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宣見慕芳菲,這令定國公府上下都十分震驚,雖說之前皇后說過讓慕芳菲常入宮陪她的話,可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不少人只以爲是一種客氣,並非真的如此。畢竟慕芳菲那技藝再神奇,也不足以讓皇后娘娘這般青睞。畢竟這宮中稀世珍寶多了去。那繡品雖然堪稱一絕也不足以讓米皇后另眼相看。
之前衆人其實並未把這一句話當一回事。包括慕芳菲自己,只不過當做是一種體面而已。畢竟米皇后可極少與一個女子說過這樣的話,這是天大的榮耀。而現在慕芳菲的名聲臭名遠揚,深宮之中雖管理森嚴,可消息卻是極爲靈通的。即便米皇后不知這件事,她要宣見慕芳菲,底下的人也會告知。
畢竟這時候宣見就表明了一種態度,懿旨中的話語直接決定了米皇后的態度,若米皇后給慕芳菲撐腰,那邊是截然不同。雖說現在後宮之中最受寵的是曹貴妃,有時候甚至騎到米皇后的頭上來,可這並不代表米皇后在後宮無地位。恰恰相反,曹貴妃受寵她也不差。後宮之事依然爲米皇后管理,只不過無法一手遮天,有人與她競爭,兩人勢均力敵。
米皇后這次只是尋太監過來通知。並非下了正式的懿旨,而話語裡也透着親密。大致意思便是想念慕芳菲這丫頭,米皇后想要和慕芳菲說說話。兩人已經許久未見。語氣宛若一個長輩一般,送信的太監更是對慕芳菲恭恭敬敬,看到之人哪裡不明白其中深意。這代表着米皇后依然青睞慕芳菲,並未因爲這些流言蜚語而小瞧了她。而且這節骨眼上宣見,更是有力挺之意。
更耐人尋味的是,米皇后信中只要求見到慕芳菲,雖未明言,蘇氏也能從字裡行間裡猜測到什麼。
“皇后娘娘之宣見了慕芳菲這丫頭?!”慕芳馥不可思議道。
慕芳馥現在可是米皇后準兒媳婦,她與趙王定親之後,米皇后一次都不曾召見。雖說她只是個側妃,可明明都已經要宣見慕芳菲爲何沒有她的名字?甚至在信中透露着不要其他‘閒雜人等’一同前往的意思,這樣的漠視讓慕芳馥無法忍受。
“母親,皇后娘娘是不是弄錯了?她要見慕芳菲這死丫頭作何,我纔是她的兒媳婦!”慕芳馥氣惱道。
蘇氏雖然也十分詫異,可也見不得慕芳馥這般沉不住氣,橫了她一眼:“你這般毛躁我如何放心你嫁給趙王?!必是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你與趙王未正式成親,現在正是要避嫌的時候,皇后娘娘尋你做何?待嫁女就要少出門,安心備嫁纔是正事。”
慕芳馥也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可這樣的解釋實在不能讓人信服。成親避嫌是與未來丈夫,又不是婆婆!不管民間還是貴族,婚前準兒媳討好未來婆婆的行爲還是很常見的,趙王妃嫁給趙王之前,可是經常入宮去見米皇后!
“是不是芳菲那丫頭之前在皇后娘娘跟前說了什麼,所以皇后娘娘纔會這般不待見我。”
果然不愧是一家人,都喜歡欺弱怕強,明明知道這樣的話不佔理,之前她們一共去見米皇后,很清楚慕芳菲根本沒有時間和機會去與米皇后套近乎,只不過送了一個頗爲稀罕的小玩意而已,更不可能能與米皇后說這些話。可慕芳馥不敢責怪米皇后,便是將火氣撒在了慕芳菲身上,心中嫉恨無比。若非已經和趙王訂婚,否則必定是以爲慕芳菲想要搶走她這樁婚事,不是以陪嫁身份,而是以側妃身份。
蘇氏雖然也怨恨,也希望慕芳馥能討得米皇后喜歡,以後在趙王府也就不會這麼艱難,卻也不會暈了頭去把炮火對象慕芳菲。
“莫要胡說八道!皇后既然已經這般說了,我們也莫要湊上前自討沒趣,讓芳菲這丫頭多在皇后娘娘面前說你的好話便是。婆媳是天敵,側面討好有時候比你之前前去討好來得好。”
慕芳馥這才撇了撇嘴雖依然心中不痛快,卻也沒有再言語。
蘇氏將慕芳馥打發走,喚來慕芳菲,“過幾日你便要去宮裡,皇后娘娘特地交代你要尋些有意思的玩意帶過去,你可是想好要帶什麼了?”
