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門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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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病危的消息宮中並未有刻意封鎖,因而到了這會滿城幾乎都已聞悉了,整個帝都就仿似一下子籠進了大片烏雲之下。而璃王府內便更是脫不開了一股漫散全府的壓抑沉肅的氣息。

眼下這個情形,我自然也不會再輕易踏出了府門,只靜待在璃王府內,等着宮中又或是崔府的消息。不過接連幾日,宮裡卻是再未有宣召下來,而崔府那頭就更是未見了有何人登門。

璃王這幾日裡也沒有片刻回過府中。他本就已是諸事壓身,此刻再加上皇后的病,想來也是□乏術了。便是萍兒前日也被召進了宮中侍候着皇后的病情。反倒是自己,這般境況下竟是成了最得閒的一個。對皇后的病自己確是束手無策,而此刻,所有的太醫都守在了坤羽宮裡,有沒有自己也都沒有什麼差別了。想來到了這時,宮中上下怕已是都有了準備,皇后的病不過只是拖得時日罷了。

這一日午後,我喚過小桃與其商議着,是時候要揀個信得過的人去蘇安一趟給母親報個平安了。自隨軍前那日打發了莊實回去報信後,自己就再沒有派人送過消息了。過了這麼久,母親怕是也要等急了。

一番話卻是又勾起了小丫頭的心思,再次不住嘴地繞着彎勸說起自己趕回蘇安。正靠在躺椅上懶懶聽着那丫頭羅嗦,便見有丫鬟走進門來,報說崔尚書府上剛剛派了人來邀自己過府一敘。

該來的到底還是會來,我倒是沒有多少的意外,只稍理了理外衫,留下一臉不放心磨蹭着要跟着同去的小桃,與那個客氣地等在府門外自說是崔府總管的胖大男子淡點了點頭,便自跨上了崔府的馬車。

馬車行得並不快,一路晃晃悠悠直過了近半個時辰方纔停了下來。起身步下車門,映眼而入的便是身前不遠兩扇說不上多華貴卻很是氣勢的黑漆大門。東西而臥的兩尊石獅,四面圍聳的紅瓦高牆,高懸的門牌上‘尚書府’三個嵌金大字日頭下更是耀眼奪目的容不得人半點忽視,那份樸潔之中的大氣竟是比之王府也不遜了幾分。

跟在身後的胖總管已是上前敲開了府門。看着兩扇大門在眼前隆隆而開,胖總管已帶着四周崔府的下人們皆躬身示着意自己先行。我淡淡收回了環顧的目光,挑脣輕笑了笑,擡腳大步邁入了門欄。

這尚書府內氣派果然亦是不凡,府中處處亭臺軒榭、迴廊轉閣,假山附池,草木花樹,無一不可謂精湛妙致,又無一不可謂恰到好處。一眼看去,偏尋不出如何的華麗豪奢,卻又全然是不失了那分富貴之氣。

我有意放緩了步子,一面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四周,一面沿着腳下的花石子路隨着那胖總管轉過幾彎甬道迴廊直往前院正堂而去。

胖總管當先進去通稟了一聲,不多會便轉出來躬身對着自己客氣道:“老爺正在裡面等着先生呢,林先生您請。”

微點了點頭,我側目向內悄自略略望了一眼,隨即暗暗輕吸了口氣,擡腳邁進了門欄。

之前站在門前尚看不清這堂中的景象,只是這一跨入了門房,只四下略掃過一眼,堂中的一切已是盡收了眼底。這尚書府的前院大堂,果然是端嚴而不失了氣派,堂中水磨青石鋪地,樑上四角各懸着八角宮燈,南側一面高足有九尺的九疊山水屏風,一旁置着的紫銅爐內更是徐徐燃着上好的檀香。而堂下左右兩排黑檀雕花的木椅,正首一張同色浮雕案几。而此刻,那穩穩端坐在案几後的人,正雙目平平向着自己直望了過來。

“草民見過尚書大人,崔大人有禮。”微微斂容,我俯□做足了禮數。眼角餘光裡卻是暗自瞥向了那端坐在上首的人。

一身素服錦衣,頭頂墨玉束冠,五綹長鬚、滿面端嚴,面容間依然儘可尋得六年前那個儒雅翩翩的影子。只是額頭眼角幾絲越漸深刻的皺紋,添之略有花白的鬢髮,微微凸起的腹腩,比之記憶中卻是不可免俗的老態了些,也更是富態了多。

