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翔視察全國各地並慰問勞苦大衆。
“爸!”
夏揚給卓翔種了些野食,他吃過的樹葉,需要自己種,其他的都劃路撒藥了。
“請進!”
夏揚跟卓翔半推半就地進來,因爲卓翔不想失禮地坐輪椅進門。
“老人家!你不該來這?”
卓翔輕慢地問:“我老嗎?”
“爸!別讓人不說實話!”夏揚輕聲相勸。
“我想跟你們幹會活!”
勞工目瞪口呆,法制不讓,也不能辱沒他老人家。
華屬工廠,卓翔從沒想過能隔欄相望,當年弄一私產,要死一窩子人。
“老人家!”年輕的技術人員給他端茶遞水。
“謝謝!”卓翔收受不起,只爲節約用水。
“那個是什麼東西?”夏揚幫他問。
“蘇聯晉造的功勳區!”
卓翔聽了停住喝水的手,他知道那裡根本不行,此處被榮譽感蓋住了霧霾。
“能撤銷嗎?”夏揚幫他代言。
“你們只是來視察的!別指手畫腳!”他們的確不答應。
“爲什麼是功勳區?是因爲外國!還是因爲功效?”
“都是!”
“縣官不如現管!這話不只是對人說的!”卓翔不敢說這是舊思想,舊世界就是付出不該有的代價。
“後會有期!”夏揚攙扶卓翔離開,他生氣了。
“慢走!”
夏揚給卓翔坐輪椅:“爸!你幹嘛不教育他們!他們沒什麼文化?更別說歷史觀了!”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卓翔想舍琿,記恨青成之死。
“他們這樣也會出人命的!”
“那不會出什麼事吧?”卓翔放心這樣的建制。
“他們三天兩頭跑醫院!已經傷兵滿營、人滿爲患了!”夏揚走到他面前說。
“我給他們留言!”卓翔給勞工廠寫了封明白信。
“現在中國的經濟實力已經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勝於金融!所以不像以前一樣,千金歸來、見錢眼開!”
夏揚帶卓翔掐着時間去視察工作,休息時間就去食宿。
“前輩!”
卓翔不去餐館,去湘江鄉下。
“不食湘江魚,不飲湘江水!”
夏揚搖頭晃腦說:“爸!跑這麼大老遠!值得嗎?爸!”
卓翔趴地上聽震音。
“大姐!”夏妍找到一戶人家,他們正往屋子裡堵塞什麼東西?
“哎!”他們硬是把屋子鎖成箱子,隔着柵欄都能聽見嘎嘣脆的聲音,慘不忍聞。
“把它們放了!”卓翔趕過來喊。
“爸!”
要不是看在規矩方圓的人情面上,卓翔都想衝過來把房子掀了。
“大姐!你這是何苦呢?好歹都是家底!養的好好的!我們又不是什麼人!把它們放了吧!如果出了問題!我們給你們整走!”
夏揚掏出一筆錢,是先生留給他的安邦澤民的經費。
“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大姐支支吾吾地說。
卓翔轉念一想:“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們就吃頓飯吧!這就是價錢了!”
正午,卓翔一家幫忙處理了受傷的牲畜,幾家人歡聚一堂。
“爸!這樣不好吧!”夏揚認爲這是事倍功半了。
“大姐!如有冒犯!還望諒解!”卓翔這下替別人背黑鍋了。
“哎!”
“今非昔比了!你們不必如此!開個養殖場更好!心底無私天地寬!正好縣官不如現管!你們多補補!”
卓翔抱上孩子吃肉,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老了。
“吃吧!”
“謝謝爺爺!”
辦公廳內送來了55封斥責的報告信,其中卓翔的最有理有氣。
“卓翔這得理不饒人的嘴隨誰?不想想還不知道誰當過兵呢?”
深夜,卓翔視察老百姓的不眠夜。大家過不上好日子急不來,卓翔看見他們往牆上刷大字,想起了東北。
一個月後,卓翔去信要求拿掉虛榮的功勳區,勞工爲了那玩意一股腦的出生入死,中國力量不只是上層的事。
“卓翔的消息可靠嗎?”領導明知故問,不敢得罪人。
“非常可靠!連上面都這麼說!下面有苦難言!”
不久前甚至與此同時,元老也擱功勳區發火去了。
“可是拿掉功勳區!我們擔待不起!”領導舍不掉這塊石頭,放不下效率和榮光。
“誰是芝麻?誰是西瓜?孰輕孰重!”
領導心想中國力量是芝麻,功勳區就是一時半會的西瓜。
“歐陽老先生的性子!他極力支持中國力量!”
誰不知道卓翔這輩子永遠以中國爲全部?
華南農村,卓翔大半輩子都挺過來了,非要跟老農民一起勞作,沒吃什麼虧。
“哥!”
村裡要用機器收成,卓翔還沒出來,導致機器的刀口卡到了他的輪椅,他人沒事。
“瘋了?這麼大的齒輪!沒少出事故吧?”
“是!”
卓翔構想收割機應該是個盒子形的,刀口要小,最好自動,可大家還心大的大手大腳。
“卓翔!你這輩子太委屈了!不能再累着了!”
家裡把他名列前茅的辭退,就憑他受盡了太多的煎熬。
“我死活都要跟大家在一起!”卓翔選擇死就一直戰鬥下去,選擇生也不閒着,永不獨享利益。
“你們家爲了戰鬥,兩個孩子的人生都賠進去了!”
“我知道!”卓翔聽了得過且過去照顧孩子。
“我還沒說完呢?”
卓翔纔不聽他這後生有問題的話。
“爸!”
卓翔自身難保,讓致詳主家帶他們去助人爲樂,習莘學藝術教小孩子玩樂,夏揚帶孩子們活動。
“我!沒用了嗎?”卓翔和致詳一起哭,因爲致詳回想起被老蔣滅門的那天,時常不敢看孩子們。
“青成!”卓翔在窮鄉僻壤開店,償還跟青成欠的歡天喜地的約定。當年如果他們都能回頭,退一步海闊天空,卓翔回來一下,青成不去崇洋媚外的鴻門宴,或許新中國還能多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