米皇后除了有趙王這個兒子之外,還有一個剛剛八歲的女兒,名雲珠公主。因爲是年紀頗大的時候纔有的,所以甚爲疼愛,就連皇上都十分寵愛這個女兒。雲珠公主是個早產兒,自小身體就不大好,這也使得皇上皇后以及趙王更加寵愛這個小公主。小公主平日大病小病湯藥不停。
上次慕芳菲製作的萬花筒讓雲珠公主極爲喜歡,那幅3d圖更是讓雲珠公主捨不得挪眼。所以米皇后信中才有一句,若慕芳菲能尋到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就拿到宮中裡來。並將慕芳菲入宮的時間往後推了小半個月。
這件事孰重孰輕,雖米皇后的意思是不用強求,可依然讓定國公府上下都緊張起來,唯怕沒有尋到什麼有趣的玩意,無法向雲珠公主和米皇后交代。
慕芳菲福了福身,“女兒已經想好了,就送之前我送給允澤的魔方。允澤說他們學堂裡的人都十分喜歡,所以我想着公主也應該會喜歡。”
蘇氏微微皺眉,她也聽說有這麼個東西,還非常惱怒這讓慕允澤玩物喪志,還想尋慕芳菲訓斥一頓。還是定國公發覺這裡頭還是有些學問的,寓教於樂,而且慕允澤也不是玩得過頭的,因此纔沒有說什麼。
“那東西早就被澤兒傳遍了,只怕公主那裡也有,爲了防止撞了,保險起見,你還是重新想個新玩意吧。”
慕芳菲頗爲無語,這些有趣的玩意是這般容易就能想得明白的嗎?!還好她有後世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存在腦子裡,否則她拿不出來必是會被認作是慕家的罪人。
慕芳菲心中其實已經有了譜,可面上卻依然道:“這麼短的時間我哪裡能想得出連公主都沒見過的新奇玩意?母親,女兒做不到。不若我不進宮算了,省得連皇后娘娘交代的事都完不成,簡直丟盡了臉。”
蘇氏瞪了她一眼,哪裡不知道慕芳菲故意拿喬,“行了行了莫要在我這裝模作樣,盡力爲之吧。你若能想得出讓雲珠公主喜歡,對你自個也是個天大的榮耀,若是做不出來,被遷怒也是你自個難過。”
之前這般說話不是什麼事都沒有了,偏要做出一副大家都欠了你的模樣討人嫌。慕芳菲也不再刁難,“女兒會盡力的。”
慕芳菲單獨被米皇后召入宮,連蘇氏都不能跟隨。慕芳菲不明白這是爲何,這些日子也沒工夫想,而且仗着自己要想禮物送什麼的理由,謝絕了外人來訪,倒是讓她能躲個親近。這個府裡實在太現實,之前她聲名狼藉的時候,每個人都繞着她走,彷彿她是瘟疫一般。甚至還有慕芳香之流要上來狠狠踩一腳才罷休。而現在又得意了,立馬一羣人圍了過來,全都失憶症一般想不起之前是如何對待她的。
慕芳菲獨自入宮心中還是頗爲緊張的,可一到了乾寧宮,米皇后就笑眯眯的朝着她招手,一副十分寵愛她的長輩模樣,“不過幾日未見竟是長高了不少,這相貌越發俏麗了。”
慕芳菲規規矩矩的行禮,“皇后該娘娘謬讚了,被您這樣的美人誇讚,實在是讓臣女無所適從。”
