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毛這消息，他覺得來的挺蹊蹺的。
也太巧了一些。
自己剛離開17樓，她就把消息發了過來。
接着約自己出來……路遙覺得自己雖然有點多想，但總感覺對方是故意支開自己。
而那個U盤裡的工程文件可是有20來G，英國的小水管，估計全複製下載下來，可是需要挺久。
這麼一琢磨，似乎就沒什麼毛病了。
粉毛要確保工程文件在被完全復刻之前，不讓自己回去，發現電腦上的事情？
越想越有可能。
他一邊開車，一邊琢磨，結果徐若初的電話打了過來：
“喂，我看到小晨的車了……嚇死我了。”
她的語氣慌慌張張。
“你現在在哪？”
“我直接就閃人了。看到他一瞬間我就懵了……他問我是不是去找你，我反問：初姐在家？”
“哈哈哈哈……”
徐若初那邊傳來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接着說道：
“那我們出去玩吧？”
“可別……我現在後背全是汗，剛好凡哥那邊喊我，我過去一趟吧。”
“啊？”
御姐那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落，說道：
“我還沒吃到紅燒肉呢。”
“那……明天？”
“……明天是30號對吧？”
“嗯。”
“胡璃31號回來？”
“哦對……”
她一說，路遙就想起來了，明天他要去魯省接女友。
“那算了，留着下次吃唄。剛好這兩天公司事情有些多，我可能要忙幾天。”
在胡璃這方面，倆人保持了一種……很玄學的默契。
一個來，另一個走。
互不打擾。
路遙莫名有些心虛，但還是應道：
“行。我這邊也不知道要忙到幾點了。”
“嗯嗯。”
聊了幾句，徐若初掛斷了電話。
路遙一路抵達了洲際酒店。
然後就瞧見了已經等在樓下的粉毛。
憑心而論，粉毛確實很吸睛，尤其是那條厚絲之下的長腿。
並且，她今天還穿了高跟鞋。
隨着車門拉開，一條腿先伸了進來，接着，粉毛用一種……很誘惑的姿勢坐上了車，帶來了一股香風。
“親愛的，我們去哪？”
她笑眯眯的問道，同時身子湊了過來，在路遙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路遙笑着迴應：
“你喊我出來，還問我去哪？”
“安排約會不應該紳士做的嗎？”
“那我們去看電影？”
“好呀，都聽你的……我今天休假，需要一個完美的假期，你會給我嗎，我的完美愛人。”
“如你所願，女士。”
“嘿嘿。”
粉毛開心的笑了起來。
路遙發動了車子，往商場走。
倆人其實有挺長時間沒見面了，一路上粉毛都在說她工作上的事情。
作爲如今已經在魔都闖出名氣的夜店雙子，她們的殺傷力已經被MIXX的爆滿給證實了。
事實證明，這倆雙胞胎很受客人喜歡。
人氣水漲船高的同時，倆人還開通了微博，微博上的粉絲已經過了一萬。
也是挺玄學的。
路遙其實特別想看到，當這倆人被當間諜抓起來時，這些粉她們的LSP們會是什麼表情……想想就覺得好玩。
而一路來到電影院，因爲沒有提前做準備，路遙只能去看影片的宣傳欄……最後挑挑揀揀，選了一個叫《永無止境》的電影。
是《宿醉》裡那個挺帥的哥們演的。
拿着爆米花和可樂進了電影院後，路遙純粹是當做打發時間的消遣，但粉毛卻看的津津有味。
那故事也挺玄學，講的是一個屌絲吃了一片藥，大腦忽然就得到了開發，然後成了人生贏家的故事。
沒啥內涵，但看着還挺爽的。
劇情沒什麼尿點，屬於很電影的好萊塢工業流水片，但出來後粉毛卻抱着他的胳膊來了句：
“我覺得他吃藥也沒你聰明。”
路遙微微一笑。
電影之後，就是一頓完美的晚餐。
粉毛呢……在鄭小凡那邊的性格側寫也好，在路遙的認知裡也罷，屬於喜歡物質生活豐富的那種性格。
雖然不知真假，但和她出來，在尋常人看來確實挺“拉血壓”的。
兩張電影票外加爆米花，一百塊。
可一頓日料卻吃了三萬多。
而吃完飯，倆人逛商場，路遙捏着鼻子刷了接近七萬塊……
是真的離譜。
不過好在這卡不是他的，而是鄭小凡的。
按照鄭小凡的說法，局裡沒有給路遙自己批什麼經費。但他卻留給了路遙一張信用卡。
出來玩啥的，就刷這個卡。
他不能報銷，但鄭小凡可以。
所以路遙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而等從商場出來，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9點多。
粉毛變得媚意盎然：
“親愛的，回我那吧？”
“好。”
路遙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時候不能再躲了，再躲，容易被人看出來端倪。
