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遇

林驚羽當日被黑水玄蛇一口吞沒,本以爲是必死無疑,誰知黑水玄蛇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連着軒轅也一併吞沒。結果林驚羽在黑水玄蛇腹中生存多日,一直依賴着軒轅劍上的紫龍之息,在它腹中生生不息,恢恢不滅,並與它鬥爭多日,最終攪碎它的肝膽心臟,砍破蛇腹得以逃脫,終於又重見天日了。

劫後重生,不免感嘆喜顏,不過此刻望着黑水玄蛇的猙獰巨面,回想起它當日突現攪事,事後又在它的腹中窩囊甚久,自身的衣物也被它腐化的破爛不堪,林驚羽性格高傲,此刻雖是喜慶之時,怒氣也是難以平息,越想越看就越是氣憤。激怒之下,林驚羽又次一衝而起,紫龍之氣與軒轅貫通一體,快速相連相接,連順感覺就如同它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紫龍之氣收放自如。

想來這麼長時間的‘閉關’也不算白過,他被迫保命,每時每刻都在和軒轅連通紫龍之氣,現在用起軒轅,比以前更加的得心應手。

只是不知道和他比起來,能否打敗他。

可惜自己縱然再強,也是不能贏他一次了!

林驚羽想到此,心情更是煩躁,忽看着黑水玄蛇的厭惡面孔,手中軒轅划動,巨大紫光聲勢如龍再生,衝着黑水玄蛇巨面從上向下,一劍劃落到底。

“咔!”

一聲蛇骨脆響,黑水玄蛇巨面由雙眉之間豎到舌間脣下,頓然向兩側裂開,由面相正中一劍被林驚羽平均分成了兩半。

可憐的黑水玄蛇,死後還被人斷屍,弄得面目無存,當真的可憐啊!

憤威一劍,就能劈斷黑水玄蛇頭顱,看着軒轅的劍勢與威力在他的控制下,又增強了許多,林驚羽的怒氣總算也消去了一些,斷然回首,擡步離去。

突然,“啪……,啪、啪啪,啪……”響起一節斷續之聲。

在黑水玄蛇雙眼之間的微上一點,當中綠光微弱一閃,像是某件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

林驚羽呆住一下,轉過身向後查看,原來是一個墨綠色的珠子,滾落到了他的腳下。

這是什麼異寶?

林驚羽順手拿了起來,這個珠子有半個手掌大小,晶瑩剔透光澤亮光,在幽暗之中兀自發光,這點倒有幾分夜明珠的感覺,只不過它發出來的是幽綠光芒,而且林驚羽拿在手上試探半天,卻感覺不到它有半絲的靈氣。

虛有其華,而無其用。

或許這種東西女孩子會喜歡吧,可是林驚羽又不像那種會去討好女孩子歡心的人。

輕輕嘆了口氣,隨手伸去又欲丟下,可是呆了一陣過後,林驚羽還是將那顆珠子放在了身上。

還是回去交給掌門研究去吧!

冷掃黑水玄蛇的殘屍一眼,再次轉身,收起軒轅劍,大步離去。

身影甚是灑脫,殊不知已有人爲他要死要活。

蠻荒黃沙邊緣,四五千衆獸妖隊形凌亂,已經開始返程了。天巧兒依舊抑鬱消沉,終日不甚言語,一直由大巫師細心照料着。

張小凡默默跟在他們的隊伍之中,常與大巫師碰面,兩人卻很少說話,依着多年磨練出來的直覺,每次見面兩人都能從對方的神色舉止之中,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肅殺敵意。

那可能只是錯覺吧!所以兩人還沒有發生過沖突事情。

終於到了蠻荒邊緣,踏進了中原綠洲,一路上天巧兒一切平靜,也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張小凡輕輕鬆了口氣,遼日茫然擡頭,看到一道白光劃過,小白終於來了。

在張小凡的三米外停下身來,小白悠悠的目光看着一臉沉靜的張小凡,輕步走去,淡聲道:“你最終還是來了,不枉我去找你一趟。”

“她已經答應回到南疆,不會再妄自輕生了。”張小凡淡聲說着,小白聽着點了點頭,笑道:“我來之後一看到你的從容面色,就知道你一定成功了。不過,你是怎樣勸動她回頭的呢?可以教教我嗎?”

張小凡思索一陣,小白極度慢行的腳步也走到了他的近前,柔聲說道:“近來我碰到的人,都是這一種的傻瓜,我很想學學這種本領啊。”

張小凡呆了呆,轉目又望回來,只見小白滿眼盡是嘲弄的神色,不由失呆一下,轉過話題說道:“我也有一事不明,你明明比我早動身半日,爲什麼卻要比我遲來三四天?”

小白收回嘲弄的面色,輕輕側過身去,淡聲道:“我在半路之上遇到了一個朋友,就玩了幾天,好不容易纔擺脫的。”

張小凡驚了驚,問道:“是誰?”

“那個人可能不是有意的吧。”小白輕輕嘆着,道:“她只是一直糾纏於我,要我加入她一列,並沒有向我出手。”

張小凡思索了一陣,正無聲時,小白轉過身來對他輕聲言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巧兒還好吧?”