這句話拍馬屁意味那叫個濃重,不少人說起來都會惹來一陣雞皮疙瘩。可慕芳菲年紀尚小,且她的容貌雖不似慕芳馥那般耀眼奪目,卻也是長得不錯的,屬於小家碧玉乖乖女類型,因此很讓人信服。只要是女人,就沒有不愛美的,米皇后貴爲一國之母也不能免俗。聽到一個老實孩子嘴裡說出這樣的話,心裡那叫個高興,對慕芳菲越發殷勤了,完全不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后,而像是一個普通的長輩一般。這讓慕芳菲非常詫異,不知道米皇后爲何這麼親近她。
若是因爲討好了雲珠公主,慕芳菲覺得不大可能。雖然米皇后極爲寵愛雲珠公主,而公主什麼稀罕玩意沒見過。這些年雲珠公主什麼連房門都極少跨出去,米皇后怕她會悶,所以從各地蒐羅有趣的玩意討雲珠公主笑臉。慕芳菲製作的萬花筒雖然很有意思,卻也遠不到這地步。
慕芳菲想不明白便是緊守規矩,不讓自己出錯,以免引來禍端,不會因爲米皇后的親近而忘乎所以。米皇后堅持頗爲滿意的點頭,是個穩重的。
“你這張嘴還真是甜得很。”米皇后笑道,隨即問起慕芳菲那裡可有有趣之物,“倒是我強人所難了,只是實在是可憐本宮那閨女,所以作爲母親纔會提出那般無理要求。”
慕芳菲笑道:“公主有您這樣的母親是她最大的福氣,只臣女見識淺薄,所以也尋不到什麼好物件。只是之前做了一些小玩意,不知道公主是否會喜歡。”
說罷慕芳菲將不少小玩意拿了出來,其中還有一個精心打造的魔方拿了出來,“這些都是宮外的孩子們喜歡玩的小玩意,這個魔方是我之前在鄉下見人有過,可回到京城卻尋不到哪裡有賣,便是親自動手送給我弟弟的。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給做出來了,我弟弟十分喜歡還與其他人分享,便是這般傳開了。我也不知公主是否已經見到,也拿了過來。”
米皇后是個聰穎的,一看到那些小玩意就知道作何用,有何意義。一看到魔方就知道這並非簡單的玩具,而如同魯班鎖一樣充滿了智慧。
米皇后也玩了一會,然後直接命人帶給雲珠公主,並賜慕芳菲就近坐着,這同樣是天大的榮耀。若非親近之人,是絕對不會這般親近的。
“雲兒必是喜歡這些東西,你很有心。”臺豐向扛。
慕芳菲靦腆一笑,“雲珠公主喜歡就好,這些都是民間的小物件,我想着平日公主的玩具必都是稀世珍品,反而民間這些不值錢的東西怕是不曾見過,所以纔拿來獻醜了,只盼皇后娘娘和公主莫要嫌棄纔好。”
米皇后笑道:“你這丫頭想的周全,這些東西我還真不曾給雲兒尋來過,瞧着確實有幾番趣味。”
慕芳菲笑道:“民間之物雖然粗糙了些,可他們平日無甚玩耍之物,所以反而做出來的東西更有意思,尤其會討孩子們喜歡。”
米皇后頗爲詫異道:“聽你這般說似乎很瞭解民間之事?”