畢竟一個能給混血小洋馬姘頭都能花十萬塊的人，晚上沒道理不睡她一下回回本。而每次一說睡覺還得挑地方……這種行爲就是反常。
而按照鄭小凡的說法，反常，對間諜而言就是最大的疑慮。
如果不打消，那麼……這齣戲可能就演不下去了。
於是，賓利加速。
捨得一身剮，以肉飼鷹的路遙開着賓利加速朝着洲際酒店走去。
……
10點50。
“咚咚咚。”
聽到了房門被敲響，臉色微紅的白毛摘掉了耳機，起身走向了門口。
透過貓眼看了一下來人後，她直接打開了門。
身上還帶着一絲酒氣的洛雪葳走了進來。
她似乎喝了不少酒，臉同樣紅着，但從高跟鞋踩踏的步伐看來，卻並無一絲一毫的搖晃。
也不知是到底喝多沒喝多。
而聽到了關門聲後，她才說道：
“很抱歉，我回來晚了。”
白毛搖頭：
“沒關係，約會怎麼樣？”
“無趣。”
洛雪葳一邊說，一邊脫掉了風衣。
露出了裡面那比膝蓋都高的長靴。
一股滿滿的女王範兒。
“自以爲是、賣弄博學、淺薄無知卻又天真的可以……嘖，這羣男人啊。”
她感慨着，把衣服遞給了白毛。
其實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倆人的地位是出於怎樣的從屬關係。
接着，她把披散的頭髮用頭繩紮了起來後，說道：
“不過你記錄一下，他現在正在爲中興通訊工作，目前負責半導體實驗室裡的紅外感應芯片方面。目前就知道這麼多。”
“好的。”
白毛點點頭，遞過去了一個杯子。
杯子裡是搖晃的金黃液體。
竟然是一杯威士忌。
明明已經滿身酒氣了，可洛雪葳似乎還沒喝夠，一口氣把杯子裡的酒水喝光後，遞還給了白毛，長出了一口氣。
“呼……”
房間裡的酒氣又濃郁了三分。
接着，她走進了套間裡面，直接坐到了椅子上。
看了一眼屏幕裡的路遙和粉毛，她拿起了桌子上的耳機聽了聽，對白毛問道：
“多久了？”
白毛看了一眼手錶，說道：
“從開始前戲，到現在，37分鐘。”
“……”
洛雪葳無言，點了點頭。
繼續盯了一會兒屏幕後，忽然來了句：
“他身材很不錯，對吧？”
“嗯。”
白毛就站在她身邊，同樣盯着屏幕裡的倆人輕聲說道：
“他的天賦很好，從高中畢業的照片到現在，體重至少增長了15KG。體型也同樣很標準，如果能這麼一直堅持自律下去，或許……能在30歲之前拿到職業卡？”
“是麼？”
洛雪葳有些驚訝，接着擡起了手。
看到她伸出的兩根手指，白毛極爲默契的打開了抽屜，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包煙，以及一個香菸夾。
把香菸套到香菸夾的小鋼圈裡，大鋼圈則套到了洛雪葳的手指上。
“啪嗒”一聲，都彭清脆的響聲中，香菸點燃。
白毛主動問道：
“再來一杯麼？”
“陪我一起喝。”
隨着這句話，白毛直接走了出去，很快，兩個杯子被她端了過來。
洛雪葳搖晃了一下杯子裡的冰，看着屏幕中的倆人，忽然來了句：
“那些文件傳輸成功了麼？”
“已經成功了。不過……”
“怎麼？”
見上司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白毛微微搖了搖頭：
“我實在無法想象，一個國家會給這個天才用盜版軟件。”
“……盜版？”
洛雪葳一愣。
白毛點頭：
“是的，盜版軟件。並且還是他們本土化的盜版軟件，工程文件拿到後，有一部分是亂碼，必須要他們這個盜版軟件才能打開。爲了保證文件的精確性，我把他U盤裡的安裝包也傳了過去。目前技術正在分析……但已經傳回來消息了，這是一個開源盜版版本的設計軟件。拙劣的手段甚至引發了我們的安全軟件把它當做了病毒。並且……”
“……怎麼？”
“它附帶了很多自動安裝的插件，那臺隔離電腦上多了許多各種各樣的彈窗廣告。其中有7個插件附帶的廣告，都是那種很拙劣的網頁遊戲，帶有性暗示的那種。”
“……”
洛雪葳的嘴角猛然一抽。
白毛也同樣無語，搖頭說道：
“連我們的技術人員都在感覺不可思議……天朝人的盜版意識竟然已經到了這般地步。另外……那個U盤裡還有3部A片。”
“……？？？”
洛雪葳一懵，下意識的來了句：
“那U盤……不是他的工作用U盤麼？”
“很大概率是的。”
“……也就是說？”
“他在工作之餘，還利用網絡下了3部A片。”
洛雪葳還沒說完，白毛就幫她吧話說完了。
“oh my F**King god……”
洛雪葳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屏幕上。
但因爲沒帶耳機，只能看到屏幕裡的粉毛無聲無息的發出了尖叫，渾身顫抖着倒在了牀上。
她愣了愣神，無語的搖頭：
“所以說……男人啊。”
聽到這話，白毛想了想，說道：
“真想不到娜塔莉亞女士爲什麼會對這個男人感興趣。”
