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當徐若初早上睡醒，走出臥室聞到了熟悉的香味時，她的整個心情瞬間變得無比明媚。
走到了廚房後，果不其然，看到了圍着圍裙的男友。
她直接走了過去，環抱住了路遙，滿臉眷戀的打了個招呼。
“早，昨晚熬夜了？”
“你怎麼知道的？”
“因爲你比平時晚起了20分鐘左右。”
路遙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手錶。
這會兒已經快9點40了。
“這兩天公司在做秋季的資金審查，有很多東西要看……所以熬了夜。”
“那今天休息？”
“……你想我休息麼？”
“包子還有十分鐘出鍋，中午準備的是咱們上次在內蒙吃的手把羊肉。晚上你要是不減肥，喏，砂鍋我買回來了，我從我媽那剛學會的老式醬方肉……”
“嘿嘿，那我休息。”
都沒等路遙說完，她就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決定。
“哈。”
路遙輕笑一聲：
“去準備吧，馬上吃飯。”
“嗯。”
很快，路遙新跟老媽學的手藝出了鍋。
熱氣騰騰的包子，搭配一碗煮到粘稠的小米粥，這頓飯的碳水肯定是爆炸了，但卻不礙着徐若初吃了個大飽。
她確確實實太喜歡路遙做的飯了。
吃飽喝足，往沙發上一攤，她的眼眸逐漸水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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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躺一會兒去？”
“……纔剛吃完飯，你就躺着？”
路遙瞥了一眼她那鼓起來的肚子，搖搖頭：
“別了吧，也太罪惡了一些。”
“好吧。哦對，你說下個月B輪融資，阿里要上？”
雖然不知道她怎麼忽然開始聊正事，但路遙還是點頭說道：
“沒錯，目前國內的線上支付手段，他們做的最好。我們想擴大，只能和他們聯合。”
“他們準備投資多少？”
“估計兩個億左右？”
路遙的臉上一片隨意，看起來滿不在乎。
可同爲同行，徐若初自然要有所瞭解，下意識的問道：
“你們準備出多少股份？”
“阿里的人要百分之40，我們打算只給百分之15。”
“……”
徐若初嘴角一抽。
她才花了兩千萬，就拿到了35的股份。
結果這纔不到倆月，市值就已經膨脹到這一地步了麼？
“阿里能同意？”
“他們當然不同意。所以，上週我們聊完，你弟弟已經開始找人接洽滕訊了。”
“……你的意思讓他們打起來？”
“嗯。”
徐若初不自覺的感嘆了一聲：
“我發現……你真是個黑心的傢伙啊。以前怎麼沒發現。”
“我黑心到哪了？我要真黑心，就直接再把百度也拉過來了。”
“那你爲什麼不拉？”
“唔……”
路遙想了想，給了一句在徐若初看來不是很理解的總結：
“他們吃屎都趕不上熱乎，我不想和豬隊友合作。”
大名鼎鼎的御三家就這麼被他踢出去了一個。
不過徐若初也不糾結，只是好奇的問道：
“那這個公司，你最終的發展願景在哪？”
“你問的我，還是問我們所有人？”
“有區別？”
“當然有。我的發展願景就是等市值起來之後，拿股份換個十億八億的現金流，存到我媽那。我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帖子，說什麼一個人存五千萬的現金一輩子都花不完，那我就存二十個五千萬。”
“……”
徐若初的眼神逐漸變得古怪了起來。
雖然她挺在意男朋友的自尊心的，但還是忍不住試探性的問道：
“沒……別的了？”
“沒了啊。”
“……”
在她無語的目光中，路遙反問：
“怎麼？你覺得小？”
“是……有那麼一丁點。”
“我和你想法不一樣，錢嘛……夠用就行。把錢存給我媽，她也不會亂花，讓她自己支配去唄。人這輩子吧，爲前途擔憂，爲子女擔憂，爲家庭擔憂……但說白了還是錢鬧騰的。所以，把錢賺夠，讓他倆享受人生，這就是我對這個公司的最大願景。當然了，這話是咱倆說……老於老劉他們還等着上市，當什麼跨國公司CEO呢。”
“……那你呢？”
徐若初聽了一圈，見路遙對自己隻字不提，好奇的問道。
“我？我吃軟飯唄。”
“……”
徐若初愣了愣，雖然能聽得出來他是在開玩笑，但她莫名的笑意就掛到了嘴角。
吃軟飯……
不挺好的麼。
又不是吃不起。
於是，她不再多言，忽然起身，一把拉住了路遙的胳膊：
“走。”
“做什麼？”
“進屋。”
“……你纔剛吃飽。”
路遙都無語了。
心說你一個，那個在學校的瘋女人一個。
怎麼見我就不想別的事情？
睡我睡上癮了？
“我纔剛吃飽……”
“那這碗軟飯你吃不吃？”
路遙心說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他直接彈了起來：
“好嘞，姐，保證給您伺候的舒舒服服。”
“哈哈哈，你的樣子好變態啊……”
說笑着，倆人朝着臥室走去。
其實路遙也發現了……徐若初是個很內媚的女人。