“坐吧。”併爲容自己多等,微沉的聲音已是傳了下來,平平緩緩的語氣,帶着一絲上位者的威嚴。

略一頷首,我恭敬地在下首一側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身子方一坐定,已有丫鬟端上了香氣四溢的清茶。

我半垂下眼簾,並未再多作絲毫的打量,只一面在心中暗自揣度着這位崔大人今日此般召自己相見的用意,一面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只靜等着那位大人當先挑明瞭話題。

不過顯然這位崔大人要比自己所想的更沉得住氣。坐下足有半刻鐘的功夫,卻也不見那上座之人有絲毫要開口的意思。倒是兩道仿若實質的視線,便是不需擡頭,也清楚感覺得到那睃巡在周身審視般的目光。

我淺淺挑起一絲笑痕,只管低眉垂目,眼觀鼻、鼻觀心,全作那老僧入定狀。

屋裡一時悄靜,氣氛也漸漸越顯了幾分的詭異。直待我一杯茶已是慢騰騰飲得盡了,笑着點頭示意過一旁的小丫鬟重又滿續了一杯,驀地,方是聽到上面傳來一聲沉沉卻又似隱含了一絲怒氣的聲音,“你們都下去吧。”

“是,老爺。”幾個丫鬟慌忙應着忙不迭地恭身退出了門外,而隨着門扉的輕掩聲落下,大堂裡又恢復了到原有的悄靜。

崔老爺端起茶杯悠悠品了一口,半晌,緩緩望向我道,“林公子可是忙人,難得肯來老夫這崔府作客。”語氣裡卻又含了幾分的意有所指。

我淡淡笑了笑,拱手應道:“崔大人有請,草民又怎敢不至。”

“哦?這麼說,若非老夫幾番相請,林公子是從未想過要再登我崔府之門了?”說到後面,聲音卻也不覺越漸提高了幾分。

我不由輕皺了皺眉頭,心中更是轉過了一絲詫異。這位崔老爺這樣的兩句話顯然已是要將一切挑明瞭來說了。只是……以崔老爺一貫的城府,總不至這般的沉不住氣吧?看他的樣子,竟甚至是有幾分的急切了?

想不通對方究竟是作的何想,我索性也不答言,只靜默垂眸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未想,耳邊猛然間只聽‘砰’一聲震響,卻是那崔老爺一掌連着茶盞一同砸在了案上,“老夫也沒有心思與你再兜圈子,今日緣何會找你來此,想來你心中也是通透不過。”

輕一挑眉,我不由輕嘆一聲,“如此,一切還請崔大人明示。”

“哼!”崔老爺沉哼了一聲,雙目微瞪,“你做的好事!小小年紀竟敢挾母私逃出府,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親!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他伸手直指向我,怒聲低喝道,“不倫不類、全無體統,簡直是丟盡我崔府的顏面!”

“哦?”我擡眸瞥了眼那怎麼看都更似刻意板起的一張怒容,心念微轉,暫壓下心中那一分越發古怪的感覺,淡淡開口道,“於此,崔大人儘可放心。即已都是陳年舊事,那麼不提也罷。至於眼下,在下便是如何而爲,也自是皆與崔府牽不到半點干係。”

“放肆!”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案上,這一下顯然是比之剛剛力氣更大了許多,直是震得案几哐當作響,“你是我崔府之女,血脈於此,又豈是你一句沒有干係便可以撇得清的。”崔老爺聲色俱厲地一口氣吼了一通,微微喘了下,聲音稍是緩了下來,“不管怎樣,這兩日你在璃王府安心靜待,爲父自會派人接你正式回住崔府。”

哈?我沒聽錯吧?聽着那崔老爺那一聲語重心長般的‘爲父’,我禁不住渾身一抖,這一下可是真的有些驚到了。

崔老爺的父愛六年前自己可是真真切切體會過了,不是有如敝屐般棄之不聞不問,便是心血來潮地一頓呵斥責打,那真正的崔府三小姐可正是因着他這份父愛而一命嗚呼了的。而六年來,我與母親避居府外,也正一如自己所料地從未見過崔府有派一人探尋追找。如今到了這個時候,卻說起什麼血脈親情,豈非是一樁笑話!

不過看這位崔老爺的意思,今日是顯然打定主意要認下自己這個不孝女了。只是,想不通的是——以崔府今時今日的勢力,又豈會不知了自己眼下正是揹着欺君的大罪於身呢。偏偏這個時候一反常態地仿似全怕他人不知般急着認下自己這個女兒,這崔老爺的目的又究竟會是什麼呢?