“她沒有事,只是她鬱悶的心情,我是無能爲力,只希望通過時間,再找到令她歡心的事情吧。”張小凡擡頭答道。

“哦!”小白輕笑,對張小凡扶眼淡顏,媚意叢生,笑問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樣勸動巧兒的?莫非是……美男計!哈哈……”

張小凡神色一呆,看着小白又對他嘲弄起來,不禁失然,正色說道:“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是麼?哈哈……”小白又笑了一陣,才止住笑色,正了正神色道:“不玩了,我和你說些正事,我找到了剋制噬魂戾氣之法,你把噬魂交出來,給我試一試。”

“不用了。”張小凡與小白麪對着面,一面肅正說道:“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不辭辛苦爲我找尋剋制戾氣之方,我心底感激。只是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方法,噬魂再也不會傷害到我了。”

“什麼方法?”小白正色問道。

張小凡怔了一下,看着小白認真的雙目,不眨不閃的定望着他。他靜靜呆了一陣,脫口說道:“成魔!”

小白神色猛地一僵,驚色的望着他。

張小凡繼續着,正色說道:“我現在自身就是戾氣源頭,噬魂對我已經有益無害了。”

說完張小凡轉過身去,緩步向前走着,慢慢道:“你去看看天巧兒吧,她或許有話藏在心中,想要和你說說吧,還是要小心大巫師一些。我和琪兒有約,就先行走了。”

“等等……”小白忽然叫着,驚聲問道:“你真的,成了、魔?”

張小凡定了定,猛地點了一下首,身體中突然騰出一團血色戾氣,圍住張小凡全身,頓時化作一道紅色利箭,向着遠處飛走了。

小白麪色震震,愣愣地看着他,飛走了。

魔!在人們心中的定義就是:邪惡、兇殘、沒有人性、是萬惡之首。

所以正道以斬妖除魔爲己任,對邪惡之人以妖魔詆稱。相傳中的魔,也全部都是罪惡一面的,大興風浪、禍害一方,被世人所痛恨斬殺,現早已死絕乾淨了。若是現在突然他的身份被之揭露,恐怕就會遭到天下正道的聯合誅殺,就是魔教只怕也不會姑息的吧。

那時,天下百道共對一人,該是怎樣的一個情景?

想想如此,張小凡的心情就無比沉重,我並不怕他自身怎樣,而是怕他身邊的人。

搖搖頭,那個情景不敢再多想了……

轉眼又是小池鎮,快近正午了,小環一衆人還沒有出發,原因就在於週一仙一人。

“爺爺,我們快走吧。”小環急着叫道。

週一仙安安穩穩的喝着茶,旁邊放着一碗飯,慢聲說道:“不遲,等吃完早飯了再走。”

金瓶兒怒怒說道:“已經正午了,你這頓飯準備吃到什麼時候?”

“啊?正午了,這麼快?”週一仙懶洋洋的伸着腰,向天空望了一圈,回過頭來悠悠說道:“竟然到了這個時候,那我們,改吃午飯好了。”

“噗……咳、咳咳……”小環不留神,一口茶就噴了出來。週一仙笑了笑,淡道:“小環,不要急,有爺爺陪着你,慢慢喝。”

楊焰心看着週一仙得意的樣子,緩緩說道:“周大仙人,我們……”

“不要再這樣稱呼我,叫我周老頭就可以了。”週一仙彷彿被這個稱呼折磨怕了,立刻喝斷了楊焰心的話,輕輕道:“或者跟着小環叫我爺爺,不然就叫我的名字週一仙,我人老了,當不起那個稱呼。”

“可是昨天是你親口說的,要今天出發的。”楊焰心辯解說道。週一仙轉過頭去,故意不看楊焰心的臉面,淡聲說道:“不錯,昨天是出自於本仙人之口。可是,本仙人並沒有說明時間,到今天的最後一個時辰出發,也是今天啊。”

“爺爺,你、你耍賴。”小環怒着向週一仙叫道。

週一仙把頭一拽,輕道:“反正還有時間,我去算會卦,等我回來就走。”

衆人一氣,週一仙就自行一人站了起來,悠悠向外面走了出去。

金瓶兒面上氣憤不平,看着週一仙得意離去的身影,在小環耳旁輕輕道了一句:“我去幫幫他的忙。”說完金瓶兒身影一閃,身影也沒入了人羣之中。

剩下的三人寂靜,無語。

過了一會,一陣吵亂之聲響起,一羣人圍着一個人指指點點,叫詞不休,向着這邊擁擠了過來。

小環一驚,馬上衝到了人羣之內,一邊擠着,一邊叫道:“爺爺,你怎麼了?是……,是你!”

人羣之中,一個人穿的破破爛爛,衣服上面漏洞百出,乍看像似一個乞丐,不過他的面色卻依舊居高自傲,冷冷不聞身外之語,手裡抓着一把古色紫光大劍。

不是剛剛從死靈淵跑出來的林驚羽,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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