“我每年都要去鄉下姑奶奶家陪她一段時日,雖然在鄉下我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卻也比深閨中的女子懂得多些。”
“原來如此,那位姑奶奶我也聽說過,從前若非是她咬着牙將老定國公帶大,必是沒有慕家今日的輝煌,她是個值得尊重的女人。”
米皇后一直與慕芳菲左一點右一點的閒聊,並沒有什麼重點,仿若真的就像一個長輩一般,讓慕芳菲心中越發詫異,面上卻不懂聲色。
慕芳菲的午飯也是在米皇后這裡用的,讓慕芳菲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皇家排場,頓時覺得自個就是一土鱉。大約是米皇后表現得太親和,因此慕芳菲在午膳的時候並沒有多拘謹,倒也品嚐出了御廚的非凡手藝來。
飯後米皇后便是道自個乏了,這纔將慕芳菲放走,這讓慕芳菲頗爲詫異。米皇后叫她來宮裡到底是何目的?
慕芳菲一回到家,就被一羣人團團圍住,詢問米皇后與她說了些什麼。雖然不乏有人酸幾句,可大多數人都表現出了巴結的意味。這讓慕芳馥極爲不痛快,私下尋來慕芳菲,“皇后娘娘沒有提到我?”
慕芳菲搖了搖頭,“不曾。”
慕芳馥懊惱不已,“我讓你在她老人家面前多說我的好話,你怎麼不聽?!”
慕芳菲無奈,“大姐姐,皇后說話我哪裡敢打岔說別的去,一直都是她問我答。若是突然說到你,皇后娘娘這般聰穎之人必是會發覺到什麼,興許反而讓你不得她老人家的喜歡。覺得你是個有心機的,讓人心中不痛快。”
“你就不能高明些!使點計策不就成了。”
“我嘴笨,只能盡力而爲,可強求不來啊。姐姐也不喜歡我生硬的跟皇后娘娘說,我姐姐可好了,趙王能娶到我的姐姐簡直幸運得不要不要的。”
慕芳馥的臉色這纔好了些,“這次就算了,下次你若是再這麼笨,看我怎麼收拾你。”
說罷轉身離去,慕芳菲搖了搖頭,後宮又不是她開的,哪裡能常去。今日米皇后又未表現出什麼異樣,她根本猜不出米皇后叫她去後宮是爲何事。
而讓慕芳菲驚詫的事還在後面,未隔三日,慕芳菲又被米皇后招入宮,整個定國公府都沸騰了起來。這樣的殊榮怎麼就不落在自己頭上!慕芳馥因此都不知道扯壞了多少手絹。
這次入宮依然如第一次一般,不過是閒聊一二,說起雲珠公主十分喜歡慕芳菲準備的小玩意云云。有了第二次再來第三次的時候,不僅僅是定國公府,其他人也揣摩其中深意來。
除了爲慕芳菲正名之外,頻頻宣入宮實在讓人覺得十分詭異。不管有些人怎麼猜測,可慕芳菲卻實實在在的因爲皇后此舉名聲不再像之前一般,不少人都對之前之事產生了懷疑,覺得慕芳菲不會如同傳言中的那般不堪,否則怎麼會得到皇后的青睞?