明明表面上看着如同一朵端莊的牡丹，甚至在私底下的時候經常會害羞，但她卻是一個從來不會拒絕的人。
哪怕害羞，哪怕不自在……但只要路遙想要的，她都會努力去做到。
那股反差總會帶給路遙各種身心上的愉悅。
而帶着這股愉悅，伴隨着或許是暈碳或許是其他的御姐睡去後，路遙就直接來到了17樓。
這次來倒不是粉毛和白毛……實際上這段時間他都用“忙”爲藉口拖着粉毛，不打算和她見面。
吊胃口嘛，反正倆人又不是什麼男女朋友，而是純粹的男女關係。
他這會兒是閒的有點無聊，打算把那幾首歌都搞出來。
還別說……如果說粉毛對他有什麼幫助的話，那麼或許音樂算是一個。
畢竟是自己的半個師父，在用電腦作曲編程，以及控制檯、效果器方面的各種使用上，她算是幫自己入了門。
打開了17樓的電腦，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個被粉毛不知道怎麼弄，就裝上了木馬的無線耳機，發現已經沒電了。於是直接插到了電腦上充電，接着，他按照國安的指示，把他們給的U盤插上了電腦。
看了一眼裡面的文件後，他一愣……
這什麼情況？
竟然是一個軟件安裝包，同時裡面還有一系列的文檔。
看文檔上面的名字……
《RDSS射頻芯片X不等式想法》
《北斗導航參數（部分）》
《濾波器（改）》
《濾波器（初）》
雜七雜八一共十多份文檔。
？？？
他第一反應是壞了。
我特麼不會把真U盤給插上了吧？
但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己從來沒把任何研究成果放到U盤上面，並且這個U盤……就是凡哥給他的，讓他插電腦上。
聚會那天他是怎麼說來着？
路遙陷入了回憶。
我想想啊……
“哥別唱了，摸……”
不對。
“哈哈哈，路遙，美女的吻香不香？”
也不對。
“路遙，來，你把這個U盤迴去插你電腦上，這個是……來來來，你倆別聊了，趕緊給我喝！”
好像是這個。
然後凡哥咋說來着？
“我靠，這酒這麼烈？……嘔，不行，我得去趟衛生間。”
忽然，回憶戛然而止。
可路遙的嘴角卻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完了……
全特麼完了。
後面的事情自己全都不記得了。
“……”
他徹底無語，想了想後，先沒管這個U盤，而是直接拿出了電話給鄭小凡發了個消息：
“凡哥，這U盤裡的內容是咋回事？插我電腦上，我看了下怎麼全是研究的東西？”
鄭小凡幾乎是秒回：
“你電腦？我草，你去17樓插啊，那裡面有病毒！”
不是，你有病吧！
路遙無語了。
不特麼早說？
他下意識的想反問，結果鄭小凡的消息又發了過來：
“不對，我看你就在17樓呢啊。”
“對啊，我就在17樓。”
“那你胡說什麼！我以爲你安裝到自己電腦上了！”
“不是，哥，這也是我電腦啊，胡璃給我買的！”
鄭小凡的回信有點卡殼。
過了半分鐘後纔回複道：
“那天我不是告訴你了麼，這U盤有病毒，你安裝上面的軟件包，病毒就會直接植入你電腦。神不知鬼不覺。”
“……你們這是拿我電腦在養蠱？”
路遙心說難道讓我請出唯一真神360給你點顏色看看？
“養個屁的蠱，這病毒是個……你等會兒，我問問。”
“？”
不是，大哥，你連給我安裝的啥都不知道？
啊？
片刻，鄭小凡的消息回了過來：
“是個蠕蟲病毒，我們需要反定位一下你電腦裡的那個VPN，技術告訴我，這玩意是在後門的基礎上反開後門，你的卡巴斯基現在已經斷網了，他們已經利用你不在家的時候，把你的卡巴完全替換成了他們自己的東西。”
“？？？雙胞胎來過17樓？”
“不是，是別人。你家的鎖都快被撬爛了，知道麼？”
“？？？？”
瞬間，路遙後背有點冷汗冒出來了。
“你認真的？”
“當然。並且，你房間裡還有幾個隱藏竊聽器。”
“？？？？？”
路遙這下是真蒙了。
不是……搞什麼？
我家就這麼成了篩子？
“那以後我在這裡還有安全感麼？”
“你要安全感做什麼？你這家就是打掩護的。託你的福，上門裝修那幾個人，我們都已經鎖定了。現在的17樓，唯一的優點就是他們看不見。所以後期你要配合我們搞一些不小心把家裡給淹了，或者是大掃除之類的，我們要做另外一些佈置。”
“……那我要是今天給你打電話呢？”
“我會先確認你在不在17樓，如果在，就直接掛斷。”
“……”
“哈哈，你那表情逗死我了。咋樣，弟弟，間諜的世界還覺得好玩，有趣麼？”
路遙瞬間一機靈。
看了一眼四周……
監視器在哪呢？
我靠，我怎麼不知道？
“行了，別看了。趕緊把安裝包裝上。”
看到這條信息，路遙回神，想了想，問道：
“那這些文件呢？”
“都是一些假文件。打掩護用的。”
“……好。”
“你去17樓幹嘛？”
“來弄歌。”
“行，弄吧。”
於是，路遙把軟件直接全都給安裝上了，順帶還把文件夾裡的工程文件全部導入。
這些文件很大，不過路遙以豐富的從業經驗掃了一眼後，立刻就發現這些東西好像……全是無意義無價值的東西。
只不過，東西是真的多。
這是要做什麼？
他不解，但也沒在繼續問。
說實話，這17樓，他是越來越不自在了。