“相信崔大人亦是知道,”微微思忖,我有意挑明瞭話道,“沐秋此刻正是待罪之身……”難道崔老爺你就不怕株連了全門麼?還是說……

“這個你不必擔心,”微有些低沉的聲音不假思索地接過了我的話,“你既是我崔府之女,那麼不論何事,自然都是有崔家會爲你擔待。”崔老爺的語氣越發是放緩了許多,配上那臉上幾分刻意而爲的親善,真可謂是字字情真、句句意切了,“有崔府的庇佑,你的事也更好與皇上求請。總之,你安心入住崔府就是。餘下的事,自有爲父爲你解決。”

哈?……我忙端起手邊的茶盞,咕嚕嚕一口直將心裡泛上來的那股惡寒一併嚥了下去。天,還真是想不到,這崔老爺竟還有着這般深厚的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若不是自己心中早已有了猜測,這會怕真要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又或者根本是崔老爺的精神出了問題了。

看來,自己頭上頂的那則欺君之罪是真的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呵,否則的話……別說什麼認下自己迴歸崔家,只怕這一刻,崔府上下是如何想盡了方法撇清了關係還不及呢。只是……看着崔老爺這番做作得甚至到了幾分殷切的架勢,怕不止單單是因着自己可脫了罪責而已吧?難道……我這身上還會有着什麼連自己也不知的可利用的價值不成了?

心念電轉,我不由一陣的厭煩,“多謝崔大人的一番心意,只是崔大人的好意,在下只有心領了。”既然話已是挑明瞭,我索性乾脆起身道,“幾年前起在下便已是漂泊之人,無依無傍、亦是無牽無掛。”既然當年自己跨出了崔府的大門,那麼是福是禍都再與崔家沒有半點的干係,又豈管你今日是如何的算計。

“大人的茶自是上品,只可惜在下粗野之人,實難品得其中真味,也就……不打擾崔大人的這一番興致了。”話落,也不去看上座之人的臉色,徑自轉身向門外走去。

“哦?當真是無牽無掛?”身後的聲音卻是出乎自己所想的反而更是平緩低沉了下來,“看來是隻有老夫一心念着一家團圓了……”

“……”一句似若無意的話卻是令我心頭不禁一跳,驀地收住了腳,我霍然轉身冷冷向身後凝目看去,“崔大人還有何指教,不若明言。”

“哦,也沒什麼。”崔老爺端茶不緊不慢地品了一口,語氣淡淡,半闔的雙眼中卻是幽光森森、明暗不定,“只是老夫心念一家團圓,一早已是派人於蘇安城走了一趟。想來……你總也不想,要你母親再過擔心吧?”

未等崔老爺話落,只是聽着他口中蘇安城幾字一出,我整個人早已是恍若雷擊一般,驀然僵在了當場。

果然……自己還是小看了這位崔老爺了嗎!

他今日召自己到此,根本就沒有作絲毫商量的打算,從始至終便是自說自話,卻半分不給人以拒絕的餘地!只是自己怎樣也未想到,他竟然會派人於蘇安城將母親接了來此。這樣特意的作爲,便只是爲了挾制自己嗎?可是,這樣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麼呢?

算起來,崔家能得到消息並進而猜到自己的身份最多也不過是這幾日間的事。短短時日可以趨避利害而立下判斷,必然是有着明顯的利益驅使。而我這個當初在崔老爺眼裡全然可有可無的女兒,如今又是何以令其有了這般費心拉攏的價值呢?

強掩下心中種種的猜測與驟然而生的驚怒,我似若輕緩地笑了笑,語氣卻更是冷硬下了三分,“哪裡,崔大人既是這般‘有心’,我自是靜候着府上的消息也就是了。”話落,再不多言,轉身大步向崔府外走去。

俗語有謂‘龍有逆鱗,觸之必殺’。如果說,每個人心中都有着這樣一處不可觸動的存在。那麼對我而言,無疑,母親便是自己的逆鱗。

我承認如今的崔府確實稱得上權勢滔天,可今時今日的林沐秋又豈還是了昔日那崔府大院一角里仰人鼻息任人責難的庶女?但若崔家一意地觸破自己的底線,那麼,大不過是一出魚死網破的局面。

不過……我倒是相信,以崔老爺那一肚子的城府算計,斷是不會做出這等傷人傷己的不智之舉的。眼下里,自己也唯有步步虛應順勢而行了。

而在這一切之前,當先最重要的是,自己總要弄明白了這位崔老爺心中究竟是打得怎樣的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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