米皇后曾經因爲孃家差點被拖累得要下臺,所以並不喜歡與人親近,唯怕她寵信之人會像她的親人一樣,仗着有個做皇后的親戚所以爲非作歹。
慕芳菲第五次進宮的時候,明帝和景陸離竟然也在宮中。
慕芳菲這段日子一直出入後宮,所以比從前更加從容,不慌不忙的給幾位請安。
“你這小丫頭腦子是怎麼長的,竟是尋來這麼多有趣的東西,雲兒這段時日很開心,身體都好了不少。”明帝讚道。慕芳菲屢次被入宮,每次進來慕芳菲都會準備一些小玩意,有民間之物也有未來那些小玩意。這些基本都是雲珠公主不曾見過的,深得雲珠公主的喜歡。
若說米皇后之前有目的,如今倒是真喜歡讓慕芳菲進宮。雲珠公主現在最期待的就是想見到慕芳菲,只是她的身子骨實在太弱,平常都不大讓見人呢,唯怕別人講身上的髒東西過到她身上。
“回陛下,那些小玩意並非都是小女子所想,不少東西都是拾人牙穗罷了。”
明帝笑着望向景陸離,“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才學會這樣的謙遜態度,父皇也就不會看到你腦仁就疼了。”
景陸離一臉誇張,“父皇,您也太冤枉孩兒了,孩兒什麼時候不謙遜了。”
明帝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景陸離摸了摸鼻子。
米皇后笑道:“老七是跳脫了些,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成親了就會穩重下來。”
米皇后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若老七娶個像芳菲一樣的女子,豈不就是互補了!皇上,老七也老大不小了,應該尋個妻子爲他打理後院,他那後宅烏煙瘴氣的快亂成馬蜂窩了,需要一個正妻壓住才行。我瞧着芳菲就很不錯,人聰慧又穩重,和老七十分很搭。”
慕芳菲連忙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樣,心中默默吐槽,這戲演的也太拙劣了,到底是誰安排的劇本!假的整個人雞皮疙瘩都在掉。可心中又暖洋洋的,這段時日米皇后之所以會有如此動作,必然不會是她欣賞慕芳菲,肯定是與景陸離有關。景陸離之前不知外頭去做了何事,回來的時候就聽聞趙王被誇讚了,皇上還命一同分擔解決朝中之事。
這個消息讓定國公府上下都興奮不已,雖然不是正式監國,趙王也並未被封爲太子,可此舉讓趙王黨看到了希望!慕芳馥也因此對於慕芳菲頻頻入宮雖是心中不爽,卻也沒有過激行爲,就是因爲這個消息。她現在已經在做皇后的夢了!
雖然景陸離未說明清楚,甚至一句未提,可慕芳菲也明白這一切都是景陸離爲了她。不僅要將她名聲給挽回,還要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果然,明帝望了兩人一眼,“老七,你覺得如何?”
景陸離這次並未裝模作樣的演戲,恭恭敬敬道:“雖然小了點,不過也還成,還請父皇賜婚。”
明帝挑眉,“你倒是不客氣得很,認真的?”
景陸離拱手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自然是要認真。孩兒與慕四小姐有過幾面之緣,娶了她總比娶些阿貓阿狗的人好。什麼人都想塞給我,當我是收垃圾的呢!”
景陸離語氣裡透着濃濃的不滿,米皇后壓住心中的笑,斥道:“莫要胡說,曹貴妃想要爲你做媒是你的榮幸,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景陸離啐了一口,“得了吧,那樣的女子我纔不要呢,跟我‘偶遇’好幾回了,堂堂宰相之女也這般恨嫁!”
景陸離口中之人正是韓菲夢,不知道韓菲夢是如何說動成王的,竟是讓曹貴妃勸明帝將韓菲夢嫁給景陸離。這着實令景陸離噁心壞了,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女人的真實模樣。
慕芳菲也知道這件事,當時還感嘆這韓菲夢還真是有些手段,而且心思也夠匪夷所思的。明明之前已經鬧翻了,還將農作物的消息全盤告訴給成王,現在還想嫁給景陸離,這到底是想要怎樣!
“莫要胡說,會毀了別人的名節!”米皇后訓道,可語氣裡卻透着幸災樂禍。
明帝自始至終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一錘定音許了慕芳菲和景陸離的婚事,並且還下了旨意。這速度快的讓慕芳菲整個人都有些茫然起來,就這麼定下來?連個誰誰生病了,她一展身手惹來皇上皇后賞識,然後就喜洋洋的將她許配給一個皇子的情節都沒有。就一句你們挺合適,然後就定下了,當場就寫聖旨賜婚,新娘新郎就在當場……
這簡直太隨便了!
皇上賜婚可非兒戲,不僅對男女來說都是天大的殊榮,還意味着極強的約束。一般敲定不管結果如何都極少會更改,哪怕其中一個是皇子。
慕芳菲離開後宮坐在馬車裡整個人還是暈乎乎的,直到馬車停下,結果掀開簾子一看周圍竟是陌生的地方,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