話,話本中生離死別之前纔會說這樣的話,太不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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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陸離無奈笑了笑,遇到不解風情之人,一番深情還真是做給瞎子看。
“對了,韓菲夢那裡你有何打算?”
景陸離眼神暗了暗,“依之前計劃。”
“你要去打探虛實可以,但要務必將傷養好再行動。還有,你身邊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信賴之人,保險起見你還是帶上聞思聞意。我就要回定國公府,不會有什麼危險。況且,我慕芳菲也不是任人揉搓之人,我有自保的能力。”慕芳菲底氣十足道,擡高下巴一臉傲氣。
“遵命!”
*****
慕芳菲回到靜雲庵時定國公府派出接她的人已經在寺廟裡等了好一會,來人是蘇氏院裡的許嬤嬤,雖不是貼身嬤嬤卻也得些臉面,女兒又是蘇氏身邊的二等丫鬟,兒子在定國公身邊當差,自覺高人一等,平日就趾高氣昂的,不受寵的庶小姐都不放在眼裡。
蘇氏這樣重規矩之人,理應身邊不會出現這樣的人才是,可偏偏不僅出現了,還被派來接慕芳菲回府。許嬤嬤頂着寒風到這窮苦地方來,竟是還得等了這麼長時間,心裡那叫個不痛快。若是其他嫡小姐她也不敢如何,可對方是被丟盡廟裡一個多月的慕芳菲那便是不同了。一個不受寵的嫡小姐而已,被這般重罰以後也是沒啥好前程的。
許嬤嬤自以爲掌握了慕芳菲回府的大權,想着這樣一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小丫頭必是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因此下巴不由擡高,鼻孔朝天一臉傲慢。
“四小姐,不是老奴多話,只你也太不知輕重規矩了,一個姑娘家到處亂跑,若是傳了出去對你的名節都是有損的。老奴到這都大半天了,你這纔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真是成何體統!若是夫人知曉了,必是不會輕饒。夫人最是重規矩,你莫不是想要在這廟裡再待些時日?多虧今日是我過來,若是別人,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因未分府,所以下人們都是以家族排名稱呼主子。
許嬤嬤越說越來勁,一副長輩教訓晚輩的架勢,完全忘記自個只是個奴婢,即便主子有過錯可以提醒卻怎麼也輪不到她教訓。而那態度更是囂張,一臉輕蔑,哪裡有個奴婢的模樣。
慕芳菲自知理虧,雖是不喜許嬤嬤這般態度,卻也沒太往心裡去,只道:“不知許嬤嬤今日到來倒是我消息不暢了,只怪也沒人捎個信,我們定國公府怎的這般沒規矩了,回去我必是稟告母親,現在的下人行事也太不周全了。”
按照規矩,要接慕芳菲回去,會提前來信告知,也好準備一二。這活本是許嬤嬤應該做的,可讓人送信也是要銀錢的,雖是小錢可許嬤嬤也給吞了。當初慕芳菲入寺廟,就帶些換洗衣裳沒什麼東西,有何可準備的,想來一聽到能回府很不得腳底下長輪子,不用她叮囑就迅速將行李準備好,幹嘛白浪費錢還提前通知一聲。