“……”
洛雪葳忽然扭頭看了白毛一眼，說道：
“不要用狹隘的眼光去定義任何一個目標，愛麗絲。這種雄性本能同樣是他們能在這個社會佔據主導地位的關鍵，並且，拋開這些不提，他仍然是一個很有吸引力的男士，不是麼？”
“但內在卻和普通男人沒什麼區別。”
聽到白毛的話，洛雪葳微微一笑：
“但至少……愛蓮娜很享受，不是麼？”
白毛無言。
只是看到了上司擡起來的靴子。
於是，她便跪了下來，捧着洛雪葳的靴子，幫她褪了下來。
一隻腳，兩隻腳。
長靴放到了一邊後，她捧起了洛雪葳的一隻腳，輕柔的親吻，擡頭，看了一眼頂頭上司。
見上司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後，便重新低下了頭。
腳趾，腳背，腿……
在看到上司變換了姿勢，從迭腿變成了大馬金刀一樣的坐姿後，她往前湊了過去。
洛雪葳無意識的把手放到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頭白髮上面，輕輕的摩挲着。可目光卻始終盯着屏幕。
她的臉愈發的紅了。
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
幾分鐘後，屏幕裡的粉毛和她一樣，身子猛然繃直……最後一個再次砸到了牀上，而另一個則站了起來。
居高臨下，低頭看了一眼紅暈已經蔓延到脖子的下屬，她的手指扯動着白毛的嘴脣……白毛滿眼的迷離，直到“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到了她的臉上。
洛雪葳瞥了重新擡起頭，頭髮有些散亂的白毛，說道：
“喜歡麼？”
白毛微微的點了點頭，眼睛再次眯起，像是準備迎接第二下了。
但洛雪葳的注意力卻重新放到了屏幕上。
見她沒反應，只是居高臨下的站着。
白毛又重新湊了過去。
感受到了那隻手再次放到了自己頭上，她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她知道，那是主人默許的訊號。
……
“喂，凡哥。”
“……出來了？”
“嗯。”
路遙應了一聲，蹲在路邊，看着凌晨魔都的夜景說道：
“我這算不算是爲國獻身？”
“當然不算。”
“呃……”
“咱們有紀律，不做這個。你這算是孤男寡女乾柴烈火。”
“……行吧。”
路遙無語的把今天從約會開始到回房間之前的事情複述了一遍後，繼續說道：
“我感覺她像是故意支開我，你覺得有這個可能沒？”
“當然，你剛出屋，那邊遠程就已經鏈接上了。那些工程文件早到英國了。”
“……那病毒呢？”
“病毒？病毒也安裝上了，不過從專業角度而言，這病毒起不到什麼作用，它最大的作用已經實現了，就是幫我們定位到了這臺主機的信號。”
“在哪？”
“香江。並且區域已經縮小到了街道範圍。”
“要抓人？”
“那倒不至於。現在還不能抓，以後你的電腦會經常插U盤，那裡面不僅僅是病毒，還有各種釣魚軟件，僞裝成遊戲、影音、垃圾廣告、流氓軟件等等一系列的東西。”
“……有用？”
“當然有用，並且很有用。你要知道，這些情報人員的生活是很無聊的……洛雪葳她們這種的其實還好，有僞裝身份，有其他事情做。但像一些技術人員，每天的工作就是盯着電腦，其實特別枯燥。這算是在心理學上的應用，利用他們的好奇心來達成目的。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一個人不行，換一個人，再換一個人……人心是經不起衡量的，明白麼？就像是你一樣，明明第一次的時候你還擔心自己的毛片會不會傳的全網都是，結果現在你不已經很淡然了麼？”
“……”
路遙瞬間無語了。
“合計着我也是你說的那種人？”
“不，路遙。是我們所有人都一樣，這是本能，雄性本能，雌性本能，人類本能……反正這東西是個很深奧的玩意。具體我也沒研究，但是，你看，你現在每次向前走的一小步，對咱們的工作而言，都是前進的一大步，不是麼？”
路遙心說還挺有道理。
想了想，說道：
“那接下來怎麼辦？”
“還是保持這個節奏。繼續下去就可以了，這些獵物……就是遲早的事。”
“……懂了。”
“嗯，早點回去休息。”
“好。晚安了，凡哥。”
“嗯，哦對，下次你給哥省點錢行不行？幹啥啊？刷了小七萬？你知道你哥我工資一個月纔多少麼？”
“喂喂？信號不好……喂？”
“滾蛋~！”
鄭小凡笑罵着掛斷了電話。
“呼……”
路遙長舒了一口氣。
刪除了倆人的通訊記錄後，快步上了車。
魔都的天氣是越來越冷了。
這麼冷的天……還是趕緊回家睡覺最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