等這次的事情處理完，說什麼他都要重新把所有東西都砸了，徹底等牆面恢復到毛坯後徹底重裝一下。
簡直太可怕了，這些人的手段。
就像是鄭小凡說的那樣……間諜的世界，是真特麼不好玩啊。
不僅不好玩，而且……也是真的卑鄙。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沒在管軟件裡的“屎山”，直接離開了這屋，去了另一邊。
而他纔剛走不到二十分鐘，電腦上的鼠標忽然自己動了起來。
看着就跟光天化日下鬧鬼了一樣。
……
“燈光~燦爛~燈火~輝煌~而我想要黑暗~~~”
錄音間裡，他拿着吉他，一邊唱，一邊打譜。
這首答應學姐的《瀘沽湖》得趕緊搞出來，不然天曉得那個瘋娘們會做出什麼事情。
至於那首《THE NIGHTS》，他覺得已經差不多了。
不敢說和A神的百分百還原，但至少類似程度有百分之90左右。
也就可以了。
目前而言，他一共抄了三首歌，《瀘沽湖》、《THENIGHTS》、《DEMONS》。
其他的還沒想好。
而把譜子全都搞定了之後，剛好，徐若初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在哪呢？”
“17樓，錄歌。”
“我睡醒啦。”
“嗯，知道了，這就回去。”
因爲到處都是監視器，他在這邊除了唱歌外，其他的話是真不敢多說一句。
放下了吉他，把該保存的都保存之後，他直接走出了屋子。
明明是女友裝修的“小家”，裡外裡都應該透露着一種溫馨的氛圍感纔對。結果現在卻成了這般模樣。
“……媽的。”
莫名的，他爆了句粗口。
可轉念一想，或許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註定了。
洛雪葳和女友是青春期時候的玩伴，而那會兒講道理她應該還不是間諜。
結果卻到底成了間諜，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她對女友還有幾分真，路遙不敢猜，也懶得猜。
但……有件事他從一開始其實就做好了決定，那就是永遠不會把洛雪葳的真相告訴她。
他想讓胡璃的生活一直是甜的。
讓她天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一邊琢磨着，他一邊看了眼手機上的日期。
沒幾天了啊……
一想到女友就要回來，他的心就徹底熱了起來。
可這時，屏幕上卻閃過了一條消息。
是粉毛髮來的。
“親愛的，你在哪？”
路遙一怔。
本能的想要轉身觀察。
但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強大的定力給取代，讓他保持着低頭的姿勢，回覆道：
“在家弄歌呢。”
“我想你了，來找我好不好？”
看到這條信息，本能告訴自己，粉毛像是在“調虎離山”。
他略微思索後，問道：
“你今晚不上班？”
“今天休息呢。我們出去吃飯吧？”
當粉毛髮出邀請那一刻，他便有些糾結了起來。
一方面是徐若初。
一方面是任務。
而就在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路遙低着頭往裡面走，思考着該怎麼回覆。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
“你咋在這？”
“……？”
路遙本能一擡頭，就瞧見了徐公子和薛明悅。
？？？？
他一愣。
看着這倆人：
“你們怎麼在這？”
徐公子滿眼的無語：
“我倆出去逛街了，剛結束，回來休息一下。”
隨着他的話語，路遙就看到了薛明悅手裡拎着的幾個購物袋。
緊接着他這才反應過來……哦對，他家在徐若初家樓上。
可馬上就覺得不對勁，立刻說道：
“你倆是回家？”
徐公子這會兒也有些納悶，問道：
“你去找我姐？”
路遙面色如常，一臉意外：
“初姐在家？”
“我不知道啊，那你上去做什麼？”
“……？”
路遙看上去是真有些意外了，扭頭看了一眼電梯，直接翻了個白眼：
“我要下啊，大哥！我來弄新歌了。”
他這麼一打岔，徐若晨的注意力就迅速被轉移了：
“新歌出來了？……走，我去聽聽。”
“你聽個屁。”
路遙哪裡敢讓他出現在17樓，直接搖頭：
“等過兩天我再過來時候，拷一份吧。我現在要回家，我媽喊我呢。”
一個謊，兩個謊，很多謊說完，他臉不紅氣不喘。
最後送別了徐公子和薛明悅後，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臟忽然開始加速跳動了起來。
一路往下，來到了地庫後，他第一時間把電話打給了徐若初：
“喂，小晨哥來了！”
徐若初那邊瞬間雞飛狗跳。
片刻後。
躺在牀上的粉毛收到了路遙的消息：
“好，我現在過去接你。”
發完消息，他開着那臺賓利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呼。
真特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