可沒想到慕芳菲被抓了包不僅不怕,還想以此作伐,若此事讓蘇氏知曉,雖不是什麼大事,可蘇氏最是厭憎下人陽奉陰違,一頓排揎是免不了的。在府裡討生活不易,上面有人欺壓,下面有人想將你拽下去,其他錯還罷了,卻是萬萬不能在夫人面前犯錯的。蘇氏眼裡容不得沙,一個小錯都能嚴懲,尤其是規矩上的事。
“四小姐在廟裡清修有何可收拾的,夫人說了要勤儉持家,所以才省了這道程序。若非四小姐你胡亂走耽誤了時辰,否則咱們現在早就啓程回京了。如今竟是晚了這麼多,夫人那邊卻不好交代了,必是會問起緣故。”許嬤嬤能混跡後宅爲虎作倀,自然不會這般容易被嚇着,不僅將自個的責任推得乾淨,還不怕死的繼續威脅慕芳菲。要是一般的像慕芳菲這麼大的大家小姐聽到這話必是害怕,畢竟這罪可大可小,私自外出不見人,可謂大家閨秀的禁忌。
若是平常,慕芳菲興許懶得糾纏也就給她些好處,把這事給揭過。倒不是慕芳菲膽小怕事,而是她一直最怕麻煩,大約是前世經歷,她總覺得和一羣女人爲了這些蠅頭小利吵鬧個不休實在厭煩得很,覺得是在虛度光陰。前世她家境好,從不曾爲生活發愁,只需專心研究魔術即可。後來有了名氣,生活瑣事包括金錢的事全都交給了經紀人,她只管表演,如果有需要出席的活動,也都是由經紀人安排。
經紀人就是她的親哥哥,自家人所以可以完全信賴。她本身也對身外物不在意,夠吃穿即可,除了魔術對其他都不甚在意。這導致她來到這個世界也是能用錢打發的都懶得跟人那折騰,所以纔有了慕芳菲軟弱可欺的架勢。不過這並不代表慕芳菲什麼事都可以忍,若是觸及她的底線,那她反擊的手腕便是毫不留情了。
定國公後宅雖然捧高踩低,但有蘇氏鎮着到也不至於把慕芳菲這個嫡女踩到泥地,有人曾以爲慕芳菲好欺負,剋扣其用度,沒想到慕芳菲不動聲色的告了狀,鬧得很大結果全家都被轟出了府。至此,下人們雖對慕芳菲不似對其他二位嫡小姐一般恭維,卻也不敢做得太過。
這次也算是慕芳菲理虧,用錢打發倒也無不可,偏她現在身無分文,玉佩還未有空去兌換銀兩,所以也就不可能用錢打發。再者她也有理,其中貓膩她清楚得很,給是她厚道不給是本分,偏這許嬤嬤以爲她好欺負,拿捏了她的短處就想要威脅她,反而讓慕芳菲起了逆反心理。
“我在廟裡清修自然與平日不同,師太說過佛法悟於自然,唯有靜心聆聽萬物聲音,才能感悟到真諦。許嬤嬤這般說話卻好似我不懂規矩胡亂出去玩一般,污衊我便是罷了,玷污了佛祖的耳朵,可就是大不敬了。”慕芳菲說罷雙手合起阿彌陀佛,一臉虔誠的唸經。
世人大多畏懼神明,許嬤嬤這樣的老婆子尤甚,現在就在佛祖的地盤上,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條。連忙呸呸了幾下,“佛祖莫要責怪,信徒並非有這個意思。”
許嬤嬤知道從慕芳菲這裡討不到便宜,便憤憤的催促着,卻不上前搭把手。若非慕芳菲東西少,又有個大力士琉璃,不然的話上馬車必是狼狽不堪。
“咦,許嬤嬤是要進馬車尋什麼東西?”慕芳菲看到許嬤嬤爬進車廂驚詫問道。
許嬤嬤不由眉頭一皺,按理車廂只能小姐們纔有資格乘坐,但是爲了方便伺候,貼身丫鬟或嬤嬤也是可以入內的。只是車廂較小,按照規矩只能一個奴婢在車廂裡伺候。若許嬤嬤進來了,琉璃就得出去。許嬤嬤不過是二等奴僕,琉璃卻是一等,定國公等級分明,這種時候卻不是按照年紀而是按資排輩。
若慕芳菲讓許嬤嬤進來了,那就是自貶身價,只有庶女身邊的貼身丫鬟纔是二等。
“老奴腰骨不舒服……”
慕芳菲驚詫,“哎呀,嬤嬤怎麼不早說,腰骨不舒服可是大事,必須好好靜養。母親是良善之人,最是見不得身體不適的人硬撐着服侍,好似主家多苛刻一般。嬤嬤,你腰骨不好快進來,待我回到府裡就與母親稟告,你的身子骨太差了,連接送之事都做得這般勉強,莫要說其他。母親雖看中嬤嬤,卻也不能棄嬤嬤身體不顧。”
許嬤嬤愕然,連忙擺手,“哪裡有這麼嚴重,不過些小毛病而已,只需休息休息便好。”
伺候人雖是件苦差事,但是對於奴僕來說,沒有活幹這纔要命。若是被打發走,工錢啥的沒了不說,家裡的境況也會一落千丈。夫人得力手下,頂着這個名頭在定國公府才能過得沒那般艱難。要知道等着派活的家生子不知道有多少,她傻了纔給別人讓位。
“不可不可,嬤嬤是母親院子裡的人,最是懂規矩,可此時竟是厚了臉皮把琉璃擠出去自己進馬車,必是難受得不行了纔會這般。”
許嬤嬤心中暗恨,卻不得不退了下去,“老奴只是上來瞧瞧四小姐是否坐得舒服而已,並非身體不適要坐在馬車裡。”
慕芳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愧是母親院子裡的得力人,辦事就是穩妥。”
許嬤嬤坐在車頭心中暗恨,誰說這四小姐最是軟糯,分明就是個厲害的主!早知道這般,她就不接這個苦差事了,還以爲能賺些外快,結果這把老骨頭都要顛壞了一個子都沒撈到。
慕芳菲進了府,蘇氏院裡已經坐滿了人,慕家大房的孩子全都在這裡,包括平日不常見的幾個庶子庶女。蘇氏貴爲女子典範,那就免不了要爲丈夫納妾,以示自己的大度。不僅如此,還要爲慕家開枝散葉,所以也沒有禁止那些妾室爲定國公生子。這般一來定國公的子女便是不少,光蘇氏自個就生了五個,再加上其他妾室,一共有十個孩子。
“孩兒見過母親,母親安好。這是孩兒在廟裡爲母親抄的金剛經,希望母親永遠平安。”
蘇氏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帶着溫和的笑容,比平時私底下多了份親切。
“是個孝順的,這一個多月的清修倒是瘦了不少,回來了就好好補一補。你爲這個家做的,母親都記下了。”
蘇氏懲罰人對外極少會說是罰,而是以其他高大上的明目,畢竟罰得多說明錯得多。蘇氏好名聲,自然不會讓別人這般覺得。
慕芳菲兩次被罰,對外都是稱去爲家族祈福,命格正好符合,所以都是她。
“這是女兒應當做的。”
蘇氏眼神示意,慕芳菲便坐到一邊的椅子上。雖然她不怎麼受蘇氏待見,可該有的體面都有,絕對不會讓那些庶子庶女們騎到她頭上。比如現在,嫡子嫡女都有位置,而庶子庶女以及姨娘們只能站着。赤裸裸的彰顯着嫡庶的不同,讓所有人明白自個的身份。
“過兩日老夫人就要回家了,老夫人喜歡熱鬧,又出去了大半年,這次接風宴必是要辦得她老人家高興才行。你們都有何主意啊?”
這話一落在場人表情各異,尤其以慕芳香和慕允琪最爲誇張。他們如何會不開心,他們的親生母親蘇姨娘就是老夫人的族人,平日喜歡他們甚過這些嫡子嫡女!蘇姨娘依然柔柔弱弱、安安靜靜的站在蘇氏身邊,雖是欣喜卻並不出格。
而蘇氏所出的孩子們都不自覺微微皺起眉頭,心中都不由泛起嘀咕,甚至還有人咒罵,這老女人回來做什麼!
老夫人爲老國公繼室,而定國公爲原配所生。
老夫人和蘇氏水火不容,老夫人最疼愛蘇姨娘,當初想要將蘇姨娘嫁給定國公,可因身份不夠最後只能爲妾。爲了補償蘇姨娘,擡其爲貴妾。
老夫人不在的日子,定國公後院還算平靜,可老夫人如今回來了,只怕又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